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和尚不知何時出現在柳天賜身后:“哈哈,老衲尋香而來,不請自到,希望沒攪擾你們的雅興。”
朱瞻基嚇的一激靈,蹭的一下就站起來了,就像是調皮的學生猛然間看到班主任似的,那小表情別提有多精彩了。
“大師,柳夫子烤的肉串,好吃著咧。給你嘗嘗。”
剛剛加熱好的肉串,朱瞻基都沒來得及吃呢,現在全給了姚和尚。
柳天賜拉過一個小馬扎,姚和尚大咧咧的坐了上去,也不說話,只是跟手中的肉串較勁,眨眼間十幾串下了肚。
然后用僧袍寬大的袖子擦了擦嘴,看的朱瞻基心里直咧嘴。
那可是皇爺爺賞賜給大師的僧袍啊!
面料是上好的蜀錦,還用了金絲繡的工藝,哪里是僧袍啊,那就是一件價值連城的寶貝啊!
“有肉無酒實在是不能痛快!”
“酒有的是,詹事府庫房。”
柳天賜不得已重新添加了木炭開始了烤肉。
按照老家伙的食量,這十幾串估肯定不夠他吃的,還有小家伙朱瞻基這只小饞貓呢?
看來不把剩下的上百串烤完是不能罷休了。
朱瞻基一句話,很快就有人送來皇家專供美酒金雕醉。
姚和尚自顧自的倒了一碗琥珀色的金雕醉一飲而盡:“美酒、美食吾之所愛也!痛快!”
“事情辦好了?”柳天賜邊烤邊問道。
“老衲辦事向來雷厲風行,隔不得夜!”
“結果如何?”柳天賜貌似不經心,實則心里已經迫切的想知道結果了。
“狄如海雖然沒事了,但是還要在牢房里呆上一段時間。畢竟是陛下親筆御批的案子,還要等陛下的旨意。”
“這就完了?”
“不然呢,你還想怎樣?”
“誣陷挑事者就一點沒事?”柳天賜一邊說著,一邊把烤好的肉串放在姚和尚面前的瓷盤里。
朱瞻基對他們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對話,絲毫沒有興趣。
他所感興趣的是肉串,不過由于是放在姚和尚的面前,他有些不敢下手。
可是耐不住肉串的誘惑,慢慢的伸出胖乎乎的小手試探著拿了一串。
然后偷眼觀察姚和尚的反應,等見到姚和尚渾不在意的時候,他一把抓起五六串,然后飛也似的跑開。
姚和尚微微一笑,猛灌了一碗酒,又猛擼了兩串肉后道:“聽說禮部侍郎林長霆懸梁自盡了,并且留下了一封遺書。
道明了他這些年貪墨的那些事兒,自覺有愧于圣恩浩蕩,無顏面見陛下,選擇自我了斷。”
說到這里,姚和尚嘆了口氣:“林長霆其實還是一個不錯的能員干吏算是個人才,念在他能自我交代,自我悔過的份上,太子殿下派人操家之后就赦免了他的家人。”
柳天賜看姚和尚的眼神都不對了,一個三品大員說弄死就弄死了?
老家伙行事作風果然是狠辣夠決絕夠迅速。
“貪墨的銀兩呢?”
“據說在林家后院挖出了不少金銀財寶。”
靠,柳天賜徹底服了。
下手果然是夠神速的,看來老家伙把老二撇干凈了。
“你是老二的人?”柳天賜冷冷的道。
“老二?你也太高看他了。”姚和尚嗤之以鼻。
“那你為什么要給老二擦屁股!”
“要說擦屁股,也是給你擦屁股。
你知道不知道你的小命已經懸于一線之中了?
只要你敢插手,老衲敢打包票,你會死的悄無聲息。
那是一張無形的大網,牽絲掛帶不知多少人。想要弄死你,玩兒一樣。”
柳天賜腦袋嗡了一聲,感情自己真是捅了大馬蜂窩了。
他是相信姚和尚說的話的,因為此刻的姚和尚一臉嚴肅,絲毫沒有玩笑的樣子。
“那我要感謝你了!?”
“感謝倒是不必,你我師徒一場,老衲總不能看著你去死吧。”
柳天賜可不相信姚和尚僅僅是憑著師徒關系幫他的。
兩個人之前素未謀面,僅僅只是一面之緣,就可以替自己擔下如此風險?
遇到這種事,親爹老子也得考慮考慮吧?
所以鬼才相信呢!
“說吧,為什么幫我,需要我為你做什么?”
姚和尚笑了,柳天賜覺得老家伙笑的有些陰險。
“你不信,老衲也沒辦法。你是老衲的弟子,遲早是要接過老衲衣缽的,不幫你幫誰?”
柳天賜生氣的摔了一下肉串,大滴大滴的羊油落在炭火上,燃起了火苗青煙彌漫起來。
“衣缽可以接,但是出家是不可能滴!我柳家的香火還靠我傳承呢。”
“誰告訴你接我衣缽,就一定要出家的?
你想多了,老衲雖然跟陛下如同一體,但是還沒有膽大妄為到讓他的女兒守活寡的地步。
再說了,你要是出家,別人不說,單單就咸寧那丫頭老衲也惹不起,她非得把老衲的廟觀給一把火燒了不成。”
跟永樂如同一體?老家伙還真是敢說,不過這話出自姚和尚的口,柳天賜信。
黑衣宰相可不是吹出來的。
“既然你跟陛下如同一體,為何還要放任老二你知道不知道他私造弓箭的事情?”
“正是這樣,老衲才替陛下維護臉面。皇子謀反?你以為這樣的丑聞傳出去陛下臉上有光嗎?”
老家伙果然早就控制了局面,看來自己的擔心是多余的。
柳天賜笑了笑:“我總算明白陛下為什么這么放心的遠征蒙古草原了,有你在后面替他看著后方,自然是無虞的。”
姚和尚沒有反駁,只是猛灌酒,猛吃肉。
朱瞻基吃光了后又跑了回來,眼巴巴的看著柳天賜手中正在烤的肉串流口水。
唉,無憂無慮的年齡真好。吃飽喝足倒下就睡,沒有什么煩惱,這樣的人生階段曾經他也有過。
至今都懷念的很,可是時光匆匆歲月荏苒一去不復返,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臭小子,你能給老衲說說你的那個‘變化之學’嗎?”姚和尚趁著肉串尚未烤好的間隙,見縫插針的問了一句。
朱瞻基聞言頓時來了興趣:“化學,乃變化之學也!夫子說天下萬物并非一層不變的,在一定條件下皆可變化。
這可是一門前無古人的大學問,而且本殿......我可是變化之學的開山大弟子喲!”
柳天賜心里恍惚了一下,似乎抓到了要點,姚和尚這么幫我,怕不是沖著這門學問來的吧?......
------題外話------
三章奉上!~累屁了!腰酸背痛~!
請恕我不是觸手怪,也沒有什么寫作的天賦。
碼字速度跟不上,腦子也不好使。
不過人家,是真的努力去寫了。
最后大吼一聲:“求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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