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東和何天在沈鶴的辦公室裡面正在談事情,門被人從外面踢開了。
何天還以為是哪個不開眼的病患,沒想到,走進來的是一位弔兒郎當的年輕人。
這傢伙留著爆炸頭,身上穿著休閑西裝,領帶歪歪扭扭的,跟個流氓似的。
「你們這裡,誰說的算?」
這傢伙不請自來,倒也罷了,一屁股坐到沙發,雙腳搭在茶几上。
何天怒斥,「你誰呀,進門不敲門,讓你坐了嗎?馬上出去。」
「你閉嘴,這裡沒你說話的份兒,看你的樣子,就是個打工的。」
何天正要發火,沈鶴攔住他。
「何天,別跟他一般見識,我是這家醫館的館主,也就是你找的說的算的。」
年輕人上下打量沈鶴,鼻孔哼了一聲,「我還以為是什麼了不起的人物,就是你啊,我問你,最近傳的挺火的藥酒,是你搞的?」
「沒錯,就是我,有什麼指教?」
年輕人站起來,走到沈鶴面前,「什麼指教不指教的,少給我拽文,我來就是告訴你,你小子發財了。」
「我看上這藥酒了,以後這藥酒我總代理,保證你賺的打斷腿都不愁吃。」
沈鶴心理好笑,哪來的混小子,喝酒來的吧。
「怎麼,你不信,你這裡有多少,我要多少,你現在拿酒來,我馬上付錢。」
沈鶴淡淡一笑,「抱歉,我這裡一滴也沒有,藥酒還在生產線上,你如果想買,就排隊。」
年輕人伸手指著沈鶴,「你是不是耳朵聾了?沒聽清楚本少爺的話,我不是來買你的藥酒,我是來幫你賺錢的。」
「當然,我也不會給你白乾,咱們五五分成。」
沈鶴這次真的笑了,自從自己調配的藥酒被搶購一空之後,藥酒的神奇效果也傳開了,現在雖然還沒上市,但已經有很多人下了訂單。
可以說,根本不需要什麼代理,光是每天在酒廠外面排隊的人,就足以保證銷量。
這小子大言不慚,還想要五五分成,腦袋被驢踢了吧。
就算真的需要代理,沈鶴也絕對不會考慮這小子。
從頭髮絲到腳趾蓋,沈鶴都找不出一點跟他合作的理由。
他的那個德性,哪裡像是談生意,倒不如說來鬧事兒。
「怎麼,看到你疑惑的眼神,該不會不認識我吧?告訴你,我叫趙寶。」
沈鶴扭頭看著蘭東和何天,兩個人紛紛聳肩,表示從來沒聽說過。
「這麼普通的名字,我真懷疑,你有什麼底氣,說的這麼大聲。」
何天撇了撇嘴,毫不給他留情面。
何天的話激怒了趙寶,他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
「媽的,本來我不想以勢壓人,想和和氣氣的跟你們談生意,既然你們這麼不識抬舉,那我沒辦法了,知道我大哥是誰嗎?」
「風天佑。」
沈鶴眉毛一挑,怎麼又有跟風天佑有關係的人跳出來。
「你小子該不會是吹牛皮吧,人家姓風,你姓趙。」
趙寶還真的沒有吹牛皮,趙家跟風家有點親戚關係,論輩分,趙寶真得叫風天佑一聲大哥。
只是這個關係,風家並不想承認罷了。
這個趙寶平時靠著跟風家的這點關係,倒也混的不錯。
最近,他一直想找一個生財之道,恰巧聽到這個藥酒如此火爆,便動了心思。
「現在知道我的厲害了吧,我告訴你,我看上的東西,一定要搞到手,如果搞不到我會很不開心的,信不信,我分分鐘把你這裡砸了。」
沈鶴鄭重的點頭,「我信。」
「算你小子識相,趕緊拿幾瓶酒出來,我帶回去給老爺子嘗嘗鮮。」
沈鶴露出苦笑,他剛才之所以說,我信,只是想逗逗這小子,沒想到這小子當真了。
對付這種滾刀肉的傢伙,看來只能有一個辦法。
就是別給他好臉色。
「趙寶是吧,你就別在這裡耍寶了,你想代理這款藥酒呢,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門兒都沒有。」
趙寶原本見沈鶴很好說話,還以為這件事情成了。
沒想到鬧了半天,自己被耍了。
這讓他非常沒面子。
「媽的,看來不給你們動點真格的,你們是不信,我告訴你,我趙寶打一個電話,半個小時,來幾百個人不是問題,你是不是想試試?」
沈鶴這一路走來,遇到不少喜歡裝逼的,但裝的這麼沒水準的,趙寶還是頭一個。
「趙大公子,稍安勿躁,酒呢,我這裡肯定沒有,但是我知道一個地方有你可以去拿。」
「早這麼說,不就好了嗎?快說在哪裡?」
沈鶴掏出一張名片遞了過去。
「你找她,東西都在她那裡呢。」
趙寶掃了一眼,面色大變,「你他媽敢耍我,讓我找陳鳳婷要?是想害死我嗎?小子,真當我是傻逼,我知道這藥酒是你搞出來的,東西肯定在你這裡,別逼我下死手啊。」
趙寶雖然二了吧唧,但卻不是傻蛋。
帝都陳家是他能去找事的嗎?
恐怕還沒得進去,就被人家亂棍打出來。
「哦,原來你不敢去啊,那我就沒辦法了,反正我已經告訴你地點,你自己沒膽子,就怪不得我。」
趙寶心裡這個氣呀,沈鶴分明是不把他放在眼裡,才會故意這麼說。
「好,你有種,別以為我沒有摸清楚你的底細,你得罪了我大哥,他正想辦法收拾你呢,我這個當弟弟的,肯定要為他分擔,今天,就讓我先來修理修理你。」
沈鶴怎麼也沒想到,趙寶這個傢伙竟然敢朝他揮動拳頭。
是梁靜茹給他的勇氣嗎?
啪的一聲,趙寶待在原地,愣住了。
「你還敢還手,我今天不弄死你,我跟你一個姓。」
長這麼大,趙寶還沒挨過耳光。
他順手抄起桌子上的煙灰缸,準備砸向沈鶴,沈鶴左手捏住煙灰缸,右手直接扼住他的咽喉。
趙寶驚悚的發現,自己竟然被沈鶴像小雞一樣提了起來。
「你快放開我……」
趙寶艱難的吐出一句話,他的喉嚨像被鐵鉗子一樣鉗住,快要無法呼吸了。
「從你進來到現在,你的囂張,已經成功激怒我了,我本來本著息事寧人的態度,不願跟你一般計較,可你倒好,蹬鼻子上臉了。」
「你以為有風天佑罩著你,我就會對你手下留情?」
「你這腦子裡面,是不是一半是面,一半是水,一動腦子就是漿糊,你這麼蠢,是怎麼在社會上混下去的,連你的那個大哥,我都不給他面子,更何況是你這樣的小癟三兒了。」
沈鶴一邊說著,右手用力一甩。
砰的一聲,趙寶直接被他丟出了門,摔在走廊裡面。
以趙寶的小身板,這一摔,險些把他骨頭架子摔散了。
他躺在地上,疼的直不起腰。
哀嚎了半天,才掙扎的爬起來。
「你他媽找死,我要弄……」
話還沒說完,一個不明的東西甩出來,正中趙寶的額頭。
啪的一聲,那件東西掉落下來,碎的七零八落。
趙寶昏迷之前,掃了一眼,是煙灰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