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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東廠當縫屍人那些年 - 第二百七十一章 纏纏綿綿神功字體大小: A+
     

    男人擁有的功法秘笈,乃是殘缺的,只有前半部。

    即便只有半部,若能練成,也可縱橫江湖無敵手。

    這種功法,誰要是能夠練成完整的,實力之強,怕是要堪比半神。

    男人此前的練功對象,儘管也很有天賦,但跟孫愛珍相比,終究是差點。

    此次跟孫愛珍一起練功,進度迅速。

    那些先前遇到的困難,如今竟是輕而易舉就攻破,直接攀向更高的山峰。

    男人很是興奮,感覺這次能行。

    孫愛珍卻很清楚男人的打算。

    神功將成的時候,男人顯然想要奪走她的功力。

    這功法最大的妙處是一旦練到化境,據說可以返老還童。

    且不說這說法是真是假,總會有人選擇相信。

    男人已到中年,自然得為將來打算。

    他的確很寵愛孫愛珍,但比起自己的未來,孫愛珍一點都不重要。

    孫愛珍也有自己的打算,男人能做的事,她也能做。

    就看在關鍵時刻,誰能壓得過誰。

    男人的功力遠比她的深厚,但在練功的時候,兩人其實都處在同一起跑線上,故而勝負真的只在一念間,難以預測。

    此後半年,二人一直潛心練功,立誓要練成這半部神功。

    但因兩人都各懷鬼胎,進展此後變得很慢,而且問題頻出,搞得兩人的心態都有些崩。

    其實這種功法,前期再順利,最難的還是在後期。

    合練功法的根基其實是雙方之間的感情。

    唯有彼此為對方考慮,才能克服重重險阻,成功登頂。

    孫愛珍和男人之間本就沒有男女間的情感,只是單純為了練功,再加上都想在最後奪取對方的功力,直接導致走火入魔,雙雙險些斃命。

    孫愛珍從昏迷中醒來時,發現她被綁在院中的樹上。

    那男人就坐在院子里,臉色陰沉。

    如果不是孫愛珍心裡有小九九,他們本可以成功。

    現在雙雙走火入魔,真可謂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男人很後悔,但更憤怒。

    孫愛珍看得出來,男人對她動了殺意。

    死就死吧,她也覺得沒啥。

    就因她功力較弱,直接導致全身經脈寸斷,哪怕活著,也只是苟延殘喘罷了,還不如赴死來得痛快。

    男人站起身,二話不說,揮刀砍掉了孫愛珍的手臂。

    奇怪的是孫愛珍竟不覺得疼,一直笑嘻嘻看著男人。

    男人的下一刀,直接砍掉了孫愛珍的腦袋。

    只是揮了這三刀,男人就已經累得氣喘吁吁,癱倒在地。

    等到男人恢復力氣,就將孫愛珍的屍體丟到了山下的官道上。

    孫愛珍的屍體,絕對不能埋在山上,否則以後的日子裡,他肯定會夜夜做噩夢。

    想不到他英雄一世,最後竟會毀在一個女娃兒的手裡,真是諷刺。

    孫愛珍的屍體很快就被人發現,隨後被送到縣衙。

    縣衙死了兩個縫屍人後,屍體又被送到府衙,府衙的縫屍人不敢嘗試,索性偽造又死了兩個縫屍人,屍體便被直接送到了長安。

    這時候東廠已經建起了大量縫屍鋪,也有著極其優秀的縫屍人。

    但就是優秀的縫屍人,也在縫孫愛珍的屍體時發生意外。

    孫愛珍的怨氣非常恐怖,最好是將屍體暫時封存,等這怨氣慢慢消散再縫,或者是等出現更加優秀的縫屍人再縫。

    合上棺蓋,陽九先去洗手,然後再將孫愛珍的靈魂放出來。

    孫愛珍並非大奸大惡之徒。

    她誅殺那些村民,只因那些村民的確該死。

    就因抓蛇抓不過孫愛珍,就要將孫愛珍一家都給殺了?

    【縫屍二百一十五具,獎勵宿主《纏纏綿綿神功》。】

    看到這個名字,陽九就覺得情況不妙。

    仔細研究,果不其然,這玩意兒正是一種合修功法。

    孫愛珍和那男人修行的正是此神功,但他們只有上半部。

    不過系統獎勵的是完整的功法,下半部也在。

    現在甘思思有身孕,武三月中毒體弱,找誰練去?

    只能是等以後再說。

    陽九想著撕開拘鬼符,將孫愛珍的靈魂放了出來。

    看到自己的屍體已被縫好,孫愛珍活動著雙臂,笑道:「完整的感覺的確不錯。」

    「所以我始終想不明白你們這些傢伙,明明完整更好,非得弄死我們縫屍人干甚?」陽九吐槽。

    孫愛珍嘻嘻笑道:「若非我是鬼,我倒是可以以身相許,來報答九爺的大恩。」

    「這倒不用,將你合修的經驗,稍微傳授一點給我就行。」陽九笑道。

    孫愛珍臉上的笑容在瞬間消失。

    合修這種事,說出去都太丟人,陽九是如何知道的?

    況且她也算是死在合修上,這種傷心事,最好不提。

    陽九也就是開個玩笑,但看孫愛珍的反應,就知道這種玩笑開不得。

    「那你自便,我還有屍體要縫。」陽九說著就要離開。

    孫愛珍道:「九爺,聽說你會幫我們做主?」

    「你也有冤屈?」陽九笑看著孫愛珍。

    孫愛珍嘆道:「雖然我殺了很多人,當時覺得那些人都該死,後來我也後悔了,被我殺死的那些人當中,還是有很多無辜,但有一個人,我很想親手宰了他。」

    孫愛珍說的那個人,應該就是跟她合修的那個男人。

    陽九道:「我自然可以幫你,但你想去的地方,遠在千里之外,而我目前還有非常重要的事要做,所以你得等。」

    「我等,多久都等。」孫愛珍現在就是擔心,她的屍體被縫好,靈魂也癒合,怕是不得不去地府報道。

    來到外面,陽九拿出冥紙給孫愛珍扎了個小紙人。

    只要孫愛珍的靈魂大多時間都附在小紙人上,就能繼續在人間停留。

    目送陽九進入地字七號房,孫愛珍搖身進入了小紙人,感覺呆在裡面挺舒服的。

    地字七號房裡的男屍,雙手被砍掉,身上再無傷痕,想來該是因失血過多而亡。

    割腕都能自殺,雙手被砍掉,若不及時止血,必死無疑。

    縫屍記錄上顯示,有五個縫屍人因此屍慘死,死因都不相同。

    有的被勒死,有的窒息而亡,有的臟腑被敲碎,有的脖子被轉了一圈,最慘的那個縫屍人,直接被砸成了一個肉餅。

    陽九再次來到寒玉棺前,看著棺中的屍體,這傢伙這麼猛?

    縫屍人被勒死,被捂死,這都很正常,但身子被砸成餅是怎麼做到的?

    就算屍體將縫屍人撂倒在地,然後憑藉自身的身子反反覆復去砸,真能將縫屍人砸成肉餅?

    頂多砸成肉泥吧。

    點上香,掀開棺蓋,陽九沒有用鎮屍符,也沒有用拘鬼符,倒想看看,這傢伙是如何對付縫屍人的。

    陽九將屍體的左手對上去,引線開縫。

    沒縫幾針,脖子處突然出現一股強力。

    這股強力沒堅持多久,又有一股力量迎面撲來。

    再然後是強力撞向胸口,或者出現兩股力量,想要將他的腦袋轉個圈兒。

    可以說在極短的時間裡,這屍體將此前對付縫屍人的手段,全都給用上了。

    接下來應該輪到砸肉餅了吧?

    陽九剛這麼想,感覺有一雙手猛地抓住他的雙腳,使勁一拉。

    儘管這力量無法將他拉倒,但他還是順勢躺倒。

    「要是鬼魂在作怪,我應該看得到才對。」陽九到此刻都沒發現這屍體的靈魂。

    剛躺倒,倒是有一整片的力量從空中重重砸落。

    力量落到陽九的身上,沒能將陽九砸成肉餅,地面卻是開裂深陷,足見這股力量的強大。

    那整片的力量再度出現,接二連三落到陽九身上。

    可見這一招,已經算是這屍體用來看家的絕招了。

    被砸成肉餅的那個縫屍人,足見實力不俗,能堅持到這一步真的很不容易。

    這屍體對付縫屍人,就是來了一整套的大保健。

    地面上的坑越來越深,那股力量仍然沒有要停止的意思。

    陽九站起來,強力落到他的頭頂,也無法傷他分毫。

    陽九用了拘鬼符和殺鬼符,結果都沒什麼用。

    既然如此,那就不用管,先縫屍要緊。

    縫好屍體的左手后,又開始縫右手。

    那股力量一直在砸頭頂,異常兇猛。

    但當陽九將右手縫好后,這股力量也隨即消失。

    《生死簿》出現后,便開始記錄這屍體的生平。

    這屍體名叫溫玉飛,生在一個富貴人家,從小讀書寫字,溫文爾雅。

    但凡認識溫玉飛的人,都很喜歡他。

    溫玉飛的志向也是考取功名,為民謀福。

    眾人都相信,溫玉飛將來肯定能成功。

    附近的大戶人家,家裡有適齡閨女的,全都想著要將閨女許配給溫玉飛。

    但在考取功名前,溫玉飛不打算成家。

    結果往後他多次赴長安趕考,都是以落榜告終。

    偏偏也是在這時,其父做生意賠了很多錢,家裡的處境異常艱難。

    溫玉飛想著或許先成個家,才能再立業。

    但這時候,已經沒有姑娘願意嫁給他了。

    熬過一年,溫玉飛再次踏上去長安趕考的路。

    想要改變家裡的困境,他必須要中榜,沒有任何退路。

    只是這一回,溫玉飛還沒走到長安,就在途中病倒了。

    身上本就沒帶多少銀子,為了看病,所有銀子都花光了。

    就在他走投無路之時,有個長得賊眉鼠眼的男人找到了他,說是想送溫玉飛一場富貴。

    溫玉飛現在最缺的就是銀子,沒有銀子,如何去長安?

    幾乎沒有多想,溫玉飛就一口答應。

    那男人帶溫玉飛來到一座破廟,叮囑溫玉飛,只需要在這裡住上三天,三天後,他就會給溫玉飛一百兩銀子。

    為了讓溫玉飛安心,那人先給了溫玉飛五兩定金。

    那人走後,溫玉飛心裡惶惶不安,總覺得這世上就沒有這麼好的事。

    就算這破廟裡鬧鬼,住三天也掙不到一百兩銀子吧?

    其實有這五兩銀子,省著點花,足夠了。

    但想到只是在這裡住三天,就能再拿到九十五兩銀子。

    九十五兩銀子,在以前溫玉飛根本不放在眼裡,但現在簡直比中榜的誘惑還要大。

    考了那麼多次,溫玉飛的心性已經被磨得差不多了,儘管嘴上不服輸,再次奔赴長安,骨子裡卻早已經認了命。

    若能拿到那九十五兩銀子,哪怕這次科考失敗,手頭也有銀子可做點小生意,能保未來無憂,絕非壞事。

    那人給溫玉飛準備了足夠吃三天的食物。

    溫玉飛就在破廟裡住下,正好也能多看看書。

    兩天過去,什麼事都沒有。

    想到再堅持一天,就能拿銀子走人,溫玉飛的心情簡直好到了極點。

    天黑前,溫玉飛就燒水煮了點粥,就這硬梆梆的饅頭對付一下。

    等熬到天亮拿了銀子,先去大吃一頓,再趕路。

    溫玉飛已將自己的未來計劃得非常完美。

    若能中榜當怎樣,若再次落榜又當怎樣,不管是哪種情況,他感覺自己都有光明的未來。

    點燃蠟燭,溫玉飛繼續夜讀。

    當然更好的未來還是得中榜。

    這年頭,當官比當什麼都好。

    差不多過了零點,溫玉飛實在困得不行,便吹滅蠟燭,在稻草上睡下。

    也沒睡多久,就聽到身邊有悉悉索索的聲音。

    睜眼一看,好傢夥,在破廟裡,居然密密麻麻擠滿了人。

    「你們……都是什麼人啊?」溫玉飛趕緊翻身坐起,看到那些人的目光全都落到他的身上,頗為緊張。

    一個體型異常魁梧的人,一把將溫玉飛拎起來,粗聲道:「就是你小子想要殺我大哥?」

    「我我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溫玉飛心裡非常害怕。

    那漢子呵呵笑道:「我們已經觀察你好幾天了,小子膽子不小啊,還真的一直呆在這裡。」

    溫玉飛稍稍冷靜下來,這才明白,他是被那個混蛋給坑了。

    想殺人的是那個混蛋,卻用五兩銀子騙他在這破廟住了三天三夜。

    想來也知道,明天天亮后,他也拿不到剩下的九十五兩銀子。

    但他還是太傻,在這破廟呆了這麼久。

    「我是為了銀子……」溫玉飛就是個窮酸書生,面對這群凶神惡煞的傢伙,說話都不利索。

    那壯漢道:「就知道你是為了銀子。」

    將溫玉飛拖到院子里,院子里人更多,全都舉著火把,面露不善。

    其中有一人坐在石凳上,正拿著半截樹枝在剔牙。

    這人滿臉都是鬍子,額頭有一塊很大的傷疤,一看就知道絕非善類。

    溫玉飛嚇得全身顫抖,幾乎失禁。

    「大哥,就是這小子一直在挑釁我們,怎麼處置?」將溫玉飛拖出破廟的壯漢扯開嗓門問道。

    那老大笑了笑,道:「老規矩。」

    眾人都是鬨笑起來。

    「老規矩是什麼意思?」溫玉飛顫聲問道。

    先前那壯漢獰笑道:「你馬上就知道了。」

    在那壯漢的指揮下,溫玉飛被綁住雙腳倒掛在院中的大樹上。

    溫玉飛怕得早已失禁,嘎聲問道:「你、你們到底想做什麼?」

    「不做什麼,就是砍掉你的雙手而已。」那壯漢笑著拔出刀。

    溫玉飛嘴巴大張,急忙將雙手塞進領口裡。

    「沒有手,砍頭也是一樣的。」那壯漢似乎並不一定非要砍溫玉飛的手。

    溫玉飛覺得頭更不能砍,手也不能砍。

    只是現在無論他說什麼,都沒有用,這群惡人鐵了心要砍掉他的雙手。

    有兩個人過來,分別抓住溫玉飛的一隻手,用力拉直。

    溫玉飛這回沒來得及說出任何話,就見那壯漢一揮刀,直直砍斷了他的雙手。

    劇痛襲來,溫玉飛徑直暈死過去。

    「兄弟們,咱吃酒去。」那老大起身高聲喊道。

    眾人都是歡呼鼓舞,瞬間便走得乾乾淨淨。

    溫玉飛被倒掛在樹上,雙手被砍斷,兩道鮮血成線滴落,已經在地面上匯聚了兩大灘。

    迷迷糊糊中,溫玉飛醒過來了一次。

    他感覺非常冷,周身沒有力氣,努力睜開眼睛也是什麼都看不到。

    其實沒堅持多久,溫玉飛就已斷氣。

    直到他死後的第三天,欺騙他的那個男人方才來到破廟。

    那男人看到溫玉飛的下場,也是唏噓不已。

    不過人為財死,這很正常。

    那男人並沒有將溫玉飛的屍體放下來,而是拿出一張一百兩的銀票,直接塞進溫玉飛的袖袋裡,輕嘆道:「多給你五兩,到了奈何橋,多買一碗孟婆湯喝,如此才能忘得乾乾淨淨。」

    正因有溫玉飛在這裡吸引那伙土匪的注意力,他才能順利潛入土匪窩,將土匪這些年積攢下的家底,全都帶走。

    可以說溫玉飛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那男人隨後報了官,溫玉飛的屍體也被帶到了縣衙。

    從縣衙到府衙,再到長安刑部,眾多嘗試縫合溫玉飛屍體的縫屍人,下場都很悲慘。

    再往後,溫玉飛就安安靜靜躺在閻羅殿里,靜候陽九的出現。

    溫玉飛也算是個可憐人了。

    其實在這世道,許多人寒窗苦讀,就為及第改變命運,結果換來的是無比凄慘的下場。

    但對窮苦人家的孩子而言,讀書科考仍然是最佳的改變命運的途徑,沒有之一。

    陽九合上棺蓋便去洗手。

    【縫屍二百一十六具,獎勵宿主如夢幻泡影。】

    此前在南疆,剛好用掉了如夢幻泡影,現在又來一個,很不錯。

    有了這玩意兒,就不用怕任何幻術。

    拿出《生死簿》,陽九希望溫玉飛來世能過上好日子。

    《功德簿》立馬出現:

    宿主超度亡靈,獎勵五十點功德,目前剩餘功德點數為一千五百一十。

    走出房間,看到孫愛珍就呆在小紙人里,陽九很是滿意。

    孫愛珍剛想跟陽九說話,陽九已是轉而進入了隔壁的地字六號房。

    孫愛珍著實感到無語,看來這陽九爺,真是很愛縫屍啊。

    記得此前縫她的那些縫屍人,可都是邊縫邊嘴裡罵罵咧咧的。

    他們只想混口飯吃,一點都不想縫屍,畢竟縫屍的時候,真的很容易就會搭上性命。

    寒玉棺中躺著一具女屍,約莫四十齣頭,鬢角都有白髮。

    一刀直接破開了女屍的肚子,差點就將她一刀兩斷。

    看縫屍記錄的話,有三個縫屍人都是被掐死的。

    陽九看到女屍的指甲縫裡有黑痂,想來應該是血跡。

    縫屍記錄可是清楚的提到,那三個縫屍人被發現的時候,女屍的雙手死死捏著縫屍人的脖子,十根手指全都掐進了縫屍人的皮肉里,鮮血長流。

    可能那三個縫屍人死得的確很慘,故而這屍體才會被分到地字型大小,而且還如此靠前。

    不過陽九早就摸透了,除了天字型大小的屍體的確很強大外,其餘的屍體其實都差不多。

    但因有了天地玄黃的區分,故而即便有縫屍人敢來閻羅殿縫屍,也得好好掂量掂量自己的實力,從而直接選擇了黃字型大小房的屍體。

    陽九想著已是點燃香,打開棺蓋,拿出針線,直接開縫。

    至於屍體會突然站起來,並用雙手來掐脖子,陽九都不在乎。

    這女屍的力氣再大,也無法讓雙手變得比刀劍還要鋒利。

    此前的三個縫屍人,也不算毫無成就,至少這女屍肚子里的腸子之類的東西,已經被他們給縫好了。

    現在陽九接手,只需要將割開的肚皮縫好即可。

    縫了不到二十針,女屍猛地翻身坐起,雙手精準地掐住了陽九的脖子。

    女屍似乎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氣,整具屍體都在顫動。

    但她鋒利的指甲,始終無法刺穿陽九的皮膚。

    陽九猛地出手,一拳砸在屍體的額頭上。

    屍體轟然倒下,掙扎著還想起身,額頭又是挨了一拳。

    陽九甚至聽到了頭骨碎裂的聲音。

    兩拳下去,女屍直挺挺躺在寒玉棺中,再不動彈,老老實實讓陽九將她的屍體縫好。

    本來陽九打算用鎮屍符,突然想到曾經他將屍體打服過,便忍不住嘗試一下,結果還真的成功了。

    《生死簿》很快出現,開始記錄這女屍的生平。

    女屍名叫王慶霞,在她很小的時候,就被爹娘賣掉,在青樓里洗衣掃地。

    但青樓不會一直只讓她做這些,等她長得稍微大點,就得給青樓賺錢。

    因是黃花閨女,老鴇還會搞出一些名堂來,儘可能將王慶霞身上的利益最大化。

    王慶霞在青樓里呆了好些年,太清楚老鴇的手段了。

    有跟她一樣的小姑娘,到了接客的時候,死活不肯,結果反而吃了更多的苦,最後還是乖乖聽了話。

    偶爾會有脾氣很犟的那種人,只會落得被亂棍打死的下場。

    既然她們被賣到了青樓,那就相當於是青樓的物品,如何處置她們,乃是青樓的自由。

    王慶霞很聰明,既然反抗沒用,那就坦然接受。

    這世上有那麼多姑娘都在青樓,看起來許多人過得很是不錯,為什麼她就不行?

    經過一番收拾打扮,老鴇發現王慶霞長得非常漂亮。

    不出意外,王慶霞一經出現,就大受歡迎。

    再往後,王慶霞一步步變成了青樓的頭牌,就連老鴇都得對她恭恭敬敬。

    在老鴇眼裡,只要樓里的姑娘能幫她賺更多的錢,那她願意將她們當成祖宗供著,哄著。

    王慶霞當時在那座城裡,真是紅極一時,所有的達官顯貴,豪擲千金,只為一親王慶霞的芳澤。

    王慶霞心裡很清楚,現在所有有錢有權的男人,全都圍著她轉,可她吃的就是青春飯,要不了幾年,就會人老色衰,到那時候,她該如何養活自己?

    在王慶霞正當紅的時候,她便利用身邊的那些男人,弄死老鴇,自己當了老鴇。

    王慶霞從此不再為未來發愁,對樓內的姑娘們非常嚴厲。

    只有姑娘們變得更漂亮,會得越多,生意才能更火爆,從而賺到更多的銀子。

    這時候王慶霞才明白,為何以前的那個老鴇,總是對她們非常不好,只要不聽話,就會遭受毒打。

    想要經營好一家青樓,那些手段都是必需的。

    如果老鴇心善,一切都會亂套,生意也將難以做下去。

    在她的帶領下,青樓的生意是越來越好,賺到的銀子也是越來越多。

    王慶霞將生意做得越好,招惹來的嫉恨,自然也越多。

    好在王慶霞花錢請了武功高強的人來護樓,但凡有來搗亂的,都會被打跑。

    年過四旬,王慶霞積攢下了大量的財富。

    許是老了,她再也沒力氣管理青樓,便將青樓轉給了別人。

    而她則是帶上這些年的積蓄,打算去一個四季如春的地方,好好享受餘生。

    但就在中途,她卻是碰到了山匪。

    這群山匪惡事做盡,說是只為劫財,但遇到好看的女人,劫個色他們也能接受。

    王慶霞給了他們許多銀子,只求能放過她。

    但那些山匪卻是盯著王慶霞直流哈喇子。

    王慶霞儘管老了,可在這些山匪看來,王慶霞的身上有著說不出的魅力。

    看他們這副模樣,王慶霞知道她不會死在這裡,事情還會有轉機。

    一夜間,那些山匪全都被她放倒,個個睡得很美,呼嚕打得震天響。

    王慶霞卻是拿起山匪的刀,一刀一個,全給了結了。

    殺的時候,她覺得很爽,可當殺完了,心頭只剩下害怕。

    儘管她一直在趕路,可那群山匪的同夥,還是追上了她。

    肚子被一刀劈開的時候,王慶霞反而在笑。

    她覺得她會落得這般下場,真的非常可笑。

    若她留在城中,繼續當她的老鴇,日子照樣過得美著呢。

    可惜的是一步錯,就會步步錯,沒有機會回頭。

    直到咽氣,王慶霞徹底被悔恨摧毀。

    那些山匪將她的屍體丟在官道上,揚長而去。

    後面經過的人發現后,順便報了官。

    在官府讓縫屍人給王慶霞縫屍的時候,王慶霞都會將他們掐死。

    掐死第一個縫屍人後,王慶霞的靈魂附在肉身上,在不斷練習起身掐人的這個動作。

    到後來,即便王慶霞的靈魂不在,只要有人碰她的屍體,屍體就會重複做掐人的動作。

    王慶霞的屍體,也是很快就被存進了閻羅殿。

    當時閻羅殿的屍體並不多,故而許多稍微厲害點的屍體,都進了地字型大小房。

    看完王慶霞的生平,陽九都不知道該如何評價她。

    王慶霞有過值得讓人同情的悲慘遭遇,但也有過讓人恨之入骨的累累惡行。

    合上棺蓋,陽九在想到底要不要摧毀王慶霞的靈魂。

    【縫屍二百一十七具,獎勵宿主貪婪成性。】

    若非太過貪婪,王慶霞也不會逼死那麼多無辜的小姑娘。

    但她後面殺的那些山匪,手上都沾滿了無辜者的鮮血,死有餘辜。

    若要超度王慶霞的靈魂,王慶霞惡行累累,好像不配。

    但要滅掉王慶霞的靈魂,好像處罰得有點重了。

    陽九抓抓腦袋,覺得還是將這難題丟給閻羅王吧。

    他是很想要功德值,但也不能因此變得不擇手段。

    走出地字六號房,陽九伸個懶腰,過去拿起小紙人,笑道:「孫愛珍,我先送你到我的縫屍鋪。」

    「好,九爺先忙自己的事,我的事,不急。」孫愛珍是真的不急。

    陽九真要能了卻她心頭的遺憾,自然甚好,若是不能,好像也沒什麼。

    累了半夜,回到家裡后,陽九倒頭就睡。

    一覺驚醒,已是次日晌午,他顧不上吃早飯,就匆匆來到東廠大牢。

    萬幸,昨天救下來的二十九個葯人,全都活著。

    今天再給他們吃解藥,沒人表現得很痛苦。

    陽九把過脈,基本可以確定,這些葯人體內的無常劇毒,已經徹底清除。

    「我們是不是就要恢復自由了?」

    「出去后我要娶個媳婦,生一堆娃娃。」

    「我也想,就怕沒人肯嫁給我們。」

    「也不知道我還能不能再入仕途……」

    聽到陽九說他們體內的毒已經解了,眾葯人都很興奮,便開始幻想重獲自由后的日子該怎麼過。

    陽九沒有道破,儘管魏忠賢承諾會放了他們,卻從沒說過是讓他們活著放了他們。

    將他們弄死,再將屍體埋到亂葬崗,也算是放了。

    這些人當中,可能有被冤枉的,但絕大多數都是罪有應得。

    陽九隨後去找魏忠賢,直言解藥可能已經配好了。

    魏忠賢聽后很是高興,轉念一想,又道:「再觀察幾天。」

    一定要確保解藥萬無一失,才敢給武三月喝。

    那些葯人現在看似痊癒了,也難保突然會出現什麼變故,多觀察幾天,穩妥行事是對的。

    回頭陽九就會進宮,再給武三月把脈,能不能等得起,還得看武三月的身體情況。

    武三月中毒已久,就算有解藥,想要徹底清除她體內的毒,恐怕會很麻煩。

    關鍵是武三月必然得吃更多的苦頭。

    「先不說此事,還剩幾具屍體?」魏忠賢反而岔開了話題。

    陽九明白魏忠賢的意思,笑道:「不算黃字型大小房,還有十三具。」

    「那就快了,黃字型大小房的屍體,你暫時不要管,等將來有空,覺得無聊的時候,再去縫也不遲。」魏忠賢笑著說道。

    況且陽九的徒弟郭七娘,得空就會在黃字型大小房縫屍,也解決掉了不少屍體。

    此前閻羅殿的寒玉棺快要滿了,再送來縫不了的屍體,將會沒地方停屍。

    如今在陽九和郭七娘的努力下,魏忠賢感覺整座閻羅殿已經空了。

    閻羅殿的麻煩算是解決了,但更大的麻煩還在後頭。

    對魏忠賢而言,石雄雄死得很是突然,直接打亂了他的許多計劃。

    一些本來並不著急的事,眼下都得加快速度,不能再拖。

    魏忠賢也很清楚自己的身體,擔心在他斷氣前,很可能無法完成那些事。

    離開東廠,陽九打算先回家沖個澡,再進宮去看武三月。

    卻見絕情站在陽宅門口,雙手抱著一把長劍,來回踱步,神色凝重。

    「絕情,有事?」陽九幾步走過去,笑著問道。

    絕情的臉瞬間泛起紅暈,輕輕點頭,道:「有個案子非常棘手,想請陽大人幫幫忙。」

    「你臉紅什麼?」陽九好奇地問道。

    絕情轉過身去,不敢看陽九。

    其實此次從南疆回來,她就非常後悔,但心頭更多的是自責,感覺她將一切都給搞砸了。

    「陽大人,就說你幫不幫吧?」絕情猛地轉過身,眸光異常犀利。

    陽九笑道:「想讓我幫你,也不是不可以,就是你老是『陽大人,陽大人』的叫,顯得很生分……」

    絕情秀眉輕蹙。

    看陽九的樣子,好像這傢伙知道些什麼。

    不會吧?

    應該不會。

    絕情覺得應該是她自己做賊心虛,對上狡猾如狐的陽九,可半點大意不得。

    陽九道:「叫聲哥,哥就幫你。」

    「九哥……」絕情倒是覺得無所謂。

    別說「哥」,喊「爺」也行,冷血不都喊陽九為「九爺」?

    陽九不再開玩笑,問道:「是什麼案子?」

    六扇門手頭積壓的案子非常多,諸葛正雄當上總捕頭后,對那些陳年舊案非常重視,為此還專門抽調出一部分人,專攻那些陳年舊案。

    平日里,絕情和冷血在負責新近發生的大案要案。

    而無禁和無忌兩人,各自帶著一個小組,在攻克那些舊案。

    此次從南疆回來,絕情手頭沒有案子,便去翻看卷宗,對其中的一個案子很感興趣。

    大概在十年前,在長安萬年縣發生了一件駭人聽聞的血案。

    一個剛嫁進夫家的新娘子,在洞房花燭夜當晚,手持菜刀,將夫家上下三十餘口人,盡數斬殺。

    殺完人,那新娘子主動跑到刑部投案。

    案子轟動一時,卻是沒什麼好查的,畢竟兇手在殺了人後,都跑到刑部來自首。

    毫無意外,新娘子很快就被判了斬立決。

    但在行刑那天,新娘子卻突然改了口,嚷嚷著說她是被冤枉的,人不是她殺的。

    只是這樣的喊冤,別說監斬官不信,就連來看熱鬧的百姓也不信。

    新娘子反抗激烈,仍是避免不了被砍頭。

    人們以為此事就算是了了,但沒想到,新娘子被砍頭的當晚,就有人在街道上看到了一具無頭女屍,身穿喜服,在找她的頭顱。

    可她的頭,明明就在她手裡拎著。

    那人將看到的事在次日跟人一說,所有人都在取笑他。

    但到了第二晚,竟有數十人,在不同的時間,不同的地點,也看到了拎著頭顱在找頭的新娘子。

    長安萬年縣鬧了鬼,這樣的消息傳開,搞得人們都不敢在晚上出門。

    當時諸葛正雄接手了這個案子,親自展開調查。

    奇怪的是諸葛正雄在萬年縣住了好幾晚,也沒看到鬼新娘。

    別人也沒有看到鬼新娘。

    再往後,這鬼新娘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諸葛正雄勘查過現場,覺得一個柔弱的女子,用菜刀砍死幾十人,其中還有一些人武功不差,太過離譜。

    諸葛正雄也問過那新娘子的爹娘,兩個老人都說他們的閨女從小隻學琴棋書畫和女紅,從未習武。

    在諸葛正雄的堅持下,新娘子的爹娘勉強同意開棺驗屍。

    可當他們將棺材挖出來,打開一看,裡面竟是空的。

    而在棺蓋內部,還有許多血手印,非常瘮人。

    諸葛正雄覺得是有人在故弄玄虛,事情的真相如何,只要能找到新娘子的屍體,就算是找到了一個突破口。

    可惜的是諸葛正雄費盡心機,什麼都沒找到。

    此案也就不了了之。

    反正鬼新娘此後再沒出現過,就連萬年縣的百姓,都已經忘記了這件事。

    這兩天,絕情遊走在萬年縣的街頭,逢人便打聽,反被人說成是瘋子。

    即便有人還記得十年前的鬼新娘案,他們也不願意回想,畢竟太瘮人了。

    人啊,還是得往前看,過去的事就讓過去,老追著過去不放,如何能有好的未來?

    陽九倒是聽得津津有味,隨後問道:「你掌握的情況就這些?」

    「大概就是這些。」絕情點頭。

    過去這麼多年,即便有線索,也被歲月給摧毀了。

    既然鬼新娘不知所蹤,可能鬼新娘自己都放棄了要翻案的念頭。

    只是這個案子,一直都是諸葛正雄心頭的一塊心病。

    得知絕情想要重查此案,諸葛正雄也是給了絕情最大的支持。

    陽九想著說道:「你應該去萬年縣縣衙查查看。」

    「我去過了,可……」絕情說著輕輕擺手,覺得不說也罷。

    陽九笑問道:「碰壁了?」

    「也不是,就是……就是……」絕情實在不好意思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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