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知道？」我忙問道。

  「我當然都知道了，我當初還真有興趣和雨蝶公司合作，只是你既然離開了雨蝶公司，那麼我也就沒興趣了。」梁晶笑道。

  「這樣呀？」我若有所思地想了想。

  「你在魔都鬧得那些動靜我都清楚，與其說我和潘小姐熟，不如說我對你個人的事情更加熟悉，也更了解你。」梁晶繼續道。

  「什麼意思？你調查過我？」我忙問道。

  「去年服裝品牌的行業峰會，我雖然中途離場去港城談生意，但我臨走前和你說過到了魔都記得找我，我那時候長駐魔都，楓華集團和騰盛集團的合作，包括天盛集團和長隆集團的合作，以及你和楚小姐的婚宴，這麼大的事情我怎麼會不知道，如果我沒算錯的話，當你不再是前灘豪庭名墅這個項目的負責人後，你其實已經被資本拋棄了，你覺得我說的對嗎？」梁晶說道。

  我滾了滾喉嚨，心裡激起了驚濤駭浪，這梁晶，這是我認識的她嗎？她果然不是省油的燈，居然暗地裡調查過我，問題她查我幹嘛呢？

  「是不是和楚小姐離婚了，現在只能在秦家討口飯，秦小姐是騰盛集團秦天民的女兒，你和秦家走的挺近的，如果你的婚姻還在，你不可能到wIt公司的！」梁晶繼續道。

  「你想說什麼？」我問道。

  「說吧，你和秦小姐找我到底是什麼事情，你們到底想談什麼合作？」梁晶反問道。

  「梁總，明天我們到了你那，不就清楚了嗎？」我不自然地說道。

  「想嘗試說服我，併購蘿拉海購嗎？你們所謂的合作共贏嗎？」梁晶說道。

  「這--」我有些語塞，看了一眼身邊的秦丹，而秦丹顯然知道我在和梁晶打電話，她也有些驚疑不定起來。

  「如果是談併購的事情，那麼你可以告訴秦小姐，其實在我這邊，是沒什麼可談的，大家都是做線上的，只會存在競爭，我起家就是國內線上平台的銷售，再開闊市場做了海購，難道我不懂這個市場嗎？強強聯合也就是說說而已，一個蛋糕自己小點可以吃，蛋糕大了，分配就會不均，她能給我什麼呢大的價值？」梁晶繼續道。

  「梁總，明天我們到了你公司，再聊，你看怎麼樣？」我說道。

  「南牆沒什麼好撞的，我只是給秦小姐面子罷了，既然今晚都見了，那麼明天其實就沒有談的可能性了。」梁晶說道。

  「我們wIt公司，可以去洽談國內的所有一線大牌，可以拿下這些公司的代銷權，藉此來提昇平台的吸引力，我們會整合我們的資源。」我忙說道。

  「但是你們還沒這麼幹，只是在畫餅而已，你餅畫的再好，沒有一點實際的，誰會答應你呢？」梁晶笑道。

  「我們可以投資進來，買下你們的一部分股份。」我繼續道。

  「然後讓我蘿拉海購成為你們的賺錢工具嗎？我可以買你們wIt公司的股份，你問問秦小姐答不答應？」梁晶回應道。

  「原來是這樣，謝謝你的直白，我明白了。」我無奈道。

  想不到梁晶已經知道我們的目的，此行其實在出發前就註定失敗了，因為梁晶根本就不屑和我們合作，她有她的商業版圖，她有她的規劃，我們想要依靠蘿拉海購去做大做強，去做進出口貿易，去做海貿，其實並不現實。

  這樣也挺好，大家打開天窗說亮話，我雖然承諾了一些東西，但是對於梁晶來說就是畫餅，而我也承認，這的的確確是在畫餅，因為我們手頭的確沒有足夠的資源去支撐，特別是這些國內的一線品牌，我們的流量並沒有起到那麼大，要知道梁晶是帶貨出生，她手底下帶貨能力強的人多得是，她已經能自給自足，她要資金，背後也有人，她要擴大規模，不需要去找我們，因為找過來，我們只會反過來吸她的血，而她卻得不到她想得到的，在她看來，她在國內也有市場，她可以自己去開發。

  不見兔子不撒鷹，梁晶做事頭腦清晰，知道鏡花水月的承諾是得不到保證的，所以乾脆把話說開，而我，最適合得到她的答覆，她或許覺得拒絕秦丹，會讓秦丹面子上不好受，所以乾脆和我挑明。

  「當然了，我非常歡迎你來我們蘿拉海購，如果你來，魔都分公司，我可以讓你來管，我相信wIt公司的客戶資源，你肯定能得手的。」梁晶說道。

  「你覺得這可能嗎？」我問道。

  「現在的你還落魄著，你急於求成，來幫我未嘗不是好事，除非你捨不得秦小姐，打算重蹈覆轍，去做她秦家的上門女婿，你覺得秦天民和楚天河有區別嗎？大家不都是在利用嘛！」梁晶笑道。

  「如果你這麼說，那麼我們就沒有必要再聊下去了。」我臉色一變。

  我對梁晶現在說的這些，心裡是有牴觸的，我並不想成為什麼秦家的上門女婿，和楚茵離婚這件事，對於我的傷害很大，梁晶就算知道，也沒必要拿這件事來諷刺我。

  「相對秦小姐，沈小姐更好拿捏，你為什麼不調轉方向呢？你玩得過秦小姐嗎？她可比楚小姐更難纏。」梁晶繼續道。

  「夠了！」我怒道。

  「林楠，我早年和一個建築的朋友合資做項目承建，魔都嘉區有一筆工程款沒有到手，你要能追回來，並且你真能談妥國內的這些一線品牌，那麼我可以考慮一下和你合作，我會開一個董事會，嘗試和你們wIt公司合作的可能性。」梁晶笑道。

  「多少資金？」我問道。

  「也就三千萬，數字不是很大，但是當年讓我輸的特別慘，合作的那個建築公司也倒閉了，而我不得不再重新再來，這才有了蘿拉海購！」梁晶說道。

  「你還搞過建築？」我驚疑不定。

  「年輕的時候賺了錢就會飄，就會攀比，就想著做個項目提升自己各方面的人設，告訴別人我不單單會帶貨還會做項目，誰知道最後搞砸了，當然了，跨行的確會輸！」梁晶回應道。

  「三千萬，欠多少年了？」我問道。

  「五年！」梁晶說道。

  「我可以嘗試一下。」我想了想，答應道。

  「討要回來的難度是極大的，你要能辦成，我肯定考慮和你合作，你能在魔都促成那些大合作，我相信你不簡單，而這一次，權當是我檢驗一下你的能力，明天你單獨來到我們公司，我給你工程款的欠條。」梁晶說道。

  「知道了！」

  嘟嘟嘟！

  梁晶已經掛斷電話，而這一刻，我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神色陰晴不定起來。

  「梁總找你了是吧？你們怎麼有那麼多話說，是不是這次，失敗了？」秦丹站在我面前，看向我。

  「很難，其實等於是拒絕了。」我苦澀一笑。

  「看來和我預料的差不多，她是場面上給面子。」秦丹僵硬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