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應該是這個方向。”
占卜一筐鵝蛋并沒有耗費莫娜什么功夫，只要對手不是什么仙人七神亂七八糟的存在，她的占卜還是相當輕松的。
“謝了。”
在地圖上確認好了位置之后，白啟云立即邁開腿返回到了原地，帶著煙緋跟小李走進了那處標記所在的位置。
這里是挨著大道的一處院落，只不過因為有些偏僻而被人改造成了養殖場，畢竟璃月港雖然繁華, 但本身也是需要這些設施的，總不能吃個雞鴨就要從外面進貨吧，那樣的話抵抗風險的能力太差了。
走在寬闊的場地內，周圍的雞鴨在地上散亂的分布著，相安無事。
難不成是這里的主人見了鵝蛋起了歹心？
“小李，你認識這家嗎。”
看著小李臉上那微妙的神情，白啟云感覺到了其中有些不對勁。
迎著少年問詢的目光，小李微微點了點頭，脖子有些僵硬。
“啊...嗯, 實不相瞞，我采買的那筐鵝蛋就是在這里采購的。”
“哦？”
聞言，白啟云的心中浮現出了好幾種猜測，但隨后都被他一一劃掉。
就在三人走進養殖場不到幾分鐘的時候，養殖場的場主便急匆匆地出現在了眾人的眼前。
此處的場主是一個看起來淳樸的老人，也只有這種精通農業養殖的人才能被選為璃月港的負責人。
“幾位貴客上門，不知有什么事情。”
見到之前來負責采買的總務司的人員也在場，老人心中一突。
該不會是東西出了什么問題吧。
“沒什么，老伯，你見過一筐鵝蛋嗎。”
白啟云伸出了手，攔住了想要插嘴的小李，獨自一人跟面前的老人確認起了情況。
見到之前的負責人都被面前的少年攔下，老人心中頓時有了譜，明顯這人的地位更高啊。
“鵝蛋...我這里是養殖場，鵝蛋自然是有的，只不過先生您說的一筐鵝蛋長的是什么樣子。”
老人聽到這里其實就已經明白了, 絕對是自己的那筐貨出了問題，但又不好意思主動挑明，只得把話頭重新扔給面前的少年。
“嗯...”
不過白啟云并沒有著急解釋，而是站在原地觀察起了周圍。
在他的感知之中，這片偌大的養殖場內只有面前的老人一人以及他們三個不速之客而已，并沒有任何的外來人員。
也就是說，如果接下來在這里找到了丟失的鵝蛋，那八成是面前的老人做得。
但這又與他之前的推斷產生了違背，這位老伯腿腳雖然麻利，但動作上并沒有年輕人那般迅速，想要不引起別人注意取走一筐鵝蛋的話，那幾乎是不可能的。
尤其是在小李跟面前的老人有過照面的情況下，只需要一個轉身就能辨別出來，風險極高。
“能不能帶我們去鵝棚看看，我感覺那里可能會有點線索。”
“請幾位跟我來。”
沒有跟老人過多的解釋，白啟云反而是直接跟著老人來到了一處挨著池塘的大棚。
里面多是一些白色的大鵝，其中大部分都泡在一旁的池塘里，只有一些白鵝留在棚里，似乎是在休息，一動不動。
但眼尖的白啟云卻在一旁發現了一個木筐，看起來很像是小李之前提過的筐，只不過此時已經被打翻在了泥土里, 里面的鵝蛋也早已不知了去向。
“這...這就是我之前說的——”
一見到那個木筐，小李便神情激動了起來。
找了半天終于找到了點線索。
只不過還沒等他說完，白啟云便伸手止住了他的話語。
事情到這里差不多已經很清晰了，鵝蛋就是重新回到了這處養殖場。
但若說是老人自己干的，白啟云都覺得不可思議，這其中還有一些讓人想不通的地方。
比如...那些個躺在大棚里的白鵝現在的神情好像有些激動，似乎要飛出來咬他們一樣。
這種狀況，就跟輕策莊中的那些野豬差不多。
難不成是...
漸漸地，一個有些浮夸的想法在白啟云的腦海中浮現了出來。
白啟云小心翼翼地向前挪了兩步，打算用水元素力驅逐開眼前的大鵝。
但他這樣的做法反而激怒了這些大白鵝，‘嘎嘎’的叫聲在人們的耳邊此起彼伏。
要知道鵝本身就是一種極其不畏人的生物，它們甚至還敢襲擊人類。
見到少年如此的做法，一旁的煙緋不禁捂住了額頭。
虧他還是個廚師，難不成成天悶在廚房里凈想著怎么殺鵝了嗎，怪不得會招來這么多鵝的敵視。
“起開起開。”
少女律師扒拉了兩下面前的少年，將他擋在了自己的身后。
果然，在見到了煙緋出現之后，原本看起來有些激動的大白鵝紛紛垂下了自己的頭顱，不再鬧騰。
這種來自更高級的血脈鎮壓還是相當具有威懾力的。
煙緋指尖升起了一絲絲仙力，順著大棚的頂部鉆了進去。
這是她從小學來的尋物仙術，雖然不是很精通，但這種短距離內使用還是沒問題的。
終于，在那些個大鵝的身下煙緋找到了所謂的云英鵝蛋。
它們將鵝蛋放在身下，就跟那些受了精的鵝蛋一個待遇。
但實際上云英鵝蛋是從未交配過的鵝產下來的蛋，所以并不能孵出生命，這也是小李走遍了璃月港都沒怎么收集到這種鵝蛋的原因。
可旁人識別不出來，鵝自己也識別不出來嗎，正常的鵝可不會在這種蛋上耗費這么多的精力。
“我過去看看。”
白啟云給煙緋打了個眼色，讓她繼續鎮壓住這群大鵝，自己則走上前去擒住了一只鵝的頸部，從它的身下將鵝蛋掏了出來。
鵝蛋在大鵝的身下被孵了有一陣子，入手都是溫潤的。
“嘎嘎！”
可就在他拿著鵝蛋端詳的時候，手中的大鵝卻突然劇烈地掙扎了起來，甚至有要從他手中脫離出來的趨勢。
白啟云只能動用元素力將大鵝困在原地，可他這么做又引起了周圍大鵝的不滿，紛紛從煙緋的鎮壓中掙脫了出來，逼得煙緋只能再次加大仙力的輸出力度。
到了這個時候，兩人都察覺到了這群大鵝絕對是出了什么問題，要不然反抗不可能會這么激烈。
元素視野掃過鵝蛋，白啟云發現鵝蛋中確實生命氣息較弱，而且隨著時間的過去還在不斷的衰減，跟正常產出小鵝的鵝蛋截然相反。
核實了自己心中的迷惑后，白啟云轉身又走向了一旁的木筐查看了起來。
上面的把手處還依稀能辨認出什么東西壓住它的痕跡，但很明顯應該是非人的存在所為。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些東西應該是大鵝自己運回來的。”
少頃，白啟云放下了手中的木筐，轉身對著幾人說出了他內心的猜測。
只是這個猜測怎么看都有些不靠譜。
“哈？你在說什么呢，是不是腦子壞掉了，要不要去不卜廬看看。”
或許是白啟云的說法太過奇葩，讓煙緋一時間卸下了自己對于外人那副‘好客律師’的偽裝，說話也變得大膽了起來。
不過在場的人倒是沒有人因為這個對她投去奇怪的視線，或許他們此時的想法也是大差不差。
白啟云也自知這個想法有多荒唐，但現在場內的各項線索都指向了這個事實，他也沒有辦法。
“誒呀，先別著急，你看看這個。”
迎著煙緋滿是質疑的目光，白啟云將手中的木筐遞了過去。
比起被咬住的痕跡，在兩人眼中更為明顯的是那殘留在木筐把手處的大白鵝的氣息。
之前在鵝蛋丟失的地點兩人便發現了鵝的氣息，但因為丟失物是鵝蛋兩人也就沒有多想，但如今這東西擺在眼前，看來是他們二人忽略了這個最不可能發生的情況。
“這....難不成真是？”
煙緋吊著眼睛上前瞅了瞅，發現木筐上除了大鵝的氣息之外就剩下小李那近乎微弱的氣息了，排除掉丟失者，那就只剩下大鵝這一個可疑目標了。
兩人將狐疑的目光轉向面前的大鵝，嚇了它一個機靈。
“嘎？”
大白鵝瘋狂地閃動起了自己的翅膀，挪動著自己的雙腳溜到了一旁的池塘之中，將之前還在孵化的鵝蛋毫無義氣地丟了下來。
那只大鵝很快就混到了鵝群之中，讓人分辨不出哪一只才是剛才從兩人手中掙扎逃脫出去的鵝。
“嘖，這么通人性嗎。”
本來白啟云還想著把這只大鵝買回家燉了吃呢，現在看還是留它一條小命好了。
雖然說等再過上些日子這些大鵝也會落到人家的餐桌上就是了。
鎖定了作祟的目標后，白啟云幾人很快就在大棚下的其他鵝身下找到了之前丟失的鵝蛋。
一共三十枚，不多不少。
雖然因為取蛋手法太過暴力而被大鵝們敵視，但好歹是解決了問題。
不過最重要的問題還是一只鵝到底是怎么在眾目睽睽之下轉移走的鵝蛋。
即便是飛走的也會讓周圍的人看見吧，除非...
白啟云將目光轉向了一旁的池塘。
因為要養殖一些水產，這里的池塘雖然有分隔，但實際上還是連通到璃月港的港口的。
也正是小李之前丟東西的那個地方。
如果說大鵝直接叼著木筐溜到了水中再一路返回到此，那還是有一定可能躲避開眾人的視線轉移鵝蛋的。
因為大鵝的身高太過矮小，周圍的攤主如果被客人遮擋住很容易就發現不了它。
再加上它只需要短短兩三步就能潛入進港口的海水之中，行動速度可謂是極快。
但究竟是什么原因才能讓一只鵝做出如此舉動，難不成是有人驅使？
想到這里，白啟云搖了搖頭。
這么無聊的事也不至于，更沒那個理由。
“反正東西找到就行了，至于怎么丟的也不是那么重要了。”
煙緋耷拉著眼皮打了個哈欠。
她是臨時被拉來當壯丁的，本來昨晚就熬夜處理文件，今天還被拉過來當苦力。
既受和記廳的氣，又受總務司的累。
唉，要不是那些人應允會幫她在海燈節上給她的事務所打廣告，她才懶得摻和進來呢。
“那行，幾位大人，我這就回去了，你們兩位先忙。”
但比起煙緋，溜得更快的還是一旁的小李。
不過人家是因為公事繁忙才走得匆忙，而不是像某些跟莫娜一樣為了摸魚的律師一樣。
“怎么了，這么看我。”
從養殖場中出來后，煙緋迎著陽光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招來了白啟云的一陣注視。
少女不禁放下手臂，看向了身邊的少年。
“沒什么，只是在想你大冬天的穿的這么少不會冷嗎。”
誠如白啟云所說，或許是因為半仙之體十分強悍，煙緋在這冬日時節依然保持著夏天的穿搭。
在一頂極其富有職業特色的律師帽下，整個人竟然上半身只穿了一身紅色的小褂，而且極其短小，大半個雪白的肚子都暴露在外，下半身更是只穿了一條紅色的小短裙，兩條大白腿明晃晃地暴露在寒風之中。
在這冬日的大太陽光下反射出來的光簡直能晃瞎周圍行人的眼睛。
“冷？你在說什么呢。”
煙緋瞇著眼睛，像是看傻子一樣看著面前的少年。
她故意用手在嘴邊扇了扇風，表示自己甚至還有點熱。
“比起冷不冷的，我這兩天倒是因為和記廳那邊的工作熬夜的有些迷糊，喂，白老板，你要是能幫忙的話不如讓他們減少點手續，一些用不上的東西明明可以取消掉為什么還要加上去，除了費二遍事外沒有任何意義的呀。”
聞言，白啟云苦笑了下。
和記廳作為璃月的七星八門下屬，跟銀原廳、輝山廳之類的部門平級，掌管法律方面的事務。
這等龐大的組織哪里是他能說得動的。
雖然他之前也因為酒樓的營業手續被來回折騰，但他也沒什么好辦法，畢竟這是人家的工作。
“盡量....我盡量。”
對于少女的抱怨，白啟云也只能暫時敷衍了下來。
之后跟凝光提一嘴，至于有沒有用那就看天意了。
總之，鵝蛋被盜竊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煙緋回到了事務所繼續等待事情上門，白啟云則是返回了長青宴的會場查探有沒有需要改變的地方。
兩人在冬日的長街上，兩相分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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