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爾·諾維科夫侯爵自從回到莫斯科，向沙皇匯報相關事件。
他就成為一個透明人，沙皇不再召見他，同僚也避他如蛇蠍。
卡爾·諾維科夫侯爵已經察覺出氣氛有些不對。
他享受幾日天倫之樂後，立刻疏散家族的人。
他讓長子帶著大部分資產和族人，前往聖彼得堡避難。
二子和一部分族人前往法國巴黎，兄弟叔伯等親屬，讓他們前往神聖羅馬帝國維也納。
他在大華帝國學到一個詞狡兔三窟，可以完美形容他的做法。
卡爾·諾維科夫侯爵有信心保證，沙皇不會對他的家族動手。
但他不敢賭，一旦賭輸了，整個家族就將煙消雲散。
大兒子前往聖彼得堡，他真的出事，沙皇不想禍及家人，還念著他的功勞。
必然會賞賜他的子孫，他猜錯沙皇的意思，家族也有一部份人員存活，不至於整個家族都被連累。
卡爾·諾維科夫侯爵看著哭哭啼啼的兒孫們。
他態度嚴厲，讓親人立刻離開。
莫斯科現在暗流涌動，不知道是故意如此，還是宮中保密措施太差。
卡爾·諾維科夫侯爵向沙皇匯報的內容，還有華俄乙酉條約所有內容都已經流傳出去。
華俄乙酉條約從俄國身上割肉，無論是貴族還是平民，他們的利益都受到損失。
本來矛盾尖銳的兩群人，因為華俄乙酉條約的出現，他們同仇敵愾。
這件事又在有心人的引導下，矛頭直指卡爾·諾維科夫侯爵。
他知道自己已經在劫難逃，家人再不跑就沒有機會。
沙皇能保持理性，知道錯不在他，而是俄國實力不如人。
那些底層的小貴族和平民，就沒有這個見識。
必然會造成極大的動盪，他首當其衝。
特別是在有些人想把他當做泄洪口，招災的機率是百分之百。
卡爾·諾維科夫侯爵必須要留在莫斯科，他如果想逃跑，家族一個人都跑不了。
他留在莫斯科，族人才能逃離出莫斯科，保留一條性命。
卡爾·諾維科夫前往宮中求見沙皇，見不見沙皇無所謂，只是證明他沒有離開莫斯科。
侯爵府的人趁著夜色，他們帶著錢財全部離開莫斯科，只留下幾個嚇人守護偌大的侯軍府。
不出卡爾·諾維科夫侯爵所料，他沒有見到沙皇，族人離開莫斯科也沒有受到阻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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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間老舊的酒館中，俄國大漢泰達爾正在邀請一群家裡失去土地的人喝酒。
他直接灌下一大壇酒，借著酒意把罈子一摔。
「兄弟們，為了保衛國家，我大哥帶領一百五十七名農奴參軍。
他們參軍之後就沒有了音訊，不知道是陣亡還是被俘虜。
這些都沒關係，但我家在西伯利亞的兩萬畝土地，卻被國家割讓給大華帝國。
這個是我們家數代人的心血，我們絕不能讓這件事情發生。」
「我們家沒了五千畝土地，那上面還有兩座儲量豐富的礦場。」
「我們家土地有些少，但可是有一座金礦，都還沒有開產，就被割讓出去。」
泰達爾看到現場氣氛很熱烈，他舉起右手高喊道:「條約的簽訂是錯誤行為，我們要把國家拉回正確的道路上。
這次慘敗，並簽訂賣國條約。
除了前線將領太廢物之外，就是卡爾·諾維科夫這老傢伙賣國。
他出賣了包括西伯利亞在內的大片領土，換回了自己的榮華富貴。
誅國賊，清君側。」
泰達爾喊出蠱惑人心的口號，這些利益受損的貴族子弟看到有人帶頭。
矛頭也是指向卡爾·諾維科夫，而不是沙皇。
他們也緊跟著高喊:「誅國賊，清君側。」
他們喊著口號，帶領家裡的農奴，向著卡爾·諾維科夫府邸走去。
莫斯科這幾日，因為條約內容的泄露人心浮動，整個城都處在烈火烹油的狀態中。
泰達爾等人的動作，就仿佛向是點燃了一顆火星。
立刻引爆所有人的情緒，很多人加入泰達爾的隊伍。
還有一些人，他們直接推開富戶的大門，進入其家裡燒殺搶掠。
莫斯科城內，維持城中秩序的軍隊，他們立刻出動打擊趁亂鬧事的地痞流氓。
對於泰達爾這群人，卻仿佛是看不見一般。
城中的很多大貴族都能看出來，沙皇這是想讓利益受損的中小貴族鬧一鬧。
讓他們發泄怒火的同時，也握住了這些人的把柄。
之後再想鬧事，必然會被嚴厲打擊。
泰達爾等人對這種事卻看不明白，他們就想發泄心中的怒火。
讓沙皇見識他們的力量，國家前進的方向，要按照他們的想法。
人群越聚越多，很快聚集成上萬規模，來到卡爾·諾維科夫府邸門前。
泰達爾帶人直接踹開緊閉的大門。
他衝著門內高喊道:「卡爾·諾維科夫，你這個老傢伙給我滾出來。
你再不出來，我就帶人把你這個府邸一把火燒了。」
卡爾·諾維科夫侯爵都沒有想到，等到他的不是政敵攻訐被沙皇下獄。
而是幾個毛頭小子，帶一群人找他麻煩。
他縱橫官場數十年，最後卻落到這些毛頭小子手裡。
卡爾·諾維科夫侯爵穿上屬於侯爵的禮服，他拄著文明棍，來到大門之前。
哪怕是一人面對萬人，他臉上也沒有懼色，平靜如常的問道:「何人在我府前喧譁。」
泰達爾看到這個老頭兒很有氣勢，他的氣勢不自覺的弱了一些。
他用手指著卡爾·諾維科夫問道：「你就是負責簽訂條約的卡爾·諾維科夫。」
卡爾·諾維科夫點頭承認道:「沒錯，就是老夫。」
他還想開口解釋自己為什麼簽訂這份條約，國家為什麼迫不得已。
他的話都沒有說出口，只聽見泰達爾高喊道:「就是這個老東西，大家隨我誅國賊，絕不能再讓這個老東西禍害國家。」
泰達爾說完，他上前一個直拳，立刻把卡爾·諾維科夫打的後退幾步。
他的示範作用，讓人群徹底沸騰。
眾人高喊著誅國賊，對著卡爾·諾維科夫拳腳相加。
有人還不解恨，一把火把這個府邸點著。
直到這時，維持秩序的軍隊才姍姍來遲。
泰達爾等人看到這種情況，他們不敢衝擊攜帶武器的軍隊，立刻就一鬨而散。
莫斯科城出現的騷亂，很快就在軍隊鎮壓下結束。
俄國沙皇阿列克謝·米哈伊洛維奇出面安撫利益受損的貴族。
為了維持羅曼諾夫王朝的統治，沙皇給這些貴族許諾了很多利益。
他同時把簽訂條約的所有責任，全部甩鍋給卡爾·諾維科夫侯爵，平息平民階層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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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斯科城的騷亂，影響了跟隨卡爾·諾維科夫侯爵一同返回的安德烈·馮·迪倫伯爵與喬治·詹森伯爵。
他們來到莫斯科，與之前接觸過的勢力聯繫。
他們才知道，法蘭西和英吉利過河拆橋，已經與俄國的關係鬧得很僵。
俄國依舊有求於法蘭西和英吉利，這才沒有徹底斷絕往來。
他們想要返回各自的國家，又察覺到莫斯科不同尋常的氣氛，決定繼續留在這裡。
安德烈·馮·迪倫伯爵了解到外面的情況，他感慨的說道:「卡爾·諾維科夫侯爵這個人不太好打交道，但他確實一心為國，卻落得現在的下場。
我們這些人看著風光，但也只是更上層手中的一枚棋子。
咱們兩人這幾天研究的事，親自出場的方案，全部扔到垃圾桶中。」
喬治·詹森伯爵想到卡爾·諾維科夫侯爵的下場，他也同意這個說法。
他們兩人這段時間研究的主要事情，怎麼能讓大華帝國成為歐洲共同的敵人，加強俄國對大華帝國的仇恨值。
只有心中有恨，俄國才能在戰爭不利的情況下，繼續拖住大華帝國的腳步。
如果能做到死掉最後一個俄國人之前，大華帝國的軍隊不會進入歐洲腹地，那就太好了。
兩人整理著這幾日，他們想到的方案。
安德烈·馮·迪倫伯爵指著二號方案說道:「我認為還是要發動輿論，特別是從信仰入手，這樣做見效慢，但卻很持久。
我們與大華帝國的對抗，可能要延續上百年，只有信仰的仇恨才能堅持這麼長時間。」
喬治·詹森伯爵品味著安德烈·馮·迪倫伯爵的話，他讚嘆道:「確實是這樣，只有信仰的仇恨，才能刻錄骨髓。
我們歐洲只有在對抗奧斯曼土耳其帝國時，才會同仇敵愾。
十字軍東征，就組織了數次。
英吉利於法蘭西支持德意志諸國對抗神聖羅馬帝國，其中的一個重要原因就是因為信仰差異。
異端都這麼可惡，我聞著你身上的氣息就感覺噁心，何況是不信仰上帝的異教徒。」
兩人達成一致意見，審視者二號方案。
安德烈·馮·迪倫伯爵搖頭說道:「二號方案還有些薄弱，我們要加強這個方案，並在俄國進行實現，觀察成果並找出問題，我才能獲得馬扎然宰相的支持。」
他想了想，眼神中靈光一閃說道:「來自歷史的恐懼，才能激發人心中潛藏的恐懼與抵抗。
東方來的匈奴人重創古羅馬帝國北方的日耳曼等遊牧民族。
這才導致遊牧民族南下，滅亡古羅馬帝國。
來自東方的突厥西進，導致拜占庭帝國的滅亡。
蒙古帝國的鐵騎，滅亡了俄國，打到萊茵河畔。
整個歐洲都在蒙古帝國的陰影下，他們還統治俄國數十年。
黑死病這種恐怖的瘟疫，都是隨著蒙古帝國的軍隊而來。
我們要強化這些記憶，大華帝國再次西進，才能引起所有人心中的恐懼。」
安德烈·馮·迪倫伯爵立刻站起身，激動的說道:「這個方法太妙了，一定能激起西方所有人對大華帝國的仇恨。
但這個故事不利於傳播，我們必須想一個易於傳播的詞彙，讓其他人聽到這個詞的一瞬間，立刻就對大華帝國產生恐懼。
我們要想一想，從什麼角度入手。
信仰？信仰不行，萬一某些大華人也信仰上帝。
大華人的頭髮眼睛普遍是黑色，他與我們的人種不一樣。
他們總不能患上黃頭髮藍眼睛。
大華貴族皮膚白皙，但農民因為日曬，皮膚卻發黃。
現在歐洲的學者，有一個說法，我們都是高貴的白種人。
貴族血統論，在歐洲獲得普遍的支持。
人種論就是血統論的變種，我們是高貴的人種，必然就有低賤的人種。
例如我們在美洲屠殺的土著，販賣到美洲當奴隸的非洲人。」
喬治·詹森伯爵高聲讚揚道:「這個想法太棒了，大華帝國的人與美洲土著面貌差距有些大，但膚色卻類似。
我們可以把這些人並稱為黃種人。
讓民眾對大華帝國產生恐懼，卻不會產生絕望的情緒。
我想到了一個詞具有傳播度黃禍。」
安德烈·馮·迪倫伯爵與喬治·詹森伯爵根據歷史和歐洲正在興起的血統論、人種論。
他們採用誇大與污衊的寫法，寫出了一份名為《黃禍論》的書籍。
這本書講述了歷史上黃種人西進，帶來的影響。
還對於大華帝國殖民手段進行了誇大。
他們在書中提到，大華帝國每到一處，必定會消滅當地的信仰。
歐洲真被大華帝國攻陷，他們會把上帝的信徒屠殺乾淨。
《黃禍論》這本書除了誇大與污衊之外。
它還記述了安德烈·馮·迪倫和喬治·詹森在大華帝國的見聞。
在這個領域，兩人沒有誇大與污衊，只是平鋪直敘就能展示出大華帝國的強大。
這本書的出現，讓歐洲人對大華帝國有了清晰的認識。
俄國上下因為戰敗恐懼大華帝國，又急切的想了解大華帝國。
這本書的出現，立刻受到俄國貴族與平民的追捧，成為流行性書籍。
俄國沙皇了解到書中的內容，他認為這本書有利於羅曼諾夫王朝的統治。
俄國人對大華帝國充滿仇恨，那就會拼盡全力抵抗大華帝國。
歐洲各國貴族對大華帝國充滿仇恨，等到俄國再次遇到危機。
俄國聯合歐洲各國共同對抗大華帝國，難度就成倍降低。
俄國皇室成為重要的推手，極力推廣著這本書。
安德烈·馮·迪倫伯爵與喬治·詹森伯爵因為這本書的熱銷，成為歐洲各國君主的座上賓。
大華帝國每次取得矚目的成就，《黃禍論》這本書的銷量就會迎來一波增長。(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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