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見自己精心構思的馬屁被無情捅破，陳禾也是有些尷尬地輕咳一聲，整理了一下思緒，再度開口說道：

「正是因為它的真實性實在太高了。」

「高到有些令人害怕。」

「害怕？」

蓋爾挑了挑眉，他從陳禾不羈的眉宇中可沒有看出什麼害怕，倒是有些意猶未盡的意思。

「澤洛斯一直讓我注意你。」

蓋爾說道：「雖然我也一直不知道在那次事件里，你們一起在裡頭搞出了什麼名堂...」

話說一般他突然掏出了一個精緻的扁平方盒,輕輕劃開盒蓋，從中挑出了一根細煙，熟練地將其丟進了嘴裡，手指不經意間一搓，不知從哪來的一縷晶瑩火焰在其指尖閃過，瞬間點燃了細煙。

蓋爾每做一個動作，從他身上所漫開的壓迫感也在不斷削減，就像是一個騎士不斷卸下身上的盔甲，當白色的煙霧在桌旁飄開的時候,陳禾只感覺自己終於看到了一個真正的靈魂。

「其實你完全可以相信我的，你是我的學生，我算是你的老師，我們之間的關係很簡單。」

蓋爾解開勒住脖頸的兩個襯衫扣子，享受地吐了口煙圈，重新抬起了身子：「你和以前的澤洛斯可真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不知道還以為你是他兒子呢。」

校長的話突然多了起來，這讓陳禾不由笑了笑。

自己還是做不到將剿殺黑龍時的場景和每個人都說一遍。

他此時唯一能百分之九十九信賴的長輩應該只有澤洛斯主任。

從後者身上，陳禾也能感受到一些不同尋常的力量。

他也告誡過自己，言多必失的道理。

而澤洛斯主任和蓋爾校長之間的關係聽上去並不一般，這讓此時的陳禾忽然糾結了起來。

「你剛從里世界出來，那就說點輕鬆的東西。」

蓋爾點了點煙灰，

開口說道。

「我得承認我曾經調查過你，因為你的表現完全不像是一個新生，和那些小傢伙比起來，你就像是個...」

蓋爾認真想了想，還是沒能想出什麼準確的形容詞，只是盯著陳禾,無奈地攤了攤手：「你應該能明白我的意思，這也不只是我的主意。」

陳禾的表情依舊平靜，並沒有什麼過大的反應。

這和他曾經的猜想倒是有一點不一樣。

雖然陳禾有想到過，自己手中的華夏卡牌肯定會引起不小的波動。

所謂的調查應該從自己發現黑龍的那一刻就開始了。

不過陳禾自己也知道，他的來歷和身世根本就沒有什麼值得注意的地方。

海城只不過是托索斯城邦最不起眼的一個附屬城邦。

自己出身於孤兒院的身世也是乾乾淨淨。

最珍貴的東西存在於陳禾的腦袋裡，那是來自華夏的天神異獸，足以他在未來掀起一陣驚濤駭浪，這也是蓋爾校長無法窺探到的東西。

「在校內會議里我可是唯一一個為你說話的人。」

蓋爾繼續說道：「他們總是不允許學院里有著你這樣不透明的學生存在，這也是我改變不了的東西。」

「校長先生，你們可太高看我了。」

聽到這裡的陳禾不由無奈地笑了笑。

「天啟一直以來都不僅僅只是一個學院。」

蓋爾的眼神忽然在煙霧中變了味道。

「我之所以願意和你談話的原因，正是因為你身上有著和其他學生截然不同的氣質。」

「當他們都需要擔架和葡萄糖的時候，你居然就像是剛起床一樣。」

「真是不可思議，是因為你殺了那隻黑蛇的緣故么？」

這個名字讓陳禾的身體下意識地一緊，左手不經意間撫上了白銀戒指，那截來自里世界的蛇骨正安靜地存放在其中。

陳禾到現在還是無法完美解讀，為何自己能將里世界中的材料帶回現世界。

就像是遊戲副本里爆出了一把+18太刀，第二天你一覺醒來，居然看到老媽在拿著這柄太刀切菜。

這已經涉及到了陳禾的知識盲區。

唯一能解釋的理由，那就是那片遺迹是真實存在的。

它只是意外地「飄」到了里世界中,恰好得以解鎖。

「可能是的,我的卡牌對那條黑蛇似乎有著極強的剋制效果，僥倖擊殺。」

陳禾認真想了想，開口回答道：「在我醒來的時候，我能明顯感覺到自己的精神力有了不小的進步。」

「進步的幅度大么？」

終於從陳禾的嘴裡挖到了一點有用的消息，蓋爾連忙追問道。

這是源核引擎在投入使用之前，就曾經預料過的現象。

在里世界中，御牌師們依舊可以以特殊的形式提升自己的精神力。

這也為將來的推廣進行了鋪墊。

當一個個虛擬戰鬥世界在市面上出現時，它們不僅僅可以磨鍊運用卡牌的技巧，還可以真正意義上的提高精神力，這可比危險的遺迹安全便捷太多了。

只是蓋爾一直不敢相信，這源核科技可以擁有如此強悍的進化能力。

「進化幅度...我在進入里世界時的等級是白銀九階，現在應該隨時都可以突破白銀階，成為黃金階制卡師。」

陳禾如實回答道。

「這也可能只是我擊殺了黑蛇的緣故，您可以問一下其他人，看看他們的感受怎麼樣。」

「....好，你的反饋很關鍵。」

蓋爾思索著，緩緩點了點頭。

「最後告訴你一件事情，作為積分榜上的第一名，你需要接受一次正式的採訪會談，具體採訪的時間大概在三天之後，具體事項我到時候會通知你的。」

「我是第一名？」

陳禾有些沒反應過來，在里世界崩塌的時候他可沒空去看通行證上的積分排行。

加上擊殺黑蛇的5000分數點，只有短短几天的里世界之旅，的確也不會有人的總分數能超過自己。

「這次考核出現了一點問題，具體的評分標準教務部會在明天通知你們的。」

「那校長先生，這一次是學院舉行的採訪么？」

陳禾忽然問道。

「不。」

蓋爾搖了搖頭：「是聯邦特地吩咐下來的採訪會談。」

「大概是針對源核技術的改進，需要你來提供一些參考意見。」

「記住，一定要好好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