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什麼話，我們那的農村，一樣落後，我們不能和大城市比。」我說道。

  聽到我的話，方羽點了點頭。

  「待會到了鎮上，叫輛貨車，這樣搬家也方便一些，我們這輛車裝不下多少東西。」我繼續道。

  「嗯嗯。」方羽答應道。

  說實話，汕頭市區範圍，遠遠地我已經看到一些高樓大廈，其實汕頭的發展還算不錯，三四線的城市，發展基本上也都差不多。

  不過慢慢地，我開始發現進入郊區後開始越來越偏，當我們開車抵達小鎮上後，這裡就和城裡沒法比了。

  「林哥，要不吃點飯再叫車吧，現在都中午了。」方羽在一家飯店的停車位將車子一停，和我說道。

  「行，不過吃飯還是簡單一點。」我也感覺有些餓了，答應道。

  從車裡下來，我抬眼看向這家飯店，小鎮上的飯店基本上環境都差不多，不過飯菜肯定物廉價美。

  四菜一湯，兩個大男人趕了一上午的路，已經非常餓了，所以很快就吃了起來。

  剛吃的差不多，我拿起水杯喝一口，就見到幾個男子走到我們在這邊打量了起來。

  「怎麼了？」方羽眉頭一皺，要知道這幾個男子已經站在我們面前。

  「方羽，真的是你呀？」帶頭的一個塌鼻男子咧嘴道。

  塌鼻男子年紀三十歲出頭，估計是方羽的舊識，至於其餘五人，也驚訝地打量著方羽。

  「有事嗎？」方羽淡淡地說道。

  「啥時候出獄的呀，你可以呀，外面那輛漢蘭達是你的吧？你在深城混嗎？帶著兄弟們發財唄。」塌鼻男子繼續開口，顯然認出車牌就是深城的。

  「麻煩讓一讓。」方羽起身，而我也站了起來。

  「哎呦，架子還蠻大的嘛，你不就是個殺人犯嘛？怎麼，聊幾句就生氣了呀？你當年不是很囂張嘛，現在那股勁呢？」塌鼻男子繼續道。

  「你們可以讓開嗎？否則我報警了！」我說道。

  「哈哈哈哈，報警？聽到了沒有，他們居然要報警！」塌鼻男子先是一愣，接著哈哈大笑起來。

  「李虎，我不介意手上沾一條人命，你家我認識！」方羽沉聲道。

  隨著方羽的話語，塌鼻男子臉色一變，他的表情已經出現驚駭。

  「滾！」方羽冷喝道。

  伴隨著方羽的話，塌鼻男子後退兩步，而我和方羽一起走出了飯店。

  「虎哥，虎哥！」

  「虎哥你不會被唬住了吧？他們就兩個人。」

  「閉嘴！」

  連續的話語聲下，我和方羽坐上車，而方羽將車子一個發動，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不久之後，方羽找了一個小貨車司機，談好了價格，這小貨車就跟著我們的車，對著村裡的方向趕了過去。

  「剛剛那幾個是什麼人？」我問道。

  「當地的地痞流氓，帶頭的那個以前和我讀書時是一個學校的，是派出所的常客，經常惹事。」方羽說道。

  「原來如此。」我理解道。

  農村的山路有些崎嶇不平，到了這裡我才知道方羽為什麼會選擇漢蘭達了，因為轎車和埃爾法的底盤並不高，這裡的山路坑坑窪窪，其中還有不少上坡和下坡，我也慢慢地理解為什麼騎摩托會好使，因為二輪電瓶車爬坡的確費勁。

  差不多半小時，方羽終於開口道：「到了，我家就在前面。」

  抬眼看去，我見到一棟三層樓的房子，房子外牆倒是還好，屋頂還是洋瓦。

  在房子前，有一個院子，院子挺大的，就是水泥坪地面已經開裂，有雜草冒出來，有一口井。

  方羽和我從來沒提過他媽，他不提我也沒問，我就知道現在家裡應該就方羽他爸和他奶奶。

  車子在院子裡一停，後面的小貨車也停了下來。

  「師傅，你在車裡等一下。」方羽下車後立馬和貨車司機說道。

  司機點著頭，他來回打量著四周，接著拿出煙點了一眼。

  「奶奶，奶奶！」方羽大喊著。

  隨著方羽的喊話聲，大門一開，接著我見到了一位七十歲多歲的老人。

  老人穿著樸素，一頭白髮，臉上皺紋不少，她那渾濁的雙眼上下打量著方羽，接著就好像發現了什麼。

  「你、你是小羽？」老人說出這話的時候，雙手有些顫抖。

  「嗯，這是我老闆。」方羽說著話，指了指我。

  「奶奶你好，我叫林楠。」我露出微笑，看向老人身後的客廳。

  這客廳里，有很多紙板箱用繩子捆著放在一邊，還停著一輛人力三輪車，傻子都看得出來老人的不容易。

  方羽家裡看來是真的困難，方羽的奶奶這一把年紀還要出去撿紙板箱再拿出去賣，這一捆一捆整整齊齊，雖然客廳的裝修特別老，但是地面還是蠻幹淨的。

  「你、你是我們小羽的老闆呀？」老人看向我。

  「嗯，我和方羽今天來，就是來接你和叔叔住城裡。」我笑道。

  「啊、啊？住城裡？現在嗎？」老人驚訝地看向我。

  「是呀奶奶，我們今天來接你和我爸的，奶奶你看，我買了很多好東西。」方羽說著話，拉著老人來到車前，接著打開後車門。

  「哎呦呦，你這孩子怎麼買那麼多東西，這要花多少錢呀，你一定要省著點，你以後還要娶媳婦的。」老人忙說道。

  「你就放心吧，我老闆對我很好的，我有錢的。」方羽笑道。

  「方羽，你爸呢？」我問道。

  「我爸就在樓上。」方羽說著話，他將車門一關，而方羽他奶奶忙喊著：「德平，小羽回來了！」

  老人帶頭上樓，我和方羽跟上，來到了房子的二樓。

  這房子放在七八年前，可以說在農村的裝修還是不錯的，不過家裡沒什麼像樣的家電，家具都很陳舊。

  來到一間臥室，我見到了一位臥床的中年人。

  中年人的歲數我和爸媽差不多大，他雙手撐著床沿坐了起來，床頭櫃還有碗筷，顯然老人給中年人已經吃過午飯。

  「小羽，你怎麼回來了，你不是在魔都工作嗎？」中年人看了看我和方羽，接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