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樂漠北大捷要回京了，這個振奮人心的消息傳到帝都京師，百姓們拍手稱快。
想當年蒙元統治下的中原大地，人分三六九等。
尤其是漢人地位低下倍受欺凌連色目人都不如。
可以說，那個時候生活在華夏大地上的漢人卑賤的連條狗都比不上。
可是現在，煌煌大明，天子至尊御駕親征漠北,把蒙元余孽打的屁滾尿流望風而逃。這是何等的大快人心？
京師街頭鞭炮聲不斷，到處是歡聲笑語的海洋。
......
雞鳴寺，禪房。
“大師，你說陛下真的是大捷而歸嗎？”柳天賜一邊沏茶一邊笑問。
姚和尚長眉一挑眼中閃過一抹精光：“這重要嗎？”
柳天賜很騷包的玩了一手茶道，溫杯、洗茶、置茶、沖泡，看的姚和尚眼花繚亂的,興趣大增。
“弟子不解，請大師指點。”
姚和尚端起茶盅一口飲下，砸吧了一下嘴，滿口清香心情大好。
“陛下連北平都沒出，只是派出大明前鋒三千輕騎，深入漠北掃蕩了幾個部落，繳獲了一些牛羊，然后報捷京師，就是這樣。”
“弟子覺得，陛下這么做是在邀買人心，給自己豎立威望，不過如此的欺騙百姓實在不是君王該有的風范。”
“你這臭小子是愈發的沒規矩了，如此評價你的君王對得起陛下對你‘侍君以誠’的四字評語嗎？
難道你就不怕老衲告發你？”
柳天賜嘿嘿一笑：“大師言笑了，你不會那么做的。”
“為什么你會認為老衲不會告發你？”姚和尚笑呵呵的看著柳天賜。
“因為你說過的，我們師徒一體，所以我倒霉了，你也不會有好果子吃。”
柳天賜說完慢慢的端起茶盅品飲一番后轉移話題：“大師的茶果然是好茶,入口清香，回味悠長。”
姚和尚白了柳天賜一眼：“老衲不喜飲茶，只喜飲酒，反正陛下賜的很多，你要是喜歡盡管拿去。”
說到這里，姚和尚嘆了口氣：“你這臭小子就是個異類，老衲越來越看不懂你了。
雖然孟子說君為輕，民為本，社稷次之，但是又有哪一個人會當真？
自古皇權為尊才是天道，可是老衲總感覺在你的心里似乎當真了，真的把百姓看的比君王更重？
否則，你就不會說出剛才的那番言辭。
要知道，陛下即為天子，那么他無論怎么做都是天道，就是正確的，即便是錯了，也是對的容不得任何非議。”
“大師，弟子認為你應該是超凡脫俗超然物外的散仙一樣的人物，試想連這天下你都敢謀劃，可是為什么就跳不出這個怪圈呢？
你真認為皇帝是上天之子？”
姚和尚慢慢的放下茶盅：“你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啊！這樣的話，在老衲面前說說即可,以后萬萬不可在對人言。”
“這樣的話我也只能對你說說,因為我覺得你應該比我看的更通透,我們應該是同類中人。”
柳天賜也不知道怎么了，當著姚和尚的面他覺得可以敞開心扉暢所欲言。
“誠然，你說的不無道理，不過這個怪圈千年一降都是如此，亙古不變。”
柳天賜搖搖頭嘴角泛起一抹微笑：“未必！”
“難道你還有更好的社會架構不成？”姚和尚詫異的看著柳天賜。
“我小時候看到過一本古籍，不過現在找不到了。
那古籍上說人間社會并非一層不變的，傳說上古方國就沒有帝王，他們的國家采用人民民主專政制度。
所有官員都是為人民服務的公仆。
他們修建道路、橋梁以便百姓通行；
他們鋪設鐵軌放置自行列車行于上，且速度奇快一日千里不是夢，如此一來方便百姓交通四海，游覽祖國的大好河山；
他們還有一種很大的會飛的大鳥，可承載數百人于空中飛行，速度更是快到千里之遙也能轉瞬即到。
他們建立高樓大廈有百丈之高，一棟就可以容納幾十上百戶的民眾；
他們還發明了一種叫做電的東西，不用費油點燈即可在晚上照明，亮如白晝；
他們還擁有巨型鋼鐵艦船，行于波濤洶涌的大海上，即便是遭遇風暴也能應對自如；
他們還在宇宙深空放置千里眼，在浩瀚的星空中俯視整個大地。
總之，他們的民眾居者有其屋，耕者有其田，業者有其產，天下寒士俱歡顏。那是何其的幸福啊！”
姚和尚雙眼迷離，貌似陷入無盡的想象之中。
良久，方開口道：“修建道路橋梁可以理解，可是那帶鐵軌的自行列車還有那會飛的大鳥以及能抵御風暴的鋼鐵巨艦實在是難以想象。
難道鋼鐵艦船在水中就不會沉沒嗎？”
柳天賜呵呵一笑：“這就牽扯到弟子的變化之學中的浮力問題了，只要體積足夠大，產生的浮力就可以讓鋼鐵巨艦在水面漂浮。”
姚和尚眼睛里閃過一抹精光：“臭小子終于露底了吧？你的變化之學是不是也出自那本古籍？”
柳天賜只是覺得一個人在這個世界上很獨孤，想要找個信得過的人傾訴一下罷了。
沒想到自己隨口舉個例子，姚和尚竟然把變化之學跟古籍聯系在一起了。
不過也好，省的老家伙尋根問底，追問變化之學的來歷。
柳天賜笑而不語，只是一味地品茶。
說實話，姚和尚本來就不信變化之學是柳天賜獨創的，這下子總算是找到答案了。
“臭小子，老衲問你，你所看到的古籍中說的會飛的大鳥，百丈高樓、鋼鐵巨艦、帶鐵軌的自行列車，真的能用變化之學實現嗎？”
柳天賜仍舊是笑而不語，老子可不上當，反正都是你自己再說，我又沒有說。
良久，姚和尚嘆了口氣：“如此奇特，聞所未聞，想來應該是像山海經中描寫的那樣虛無縹緲毫無邊際，根本就無法實現。”
“大師信則有，不信則無，我可什么都沒說，一切都是你在說。”
姚和尚哈哈大笑：“臭小子，你竟敢玩我，幸虧老衲反應的快，否則還真就掉進你設置的陷阱里去了。
哈哈，這么荒誕的無稽之談怎么能相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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