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今日起,布防向西宮蔓延,除內宮以外的所有地方都必須有人駐守。”
西宮外,王信淡淡道。
馬闊一凜,沉聲問道:“學長,戰術目標是什么?”
“不允許任何新生兒外出。”
“如果有王者強行沖擊防護圈,如何處理?”
“格殺勿論。”
“是!”
馬闊等親衛深深低下頭顱。
……
2918年12月7日,白色之國君王嫡女誕生,上下貴族為之一振,尤其是翼州的貴族和魚人,更是在魚人諸王的吩咐下舉州歡慶,大赦全州,與民同樂,云州多地也有歡慶活動。
更有諸國君主按照禮儀派遣使者前來慶賀,尤其是這個白色之國威懾周邊的時候,使者的規格和禮物更是厚重許多。
不過,與外界相比,白色之國首都所在的靈州卻很平靜,仿佛什么也沒有發生,前來慶賀的各國君主使者也沒有得到王者接見,只是一名外交部的副部長表達了感謝。
至于傳說中的第一王女殿下,更是連影子都沒有看到。
一個月,兩個月,三個月,
數月以來,元氣產業發展蓬勃,各級武道研究院不斷擴招,第一王女的誕生似乎已經被人徹底遺忘,仿佛只是一個平民家的小女出生而已,什么特別的意義都沒有。
這種情況下,魚人王庭的忍耐終于達到了極限。
“學長,青劍王來訪,代表魚人女皇而來。”
冰雪宮中,林點點中斷衛如鐘等人關于一個王者功法結構的熱烈討論,輕聲道。
“請她進來。”
時隔數年,青劍王再次見到了王信,一身簡樸玄色長衫,腰間佩戴冰雪雕刻而成的劍鞘,面容也只是普通十六歲少年的樣子,絲毫王者威儀也沒有。
“冰王殿下。”
青劍王深深一禮,恭敬道:“我此次帶來了陛下的問候。”
“不勝榮幸,未能先一步拜訪陛下,孤惶恐不已。”王信淡淡道。
“除此之外,”
青劍王語氣漸漸變得嚴厲起來:“陛下想念她的外孫女了,并且時刻憂心她所遭遇的不公,以至于茶不思飯不想。”
“不公?”王信冷淡道:“有她母親在,有她父親在,她不會有什么不公的,陛下多慮了。”
青劍王面色不變。
“身為嫡女,卻無法得到王太女的冊封,身為外孫女,卻被人拘禁于深宮之中,無法在外婆膝下承歡,這難道不是不公?不是不幸?”
“小女還小,等到年歲稍長,身體漸壯……”
“殿下!”
青劍王越發不耐,冷冷道:“當年,白色之國立國之時,和魚人王庭簽訂的盟約是否還作數?”
“自然作數,未曾變過。”
“那么,您現在應該做的事情是立刻冊封衣衣殿下為王太女,并且立刻將殿下送往魚人王庭,讓她接受陛下的教導!”
青劍王冷硬道。
“哦?”
王信看向青劍王,冰雪宮光芒微閃,恐怖的威壓隨之墜落,點點殺意彌漫。
“你……”
青劍王呼吸停頓,驚駭地發現自己體內的真氣凝滯不堪,連挪動都困難,遍體生寒。
我可是魚人王!
衛如鐘、白斷等人不知不覺把手放在了兵器上。
“殿下,息怒!”
青劍王掙扎許久,艱難道:“我以魚人先祖起誓,字字都是陛下親自囑咐,絕無絲毫自作主張,請您勿怪。”
“此次前來,沒有任何要逼迫您的意思,只是轉達陛下的旨意和帶回您的答復。”
冰雪宮中,他究竟強到了何種程度?
青劍王心中翻江倒海。
“孤知曉了。”
王信沉默,龐大威壓消失得無影無蹤,只剩下面前不斷喘氣的女子。
“麻煩轉告陛下,小女年幼,等兩年后孤必定親自派人將她送到陛下膝下教導。”
“是,殿下。”
青劍王匆匆行禮,轉身離開,一刻也不想在這里待下去了。
冰雪宮再次恢復寂靜。
“會長。”
衛如鐘低聲道:“我們公然背盟,魚人王庭不會善罷甘休的,作為天下最強勢力之一,她們從未有過忍氣吞聲的先例。”
“需要早做準備。”
原小青等人沒有說話,但目中都是憂慮。
滴滴!
滴滴滴!
這時,幾乎所有人的系統面板上齊齊響起急促的警報聲,讓眾人面色大變。
“學長……”林點點看了一眼系統面板,臉色立刻變得煞白,顫聲道:“林州郡屬,白林縣,被屠了,數十萬人……”
狂暴的殺機瞬間充塞整座宮殿。
“雍……燕!”
白林縣。
這里原本是雍國白林男爵的領地,在林州府直轄,吳殊吳姹的父親吳虢轉封滄浪郡伯之后,這里變成了白色之國直接統治之地,已經完成土改近十年,建立起十九所武道小學,一所武道高中,向國家輸送了大量人才。
如此重地,駐扎的兵力有一個中隊,先天武者三十名,真氣境武者一百七十人,還可以征召數千煉骨境民兵,必要時虛空島上的大軍也會立刻壓上。
可謂穩如泰山。
但是,不包括在一名王者面前。
此時的白林縣,城墻坍塌,大地道道溝壑,血流成河,不僅是縣城內的數萬人,在各處的鄉村鄉鎮,凡是人群密集的地方都會有恐怖的攻擊從天空飛來,墜落大地,無論是先天武者還是沒有修為的老人幼童都是立成血泥。
“燕王殿下,求求您!我是忠于王室的,只是被逼……”
吳虢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跪倒在獨臂人面前,額頭磕得砰砰作響,滿身血污肉泥。
不遠處,他的夫人頭顱已經被拍碎,直挺挺地躺在地上。
白林縣,是吳家先祖的起家之地,歷代先祖的遺骨都埋葬在這里,每年吳虢都會攜帶一家老小來這里掃墓,吳殊吳姹兩女也會來,只是今年王者之路研究任務太過緊急,一時趕不到。
“被逼?”
“哈哈,你們這些人,誰給你們骨頭你們就認誰當王,絲毫不思當年太祖將你們從賤民提升為貴族的恩情。”
雍燕大笑,身前龍尾落下,將面前的胖子和他的幾個兒女拍入地面,血肉與泥土混合成泥濘。
“孤的誠意如何?”
他回頭,看向身后的魚人,黑鐵一樣的雙翼向兩側伸展開來,直插天空。
“很好,以他往日的表現來看,誰都能赦,唯獨你要必殺。”鱗翼王笑了笑:“雍國可愿意成為魚人王庭的附庸,每年上繳供奉和派遣士卒為王庭而戰?”
“當然,鱗翼殿下,這是吾國的榮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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