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苦伶仃的呂平安獨自站在飯店門口,迎風而立,如果拋開現在囧境,他一定會贊一下自己玉樹臨風。
只是現在玉樹臨風他嗎個巴子,他現在只剩下欲哭無淚,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總不能化身乞丐,原地乞討吧。
這要是被那個無良小報記者抓拍到,明天一個熱搜頭條是跑不掉,新晉新人王眾生平安,為何淪落街頭乞討。
黑夜對上海來說是不存在的,被燈火通明擠壓的毫無生存空間,他一咬牙,決定跑回去。
他也沒有更好的辦法,而且十幾公里的路程,在上海交通如此擁堵的情況,開車真不一定有他跑步快。
說干就干,他嗖嗖嗖的就跑了起來,只是還沒幾分鐘,他遇到了第一個難題,酒店的大概方向他是知道的,但是具體路程他是真不知道啊。
一個小時左右,邊跑變問呂平安歷經千辛萬苦終于回到了半島酒店,他走進酒店的大廳,癱坐在柔軟的沙發上,順手拿起桌上擺放整齊的礦泉水,一口干完。
休息片刻后,劇烈跳動的心才得以緩解,他乘坐電梯上樓,掏出房卡回到自己的房間。
屬于他的那個不知道多少手的山寨手機,擺在光潔如鏡的大理石茶幾上,手機下還壓著一張白色的紙條。
他好奇的走了過去,拿起手機,抽出紙條,上面只有簡簡單單的三個字“我走了”
不知道為什么短短的三個字,讓呂平安感到一股鋪面而來的悲傷情緒,紙條上還有少許濕潤,不知道是不是徐北枳這貨再給他寫小紙條,眼角不自覺的流下口水。
他把小紙條丟進垃圾桶,換衣洗漱,上床睡覺。
第二日一早,呂平安乘坐G6348列車回家,在動車站門口看見了許久未見的老余,這貨看見呂平安,上來一個熊抱抱住呂平安。
啊嗚~啊嗚~的叫了起來,吸引過來一片猜忌懷疑的目光,要不是人多,呂平安都想照著這貨的屁股就給他來上兩腳。
回到孤兒院,呂平安照常第一時間走到老太太的房間請安問號。
剛走到老太太的門口,就看見有些微微昏暗的房間內,老太太帶著老花鏡坐在一張椅子上面朝窗戶,納著鞋底,聚精會神,一針一線的穿插都一絲不茍。
“奶奶。”
老太太聞聲回頭,看見呂平安,滿是皺紋干癟的臉上露出了發自內心的笑容,對呂平安伸出手。
呂平安連忙走過去,牽著老太太的手掌,蹲了下來,老太太也不說話,伸手把老花鏡扶正,滿臉笑意的仔細打量著呂平安。
“不錯,更精神了。”
被老太太夸贊,呂平安如沐春風,只是下一秒又說了一句讓呂平安冷汗直流的話。
“最近和小宋醫生,有沒有聯系和進展?”
一時間呂平安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知道老太太最想聽到的話是什么,但是好像真沒有聯系啊,嗷,不對,有一次宋青瓷打電話冒充吃雞人員試探過他來著。
“有的,奶奶。”
老太太頓時露出心滿意足的神色:“你可要抓緊進度,啥時候帶回來給奶奶瞅瞅,也算是見見家長了。”
呂平安頓時哭笑不得,這特么的八竿子打不著的事情:“奶奶,你就別操心了。”
“你是我孫子,家里也沒個長輩,我不給你操心誰給你操心,真到我死了,拉去燒了,你想要奶奶操心,我都操不了哦。”老太太溺愛道。
“說這些干啥,人家都說大難不死必有后福,我們這剛剛才跨過大難,指定長命百歲,你還要看著我結婚生子呢。”
老太太開懷大笑,中氣十足道了一個字:“中”
中午已經提前得知呂平安回來的李雯雯,準備了一大桌的豐盛的,一老三小在二樓吃的午飯。
呂平安本來想要打電話喊來徐北枳一起吃飯的,但是這貨死活不接電話,呂平安又讓老余打了電話,一樣沒人接聽,只能作罷。
下午老余難得沒有去公司,而是開車給呂平安當起了司機,他兩先跑到,一家自產自銷的名氣還不錯白酒作坊。
打算賣兩瓶好酒去看看老師,以前也知道老師好他家的酒,但是價格太貴,呂平安無能為力,心里卻記下了。
現在有了能力,對自己可以摳摳搜搜,但是對待對自己有恩的人他絕對不會,這就是他呂平安現在的風格。
剛走到酒坊門口,就看見門口上,貼著一個紅色底紙黑色毛筆字寫的,充多少送多少的活動。
呂平安一陣無語,這特么的現在連賣散裝酒的小作坊,都開始搞營銷活動了么。
找到老板問清楚,活動的具體內容后,一番討價還價后,呂平安充值了一張二萬額度的卡,老板又送了九千塊。
咱也跟跟風,不送禮了,直接送卡,雖然別人送的是銀行卡,我送的是酒卡,但是無所謂都是卡,而且咱還叫投其所好。
汽車行駛到老師家的院子門口,呂平安沒有讓老余開進去,而是獨自走了進去,剛走到院子里面,就看見客廳里面自娛自樂的把玩吉他的老師。
“老師。”呂平安走客廳叫道。
唐義國停下手上被撥弄到起飛的吉他,回頭看向呂平安:“吆,你小子什么時候回來的。”
“中午,剛回來的老師。”
“我說你小子怎么空手來的。”唐義國老當益壯的走了過來,對著呂平安的胸口輕輕捶了一下,開口問道。
呂平安哭笑不得,從口袋掏出剛剛辦好的卡遞給老師。
“這是干啥,收回去,給我買點好酒就行。”
“....老師,這是酒卡。”
唐義國疑惑的接過卡片,在手里仔細的翻看了一下:“行,算你小子有心,我就收下了。”
坐下又聊了一會后,呂平安辭別了老師回到車上,老余飛快的趕往下一個地點,兩人晚上高尚約了高尚吃飯。
剛下車就看見,原本并不是很胖的高尚,套著一件藍色羽絨服顯的有些臃腫,叼著一個香煙,大刀闊斧的坐在椅子上。
“你好,高老板。”老余一本正經對著高尚伸出手掌,高尚抬頭撇了他一眼,沉默片刻后開口。
“你特么的還是叫我小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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