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衛生間裡面的三個人一聽外面有人喊,趕緊往外跑。
沈鶴三拳兩腳把他們放倒在地,加上其他醫生也趕到,把這三個人按倒在地。
「沈鶴,怎麼回事?」
「我也不知道,本來是想來上廁所,沒想到看到有人在打架,我就喊了一聲,說,你們為什麼在衛生間裡面行兇。」
沈鶴一邊喝道,一邊看著周雲輝,他一動不動,應該是暈過去了。
「那邊躺著的人是誰啊。」
周雲輝並沒有穿白大褂,身上又滿是紅油漆,根本看不清樣子。
「報警吧,那個人一動不動,我們趕緊喊急救去。」
有人去喊急救,幸虧在醫院,隨叫隨到。
醫院保安也敢過來,沈鶴把剛才的話說了一遍,安保部尚主任盯著這三個人。
「抬起頭來。」
那三個人抬起頭,尚主任一愣,「怎麼是你們。」
沈鶴問道:「尚主任,你認識他們?」
「太認識了,這些傢伙經常來醫院鬧事,不是病人的七大姑,就是八大姨,弄得好像整個東海市的人都是他們親戚。」
鬧了半天,這些人是專業醫鬧啊。
普外的醫生咬著牙,早知道剛才就應該多踹他們幾腳。
「你們這次又想幹什麼,最好老實交代。」
為首的平頭是個慣犯,也知道這些醫生不能拿他們怎麼樣,去了公安局,最多也是和解,醫院也不會把事情鬧大。
「我們什麼都沒幹,你們報警好了。」
「這些人真是滾刀肉,尚主任,別跟他客氣,馬上報警。」
「我看別報警,咱們揍他們一頓,好好出出氣,上次護士長就是被他打了一個耳光。」
醫生們越說越生氣,大有群起而攻之的架勢。
沒想到平頭根本不怕,反而站起來,「你打我一下試試,我告訴你,我體質弱、身子虛、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挨一下就傷碰一下就死,擦破點皮我都得躺個半年,之後我要喪失工作能力,我前半輩子賺的錢除以我的年紀等於每年收入平均兩萬rmb,就算我還能在活五十年,你得要賠我一百萬rmb,這只是誤工費,算上醫藥費營養費精神損失費過橋費過路費冷飲費律師費,吃飯別浪費,好心當做驢肝肺,這費那費加起來,把你全家賣了你都賠不起,所以…別跟我動手,發生衝突的時候用語言解決,千萬別信那什麼能動手就別叨叨。」
所有的醫生都驚了,沈鶴半天才吐出一句,「人才啊,你有這口才,幹嘛不去說相聲。」
平頭一臉傲嬌,「那是我的業餘愛好。」
被平頭這麼一鬧騰,大家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這時候,沈鶴趁著平頭得意洋洋沒注意到他,悄悄在旁邊醫生的耳朵邊說了一句,那人面帶笑容退了出去。
「行了,別擋著我們的路,要是惹的老子不高興,看我不大鬧華天。」
尚主任也沒辦法,對付這種人的確很頭疼,打不得罵不得,就算送到派出所,多半也是半天就放出來。
「不好了,不好了。」
走廊另一頭,有一個人邊跑邊嚷嚷,「不好了,出事了。」
沈鶴拉住他,「嚷嚷什麼呢,這麼多人看著呢,怎麼了?」
「剛才被打得那個人,咽氣了。」
「什麼?不會吧。」
「真的,現在急診的人正想辦法聯繫家屬呢。」
尚主任看著平頭,「小子,這次你跑不了了。」
平頭呆住了,「怎麼會這樣,不可能,我們只是踹了他幾腳,怎麼會死人呢。」
過來報信的那個年輕醫生問道:「有沒有踹他胸口?」
「好像……踹了吧。」
「那就對了,胸骨骨折倒查肺部,直接憋死的。」
平頭臉色蒼白,回頭看著兩個兄弟,忽然一腳踹翻一個,「你們兩個混蛋,讓你們下手輕點,你們非要用力,這下你們死定了。」
「大哥,不對啊,是你踹的胸口啊。」
「胡說,我能那麼沒輕沒重嗎?」
沈鶴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能作證,你是踹的,恭喜你,你殺人了。」
平頭倒退兩步,方寸大亂,「怎麼會,絕對不可能,我不會殺人。」
尚主任冷哼,「把他們帶走,等著跟警察說吧。」
沈鶴攔住尚主任,「尚主任,總的問清楚,要不一會院長聞起來,你也不好回復。」
尚主任一拍腦袋,「你看我都忙暈了,對對,你老實交代,你們打的是什麼人。」
平頭低著頭,嘴裡不知道說什麼,應該是嚇傻了。
「喂,尚主任問你話呢,你老實交代,或許能夠爭取一個寬大處理。」
平頭一聽寬大處理,馬上交代,「我們是受人雇傭,過來教訓他的,是有人指使。」
「哼,你們業務還挺廣泛,說,誰指使你們的,有讓你們打誰。」
平頭有些猶豫,「我們打的是一個叫沈鶴的醫生……」
尚主任一愣,沈鶴也假裝吃驚,用手指著自己。
「我?你胡說什麼呢。」
平頭看著沈鶴,「你……你是沈鶴?」
「沒錯,是我,你確定要揍我?」
「你是普外的沈鶴?」
「如假包換。」
平頭徹底凌亂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要揍的人好端端站在門口,那廁所裡面的人是誰。
尚主任也懵了,「那到底是誰指使你的。」
「是……是……」平頭有些猶豫,尚主任臉一垮,「說!」
「是普外的實習醫生,周雲輝。」
「什麼……」
周圍人全都驚呆了,沒想到周雲輝還真是個小人。
「是真的,他找到我們,讓我們好好教訓沈鶴,我就問他為什麼,他說沈鶴擋了他的路之類的……」
事情真相大白,尚主任還要去跟孫院長彙報此事。
保安帶走了三人,劉主任正好從外面走進來。
「怎麼回事?」
有人把這件事情說了一遍,劉主任也是吃驚不小,「不對啊,剛才我從急診過來,周雲輝剛被送到急診,滿身紅油漆,我正要過來了解情況。」
普外的醫生臉上紛紛露出莫名的笑意,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吧。
「太逗了,周雲輝花錢僱人教訓沈鶴,沒想到陰差陽錯,把自己給打了。」
「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活該。」
劉主任瞪了他們一眼,「你們是不是很清閑。」
「主任發飆了,趕緊幹活,我去查房。」
「我去陪你查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