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基炸毛了,拎著馬鞭子氣沖沖的攔住錦衣衛。
「不開眼的狗東西,快把我姑父放開,否則小爺手裡的鞭子可不認人。」
錦衣衛帶頭的叫米長風,紀綱手下五虎之一。
他一看來的是朱瞻基這位小爺,心中暗暗叫苦不迭。
這位小爺可是當今陛下的心頭肉,曾經騎在陛下脖子里拉過屎撒過尿的主。
誰敢惹他啊?
「皇孫殿下,小的們是奉旨辦差,您就不要讓小的們為難了。」米長風滿臉的陪著笑臉弓著身子,別提有多諂媚了。
錦衣衛的差役跟朝廷的官員可是有著本質區別的。
官員是朝廷的官員,錦衣衛是皇家的鷹犬奴婢。
朱瞻基作為大明永樂皇帝的皇長孫,也算是他們的小主人了。
朱瞻基小臉崩的緊緊的,手裡的鞭子指著米長風:「胡說八道,我皇爺爺才不會下旨捉拿我姑父呢。
我看就是紀綱那個狗奴才在使壞,我奉勸你一句趕緊放人,否則小爺我連紀綱一塊打。」
朱瞻基混不講理起來,誰也拿他沒招。
楊士奇瞅了一眼解縉:「大紳,皇長孫出來攪局,這齣戲精彩了啊!」
「柳天賜這孩子在倭國立下如此豐功偉績,陛下不但不獎賞還做的如此絕情,哪有剛回來就下詔獄的道理?
這也太有違常理了,不過看你如此氣定神閑,老夫猜想你一定知道點什麼?
咱們兩人相交多年也不是外人,給我透露透露怎麼樣?」
「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也什麼都沒說。」
解縉一臉懵逼,他忙著編纂《永樂大典》在陛下身邊的時間少,可是楊士奇就不一樣了,他可是每天都面聖的,肯定知道點什麼。
「哼,老楊頭一定是嗅到什麼了,要不然不會這麼淡定。」
......
米長風都要哭了,朱瞻基這小爺也太不上路子了。人家都說了是奉旨辦差,可他就是不信你啥招?
朱瞻基看米長風不說話,心中的怒火中燒,抬手就是一鞭子。
一個清晰的鞭痕印在米長風的臉上,疼的他直咧嘴。
敢對錦衣衛動手,這要是換了別人早就被如狼似虎的錦衣衛番子放倒下了。
可是,面前的是朱瞻基,儘管錦衣衛吃了鞭子可是卻沒有一個人敢動。
「瞻基,住手。休要胡鬧!」柳天賜趕緊出言阻止小傢伙繼續胡鬧。
這下輪到朱瞻基要哭了:「姑父,人家是在幫你哦,你怎麼還幫著外人說話。」
「他們是奉皇命辦差,阻礙他們就是阻礙你皇爺爺,你想清楚後果在說。」
「唔!」
朱瞻基本來想耍無賴,硬生生的從錦衣衛手裡把人搶回來的。
可是現在被柳天賜一語點破,他就無法在耍混了。
「錦衣衛的兄弟們,我這內侄兒自小頑劣,別跟小孩子一般見識,咱們走吧!」
米長風躬身道:「多謝駙馬爺體諒小的們,駙馬爺請!」
柳天賜剛要走,小傢伙朱瞻基哭喪著臉:「姑姑還在車裡等著你回家呢!」
咸寧也來了?柳天賜的心裡猛然間一顫。
他的眼光四下里踅摸,很快目光放在那輛豪華大馬車上。
窗帘挑起,一個梨花帶雨的面容呈現在眼前。
是她,這妮子果然來了。
數月未見,看起來她圓潤了很多。
原本她就有些嬰兒肥,懷了身子后更顯得珠圓玉潤。
「米兄弟,給我個面子,讓我跟公主殿下見上一面可好?我有幾句話囑咐她。」
米長風點點頭隨即吩咐道:「帶欽犯從右側台階上岸回京。
」
從右側上去正好路過咸寧公主的馬車,米長風這麼做誰都挑不出理來。
朱瞻基見米長風這麼識趣哼了一聲放下了手中的鞭子。
如果米長風膽敢不聽柳天賜的話,他的鞭子隨時就能抽過去。
看朱瞻基放下鞭子,米長風偷偷的摸了把冷汗一不小心碰到了鞭痕疼的他一哆嗦。
尼瑪,這趟差事真不是人乾的。
怪不得平時有了抓人的差事都搶著干,偏偏今天這一趟差事都躲著走。
也是他今天出門沒看黃曆,剛到錦衣衛衙門的時候不見一個主事兒的,剛好又碰到上頭來傳旨讓帶人去碼頭抓人。
一問之下,才知道要抓的人是當今駙馬柳天賜。
當時他的腦袋就大了,可是當時只有他一個主事的在,這差事是硬生生落在他腦袋上的。
當他接了差事帶人走的時候,看見其他幾個主事的從值房後面的茅廁里大搖大擺的走了出來。
以他多年在錦衣衛打滾的經驗來說,這幾個主事的肯定提前聽到了風聲,玩了一招屎遁。
柳天賜五花大綁的身影出現在咸寧面前,咸寧的眼淚撲簌簌往下掉。
本來滿心歡喜的來接丈夫,可是卻出現了這一幕。
「夫君,你安心的去詔獄,我這就去見父皇,我給他下跪,我給他磕頭,我一定能求到他釋放夫君的旨意。」
說到這裡,咸寧擦了擦眼淚順手從頭上拔下金釵遞給米長風:「本公主出來的著急沒有帶銀錢在身上,這枚金釵你拿著。」
米長風哪裡敢接,嚇得噗通跪在地上:「公主殿下莫要折煞小的們。」
咸寧說道:「拿著,這不是給你的賞賜,這是駙馬在詔獄里一日三餐的費用。你記好了,照顧好駙馬,他要是掉一根汗毛,本公主要你的腦袋。」
「是,公主殿下。」
米長風顫顫巍巍的接過金釵收進袖子里。
有妻如此夫復何求!自己男人出事了,當妻子的這是真上啊!
「夫人,為夫有幾句話要交代你。」
話音未落,米長風一揮手帶著錦衣衛躲得遠遠的。他還算是識趣兒,人家小兩口要說悄悄話,有他們這些外人在場肯定不合時宜。
「夫君請說!」
「我怕的就是你使性子闖宮見駕,你現在什麼都不要做,你要是真的去見陛下哭求反而是火上澆油。
為夫在倭國擅自做了一些事情,觸碰了陛下的逆鱗。
所以下詔獄是註定了的,不過應該還不至於掉腦袋。
所以,你安心的在家把自己照顧好,等著我回來。」
咸寧吃驚的看著柳天賜。
誠然,柳天賜的話嚇到她了。
觸碰了陛下的逆鱗?
大姐夫也是這樣,結果被攆去中都鳳陽看祖墳去了。
大姐當時有多傷心,日子過的有多凄惶她是親眼見證的。
要不是母后出面說和,大姐和大姐夫到現在還不能夫妻團聚呢。
母后?對,找母後去,她老人家一定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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