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臉上的笑容還沒消散,忽然一股巨力從背後襲來,將他整個人踹飛。
鋒利的指甲劃過陳鳳婷的胸口,指風刺痛了他的肌膚。
陳鳳婷還沒搞清楚發生什麼事,只見那位老者重重砸在小巷的牆壁上。
「沈鶴,你幹什麼?」
沈鶴冷冷說道:「看看你的胸口。」
陳鳳婷低頭一看,衣服上出現一道長長的口子,隱約顯露出裡面的春光。
她趕緊捂住胸口,臉上充滿了驚慌。
「這到底怎麼回事兒?」
沈鶴眯著眼睛盯著老者,那位老者緩緩站起身來,身形不再佝僂。
「沒想到我隱藏的這麼好,還是被你發現了。」
老人站直身子,眼神裡面閃著陰橫的光芒。
「你的演技太差了,從一開始我就覺得你不對勁。」
老人微微吃驚,「不可能,這一招我不知道用到多少次了,屢試不爽。」
「那是因為那些人太傻了,大半夜的,一個老人背著幾十斤重的東西,竟然沒有出一點汗,而且我剛才攙扶你的時候,你身上的肌肉嚇到我。」
「鳳婷上前幫你,你卻躲開,我想,你是怕右手的指套被發現吧。」
老人眼睛一眯,沒想到,這些細節竟然被沈鶴抓住。
這也怪他太過大意,也因為之前太順利了,讓他越來越不夠謹慎。
老人抖了抖手,他的手指之間傳來金鐵相擊的聲音。
原來,他手上還套著精鋼指套。
「既然被你們發覺,偷襲不成,咱們就來硬的。」
「我知道你小子有點本事,就讓我來試試你的高招。」
老人發出一聲尖嘯,直接朝沈鶴撲了過來,他手上的精鋼指套冒著藍光,竟然還淬了毒。
沈鶴暗呼僥倖,如果剛才再差一點,只要被指套划傷哪怕淺淺的一道痕迹,陳鳳婷一樣會中毒。
如此歹毒之人,分明是要制陳鳳婷於死地。
沈鶴輕輕側身,躲過老人的攻擊,肩頭一撞,正好撞在老人的手肘上。
老人的手不受控制的朝旁邊一彎,指套狠狠刺入磚牆中。
他微微用力,磚頭好像豆腐一樣被輕而易舉捏碎。
「小子,我還是小看你了,不過,我這手鷹爪功再配上這指套,無堅不摧,我會把你的骨頭一點一點捏碎,就像這磚頭一樣,捏成粉。」
「少吹牛了,一把年紀也不害臊,我趕時間,麻煩你快點。」
老人面色一冷,心中湧起一團怒火,牙尖嘴利的小子,我先撕爛你的嘴。
兩人在狹窄的小巷中你來我往,斗的正歡。
陳鳳婷躲在一邊,心中驚駭不已,算上來,沈鶴已經救過他兩次了,尤其是這一次,就差分毫,自己就會殞命。
她有些後悔,沒有聽沈鶴的,剛才下車的時候,沈鶴分明喊了她一聲,她還以為沈鶴沒有同情心。
自己的一意孤行,差一點就付出生命代價,這讓她看向沈鶴的眼睛裡面,不禁多了一場情愫。
這個男人對自己越來越重要了。
沈鶴揮出一拳,老人沒有躲閃,同樣以拳頭相迎。
他的指套上面凸起的尖刺同樣淬了毒,只要擦破點皮兒,立刻毒發身亡。
「小子,你死定了。」
老人咬著牙,用盡全身的力氣,兩個拳頭撞在了一起。
安靜的夜晚,小巷裡面爆發出宛若汽車相撞的巨響。
幸虧這兩邊都是工廠,這個時間,工人早就下班了。
咔嚓一聲,似乎有什麼東西斷裂了。
老人身形急退,眼神裡面充滿了驚恐,好像遇到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
「這怎麼可能。」
老人看著自己的右臂,指套已經裂開,拳頭更是血肉模糊。
這些還不算什麼,他的手臂應聲而斷,骨頭刺破了皮膚,血肉模糊的。
「你到底是什麼人?這小妞身邊沒有你這麼厲害的保鏢。」
沈鶴淡淡一笑,「你覺得我會告訴你嗎?」
「不說就得死。」
老人忽然左手插入口袋,再次揚起的時候,一片寒芒,朝兩人罩了過來。
這個老東西著實陰狠,手中的暗器攻擊範圍極大,還有幾枚朝陳鳳婷這邊飛過來。
他手臂一斷,戰鬥力大大受損,今晚的襲擊已然失敗,現在就是脫身的時候。
他料定沈鶴肯定先會去救陳鳳婷,趁著這個空擋,他可以從容離開。
沈鶴果然朝陳鳳婷撲過去,手指輕輕點了兩下,那些寒芒掉在地上,原來是透骨釘。
「小子,咱們還會再見的。」
老人雙腳一跺地,提氣縱身就要翻上兩邊的牆上。
忽然腦後生風,一件銳利的東西,釘在他的肩胛骨上。
他反手拔出來,遞到眼前,眼睛瞬間放大。
正是他的透骨釘,而這頭骨釘上也有毒。
「這怎麼可能?」
老人剛一說出這幾個字,一頭栽到下面,挺了幾下身子,頭一歪,口吐白沫,人已經不行了。
好厲害的毒,見血封喉。
沈鶴有些惋惜,他本想留一個活口,好讓陳鳳婷逼問出到底是誰指使的。
陳鳳婷看著老人的慘狀,趕緊扭過頭。
「沈鶴,現在怎麼辦?」
沈鶴嘆了口氣,「走吧,人已經死透了,問不出什麼東西。」
兩個人重新上車,氣氛有些凝重。
過了一會兒,沈鶴才開口,「你能猜到是,誰指使殺手來殺你嗎?」
陳鳳婷眨著眼睛,看著沈鶴,「你怎麼能確定,這殺手是奔著我來的,你也得罪不少人啊。」
沈鶴搖了搖頭,「如果這些人是針對我,他們應該知道我的本事,至少不會派一個人,還用這麼拙劣的演技,就想騙我上鉤。」
陳鳳婷點了點頭,忽然瞪著沈鶴,「你什麼意思啊?難道針對我,就可以用這麼拙劣的演技嗎?」
沈鶴摸了摸鼻子,「事實上,的確騙到你了。」
「去你的,你就說我比較笨唄,沈鶴,信不信我咬死你。」
沈鶴趕緊言歸正傳,「好了,別鬧了,這件事情非同小可,若是不找出幕後指使者,恐怕以後,你會寢食難安。」
陳鳳婷也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了,「說實話,我真的不知道,我們陳家樹大招風,想對付我的人,不知道有多少。」
沈鶴也知道,想要準確的猜出是誰,根本不可能,但至少也要圈定一個範圍。
「這個殺手,擺明是提前埋伏在這裡,這就證明,他知道我們一定會走這條路。」
陳鳳婷陡然瞪大眼睛,「你的意思是,我們這次出來,已經被人盯上了?」
「不僅是盯上,我甚至懷疑是有人故意把你這次的行程透露出去,對了,這次你出來有誰知道?」
陳鳳婷搖了搖頭,「知道的人不多,只有我幾個秘書,難道是她們?」
「很有這個可能,現在誰也不能相信。」
「不太可能,她們跟了我至少五年以上,最久的一個,已經有八年了,我對她們像親姐妹一樣,她們不會背叛我。」
沈鶴冷哼一聲,「人心隔肚皮,還是不要把話說得太滿,自己的親弟弟都不能完全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