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翠雲在一旁冷言冷語,「怎麼,剛才是誰說的,對我們家有愧,現在讓你做這麼點事情,你都辦不到,你們這一大家子都是口是心非的偽君子。」
「我們今天過來找你,也算是給你面子,你別不是好歹,看在你也姓沈的份上,我們才先禮後兵的。」
沈鶴並沒有理會劉翠雲,他知道這個女人,只不過是沈蒼雲的附庸罷了。
眼前的沈蒼雲,才是那個叱吒風雲的沈家二公子。
他雖然癱了,但是心沒癱。
這麼多年,他一直隱忍,眼下一定是有什麼不能錯過的機會,才讓他露出真面目。
「二叔,這是我最後一次叫你二叔,我想請問,她的話,是不是就是你的意思?」
沈蒼雲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而後,放下來,才開口說道:「算是吧,沈鶴,你是一個聰明的孩子,有些事情,我不能說的太清楚,但是,看在我大哥的面子上,我還是想讓你放棄,陳家沒救了,你如果不趁早下船,只能隨著這艘船一直沉下去,這值得嗎?」
話說到這個份上已經很明了了,沈鶴淡淡的說道:「沈先生,你應該了解我的為人,我根本不怕麻煩,越有挑戰的事情,我越有興趣,今天這次談話,也算解開了我的心結,從今往後,我不會再認為我們家欠你們的,之前過往的恩恩怨怨,也一筆勾銷。」
劉翠雲不滿說道:「呵呵,終於露出真面目了吧,你們這一大家子人真是虛偽,整天把欠我們的掛在嘴上,真是讓你們還的時候,你們又不承認,你以為你說一句,一筆勾銷,就一筆勾銷了,蒼雲這麼多年受的苦,怎麼也要你們家的人嘗嘗,等你們嘗過之後,就知道這些恩恩怨怨,又豈是你說放得下,就能放得下的。」
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
沈鶴緩緩站起來,目光清冷,「既然如此,我想我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哦,對了,下次泡茶的時候,別放太多東西,味道真的很怪。」
劉翠雲面色驚變,「你說什麼呢?」
「你自己心裡清楚,再有下一次,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說完,沈鶴轉身離開,只留下沈蒼雲和劉翠雲互相對視一眼。
沈蒼雲略有不滿的說道:「我已經警告過你,不要擅自做主,這個年輕人可不簡單。」
劉翠雲小聲咕噥一句,「他怎麼會聞出蛇仙草的味道,我已經做過特殊的處理,根本聞不出來。」
沈鶴上了車之後,用力拍了胸口一下,一口黑水吐了出來。
沈鶴掏出手帕擦擦嘴角,他怎麼也沒想到,沈蒼雲也攪和進來了。
不管怎麼說,他都是沈家的子孫,如果真的有一天他要親手毀了沈家,心中還是挺不是滋味的。
沈鶴看著手帕上的黑色痕迹,這是蛇仙草中毒之後,特有的跡象。
而蛇仙草非常的少有,產自南疆山脈之中,沈鶴馬上想起一個人,就是那個叫檀香的女人。
會是她嗎?或許,還有沈家還有另外的高手相護吧。
沈家的沈尊與風天佑結成聯盟,他一向又跟他們有瓜葛,自己要面對的人,真是越來越多了。
想了一會兒,他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媽,有人向我下毒……」
沈尊的書香俱樂部頂層。
房間裡面氣氛有一些沉悶。
濃烈的煙味兒,讓沈尊不禁皺眉。
「少抽一根你會死呀。」
風天佑往嘴裡遞煙的動作,略微停頓,但還是狠狠的抽了一口。
「沈尊,你對我客氣點兒,咱們倆是盟友,我可不是你的下屬,少在我面前擺出臭架子。」
沈尊沒好氣的說道:「不讓我擺架子也行,你多少做點事,那個叫檀香的女人你搞定了沒有?她現在是一張非常有用的底牌。」
風天佑冷冷說道:「你別忘了,我可是給了你一個好東西,現在說不定那小子已經中毒了。」
「你就這麼相信那個什麼草,會讓沈鶴中毒?你別忘了,他還是號稱醫聖,區區毒草,能奈他何?」
「沈大少,你就不能自信點,他再怎麼厲害也是一個人,再說了,你的父母親自出馬,擺出一副想要緩和兩家人關係的態度,他能不激動嗎?一激動,戒心自然少了一些,說不定現在已經突發身亡了。」
角落裡面一個冷冷的聲音響起。
「不懂就別亂說,蛇仙草不是劇毒的毒草,它只能讓武者體內的真氣延緩運轉,而且只要一中招,沒有解藥能解。」
風天佑哼了一聲,「那你還留著幹什麼?趕緊去打探一下那小子到底有沒有中毒,如果中毒的話,我馬上派人幹掉他。」
檀香眼睛一眯,手一甩,一道寒芒射向風天佑,風天佑嚇得要叫出來,忽然耳邊一痛,趕緊伸手摸去,手裡滿是血。
「你這個瘋女人,要幹什麼?。」
「我警告你,我可不是你的下屬,只是因為那小子也是我的敵人而已,你最好搞清楚。」
「如果下次再犯,這枚飛刀,射的就不只是你的耳朵了,而是你的脖子。」
風天佑下意識搓了搓脖子,這個女人絕對不是說說而已,她真的幹得出來。
自從認識了檀香之後,風天佑對女人的興趣直線下降。
他一跟那些女人鬼混的時候,就會想起檀香,想到她從身上各個部位往外冒毒蟲,什麼興趣都沒了。
房間裡面陷入短暫的沉默,就在這時候,外面忽然鬧哄哄的,沈尊本來心情就很差,這一下直接暴露。
「你們都是死人嗎?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讓他們都給我閉嘴。」
還不到一分鐘,包廂的門被人踢開,沈尊回頭怒視門口,忽然,一對荷槍實彈的士兵沖了進來。
為首的正是張戰虎。
沈尊一看氣勢洶洶的張戰虎,已經到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
「這裡是私人區域,你們無權擅闖!」
張戰虎冷笑,「這是我的證件,瞪大你的眼睛,看好了,在帝都的範圍內,只要我認為哪裡有危險,便可以進去搜查,而不需要任何的搜查令,你的明白?」
沈尊冷冷說道:「懷疑也需要一個理由吧,別忘了,你們的權利是人民賦予你們的。」
「不愧是大少爺,說話一套一套的,好,我就給你一個理由,你們涉嫌買兇傷人,這個理由充分吧。」
「胡說八道,誰買兇殺人了,你今天要是不說出個所以然來,別怪我不客氣。」
風天佑站起來,一隻手捂著耳朵,大聲吼道。
「我們要抓的人就是他!」
張戰虎一指檀香,檀香面色一變,忽然整個人迅速撞向窗戶,嘩啦一聲,窗戶撞破,而他迅速下垂。
這一下,沈尊和風天佑臉色都變了,這個蠢女人,如此一來,豈不是做賊心虛?
「兩位大少爺,現在你們還有什麼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