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從哪里得來日本狼子野心圖謀中華的消息？”
姚和尚一臉的嚴肅，聲音中都帶著一股子寒霜之意。
柳天賜感覺整個屋子里的溫度極速下降，身上的雞皮疙瘩都出來了。
靠，老家伙的威壓還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住的。
饒是他兩世為人，心理素質過硬仍然這樣，就可見一斑了。
柳天賜尷尬了，總不能說未來的事情吧。
不過就算是說了也未必有人相信,畢竟那是幾百年后的事情。除了他沒有一個人能看到幾百年后。
索性擺出一副玩世不恭的紈绔子弟作態：“我猜的！”
額......
姚和尚氣的鼻子都要歪了：“你個臭小子嚇出老衲一身冷汗，就說嘛，日本國也有我大明錦衣衛密探，每個月都有最新消息傳來，也沒見提到過這一點。”
柳天賜這下倒是有些意外，沒想到大明錦衣衛都已經發展到日本去了,那豈不是說周邊藩屬之國都有錦衣衛的蹤影？
這倒是個好消息，未雨綢繆正是他想要的結果。
希望這套錦衣衛密探的制度能夠一直延續下去,最好能像后世漂亮國的CIA那樣強大。
但凡是有不臣之心的國家,直接煽動暴亂，挑起爭端趁機漁利。
柳天賜發現了姚和尚的一個秘密，那就是老家伙跟錦衣衛有密切的聯系，或者干脆說老家伙就是錦衣衛的實際控制人，要不然他不會如此說。
“大師隱藏的倒是夠深的，以你對錦衣衛了如指掌的程度，你跟紀綱的關系不一般吧？”
姚和尚有些不屑的道：“他倒是想跟老衲有來往，數次登門都被老衲給拒了。”
經過這一番試探，柳天賜明白了姚和尚掌控的錦衣衛，應該是一支地下軍團，也就是他當初向永樂建言的那樣：
錦衣衛可以分明、暗兩個部分。
浮在明面上的替陛下震懾百官，而隱藏在暗處的才是國之利器也。
作為陛下的耳目、鷹犬、爪牙他們就要錦衣夜行，散之四海替陛下監察宇內，做常人不能做，忍常人不能忍。
他們要做到召之即來,關鍵時刻出手一擊中的；揮之即去，事成之后事了拂衣去隱藏功與名。
他們可以是民間一老農，可以是街頭乞丐,可以是青樓娼妓，也可以是販夫走卒......
......
這可是太意外了，沒想到面前整天兩耳不聞窗外事的老家伙居然就是替永樂監察四海的、隱藏在黑暗中的那個人。
姚和尚瞅了一眼柳天賜：“是不是很得意？以為老衲無意之間泄露了機密被你知曉？”
柳天賜一激靈，我靠，老家伙這是何意？難不成他剛才是故意說給自己聽的？
姚和尚像是看透了柳天賜內心似的：“老衲就是故意說給你聽的，想知道為什么嗎？”
“為什么？”
柳天賜內心亂的一批，就好像是做壞事被人家發現了似的。
這一刻他覺得在姚和尚面前就是一絲不掛，被人家看了個通透，這種感覺很不好。
“因為你是老衲的弟子，早晚有一天是要接過老衲的衣缽。
當然，這個衣缽所指就是錦衣暗衛。
當初你在陛下面前建言之時，老衲就在屏風后面。
初聞，老衲被你震撼了，一時間驚為天人。
年紀輕輕就有如此頭腦和手腕，幸甚的是你生在大明，如果你是域外之人，老衲早就不能容你,除掉你是必然的。
經過一段時間的觀察,老衲發現你是個可造之才。
所以才加以培養,現在到了要告訴你真相的時候了，因為，老衲殘軀行將就木，讓你早一些接過這副擔子是老衲和陛下共同的決議。
現在你明白了為什么，你在陛下面前如此受重用了吧？”
柳天賜都懵了，腦瓜子嗡嗡滴響。
原來如此，就說嘛，永樂干嘛要如此的抬愛他，感情一切都是老家伙在背后作怪。
之前他還有點沾沾自喜，還有些目空一切，春風得意的一批。
現在看來，自從鋒芒畢露以后就進入姚和尚的視線，每一步都在人家的算計之中，他就像是被人家牽著鼻子走一樣，還不自知想來真是可笑。
良久，柳天賜才算是緩過來苦笑道：“弟子何德何能，能得大師如此看重竟以衣缽相授。”
“老衲發現你跟老衲年輕時候一樣，看似玩世不恭，可實則內藏錦繡。
你這些年的紈绔生涯，可謂臭名昭著，不過老衲知道，那只不過是你的掩護色。
你真正的目的是為了你大哥的女人是也不是？
妓子不入豪門，可是奈何你大哥愛上了那個女人，又沒辦法違抗家中尊長的意思。他選擇了逃避，選擇了痛苦自己一個人。
可是你，為了大哥包下了畫舫，只為了那女人不被淪為玩物。”
柳天賜倒吸一口涼氣，錦衣暗衛連這樣隱晦的事情都能打探的出來，這也太厲害了吧？
“其實單單只憑這些，還不足以讓老衲把這么重要的擔子交給你。
就在剛才，老衲發現了一點，這一點或許連你自己都未必察覺。
那就是你對域外之國日本的態度。
為了大明你可以渾然不顧藩屬國之民的生死，就這一點就足以讓老衲對你刮目相看。
身為大明子民，自當為大明國富民強而奮斗不息。
大道理是這樣，可是又有幾個人是真正能做到的呢？
而你不同，剛才說道藩屬國日本之際，你眼睛里噴出的是怒火，那怒火的火焰把老衲的內心都點燃了。
在那一刻，老衲被你的情緒左右，感覺日本就是狼子野心之國，感覺和日本國有著不共戴天的仇恨。
恨不得立刻馬上派出大明精銳之師滅國之。
一個為了大明好，可以不惜一切代價的人，正是老衲所要的衣缽傳人。”
說到這里，姚和尚臉上泛起一抹笑意，他笑的很安詳。
柳天賜如夢方醒，原來是這個樣子滴。
剛才他無形中透出來對倭國人的憤恨，刺激了姚和尚，引起了同感。
誠然，姚和尚的內心里是深深愛著腳下這方土地的，是有很深的民族情節的，盡管這一切都是以效忠君王為前提的，但是這并不能阻礙他的家國情懷。
姚和尚拿起一杯冰飲一口飲下，看起來很是暢快淋漓的樣子。
“臭小子，現在你能告訴老衲，倭人包藏禍心覬覦中華是否卻有其事了吧？”
柳天賜嘿嘿一笑道：“弟子并沒有確鑿的證據支撐，但是弟子可以斷言，此彈丸小國包藏禍心，遲早有一日必會禍亂中華。
所以，不得不未雨綢繆。”
“你難道就讓老衲用莫須有的理由去說服陛下動用神機營精銳跟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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