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小娥婚后第三天回娘家了,她繪聲繪色的向父親描述著二哈的各種神異。
婁董是見過世面的人,卻還是想象不出這是什么鳥。
藍色的鸚鵡?還會說話?別說京都,全種花似乎都沒有。
勞力士的問題還沒搞明白,現在又出來只怪鳥!
婁董自行腦補了一番:這一定是哪個‘亞非拉’國家送來的‘國禮’,首長順手給小輩玩了。否則這鳥哪來的?對,一定是這樣的!
和他英雄所見略同的還有寧遠山和顧玲夫婦。這些是后話了。
猶豫了很久,婁董道:“小娥,大茂,有件事情我要和你們說一下,先講講龔小北的那塊表,......”
從婁家出來,許大茂都有些不想回四合院了。他倒不擔心龔小北會對付他,他擔心的是杜守義。
杜守義是傻柱的鐵桿,能向著他?就算不對付,他豈不是也要小心一輩子?
‘杜守義這個瘦干狼,運氣怎么就那么好?這都通了天了!’他在心里暗暗罵道。
就在許大茂胡思亂想的時候,杜守義正在給龔小北講鞋的事,昨天有二哈一攪合,讓他給忘了。
“這是小牛皮的,軟和著呢,你試試?”
現在鞋的主流是布鞋和膠鞋,皮鞋是件‘輕奢品’,一直到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都是如此。
說件趣事。到了八十年代,某些不良商販用硬板紙做皮鞋賣向全國各地,上當的人還不少。
這一說明了市場對皮鞋有多‘渴求’,二一個也說明了當時還有不少人都沒見過、摸過皮鞋。否則硬板紙冒充豬皮?要有多傻才能上當?
看著眼前這幾雙鞋,龔小北當然喜歡。五雙鞋都是一個風格,平跟、圓楦頭、黑色的小牛皮,只是在款式上做了區分。
最神奇的是,鞋的長寬都貼合著她的腳,不差一絲一毫,就像量著她的腳做得。
“就是量著你的腳做得啊?”聽了她的疑問杜守義笑道。“‘內聯升’的私人定制,當然要合著你的腳。”
“啊?合著我的腳專門做的?”龔小北說到這里似乎明白了什么,臉上微微有些泛紅。“你是趁著我睡著...”
“哈哈,摸摸腳而已啦,大不了我給你摸回來,摸哪兒都行。”杜守義笑嘻嘻地耍起了流氓。
“呸,壞蛋。”...
第二天一早,龔小北是被二哈的叫聲喚醒的。二哈站在月亮門上叫道:“奶奶好,奶奶好。”
“別叫了。”聾奶奶壓低著聲音道:“小北還睡著呢。”
龔小北既然醒了就不再補覺了,今天寧建國和小偉還要來做客呢。
顧玲要下兩天基層,兩個孩子放暑假,單獨留他們在家有些不放心。龔小北索性請了兩天假,今天她要陪著建國和小偉上公園。
小舅子要來杜守義當然要用心準備。果脯、點心、大白兔奶糖準備了一堆。守桂的屋子也收拾出來了,今晚就讓建國和小偉睡那兒。
當他下班回家時,看到兩個小家伙正對著木人樁練著呢。
“守義哥。”“守義哥。”兩個孩子見到了他連忙打招呼。
杜守義將手里的飯盒遞給龔小北,問道:“今天上哪兒玩了?”
一旁的龔小北沒好氣的道:“就去北海公園逛了一圈,船也沒劃就吵著往回趕。”
“你教他們‘馬家拳’了?”
“嗯,他們看到木人樁纏著要學,沒什么問題吧?”
“沒有,完全沒有問題。不過你學的是女子防身用的。他們要想練好了得跟我學。”
“姐夫,你肯教我們?”
“建國,你這也太勢利了吧?有事叫姐夫,沒事就守義哥?”杜守義笑著打趣道。
他對寧建國很喜歡,禮貌上進,是個陽光好少年,與紈绔一點不沾邊。其實這也是六一年大院子弟的主流。
十一、育英、八一、一零一。這四所學校集中了當時大部分的部隊子弟。
住校、嚴格管理、最好的師資。當時這四校出來的孩子素質都不錯,‘壞孩子’真心不多。
開完玩笑杜守義道:“小偉還小,先啟蒙,你倒可以開始練了。我來教你。”
“哎,謝謝姐夫。”寧建國高興的差點跳起來。
單龔小北教的幾個簡單動作已經讓他感到奧妙無窮了。杜守義說要親自教,那還了得?
吃完飯杜守義讓他們慢慢走動,消消食,自己在一旁說道:
“武是殺人技,對敵對己都是頭吃人老虎。要制住這只老虎,就要學會控制。
不單是控制敵人,也是控制自己,控制局勢。這個道理,在學之前先要搞明白了。”
“明白。”...
沒多久,寧建國和寧偉已經徹底被‘馬家拳’迷住了。這就是他們夢寐以求的偵察兵技能,沒想到從自己姐夫這兒就能學到。
第二天臨走,建國有些依依不舍的問道:“姐夫,這禮拜天你能早點來嗎?”
“我妹妹要回來呢?”杜守義白了他一眼道:“建國,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習武有個秘訣,叫‘一萬小時’。就是說你要反復琢磨,訓練,要花上一萬個小時才能成功。
‘馬家拳’沒有固定套路,所以更需要不停反復的練習,把每一個動作都吃透了,要讓動作形成下意識的本能才算成功。
還有,這個是上戰場殺敵的,你打架時一定要注意分寸,要避開那些致命致殘部位。
平時也不能隨便對普通人出手,那是持強凌弱,是欺負人。這是習武大忌。”
“我都記住了,您放心吧姐夫。”
杜守義把話說在頭里,但私下里他還是希望寧建國多打點架。馬伽需要大量實踐和對練,總要找些人來喂招吧?
寧建國只學了幾天,但禮拜六寧遠山回來時竟然差點在他手下吃了暗虧,連小寧偉都有不錯的表現。
再聽完二哈的事后,夫妻兩個夜里又有些失眠了。....
寧建國走后的第二天,杜守義簽到了八百塊錢。他現在已經熟悉了這個時代的幣值,看著空間里的小一千,他竟然有了種錢多到花不完的感覺。
帶著這些錢,他又去了趟黑市。二哈食譜有些單調,他要找些花生瓜子,給它調劑一下。
轉了一大圈,鳥糧沒買到多少,倒是花了小二百塊錢買了張黃花梨的條案,又順手用了八十塊,收了幾幅字畫。看得出來,這賣主主上也闊過,家里好東西肯定還有不少。
交易完成,杜守義沒有著急走,輕聲問道:“老哥哥,您知不知道哪兒還有這些老東西嗎?”
“紫禁城啊?你進得去嗎?”
老頭看著心事重重,說話挺沖。
杜守義也沒太在意。他從包里摸出份天福號的黑皮肘子,將油紙包稍稍掀開了一小半,然后笑瞇瞇得看著他,也不說話。
香味飄出來后,老頭的喉頭動了好幾下,明顯被饞到了。
杜守義想著給老頭留幾分體面。等了一會兒,他拐彎抹角‘啟發’道:“您今兒是能吃飽飯了,可您那些老兄弟老親戚呢?咱不能忘了他們不是?”
“你什么意思?”老頭一愣神,語氣軟了下來。
“咱今兒就算交個朋友。”杜守義說完把肘子往老頭手里一塞道:“明兒我還來,還是這個點兒,這個地兒。您要是想幫一把朋友,替他們出點用不到的東西,我還收。而且這件事我只認您一個人,您瞧怎么樣?”
老頭掂了掂肘子,想了下,問道:“你愛好些什么?”
“字畫優先,我就好這個。其他家俱,瓷器都行。”
“那咱們明天不見不散。”
“得嘞,咱說好了,明兒不見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