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齊,今日之事,我徐崖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徐崖憤恨的看著祝齊。
人是祝齊殺的,而且祝齊已經承認。
至于鬼宅之中發生了什么,無人知曉,祝齊嘴唇一碰說出的“事實”,徐崖根本不相信。
自己的手下他自己最了解, 王旺二人之所以一直針對祝齊,也確實是接到了徐崖的暗中命令,徐崖要的是祝齊灰溜溜滾蛋,而不是祝齊的命。
徐崖想要讓眾人別相信祝齊的一面之詞,畢竟單單從事情經過來看,祝齊所作罪該萬死。
但祝齊卻憑借著一張嘴, 先發制人, 強行將一切扭轉,黑白顛倒!徐崖只注意到祝齊顛倒了黑白,卻沒注意到祝齊先聲奪人所占據的優勢,以及他自己剛才承認自己的“小動作”,所引來的負面影響。
祝齊冷哼:“我也不會善罷甘休!今日之事,來日祝某定要去衡川府討個說法!”
徐崖被氣的胸口一悶,險些吐出血來。
自己的人被殺了,還要給他一個說法?
“好了!”
李文飛擦著額頭的汗水,并轉頭看向祝齊:“祝大人,里面的妖魔鬼怪當真全部伏誅?”
“大人放心。”祝齊抱拳說道:“全部伏誅!”
“哈哈哈,好!怪不得劉大人向我推薦你,當真是英雄少年啊。”
區區兩個甲士的命,李文飛沒看在眼中。
而且在祝齊口中,此二人偷襲同僚,勾結妖鬼,罪無可恕!死了剛好。
沒過一陣子,天亮了。
衙役董六兒雇了幾個膽子大的青年, 又許以重金,才帶著人進了鬼宅之中。
不一會兒就抬出了成堆的尸體,保守估計也有三十多具。
此地是有名的鬼宅,周遭的百姓哪怕知道白天進宅子沒危險,卻也不敢以身犯險,所以抬出來的尸體除了昨晚剛死的那群江湖人的尸體外,剩下的都是“風干”了的,眼眶空洞,里頭的眼珠不知是被老鼠叼走了,還是眼眶瞪得太大掉了出來。
黑漆漆的空洞,看一眼能把人的靈魂吸進去般。
“嘔!”
李文飛見到這一幕,忍不住的哇哇大口吐。
“祝大人、嘔,祝大人……嘔嘔!”
祝齊表情僵硬:“大人,您可以慢慢吐,不用一邊吐一邊喊我。”
李文飛抬手擺了擺,說道:“你今日做了幫本官做了一件大事,此事本官一定會上秉陛下,為你討功!”
升官?
人生三大喜事,升官發財死老婆。
祝齊沒老婆,而且也舍不得死老婆。
“這只是屬下分內之事”祝齊抱拳說道。
“哼!”
徐崖在一旁冷哼, 聲音不大,不過在場的都是上了品階的高手, 除了李文飛之外所有人都聽見了徐崖的冷哼聲。
祝齊殺了自己的手下, 卻還能升官,徐崖如何能不怒。
那五個江湖人對徐崖的感官越來越差。
排擠同僚,派手下勾結妖魔圍剿同僚,并且在暴露之后果斷的將自己摘出去。
而且現在竟然還貪那點功勞不肯走。
接下來,徐崖也有自知之明。
他不敢讓手下再找祝齊的麻煩,最多是語言上諷刺祝齊兩句,而且還要避開李文飛。
在此地過了兩日。
李文飛在本地做足了文章,派人送奏折上京城,又頻頻出現安撫鬼宅附近的百姓,以及親自接見慰問被吊死在鬼宅之中倒霉鬼的家屬。
這一套向上討功勞,向下表現的手段,祝齊見了直呼漲見識。
換做他來做,肯定做不到李文飛這種程度。
李文飛也對祝齊等人不吝惜,獎賞大肆放下,只要是還站在這里,能喘氣的,統統有賞。
“功勞最大”的祝齊,獎賞也最多,單單看那厚厚一沓的銀票,就知道祝齊得到的好處有多么的恐怖!
兩日之后,眾人離去。
此一路主要是為了解決各地的妖魔鬼怪,肅清大燕國土,當然想憑借李文飛一個出門坐馬車的人來肅清,不如等那些妖魔鬼怪自然老死更靠譜。
李文飛主要就是做面子工程。
且有了祝齊等人在身旁保護,如虎添翼,更不會有什么危險,即便有一丁點危險也可以快速出手將其消滅,李文飛抱著輕松的想法,隨著馬車的搖晃,慢慢睡著。
快傍晚時,眾人路過了一處小鎮。
此地名為“太平鎮”,取“天下太平”之意,比起在寒雪之中夜宿,能有瓦遮頭,有一口熱乎的湯飯吃,實在好的太多。
祝齊等人氣勢洶洶,不說模樣古怪的段一端,趙缸等江湖人,就是祝齊和徐崖等人,穿黑甲,龍行虎步,不是傻人都能看得出他們是官差。
當地鎮長立即小跑著趕過來,態度謙卑的對李文飛表示歡迎,在了解到李文飛的欽差身份之后,更是謙卑到了骨子里。
鎮子里沒有客棧,眾人直接搬進了鎮長的家中。
而鎮長面對欽差大人李文飛,十分果斷的將自己的第二房小妾喊了過來,讓她伺候李文飛睡覺。
看著自己小妾嬌滴滴的跟著李文飛進房間,鎮長臉上的笑容燦爛。
哪怕早就有過類似經歷的祝齊,此時表情也變得十分古怪。
“這個世界的人究竟是不是綠帽癖?”
祝齊也分了一間客房,能好好躺著休息。
等雞叫天明,祝齊背上劍匣出門,鎮長請了個紅白事掌勺的大廚,為眾人做菜。
除了鹽用的狠了點,味道比祝齊在一些酒館中吃的味道還要好上不少。
“那是我家娘子,我娘子!”
祝齊剛端起湯碗,這頓丸子湯正和他心意,不過外面鬧騰的動靜很大,叫他不得不放下了湯碗。
李文飛問道:“外面何人大聲喧嘩?”
這就是深宅大院與普通小老百姓民居之間的不同了,不論是縣衙還是李文飛以前住過的府邸,就是有人在門外大喊大叫,聲音也很難傳到后院。
但是太平鎮太窮,鎮上最有錢的鎮長家也不過幾間大屋而已。
徐崖見狀,立即安排一個手下甲士出去打探消息,過了一會兒那個甲士回來,說道:“回稟大人,外面是個農漢,正與一戶人家爭奪一個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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