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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席上司,太危險 - 第178-179章,不會讓字體大小: A+
     

    第178-179章,不會讓他正看著她,和很多次一樣,那目光里飽含著數不盡的惆悵,可他的女兒還依偎在他懷裡。

    剛剛她都聽的真切,他那麼緊張,那麼焦急的趕過來,因為擔心自己的女兒,所以放下重要的會議,女兒一個電話就立即趕了過來。

    嗯,那是他的女兒,可她呢?

    剛開始聽到那下屬說彭副來了時,她還以為只是來探視的,可hedy那一聲爸……

    「瀟瀟,你怎麼在這裡,你是……來看沉風的?」彭和兆鬆開hedy,朝她向前。

    瀾溪不由的往後退了一步,像是陌生人一樣的看著他,眼裡防備。

    一直臉色不怎麼好的彭母驀地上前,有些親密的挽住了丈夫的手臂,看了眼瀾溪,很溫婉的笑著道,「老彭,這位是謝小姐,你認識?」

    彭和兆看著跟自己生活多年的妻子,嚙了嚙唇,還未等發出聲音時,卻又被堵住。

    「老彭,我還沒來得及跟你說呢,這位謝小姐的魅力可大,咱們家蕁音和沉風的婚事,就因為她要取消呢!」

    「媽……」一旁的hedy忍不住出聲,卻被彭母瞪過來的一眼垂下頭去。

    「彭老弟,弟妹!你們可別想太多,沉風和蕁音的婚事哪是不相干的人能干預的!」見狀,賀父淡定不起來了,忙道。

    隨即,對著瀾溪凌厲道,「你趕緊離開,之前不是已經告訴你了,這裡不歡迎你,快點走!」

    瀾溪抿唇看著,看著彭母挽著彭和兆站在那,一旁是他們的女兒,那畫面完滿的讓人刺目。

    賀父又是凌厲眉眼,像是蒼蠅一樣的嫌惡著她,巴不得她眨眼就消失。

    嗯,她是該走的。

    她不能再繼續待下去,否則她會窒息而死,她需要冷靜一下,好好的冷靜一下。

    提起一口氣,她挪動著僵硬的步伐,扭身就往反方向跑著,腦袋裡的認知卻不停的在重複糾纏。

    hedy也是他的女兒,是賀沉風的未婚妻……

    「瀟瀟——」彭和兆見狀,著急了,想要去追。

    溫婉端莊的彭太太卻再度挽住他,笑容不解的問,「老彭,你要去哪兒?」

    「爸爸……」hedy也是皺眉,孤疑的看著他。

    彭和兆怔在原地,抬眼看去時,那道身影已然是消失,眼角的皺紋在輕輕顫動。

    *****************************************

    前兩天時,天氣預報就總說,有冷氣流襲來,讓市民們做好準備。

    瀾溪在保暖上面一直穿的很多,不像是很多女孩子那樣,怕臃腫影響身材之類的,可她現在在大街上漫步目的的走,感覺到特別的冷,尤其是撞到人,或者被人撞到的時候,更冷。

    沒辦法回公司的,哪還有心思繼續工作,回家的話,她也不想,兒子在,父母都在,她的家人都在,可她這一會兒,不想回去。

    等她意識到自己要去哪兒時,已經站在火車站售票廳的隊伍當中了。

    買的最近時間的一趟列車,從售票廳往候車廳慢吞吞的走,到了后沒等多久,電子屏幕上就提示著開始檢票了,她又隨著人流往站台外面走。

    趕上的是一趟特快車,兩個多小時的車程就進了站,坐上一輛計程車,她朝著那墓地方向而去。

    她走的很慢,雖然是在山上,但一點都不陡,而且每次來也都不費力,可這次她卻很吃力,走出了一身汗,卻也只是走到了一半,這會兒天色已經是要暗下來了。

    好不容易來到了墓前,瀾溪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氣,頹然的蹲在了那裡,腳下是冰冰涼涼的雪。

    天色漸暗,很多掃墓的人都已經陸續往山下走,她卻還獃獃的蹲在那裡,目光也是獃滯的,墓碑上照片里的人,好似也像是盯著她一番,好似有千言萬語。

    瀾溪也不知道自己最後為何會來這裡,可就是想來看看她的,要來看看她的。

    「媽……」好久了,沒喊過她了。

    一張口,瀾溪卻哽咽了聲音,心裡好多話要說,卻都不敢傾訴了,害怕會哭。

    這樣不知蹲了多久,眼前的照片都看不太清了,她卻依舊是沒有動彈,雙手環著自己,像是最安全的姿勢,之前還滿滿的心裡,這會兒都是空蕩蕩的。

    有腳步聲踩在雪上,隱隱約約不太真切的傳來,瀾溪沒在意,以為是幻聽。

    可當有人在她身旁蹲下來,熟悉的氣息逼過來時,她又想哭了。

    「這麼晚了在這裡,不怕嗎?」賀沉風手扣在她的肩膀上,那麼牢靠。

    瀾溪抬眼,恍惚的看著他,雖是不太確定,卻也是老老實實的點頭,聲音茫然無力,「怕……」

    「笨蛋。」他低聲的叱,聲音卻疼惜的要命。

    倆人第一次在墓園裡遇到時的那一幕還清晰乍現,她驚慌失措的往下跑撞到了他,當時對她鮮少的莽撞樣,他是有些驚訝的,而後她說出有鬼的那個很瞎的理由,讓他抽搐了嘴角想笑。

    伸手去撫她的臉,發現觸感冰涼,不禁蹙了眉,也不知她到底待了多久,只得先將她攬在懷裡。

    「賀沉風,你怎麼會在這裡……」她被他摟著,溫度一點點傳來,她確定是他來了。

    「當然是找你,打電話不開機,又沒回家,我能放心嗎。」他雖是訓斥,但那墨眸里的光亮很柔和。

    醒來后,還是hedy告訴了他,她來過了,又簡單聽了hedy的敘述,他亦是明白了來龍去脈,直接起身去找她。

    給謝母打電話時,也沒敢特意說明,只是旁敲側擊的得知了她沒回去,害怕他們會擔心,後來他開著車在h市到處漫無目的的轉,腦袋裡想著她現在得知了一切,最會去的地方是哪裡?

    蒲縣是在他腦里一閃而過的,不太確定她會不會來,但他卻還是開車過來了,等上山以後,果然看到她在這裡,將她摟在懷裡的那一瞬,心中空落落的感覺逐漸消散。

    瀾溪像是做錯事的孩子一樣看他,「可是,你不是該在醫院裡嗎,你沒事了嗎?」

    「嗯沒事,本來就沒什麼大事,就是腳扭傷的地方還有些疼。」他點頭。

    「是嗎,我看看!」聞言,她著急了。

    他卻笑著抓起她的手,放在嘴邊親了親,徑自道,「這裡太冷了,你待的時間也夠久了,我們起來先回去?不然你會感冒的。」他低低的道。

    瀾溪聽話的點了點頭,想要站起身,雙腿卻已經麻木到不行,還是他一手提著她起來。

    因為腳麻的關係,也因為賀沉風右腳扭到不便的關係,兩人走的很慢。

    「還麻嗎?」他低頭看著她的腿問。

    「嗯,還有點兒。」瀾溪點頭。

    「你上來,我背你下去。」聞言,賀沉風頓住腳步,作勢就要彎下身去。

    「不用。」她卻忙制止住他的動作,拉著他的手。

    知他的心情一直被她帶著走,怕他太擔心,故意輕快了語氣,「我可不想讓瘸子背我下去。」

    「說誰呢。」他危險的眯眼。

    「開玩笑的!」她很輕微的笑了笑,隨即依偎到了他的懷裡,很輕很低道,「你摟著我就行,我也想抱著你。」

    「嗯。」賀沉風點了點頭,魁梧有力的手,將她摟的緊一些,再緊一些。

    夜色籠罩,雖有微弱的燈亮,但墓園看起來依舊陰森森的,那相互依偎往山下走的男女,卻像是一道靜靜月光一樣。

    好像就是這樣,之前那次因程少臣的關係,她心情恍惚,最後不知走到了哪兒,他也是這麼從天而降,她自己都不知身在何方,可他就能找到她。

    這次也是,她甚至都沒說去哪,他卻能出現!

    冥冥之中,她只要乖乖待在原地,他好像就是會出現。

    可她卻無法預知,後來會有那麼一天,她等不到他,他一直都不出現,那是多麼的黯然神傷!

    現在的瀾溪,將臉更深的埋在他的懷裡,很貪婪的吸著他的氣息,心中有聲音喃喃在念。

    賀沉風,你真好。

    *****************************************

    高檔住宅的小區,一輛轎車行駛而入,司機下車恭敬的將後面車門打開,中年男人從車上下來,朝著樓裡面走著。

    開門進屋,要換鞋時,傭人就已經迎過來,「先生回來了!」

    彭和兆點頭示意了下,便將脫下的外衣遞過去,穿上拖鞋往裡面走著,客廳里,電視打著,有些噪雜的聲音,沙發里,女兒hedy正窩在那裡看書,燈光暖暖,她埋首於書海當中,好像什麼煩惱都沒有。

    聽到腳步聲,hedy從書中抬起頭來,看到是他,立即笑了起來,「爸!」

    「你這孩子,一心二用么,又是看電視又是看書的!」彭和兆走過去坐下,笑著叱。

    「一會兒想看看書,一會兒想看看電視嘛!」hedy撒嬌道,拿起遙控器,將噪雜的電視關掉。

    彭和兆看著女兒,眸光閃了閃,語重心長道,「蕁音,爸爸有事要和你談談。」

    「好啊!」hedy聞言,開心的點頭,將書折頁合上放在一旁。

    「我這段時間一直都在北京,有些事發生的時候也沒在,你和沉風的婚事……竟也出了變故,爸想知道,你對這件事有什麼想法?」

    一聽彭和兆說的是這件事,hedy不免也凝重了神色,低低的嘆了口氣道,「爸,其實我……」

    「蕁音!」一道聲音蓋了過來。

    兩人嚇了一跳,朝聲音方向看去,樓梯那裡,彭母穿著睡衣正下這樓。

    「媽,你不是睡了嗎?」hedy驚訝道。

    「蕁音,你先上樓去,我和你爸爸有事要談。」彭母也沒回她,只是走過來,吩咐道。

    「可爸說也有事要和我談啊!」hedy不太情願,嘟嚷著。

    以前在國外的時間比較多,現在雖然回來了,但彭和兆是官員,工作特別的多,能陪著她的時間一直都很少,所以,她也是想要多和爸爸在一塊相處的。

    彭母開始皺眉,「聽媽的話,上樓去,大人有事小孩子別跟著攙和。」

    「媽,我哪裡是小孩子了!」hedy不高興的撅嘴。

    瞥到彭母臉色有些變得凌厲,怕惹她生氣,只好道,「爸,那我先上去了,改天再談!」

    彭和兆有心繼續談話,可女兒已經抬起屁股離開了,也只是能皺眉。

    「好了啦,媽,你別板著臉了,給你和爸空間說悄悄話!」路過彭母身邊時,hedy還調皮的丟下句。

    彭母忍不住笑著去拍她,後者跑的特別快,咚咚咚的上了樓,很快,樓上就傳來卧室門被關上的聲音。

    「我和女兒談事情你也攙和。」彭和兆責怪的看著妻子。

    「你想談什麼?」彭母臉上笑容消失,不太高興的走過來。

    「是跟賀家的婚事。」彭和兆凝重了神情,「我也都知道了,沉風那邊想要取消婚約,這件事那天從賀家回來,你怎麼沒有跟我說?」

    「沒來得及。」彭母不痛不癢道。

    彭和兆蹙眉,沉著臉坐在那,不知在沉思著什麼。

    「你什麼意思?」見他這樣,彭母凝聲問。

    「雖然說取消婚事有些過分,但沉風有心儀的女孩子。我想問問蕁音的看法,如果她釋然的話就……」

    「就什麼?難不成任由著婚事取消?憑什麼讓我女兒這麼被人欺負?」

    彭和兆不贊同道,「這哪是欺負,感情的事本來就不能勉強,就算我們硬讓沉風娶了蕁音,到時婚後不幸福怎麼辦?我的出發點也是想女兒幸福,為她好!」

    「我看你不是為了女兒好,而是存了別的心思吧?」彭母卻笑的很刺眼。

    「怎麼這麼說話,你什麼時候這麼會拐彎抹角了!」彭和兆當場被她的暗諷弄的不舒服起來。

    彭母面容不悅道,「好,我不拐彎抹角,我就直說!你哪是為了蕁音,你根本是為了那孩子!為了那女人的孩子,想犧牲我女兒的幸福成全她女兒的,是不是!」

    「你……」彭和兆大驚失色的看著她,長久以來以為掩藏很好的認知遭到徹底的顛覆,思緒頓時紛雜起來。

    「對,我都知道!」彭母揚著下巴,厲聲道。

    「你當我是傻子嗎,什麼都不知道的?」

    彭母辛酸道,「這些年來,我覺得自己已經夠能忍耐了,你偷偷去墓地看她,我裝作不知道!你偷偷派人去照顧她女兒,我也裝作不知道!她女兒也來h市后,你多次見她,我也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你要是拿我女兒的幸福給她,絕對不可以!」

    「彭和兆,我告訴你,不可能,絕不可能!」最後,彭母氣憤的快吼了。

    彭和兆手搭在膝蓋上,蜷了蜷,對於一向溫婉端莊的妻子,這樣暴躁跳腳的模樣,只覺得心裡翻江倒海一般的亂。

    平定了一會兒,他才沙啞開口,「小靜,你聽我說,她們都是我的女兒,手心手背都是肉,對我來說都是一樣的,我怎麼可能會想要犧牲呢!我不是也想先看看蕁音怎麼想嗎,畢竟沉風和瀟瀟他們倆是兩情相悅。」

    「什麼兩情相悅!我可不管,我女兒一直都是賀家定好的未婚妻,誰也不能給我干預進來,尤其是她女兒!」

    「這件事你不用管了,我自有定奪!」彭和兆皺眉,強硬的說著。

    「彭和兆,你——!」彭母瞪大眼睛看他。

    驀地起身,激動道,「你這麼護著她女兒,是不是還對她念念不忘!你別忘了她當年可是對不起你的,不然在你拋棄她的時候,連有孩子都不敢告訴你,那是沒臉說!沒準兒啊,這孩子都不是你的,你去驗dna了嗎?」

    「你怎麼這麼說話!瀟瀟是我女兒,不許你亂說!」彭和兆陰沉著臉看她。

    「呵,看你這麼斬釘截鐵的,一定是驗過了。」彭母輕笑。

    彭和兆像是被說中了心事,臉上有些不自在,僵硬道,「我不想再跟你繼續討論這個問題,蕁音和沉風的婚事你別管了!我明天早上還有會議,上樓休息了。」

    「我必須管!老彭,不管你怎麼說,她們倆之間,必須是蕁音嫁給沉風!」彭母依依不饒。

    彭和兆沒有理會她,徑自往樓上走著,對於她的話充耳不聞一樣。

    見被忽視,彭母脫口而出,「你別忘了你能走到今天這步多虧了我娘家,沒跟我結婚,你能有今天嗎!」

    原本還往樓上走的彭和兆止住腳步,微抬著頭,好像是情緒波動的太大,好半響才轉過頭來遙遙的看著妻子。

    唇一動,有幾分蒼老道,「是,我一刻都沒有忘,不用提醒我!我能當上現在的城建副市長,哪怕是馬上要競選的城建市長,都不是我自己的,都是你娘家的!你不用老是提醒我,為了前程我都拋棄過什麼。」

    說完后,好像是太疲憊了,彭和兆的步伐明顯變慢的繼續往上走,消失在樓梯拐角間。

    彭母站在那,拳頭緊緊的握了起來,又在放鬆開來,有幾分懊惱。

    沒多久,卻又緊緊的收攏起來,有種感覺讓她快要窒息,她跌坐在沙發上。

    眼睛閉上,心裡暗暗堅定著,她不能,怎麼能讓那女人的女兒搶走她女兒的幸福呢!

    *****************************************

    從墓園開車出來,賀沉風看天色已黑,也沒著急回h市,就直接將車開進了蒲縣,找了家賓館。

    瀾溪發現自己的臉皮越來越厚,賀沉風一直攬著她,她也是抱著他的腰,就連在前台開房間時,她也是沒撒手。

    沿著樓梯上去,到了所住樓層后,開了門,兩人進去。

    等他扶著自己在床邊坐下后,她盯著他一瘸一拐的腳,擔憂道,「真的沒事嗎?」

    「嗯,醫生說,用不上一周,四五天就好了。」賀沉風很有耐心的解釋著。

    聽到他這麼說,她勉強放下心來,眼睛卻還是盯著他的腳。

    「去洗個熱水澡?」看了眼浴室,他問道。

    「我不想動。」瀾溪搖了搖頭。

    「我幫你洗?」湊過去,他曖昧的吐氣。

    是被他鬧的羞澀的,可這會兒瀾溪心境的關係,提不起精神來,默默的沒出聲。

    見狀,他嘆了口氣,卻還是想要逗她笑,「不洗就不洗吧,我不嫌你臟。」

    瀾溪目光柔柔,不聲不響的看著他,他的心思,她都懂。

    走過去,在飲水機那裡接了一杯熱水,他遞給她,「把這杯熱水喝了。」

    她點頭,十分聽話的接過來,一小口一小口的喝,很燙的水,她慢慢,卻都喝的流乾淨。

    杯子接過來后,他也沒什麼任何嫌棄的,直接就著那杯子又接了杯水,然後自己喝了大半杯,才回到床邊,將她羽絨服脫了,抱著她躺尚了床。

    兩人依靠在床頭上,正好對著外面的窗戶,夜空里繁星閃閃。

    「餓不餓?」他問。

    她輕輕搖了搖頭。

    「中午是不是就沒吃東西?」

    「……嗯。」她又輕輕點了點頭。

    「那怎麼能不餓!」賀沉風聲音有些沉。

    瀾溪咬唇,低低著,「不餓,真的,我沒有什麼胃口。」

    她抬著眼睛正看著他,睫毛顫顫的,那模樣,真就如同之前那次她說的,像是只可憐的小狗。

    「如果餓了,就跟我說,聽見了嗎?」心中憐惜,他無奈道。

    「嗯。」她乖乖應下。

    「中午一直等我了?」他又問。

    「嗯……」瀾溪點頭,喃喃的說著,「打你電話一直無法接通,後來是言秘書接的,我才知道你在醫院……」

    後面,她就止住了聲音,什麼都沒有再說了,那一幕,還生生定格在腦海里。

    見她眼裡光亮細碎,賀沉風俯下俊容,從她的額頭開始輕吻,「難過嗎?」

    她也沒回答他,閉眼任由著他吻,等吻到她的唇時,才感覺到,她的嘴唇那麼涼,像是從保鮮格里拿出來的檸檬一樣,是讓人心酸的清涼。

    沒有深吻,只是輕輕斯磨,墨眸深深的看著她。

    「賀沉風,你為什麼會知道我來了蒲縣?」她睜開了眼睛。

    小手抓上他的衣服,她咬唇繼續問,「你早就知道了,對不對?」

    她雖然不聰明,但有些事聯繫到一塊,還是能想明白的,就像是那天他忽然帶著她從賀家離開,回去后又問了她親生爸爸的事,加上他今天會準確的來到墓園找她……

    「嗯。」賀沉風看著她,點了點頭。

    他確實都知道了,之前就已經心裡起了疑,後來一直朝著這個方向猜想著,卻不太敢確認,所以才會讓言謙一直聯繫彭副,想要問一問究竟,可那天程少臣的電話,所說凝重的事,就是她和彭副關係的這件事。

    「為什麼不跟我說……」她低低的,像是怯懦的小獸一樣。

    「怕你傷心,怕你難過。」他的嗓音低沉,裡面那麼多情緒。

    瀾溪酸了鼻子,抱住他,深深埋入他的胸膛之間。

    賀沉風,他怎麼就這麼好?

    他開始解釋,「中午的時候,hedy過來,說想跟我談事情,我跟你有約,是要去找你的,她說送我過去,沒想到中間時她開車沒注意發生了意外,我護住她,也是因為你的關係。」

    「其實我沒告訴你,也還因為怕你這樣的性子,會退縮。」

    她默默的聽著他說,最後悶悶的發出一句,「不會……」

    「我不會讓的!哪怕我們是姐妹,我也不要讓的……」她低低的重複。

    她這麼普通,這麼平凡,卻得到這麼不普通,不平凡的他。他又待她如此,本就是她不敢奢望的,如今,她怎麼會輕易的去相讓的。

    「真乖!」他滿意的親了親她。

    瀾溪也亦是很乖的仰著頭,兩人像是電影里唯美的畫面一樣,緩緩的,慢慢的,靜靜的,專心的,親吻。

    打斷他們的是忽然響起來的電話,賀沉風意猶未盡的放開她,回手去摸著枕頭下面放著的手機,拿過來到眼前,看到上面屏幕上顯示的「賀以璇」三個字時,微愣了下,隨即接了起來。

    「喂?」不耐的一聲,眉心也是不耐的蹙著。

    可下一秒,他臉上的神情便瞬息萬變,渾身的肌肉也都是僵硬的綳了起來。

    電話掛斷,瀾溪看著他垂下來的那隻手,擔憂的問,「怎麼了?」

    他好像還沒有回過神來,聲音里卻有著沉重難言的痛,「賀以璇說,我爸昏迷了,現在剛被120接走。」

    「啊!」瀾溪失聲一句。

    「那會兒我醒過來,我跟他大吵了一架,後來就出去找你了……」

    他卻徑自的說,聲音特別輕,裡面透著無法忽視的懼怕,「瀟瀟,你說,我爸不會是被我氣的吧?」

    *********************************************

    夜深,冬天的關係,高速公路兩旁或山或平地,都堆積著雪,白茫茫一片。

    月光銀輝傾瀉一地,白色的路虎在加速的狂奔著。

    瀾溪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好似屏息都能聽到車輪瘋轉的聲音,朝一旁看去,男人的側臉如刀削,所有的情緒都是緊繃著的。

    這樣的車速她是有些害怕的,可她更擔心他,知他此時心中的糾結與懼怕,手伸過去,貼在他垂著的那隻大手上,慢慢的包括住他的指尖。

    「沒事的,伯父一定會沒事的!」她輕聲安撫。

    賀沉風沒回她,也沒看她,只是專註的開著車,只是捏著方向盤的那隻手,用力到骨節都泛白了。

    從蒲縣一路到了h市,再到所在醫院,已然是十一點半多,車子才停穩,賀沉風就動作麻利的解著安全帶,便跳下了車,側眼看到一旁跟著下來的瀾溪,大步走過去,「也不知道裡面情況如何,怕是會很久,你也折騰快一天了,還是別等我了,早點回去休息!」

    「沒辦法再送你了,你打個車回去,注意安全,到家給我來電話,知道了嗎?」說著,將兜里的皮夾拿出來塞給他。

    「嗯!」瀾溪重重的點頭,不想這時候他竟然還擔憂著自己。

    「你不用管我,快進去看你爸爸!」她催促著。

    賀沉風點頭,不再多耽擱,往醫院大樓裡面跑了去。

    醫院和火車站一樣,好似永遠都沒有安靜的時候,哪怕是在晚上,也會因突發的狀況而變得局促起來。

    病房裡躺著入睡的賀父,顯然已經度過了危險期,只不過還需要吸著氧。

    賀沉風坐在長椅上,兩條手臂都搭在膝蓋上,雙手交握,像是握住什麼力量一樣,頭微垂著,沉默不語。

    一直站在病房邊的美婦人此時轉過頭來,走過來緩緩的道,「已經凌晨三點多了,沉風,你和以璇都回去吧。」

    「你爸爸沒什麼事了,有我在這裡就可以,你們明天都還要上班的,回去吧。」聲音里有些疲憊道。

    「媽,我在這裡陪你!」賀以璇上前道。

    「不用,你在這兒也幫不上什麼忙,我自己就行,等著明天在過來。」

    聞言,賀以璇躊躇著皺眉,那邊傳來聲響,剛剛一直坐在那兒的賀沉風起身,已經朝著電梯方向走了,腳步在走廊里發生迴響,背影看起來特別的蕭索。

    *****************************************

    電梯是半包圍透明式的,背過身朝外面望去,這個時間的城市燈火儼然稀少了些,但梯壁內側的玻璃,還是反射出他的輪廓影像,和病床上躺著的中年男人,有很多地方的相似。

    他忽然覺得特別煩躁,摸著口袋想要掏出根煙抽,可摸了半天都沒找到,只有打火機。

    電梯很快到達一層,他扯了扯領口,十分壓抑的從裡面走出來,快走出門診大廳時,他的腳步驀地頓住。

    門口那裡,高大的柱子旁,女人背靠在那裡,雙手在身前交握著,眼睛微垂著,燈光灑下,長長的睫毛在眼瞼下打出陰影,在她身邊不時的會穿過什麼人,她卻都還站在那,安安靜靜的,那麼乖那麼聽話的等待著什麼人。

    她那麼瘦小,卻帶給他那麼大的力量。

    喉結有些澀的動了動,他邁著長腿走過去。

    「賀沉風?」感覺到有陰影籠下,瀾溪急忙抬頭,果然看到了是他。

    「不是讓你回去嗎,怎麼還在這裡。」不過才三四個小時而已,他的嗓子就已然沙啞。

    「想陪著你。」她低低的。

    聞言,賀沉風再也忍不住,伸手將瘦小的她整個環在自己的懷裡,嚴絲合縫的。

    她的心境也才有過大起大落,彭副的事對她的刺激也是不小的,可這個時候,她卻還一心陪著他。

    瀾溪也抬起雙手,環著他精壯的背脊,每一次呼吸,都能感覺到他身上難言的痛與糾結。

    她柔柔的問,「賀沉風,你爸爸怎麼樣?」

    「脫離危險了。」賀沉風有些疲憊的閉上了墨眸。

    「那就好,那就好。」她鬆了口氣,喃喃重複著。

    「他都這個年紀了,保不齊哪個零件會出問題,以前醫生就提過他的心臟病,所以後來他才退居二線的,想好好的休養著,現雖然這次被送到醫院挺嚇人的,但醫生都說沒事了,你不用跟著擔心。」他這番話,說的甚至是有些輕快。

    瀾溪聽著,心裡卻更加難過了,他那話不像是只對著她說的,更像是在安撫著自己。

    「嗯,你也別擔心。」她應著,心疼道。

    謝父也是疾病在身的人,她懂那種做子女的害怕。

    她的話,讓他抱著她的力道更緊了一些,除了肌肉,血液也像是僵流著的。

    他很擔心,從接到電話的那一瞬起,他就很擔心,等來到醫院時,賀父也是剛被醫生從急救室里推出來,那瞬間,耳朵像是失聰一樣,看到醫生朝他走過來,嘴巴一張一合時,他的背脊都涼颼颼的。

    他很擔心六年前的場景重現,直到確定醫生說的是沒事了時,他的一口氣才松下來。

    和賀父的關係雖不是那麼僵,卻也不是那麼太融洽的,倆父子間好像一直沒有找到對的相處方式,各自都有很大的隔閡,他甚至是恨過的,但卻不想賀父有事的。他不喜歡醫院,很討厭,所以也不希望爸爸像是媽媽一樣,也要待在這裡。

    「我不是真想氣他的,也不是故意想氣他的。」喉結上下動,他艱澀的說著。

    「我明白!」瀾溪輕聲著,末了,還不忘加上句,「他也會明白的!」

    「會嗎。」有些不確定的男音。

    「會!」她堅定著。

    賀沉風不再說話了,就只是抱著她,在這個充滿消毒水味刺鼻的醫院裡,兩人旁若無人的緊緊相擁,互相的汲取著力量。

    *****************************************

    再見到賀沉風是在第二天,她下了班回到家,正聽著兒子在幼稚的講著在鄰居家小夥伴那裡新聽到的冷笑話。

    接到電話時,她下意識的走到窗邊,就看到樓下那輛白色的路虎停著,裡面儀錶盤發著幽幽的光亮。

    「要上來嗎?」她輕輕的問。

    「不了。」賀沉風有些疲憊的拒絕。

    想了下,她低聲道,「那你等我五分鐘。」

    那邊沒說什麼,應了聲后,掛斷了電話。

    伸手將沙發上正眨巴著眼睛瞅自己的兒子叫過來,帶他跑過來后,半蹲下.身子,用手捏著他的小臉蛋。

    「君君,好多天都未見到爸爸了,你想不想?」

    「想呀,好想呢!不過姥姥說,要給爸爸媽媽戀愛空間!」小傢伙點頭,稚氣的說。

    瀾溪聞言,有些羞窘,柔聲繼續道,「爸爸現在就在樓下,我們一起去找他,好不好?」

    「真的嗎,當然好呀!」小傢伙眼裡頓時一亮。

    「不過,爸爸最近很累,你不許吵到他,知道了嗎?」

    「嗯,我一定乖乖的!」君君點頭,脆聲保證著。

    拍了拍兒子的小腦袋瓜,瀾溪直起身子來,朝著廚房走了兩步道,「媽,我帶君君出去了呃,晚飯就不吃了!」

    「出去不早點告訴我一聲,我菜都弄出來了,馬上要下鍋了!」正在廚房裡忙碌著的謝母一聽,立馬不高興了。

    可驀地又想到了原因,揚聲道,「去找小賀么?算了算了,快去吧,晚上不等你了,自己帶著鑰匙。」

    應下后,瀾溪帶著兒子就去換衣服,隨即便朝著樓下走去。

    電話里聽她說讓他等時,他就打開車門下了車,斜靠在車邊上,點了根煙抽。

    「爸爸——」

    剛抽到一半時,小男孩脆脆的童聲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看過去,就看到從樓門口裡走出來一對母子,小男孩裹著紅色的羽絨服,在雪地的映襯下,像是一團惹火,正圓滾滾的朝著他滾過來。

    一直都緊繃著的情緒,在此時,也得到了釋放。

    「君君!」他將煙掐滅,微俯下.身子,將兒子抱了起來,好像是太久未抱了,小傢伙有些重,剛開始甚至沒怎麼抱穩。

    「爸爸,爸爸!」小傢伙顯然很興奮,摟著他脖子不停的叫。

    「呵呵。」被小孩子專屬的童真氣息感染到,賀沉風也忍不住勾唇低笑。

    跟在後面的瀾溪見狀,不由的也彎了唇角,她就想到了,他一定會很累,尤其是擔心賀父,所以她才想著帶君君過來,好能讓他得到舒緩。

    賀沉風朝她看過來的那一眼,似是有幾許感動,總之目光很深。

    小傢伙坐在前面駕駛席的位置上,還是和以往的愛動,哪怕是繫上了安全帶也是一樣,有著小孩子的靈活和調皮。

    瀾溪坐在車後面,車子行駛,她看著前面兩父子倆,時不時的交談上一句,嘴角揚起的弧度如出一轍,她感覺心裡很暖。

    賀沉風是想要在外面吃一口的,她卻還是想回家給他們做著吃,最後三人一塊去了超市。

    將車入庫后,小傢伙很殷勤的幫忙拎著樣東西,可很快,因為太沉,就有些拎不動了,瀾溪笑著接手過來。

    賀沉風也是察覺到兒子似乎是有些累了,彎身想要將他抱著,小傢伙卻忙擺手。

    「爸爸不用抱我噢,我自己可以走!」君君眨巴著眼睛道。

    「不是累了嗎?」賀沉風柔和著目光。

    「但也可以堅持噢!媽媽說,爸爸最近很累,君君不用抱噢!」小傢伙小大人般的說著。

    賀沉風薄唇抿了抿,伸手摸了摸兒子的腦袋瓜,他的兒子一直是這樣,這麼小就這麼懂事,和他小時候比較起來,性格也要開朗上許多,好像記憶里,賀父的工作一直很忙,哪怕是過年的時候,也都是在家裡待不住的。

    想到還在醫院裡住著的賀父,他眸光暗了暗。

    **************************************************

    在廚房裡摘菜的時候,瀾溪偶爾偏頭朝客廳的方向看過去。

    沙發上,一大一小靠坐在那裡,沒有像是以往的笑鬧聲,父子倆像是再聊著什麼,一句一句的,偎在他懷裡的小傢伙跳下來,站在那,伸手在自己頭頂比劃著,還舉著胳膊做著大力士的動作,好似在對著賀沉風顯擺著,他最近長高了,長壯了。

    燈光打在那對父子身上,有很強烈的溫馨畫面感。

    等吃過晚飯後,她在廚房裡收拾完了后,將在超市裡買的水果洗好後端出來,客廳里酒足飯飽的父子倆正坐在那悠閑的看著電視,她走過去將水果放在茶几上,「來,你們吃點水果!」

    小傢伙最先從沙發上跳下來,蹲在茶几那裡,用牙籤插著蘋果往嘴裡塞著,甜滋滋的吃著,樂滋滋的看著動畫片。

    「別老抽煙了,你也吃點水果!」瀾溪見他又要伸手去摸煙,不由的拉過他的大手。

    見狀,賀沉風也只好伸手去吃水果,嚼在嘴裡,又甜又脆的。

    「賀沉風,你爸爸怎麼樣了?」她也吃著水果,嚼碎咽下后,偏頭問著。

    賀沉風沒回答,只是沉默的吃著水果。

    「還在醫院裡嗎,有沒有好一些了?」瀾溪皺眉,繼續追問著。

    「嗯。」漠漠應上一聲后,他有些煩躁的靠在了沙發上。

    她看著他的神情,嘴巴動了動,還想要說什麼時,他卻伸手將她也拉過來,側頭埋在她的長發間,明顯的制止她。

    「昨天一直加班了,從公司里出來都快十一點了,就沒給你打電話,今天也是很忙碌,好在沒加班,能去找你。還是你在好,能讓我感覺到放鬆。」薄唇扯動,他低低沉沉的說著。

    瀾溪聽的心臟漸漸柔軟起來,可再將他的話迴響一遍,她不由的坐直了身子。

    「賀沉風,你昨天白天也是一直工作么?」

    他點頭,細細的對著她道,「嗯,到公司開始就接連的會議,等到下午又出去談項目,結束后又要回公司跟著下面人一起弄企劃案。」

    「那你今天呢,也是嗎?」聽著,她蹙眉起來。

    「嗯,都沒什麼空隙時間,午休也很短,就沒找你吃飯。」他繼續點頭。

    見她不吭聲,反而小臉也跟著皺起來了,不由的問,「怎麼了。」

    「那你豈不是一直都沒再去看你爸爸了?」瀾溪抬頭,幽幽的看著他問。

    聞言,賀沉風面色一滯,然後別過了墨眸,臉部線條逐漸變得僵硬。

    「賀沉風,你是要去看看他的!」心裡嘆了口氣,她拉著他的手輕晃著道。

    見他面色漠然,她軟著嗓子,像是對待孩子一般,細細的說著,「他現在還在醫院裡,雖然是度過了危險期,可老人在這種時候,都是希望兒女在的!而且你不是也很擔心嗎,去看看他,哪怕再多的工作也去陪陪他,看到你去,他是會高興的!」

    「他不會願意見到我。」賀沉風默了半響,轉過頭來,幽幽道。

    「怎麼不會呢,他可是你爸爸,就像是你,你不是也願意見到君君的嗎?」瀾溪笑了,依舊細細安撫。

    賀沉風臉上的表情有些鬆動,但又很快緊繃,聲音亦是,「我去的話,又會氣到他。」

    「這個時候去,他一定會拿病情來說事,到時又會扯到和hedy的婚事,我不想被他威脅。」

    瀾溪本來還準備了很多安撫的話,聞言,卻是一怔,心臟處像是塌陷了一角。

    看動畫片的小傢伙插嘴進來,太小,看不太懂大人之間的沉重互動,只是天真的問,「媽媽,你們剛才說什麼呀,爸爸不願意見到我嗎?」

    未等瀾溪回答,賀沉風已經搶先出聲,「沒有,爸爸很喜歡君君!」

    小傢伙一聽,高興了,將手裡的牙籤放下,抽出張紙巾擦了擦嘴,然後繞過茶几過來,撲到他的懷裡。

    「我也很喜歡爸爸呀,爸爸,我們上樓去打坦克大戰好不好?」

    「好。」不想掃兒子的興,他應著。

    「去吧,但不許晚的太晚!」瀾溪也是說著。

    「yes,madom!」小傢伙立即站的筆直,行了個不算是軍禮的禮。

    看著那父子倆朝樓上走去,瀾溪低頭將電視關掉,簡單將茶几整理一下,端起那果盤之後,卻遲遲沒有起身。

    剛剛賀沉風的話,還在她耳邊回蕩。

    **************************************************

    晚上九點半,瀾溪從客房裡出來,仔細給兒子掖好了被角,又將窗帘拉好后,她才輕手輕腳的走回主卧。

    男人已經洗完澡多時,此時坐在沙發那裡,正低頭不語的抽著煙。

    亦是也洗過澡了的瀾溪,正彎身將床上的床單和枕套都退了下來,從柜子里拿出乾淨嶄新的,正往床上鋪著,抖動之間,還有洗衣液的清香味。

    快鋪完時,男人的聲音忽然響起,「反了。」

    「呃?」瀾溪朝他看去,一怔,沒明白過來。

    也不知他什麼時候抽完煙的,不聲不響的站在沙發那,幽幽的看著自己。

    「床單,鋪反了。」他扯著薄唇,提醒著。

    低頭一看,她立即反應過來,隨即懊惱的咬唇,「啊,是反了!」

    忙伸手將剛剛鋪的平整的床單拽下來,重新抖了抖,翻過去另一面,重新開始鋪著。

    床有些大,她剛剛鋪時就耗費了些時間,這會兒正要跪著上去時,床單那邊被人抻起來,賀沉風走過來幫著她一塊鋪。

    都弄好了以後,她有些囧的看著他,「呃,剛剛沒太注意。」

    他也沒說話,將一旁的枕頭給她遞過去,後者接過來,將枕頭也逐一套好,然後擺平在床頭上面。

    賀沉風直接掀開被子躺了上去,然後拍著自己身邊的位置。

    瀾溪將卧室的燈關掉,只留著稍暗些的床頭燈,然後爬尚了床,躺在他身邊。

    「又胡思亂想了?」他驀地發問。

    「呃……」她有些惶惶然。

    「我爸的病,又和你沒關係,要氣也是我氣的他。」薄唇動著,他漠漠的說道。

    「可若不是因為我,你也不會……」她咬唇,聲音有些低。

    他竟然都看出來了!

    她心裡也是內疚的,而在他那樣脫口而出說會被威脅時,她其實有些害怕了,害怕他會放棄她,那是他爸爸啊!

    伸手將她的下顎挑起來,用了些力道捏著,「你看著我,知道我是誰嗎。」

    「……」她疼的微微皺眉,卻沒懂他問話的意思。

    「我是你男人。我之前不是隨便說說,堅定你了,就是你了,哪怕他生病了,我也不會服軟的!這,你還都不懂嗎?」賀沉風一字一句,清晰沉靜的告訴她。

    「我懂,我懂了!」她點頭,連連點頭。

    鬆開她的下巴,他喉結動了動,似乎也想將自己壓抑的東西都咽下去。

    「想做嗎。」被窩下,他的手悉悉索索的不老實起來。

    「呃。」她臉一紅。

    「我想做了。」他咕噥著,開始翻身而上,準備進入主題。

    「賀沉風。」她伸手撫著他的肩背,很顫的喚。

    「嗯。」他應,卻不閑著。

    「……去看看你爸爸。」有些被弄的氣喘吁吁,好不容易才發出完整聲音。

    悶了半響,他才低低的一句,「嗯。」

    瀾溪沉醉,瞳孔放大里,都只有他,痴痴的看。

    她不知道,是不是每個人,每段感情,都要經歷這麼多坎坎坷坷,她只是單純的想要一份感情而已,僅此而已啊,卻沒想到,會這麼的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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