宋瑛就像是個深閨怨婦把積攢了多年滿肚子的心酸和牢騷,在這一刻當著柳天賜的面了宣洩出來。
柳天賜驚呆了,他從未見過像今天這樣的宋瑛。講真,他跟宋瑛從小到大一直不對付。
兩人每一次的「戰爭」都是以宋瑛失敗而告終。
宋瑛小時候被柳天賜騎著打,長大了又被柳天賜處處壓制一頭。
憋屈嗎?肯定的,那是相當的憋屈。
不過柳天賜萬萬沒沒到宋瑛越說越激動,以至於涕淚橫流,這一刻宋瑛竟然哭的像個孩子。
泥馬,宋瑛這小子的心裡到底藏了多少苦水,隱忍了多少委屈啊?!
看著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的宋瑛,柳天賜甚至有點同情這貨了。
原來自己之前居然可以這麼壞,把堂堂西寧侯的兒子欺負的這麼慘,但看他痛哭流涕的樣子,估計都整出童年心理陰影了。
躺在床榻之上的柳天賜猛然間坐了起來。
就這一個動作,嚇的宋瑛渾身一哆嗦,顧不上抹眼淚,不由自主的後退兩步躲在米長風的後面,同時他的腳下一個踉蹌險些沒一屁股坐地上。
不過,隨即宋瑛老臉一紅,為什麼會這個樣子?今天他宋瑛才是主角,才是主宰者,幹嘛要怕一個失去聖寵的傢伙。
陛下都不見他了,他還能有什麼未來?能夠在錦衣衛詔獄中圈禁到死已經是他最大的福報了,說不定等哪天陛下心情不悅的時候直接下旨就把他處置了。
想到這裡,宋瑛擦乾眼淚,心情也恢復了過來。
當他鼓足勇氣跟柳天賜四目相望的時候,宋瑛吃驚的一批。
此刻柳天賜的眼神再也沒有了昔日的光彩,當初那種意氣風發,鮮衣怒馬少年得志的高傲感沒了,取而代之的是有些麻木。
對,沒錯,就是麻木。
柳天賜面無表情的盯著宋瑛看了半天,然後沙啞著嗓子道:「原來是你啊!我還納悶是誰對我有這麼大的怨懟之意。
不過看到是你,也就不奇怪了。
從小你就沒從我這討到過便宜,現在想討便宜也沒那麼簡單。
宋瑛啊,聽了你的訴苦我才明白,原來這麼多年來你心裡居然是這麼的苦逼。」
宋瑛說道:「柳天賜你以為你是誰,別以為你說兩句好話我就會放過你。你都失去聖寵了還想嚇唬本少爺。
實話告訴你,別看我也是蹲詔獄,但是這裡我說了算,我現在想怎麼收拾你就怎麼收拾你。」
宋瑛雖然酒壯慫人膽,但是這番威脅的話說的還是稍嫌底氣不足。
如果一個人從小就害怕某個人或者害怕某個東西,想要克服來自心底的恐懼絕非一朝一夕之功。
有句俗語說的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柳天賜這三個字就好像是魔咒似的壓在宋瑛的心頭十多年,宋瑛有此反應也是情理之中。
米長風大跌眼鏡,講真他對宋瑛僅存的一點好感,在這一刻蕩然無存。
這就是大明堂堂帝國將軍西寧侯的兒子。
就這副德行,簡直是把西寧侯的臉都丟到姥姥家去了。
要知道當年的西寧侯還只不過是一個毛頭小子,他先後繼承哥哥、父親的職位,成為一名武將,先後鎮守涼州長達二十多年,與塞外民族交戰無數,戰功累累。
官至平羌將軍、西寧侯,子孫世襲。
米長風對西寧侯是打心眼裡尊重的,可是卻對宋瑛這個未來的承襲侯爵者打心眼裡鄙視。
宋瑛可不管米長風怎麼看他,其實他一點兒都不想繼承侯爵,他就想尚個公主,躺平下來光明正大的吃軟飯。
不過他夢寐以求的咸寧公主這顆好白菜被柳天賜這頭豬給拱了。
可以想象一下,宋瑛心中對柳天賜的恨有多深。
「宋瑛,你小子從小就是個慫包軟蛋,你要真有種就變出點男人的氣概出來,我或許會高看你一眼,否則我永遠都鄙視你。」
柳天賜冷冷的說道。
宋瑛酒勁兒有些上頭,被柳天賜這麼一刺激面子上有些掛不住了。
「哼,我當然可以變出男人的氣概。」
「哦,這麼說在你沒變出男人氣概之前,依然是個只會嘰嘰喳喳的娘們了。」
「你,你,你,好你個柳天賜你竟敢變著花樣的罵我不是男人?」
「唉,你知道豬是怎麼死的不知道?」
「怎麼死的?」
「笨死的!~」
宋瑛臉色憋得通紅,額頭上青筋暴跳整個人都要暴走了。
論動手,他從小就干不過柳天賜;可是論到嘴皮子功夫更是被柳天賜虐幾十條街,根本就不是一個等量級的。
柳天賜覺的跟宋瑛這個二貨鬥嘴其實也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米長風真的看不下去了,宋瑛牛氣哄哄的來柳天賜面前找存在感。
可是剛一照面,完敗啊!
這哪裡是找存在感,分明是來送人頭,丟臉來了。
簡直是不忍直視啊!
宋瑛氣到發瘋,驟然之間暴起朝著柳天賜便沖了過去。
宋瑛伸出雙手死死的扼住柳天賜的脖子,這傢伙是真被氣急了,這一刻他已經處於癲狂狀態。
米長風沒有動,就這麼直直的看著宋瑛死死的掐住柳天賜的脖子。
柳天賜被掐的呼吸困難幾欲窒息,不過仍然保持了一絲靈台清明。
「你......想......殺......我。」柳天賜一個字一個字的從喉嚨里擠出這句話。
宋瑛惡狠狠的說道:「我早就想殺你,我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寢你的皮,上一次你逃過一劫,算你命大。
不過這一次你落入我的手中,你死定了。」
「王......起......你......派......的?」
宋瑛冷笑著道:「王起是漢王派的,我對付你的手段還沒用上呢就被王起那小子搶了先,活該他去死。」
米長風渾身一激靈,后脊梁骨都冒涼氣。
宋瑛這狗日的信口開河,怎麼說話連個把門的都沒有啊!
這麼絕密的情報這小子居然就這麼給說出來了,你他娘的長點腦子好不好啊!
他奶奶的個臭大醬缸,米長風心中暗罵,連宋瑛的祖宗十八代都沒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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