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時間緊迫,陳禾都想把這張【蟠龍神柱】留下來自己用了。
但考慮到自己現在已經有了進化數次后的【猙】,而且這類柱形的武器對於陳禾而言也有些不太擅長。
想來想去,還不如將這張【蟠龍神柱】做個順水人情,當做是報酬抵給了杜普。
事實證明,陳禾賭對了。
這位名叫杜普的大老闆很顯然有著十分強勁的人脈關係。
從和他的談話中,陳禾也能十分明顯地感受到,後者是一個切切實實的卡牌痴迷分子。
雖然這張【蟠龍神柱】價值連城,但在陳禾的華夏卡牌體系中,它的戰術地位並不是那麼重要。
一些邊緣的卡牌能賣就賣,陳禾倒不是十分在意。
就像是克洛絲那張【星辰大劍】中所蘊含著的角木蛟。
那可是一縷真正的角木蛟之魂,是極具靈性之物,等同於給那張卡牌賦予了一抹神智。
陳禾現在想起來,還是有些後悔。
自己的價格是不是喊太低了?
要是角木蛟知道自己居然被陳禾以如此低廉的價格被陳禾賣了出去,估計連砍人的心都有了。
雖說龍和蛟有著本質上的區別。
好歹是東方星宿的排面。
居然連蟠龍的十分之一都沒趕上。
陳禾只能勉強安慰自己,就當跟克洛絲交了個朋友,下不為例,一定下不為例!
「叮咚!」
就在這時,一條消息忽然在通行證上彈了出來。
是弗里德的訊息。
「陳禾兄!陳禾兄,快看我給你看的新鏈接!」
「什麼情況?」
「大事不好了,
城邦好像把這次的邪牌師事件定性成了恐怖襲擊案,而且聲稱這批邪牌師是從下城區偷偷潛入中央城區的,要開始掃清肅查了。」
「啊?」
陳禾不由瞪大了眼睛,急忙點開了費里德發來的新聞鏈接。
這是一條由城邦官方發出的通告。
前半部分都是一大堆授權文件的簽字,陳禾不停地往下滑,終於是看到了那個熟悉的名字。
莫塞斯...
又是這個傢伙...
陳禾不由咬緊了牙關,看著這段由莫塞斯親筆寫下的前言,後面還有著他的親筆署名,瞬間就將這個通告的等級向上拉高了一大截。
「作為聯邦的核心議員之一,我難以想象,會在歷史悠久的托索斯城邦里看到如此慘絕人寰的一幕!這些違背的信義的瘋子居然想要摧毀這棟大樓,將我,和數百位官員一起埋葬在這裡,他們是在公然挑釁聯邦的權威!!」
「在執法部分的幫助下,已經有著大量線索證明,這群邪牌師正是出自托索斯城邦的另一片地帶,下城區。」
「......」
「至此,我認為應該對這座城邦的部分腐爛區域進行剔除!當一個巨人的手臂生蛆腐敗,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切下它,和那洶湧的火焰,一起將其丟進堅硬的熔爐中!」
一段接著一段的文字不斷在陳禾的眼前閃過。
他不得不佩服於莫塞斯煽動民眾情緒的本領。
這或許是這些議員們最大的技能了,陳禾很難想象為什麼這樣的人會擁有如此大的權力。
讓亞巴頓發動【聖芒·光明之弩】。
讓那些來不及逃走的人們一同作為他偉大功績的陪葬品。
陳禾是能猜到這一點的。
同樣,此次事件到處都充滿著令人匪夷所思的疑點。
陳禾不相信只有他發現了這些疑點。
他已經將這些問題整理成了文件,準備在和蓋爾校長的談話中親自告訴他。
陳禾厭惡莫塞斯,正是厭惡他驕橫的姿態,渾身上下都散發著「聯邦即是規則」的氣質。
當那些擁有詭異力量的邪牌師從天而降時,所有亞巴頓士兵都在向莫塞斯聚攏,保護住了這位地位尊貴的議員大人。
這完全是沒有必要的行為。
當大多數人們企圖逃走的時候,這些本應該保護他們的亞巴頓士兵卻親手將其送進了地獄。
這也讓陳禾逐漸明白了這個世界的黑暗面。
它遠不是藍星,也跟比不上華夏,它只是一個殘次品。
他極度渴望用自己的方式改變它。
就從「華夏」拍賣會開始。
「陳禾兄?還在嗎。」
費里德忽然問了一句。
「我在,這是什麼時候的新聞。」
陳禾努力壓住自己的情緒,開口說道。
「早上八點,現在所有的媒體機構都在轉載這一份通告,在輿論的壓力下,對下城區動手可能只是時間問題了。」
費里德的話語中已經湧上了明顯的慌亂:「陳禾兄,不怕你笑話,我覺得這些人根本不明白下城區!」
「要是那些邪牌師一直在以下城區作為根據地,怎麼可能這麼長時間以來,下城區依舊是那副安靜的模樣?!」
「這和這幫邪牌師的藏匿處沒有什麼太大的關係。」
陳禾忽然說道。
「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這群邪牌師要主動襲擊安德森大樓呢?」
「當然是為了殺了那個議員啊。」
費里德突然被自己的話語嚇了一跳,頓了十幾秒,這才繼續說道:
「這可是聯邦的核心議員....要是能把他處理了,不就等於在聯邦的臉上狠狠地甩一巴掌嗎?」
「甩巴掌的手段有很多,而且可以十分隱秘地完成,製造恐慌的效果反而會更好。」
「我倒覺得,這就像是一場事先設計好的情景劇。」
「....陳禾兄,你別說這種話啊...我有點害怕你被抓走,最近可是在網路審查....」
費里德有些害怕地說道:「你的意思是...這些邪牌師,是城邦故意派出去的?只為了製造出恐慌,然後他們就可以利用這一個時間節點大做文章了?」
「說聰明還是你聰明。」
陳禾笑了笑:「我可確定不了這群邪牌師的幕後主使。」
「大概率不是城邦,這些官員可都是它身體里的齒輪軸承,代價難免也有些太大了。」
「那也就是說...」
另一邊,正盯著投影的費里德忽然渾身一顫,想到了一個十分恐怖的可能,下意識地看了看周圍,小心翼翼地在投影上敲打著:
「莫塞斯議員?」
「我覺得,應該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