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鶴足足失敗了三十八次，最後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這些日子，他浪費了價值幾千萬的藥材，最後收穫的只是滿地的狼藉。

牆壁上大部分的藥箱子都空了，眼前擺的瓶瓶罐罐，也有一多半只剩下兩次的用量。

如果再失敗沈鶴，真的不知道怎麼向秦百川交代。

他破天荒的走出煉丹房，看到外面的陽光，甚至有一絲不真實的感覺。

秦百川坐在亭子當中，面前煮著新茶，他眼睛直勾勾看著沈鶴，生怕聽到他說出放棄兩個字。

「好茶，給我也來一杯。」

多日的相處，沈鶴對秦百川少了一絲拘謹，更像平輩之間的交往。

秦百川露出了笑容，他早已經說服自己不要怕失敗，一定要支持沈鶴。

他相信這個年輕人，一定能夠創造出奇迹。

秦百川趕緊倒了杯茶，「你小子知足吧，整個帝都也沒有幾個人，能夠讓我秦百川親自給他倒茶。」

沈鶴微微一笑，「那是我的榮幸，這茶一定會比平時更加香。」

沈鶴抿了一口，味道的確夠香醇，太陽照在身上暖洋洋的，肚子里又有滾熱的茶水烘著，從裡到外都滿滿的愜意。

沈鶴不禁躺在太師椅上，搖搖晃晃閉上眼睛開始養神。

秦百川沒有打擾他，自顧喝著茶，一老一少就這麼在涼亭當中坐了一下午。

夜幕降臨，秦百川讓下人送來晚飯，兩人就在亭中對飲起來。

「秦老，我已經失敗了三十八次，剩下的藥量只夠用兩次。」

秦百川哦了一聲，什麼也沒有說，端起茶杯一飲而盡。

「秦老，你不怕我最後以失敗告終，毀了你這麼多年的心血？」

烈酒下肚，秦百川齜著牙，「當然怕了，我不怕你失敗，只是怕我沒有精力重新來過，不是還有兩次嗎？」

沈鶴微微驚愕，旋即笑著說道，「沒錯，還有兩次足夠了。」

秦百川嶄露笑顏，這才是一個強者應該有的態度。

「吃飽喝足了，你也該幹活了。」

沈鶴起身，彈了彈身上的灰塵，理了理頭上略長的頭髮。

「等著我勝利的好消息吧。」

沈鶴轉身走向假山，秦百川看著他的身影，越看越像當年的自己，自信而不自傲，不顯山不漏水，卻沒有人敢輕視。

天終於亮了，秦百川在涼亭當中呆了一整夜，當太陽刺入眼帘的時候，他才發現又過了一晚上。

「來人啊。」

老管家急急忙忙跑了過來，「老爺，有什麼事吩咐？」

「昨晚有沒有聽到什麼動靜？」

老管家納悶，「沒有啊，昨晚什麼聲音都沒有。」

新百川瞪大眼睛，「你確定？沒有之前的爆炸聲？」

「我確定，絕對沒有。」

秦百川急急忙忙站起來，雙腿因為坐久了而麻木，險些栽倒在地上。

「太好了，一定是成功了。」

秦百川跑得太急，鞋子跑掉了，都不知道，老管家在後面撿著鞋子，一邊跑一邊喊著，「老爺，把鞋子穿上，地上涼啊。」

秦百川快步走下台階，發現沈鶴蜷縮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而他手裡赫然有一枚乳白色的靈丹。

秦百川渾身哆嗦，雙手顫抖到不能自已。

「這就是還童丹？這小子真的練成了。」

秦百川從沈鶴手上接過靈丹，嗅了嗅氣味，芳香撲鼻。

「沒錯，跟古籍上記載的一模一樣，，上面有一圈一圈的丹紋，就是還童丹。」

沈鶴呼呼大睡，秦百川命人把他抬出來，他都沒有醒。

他一直睡了兩天兩夜，醒來的時候，外面星光掛滿了天幕。

「沈先生，你醒了，太好了，老爺有請。」

沈鶴跟著老管家來到了正堂，秦家一干人等全都坐在那裡一動不動，似乎正在等著他。

秦百川見沈鶴走進來，急忙起身相迎。

「好小子，我果然沒有看錯你，真的成了。」

沈鶴露出微笑，「多謝秦老爺子信任，否則換別家，早就把我打出去了。」

秦風撇撇嘴，心裡暗罵虛偽，這小子指不定心裡現在多美呢。

「快坐。」秦百川拉著沈鶴的手，徑直坐到他旁邊。

「餓壞了吧，咱們沒那麼多虛禮，趕緊吃。」

沈鶴真的餓壞了，也不客氣，顧不得形象，端著盤子大口吃了起來。

端木磊坐到他旁邊輕聲咳嗽兩聲，「注意點形象，這麼多人看著呢。」

「有什麼好看的，讓他們餓上幾天，看看會不會比我好。」

秦百川呵呵一笑，「都不許看，趕緊吃飯，從今天起沈鶴就是咱們秦家的自己人。」

沈鶴抬起頭來，連連擺手，「這可不行，我可高攀不起。」

「有什麼高攀的，你為我們秦家做了這麼多事兒，這是理所應當的，你的年紀跟小風差不多，應該比他稍微年長一點，小風，以後沈鶴就是你的大哥了。」

秦風瞪大眼睛，「爺爺，你說什麼？你不是開玩笑吧？」

「開什麼玩笑？趕緊叫大哥。」

「他憑什麼當我大哥，我是不會叫的。」

秦百川拍了一下桌子，「現在秦家是我當家作主，你叫也得叫，不叫也得叫，否則我斷了你的經濟來源。」

秦風氣的胸口上下起伏，他很不情願的嘟囔了一句，「大哥。」

「大聲一點。」

「大哥。」

沈鶴倒是沒覺得什麼，端木磊笑得前仰後合，大覺解氣。

飯後，秦百川引沈鶴來到自己的書房，他打開擺放在案頭的錦盒裡面，正是沈鶴所需要的黑色甲片。

「這是答應給你的，你煉丹這些日子，我派人四處搜尋，又找到了一片，現在這裡一共有三片。」

沈鶴面露喜色，秦百川給了三片，再加上自己所擁有的兩片，湊到一起，應該能夠看出一些端倪。

「小子，念在你幫了我這麼多，再送你一個消息，我託人打聽到，剩下的這種甲片都藏在帝都的其他豪門大家當中，具體是哪家，到現在還沒有消息，以後如果我有所發現，會派人通知你的。」

沈鶴連聲感謝，秦百川做了這麼多，足見誠意。

「另外，還有一個最重要的消息，關於這些黑色甲片上面所記載的可能是仙法。」

沈鶴瞪大眼睛，「仙法？這有些駭人聽聞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