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狗，你聾了啊，還不快給我滾出來！」
卿嫂見江玉燕竟然沒有反應，雙手叉腰，氣勢洶洶衝進柴房。
作為劉氏的心腹丫鬟，她平時的工作就是變着法折磨江玉燕。
一進門。
卿嫂就看到江玉燕靠在柴堆上呼呼大睡，頓時火冒三丈，一個健步上前，就要給江玉燕一個大逼兜子。
然而就在她靠近的一瞬間，江玉燕猛然睜開眼，那冰冷陰狠的眼神嚇了她一跳。
沒想到平時柔柔弱弱，任打任罵的小白花竟然會露出這種兇狠的眼神。
只是想到她竟然被江玉燕給嚇到了，頓時惱羞成怒。
她雖然只有二流境界。
但也不是沒有絲毫武功的江玉燕可比。
今天她一定要狠狠收拾江玉燕，看她還敢不敢露出這種眼神。
只是她的這些想法還沒有落下，江玉燕已經暴起，兩根手指分開，狠狠插進她的眼睛。
這正是江別鶴交給江玉燕防身的必殺三招之一。
「啊！」
卿嫂痛呼，然而她的聲音剛剛響起，江玉燕早在她進門時就準備好的劈柴刀一刀砍在她脖子上。
這一刀很用力，彷彿要將這些年來受的所有屈辱和痛苦都宣洩出來。
一顆猙獰的頭顱瞬間飛起。
鮮血濺了江玉燕一臉。
江玉燕手持滴血柴刀，望着面前倒下的無頭屍體，眼中沒有害怕，有的只是報仇后的興奮和痛快。
卿嫂奉劉氏的命令，平時欺負她最狠了。
「從今天開始，我再不要被人欺負了，江劉氏、江玉郎、江別鶴……所有欺我、辱我、辜負我娘的人，我都要你們付出代價。」
江玉燕心中發狠，即便江別鶴是她爹，她也不會絲毫留情。
當初若不是江別鶴辜負她娘，她會吃這麼多苦嗎？
她娘會流落街頭，被人欺辱，被人玩弄，最後凄涼死去嗎？
江別鶴雖然沒有欺負她。
但她恨江別鶴甚至超過江劉氏。
江玉燕蹲下身，掌心按在卿嫂胸口，吞天魔功運轉，將其本源和精氣神統統吞噬。
卿嫂的屍體乾癟下去，而江玉燕感覺自己苦海大了一點點。
而在這柴房雜院，除了卿嫂，還有幾個老婆子，平時也沒少欺負她。
江玉燕將她們依次誘進柴房，斬殺，吞噬。
殺卿嫂時，江玉燕還不太熟練，一下用力過猛，砍了對方腦袋。
但到了後面。
她手起刀落，乾脆利落，便將幾個老婆子抹了脖子。
「江劉氏原本是先天修為，但靈氣復甦后修為暴漲到宗師境……」
江玉燕心中思索。
江劉氏的信息，她平時都暗暗留意。
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夠報仇雪恨。
如今她開闢苦海。
但苦海不大。
正面對上江劉氏，她未必有勝算。
「必須偷襲。」
江玉燕暗道。
江別鶴和江玉郎去了無極城，如今江府中最強的便是江劉氏和江玉鳳。
「江玉鳳雖然年輕，但從小跟隨南海神尼習武，武功不比江劉氏弱，但卻是最好殺的……」
因為江玉鳳對江玉燕沒有戒心，最好偷襲。
只是江玉鳳並沒有欺負她。
相反。
江玉鳳還時常幫助她，她能夠得到李長生的小說書籍，都是靠江玉鳳。
不然。
她身無分文，府中丫鬟婆子都欺負她。
她根本弄不到李長生的書。
一時間。
江玉燕有些遲疑了。
原著中她能夠毫不猶豫偷襲殺死江玉鳳，是因為她想要代替江玉鳳入宮，她想要掌控權利。
如今她卻是沒有非殺不可的理由。
只是江玉鳳是江別鶴和江劉氏之女，這兩人又是她必殺之人，殺了他們之後，她便是江玉鳳的殺父殺母仇人。
「殺……不殺……殺……」
……
無極城。
三千島。
凌亂的軟榻上。
李長生輕輕撫摸著焰靈姬柔順光滑的髮絲，身心放空，充滿巨大成就與滿足的同時，頗有些感慨。
怪不得古代皇帝都短命。
美色是刮骨的鋼刀。
也就他是武仙之軀了。
經得住磨礫和沖刷。
換做其他人，早晚得被這些小妖精、大鯊魚吸干。
他這三千島上，潮女妖明珠夫人那頭大鯊魚最是貪婪，胃口最大。
驚鯢那隻娃娃魚就乖多了，不爭不搶，安靜恬淡。
但人家不爭不搶，李長生卻不能不管，時不時還是要去投喂一番，深入了解其近況。
至於眼前這條美人魚，更是個磨人的小妖精。
又菜又愛玩，還喜歡玩火。
「哎……」
想着這些，李長生輕輕嘆了一口氣。
聽到李長生的嘆息聲，捲縮在他懷中的焰靈姬微微動了動身子，猶如一隻慵懶嫵媚的小貓咪一般，緩緩抬起頭，露出那張不修粉黛，冷艷動人的臉頰。
絕美的五官，紅潤的嘴唇在燈光下有着瑩瑩光澤，淡淡的幽香撲鼻，被窩裏還帶着些許濕氣，散發着魚腥味。
那是海洋的味道。
「怎麼了？人家服侍得仙尊不滿意？」
焰靈姬那雙勾魂柔媚的眸子抬起，看着李長生，眉宇間蕩漾著嫵媚和柔膩，幽怨說道。
「當然不是。」
李長生搖搖頭，大手輕輕撫摸著焰靈姬滑膩的玉背，說道：「只是想到一些其他事。」
「什麼事？」
焰靈姬嫵媚的眸子閃過一絲好奇，指尖在李長生結實有力的胸膛畫着圈圈。
李長生意識瞥了眼系統。
【江玉燕獲得吞天魔功，人氣值+50億。】
對於江玉燕得到吞天魔功，李長生也有些意外和驚訝。
莫非這就是下一個狠人大帝？
真.狠人。
原著中殺得只剩劇名的傳奇女帝。
同時。
關於江玉燕的信息，李長生也感知到不少。
以他如今的實力，即便不用人氣值推演，憑藉自身實力，也能一念通達天地，感知天下間九成九的事情。
李長生看着焰靈姬精緻嫵媚的俏臉，問道：
「知道江玉燕嗎？」
「仙尊真是讓人傷心，玩著人家的身子，還想着其他的女人，嗚嗚……」
焰靈姬潮紅的臉頰頓時變得無比委屈，聲音幽幽，潸然欲泣，我見猶憐，彷彿李長生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大壞事。
啪！
一巴掌重重拍在焰靈姬挺翹處，李長生白了眼這個戲精，「別鬧！」
「嚶~」
焰靈姬嬌軀輕顫，呻吟一聲，委屈巴巴望着李長生：「就知道欺負人，壞人！」
「那我就欺負你了！」
李長生攬住焰靈姬纖纖細腰的手上爬，抱着她的嬌軀用力。
焰靈姬嬌軀一顫，緊緊抓住李長生作怪的大手，連忙道：「江玉燕怎麼了？」
雖然她很喜歡李長生的指點，既快樂，又能增長修為。
但她的小身板真的扛不住了。
都仲了。
「江玉燕是江別鶴的私生女，其母小白燕是一個歌姬，她從小就跟着母親流浪江湖……」
李長生將江玉燕的經歷的講述了一遍。
聽到江玉燕跟她娘，討過飯，坐過牢，也當過下人……
甚至江玉燕都不記得有過多少個后爹。
最慘的時候小白燕被壞人所奸懷孕，還生下一個死嬰，堪稱九死一生。
焰靈姬美眸閃爍中殺意，義憤填膺：
「江別鶴真是個人渣，真是該死！」
對於百般刁難折磨江玉燕的江劉氏，焰靈姬還沒那麼恨。
畢竟站在江劉氏的角度，打壓折磨小三的女兒，也是可以理解的。
但江別鶴作為男人和父親，都是不合格的。
十足的人渣。
「江別鶴、江劉氏乃至江玉郎，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但偏偏出了江玉鳳這樣一個心地善良的怪胎。」
李長生一邊在焰靈姬身上實踐著大理段氏的絕學，一邊說道：「你說江玉燕該不該殺江玉鳳呢？」
「唔……不……該殺……」
焰靈姬拱著身子，呼吸急促，聲音斷斷續續。
她最怕大理段氏的絕學了。
「到底是該殺還是不該殺啊？」
李長生笑道。
焰靈姬緊緊抓住李長生作怪的狗爪子，美眸迷濛，帶着水汽，狠狠颳了李長生一眼，長長吐出一口濁氣。
她才道：「江玉鳳跟江玉燕沒有直接仇恨，甚至江玉鳳還百般照顧江玉燕。」
「江玉燕直接出手殺人，有點恩將仇報的感覺。」
「雖然從斬草除根上來說沒有問題，但如果是我，就不會殺江玉鳳，放她一次，也算還了恩情。」
「如果日後，江玉鳳要來報仇，屆時生死各安天命。」
「我被她殺了，是技不如人。」
「我把她殺了，也無愧於心。」
「不錯。」
李長生讚賞的點點頭：「看來咱們心有靈犀啊。」
焰靈姬緊抿紅唇，沉默不語，似乎在強忍着什麼。
李長生笑了笑，他已經感到焰靈姬雖然表面平靜，但底下已經暗流洶湧了。
李長生收回手，翻過身，一縷意識遁入虛空之中，來到了大明王朝江府。
……
江府。
柴房中。
江玉燕跪在地上，露出纖弱苗條的婀娜身姿，牆上擺放着的是一副俊美出塵的人物肖像。
「長生仙尊，你說我該怎麼辦？」
「江玉鳳作為江別鶴和江劉氏的女兒。」
「但她卻從來沒有欺負我，反而還幫助我，如果我殺了她，豈不是恩將仇報？」
「只是不殺她，日後她定然也會殺我為她父母報仇。」
「仙尊在上，請您指引我，該怎麼辦？」
江玉燕對着李長生的畫像祈禱。
對於殺不殺江玉鳳，她內心十分糾結，畢竟她還不是原著中那個愛而不得，徹底黑化的狠人。
無法決定，所以她才求李長生指引。
當然。
她也沒完全奢求李長生會顯靈，其實她就是想求個心裏安慰。
就跟前世那些燒香拜佛的人一樣。
儘管知道神佛不會顯靈，但還是會去求個心理安慰。
「修道即修心。」
「念頭不通達，日後必難以登高峰。」
平靜淡然，又好似超然物外的聲音響起，江玉燕瞪大眼睛，只見面前的畫像竟然活了過來。
緊跟着。
仙霧朦朧中，李長生的身影從畫中走出，那超然的氣質，那完美的容顏，一時間竟讓江玉燕看呆了。
「丰神絕世，仙人之姿。」
江玉燕心臟都慢了幾拍，整個人整顆心彷彿一下被填滿了。
畫像和真人。
果然不能比。
「若是能夠跟在仙尊身邊，即便是為奴為婢，玉燕也甘之如飴。」
江玉燕心馳神往，痴痴望着李長生。
「既然糾結要不要殺江玉鳳，說明你良心未泯，內心深處不想殺她。」
李長生的聲音將失神的江玉燕驚醒，連忙拜道：「玉燕拜見仙尊，願仙尊仙福永享，聖壽無疆。」
「請仙尊指點迷津。」
李長生望着匍匐在地露出曼妙嬌軀的江玉燕，不吝指教道：
「既如此，你便放江玉鳳一次，也算還了其恩情。」
「日後她若是找你報仇，便可再無顧忌，生死各安天命。」
「若你忌憚她日後比你強，想先斬草除根，亦無可厚非。」
「怎麼選擇，在於你。」
李長生的話音落下，身影已然消失無蹤，只剩沒有了光彩的畫卷靜靜佇立在牆上。
李長生之所以分出一縷意識降臨，除了對江玉燕的遭遇有些同情外，也是不想江玉燕這個經驗寶寶徹底落入魔道，成為六親不認的大魔頭。
「多謝仙尊教誨，玉燕謹記在心，恭送仙尊。」
江玉燕鄭重拜了拜，已然有了決定。
這次不殺江玉鳳。
如果江玉鳳日後找她報仇，她再殺也不遲。
至於江玉鳳超過她？
這點自信她還是有的。
何況她可不想在李長生面前表現得連江玉鳳都不如。
「那就殺江劉氏！」
江玉燕眼神狠厲，收拾好后，便去找江劉氏。
「夫人，不好了，出事了。」
江玉燕梨花帶雨、連滾帶爬驚恐的跑到江劉氏面前。
「什麼事大驚小怪？找死是不是？」
江劉氏一臉厭惡，一腳把江玉燕踹飛，惡狠狠說道。
「夫人，卿嫂出……出事了。」
江玉燕跪在地上，驚恐害怕道。
「嗯？卿嫂出什麼事了？」
江劉氏眉頭一挑，質問道。
「夫人，卿嫂被人殺……殺了……」
江玉燕連忙道。
那副柔柔弱弱、誠惶誠恐、任誰都可以欺負的模樣，直接讓江劉氏忽略了她殺人的可能。
何況卿嫂雖然武功不咋樣，但也是二流武者。
不是江玉燕可以對付的。
因此。
江劉氏絲毫沒有往江玉燕身上想，帶着江玉燕直接前往出事的柴房。
一進門。
江劉氏就看到卿嫂瞪大眼睛、不甘的頭顱擺在前方桌子上，直直盯着她。
江劉氏嚇了一跳，腳步一頓。
下一刻。
嗤啦。
染血的刀尖從胸口浮現，江劉氏瞳孔一縮，艱難的轉過頭，映入眼帘的是江玉燕陰狠的笑容。
「你……你個孽種……」
江劉氏心臟被刺穿，生命氣息不斷消散，眼中滿是怨毒和不甘：
「義父不會……不會放過你……」
江劉氏倒地。
她萬萬沒想到最後竟然栽在江玉燕這樣一個她從沒放在眼中的小野種手裏。
「劉喜嗎？早晚我會送他去見你。」
江玉燕嗤笑一聲，運轉吞天魔功將江劉氏吞噬。
江劉氏有宗師修為，吞噬之後，讓她的苦海直接大了一圈，渾身充滿強大的力量。
這一刻，即便跟江劉氏硬鋼，她也有信心輕鬆打死江劉氏。
沒有久留。
江玉燕立刻離開江府，找了個衣服店，換成男裝，改頭換面后買了一匹駿馬快速離去。
而前進的方向赧然是十方域無極城。
一，殺江別鶴父子。
二，見李長生。
至於劉喜。
她現在肯定不是對手，甚至她都不是江別鶴的對手。
但過一段時間。
無論江別鶴還是劉喜。
都只會成為她修行路上的養料。
她知道李長生肯定不會喜歡她隨意吞噬別人練功，但她可以去剿匪，可以行俠仗義。
這些都是她快速變強的養料。
何況以她的美貌，路上肯定會遇到不少覬覦她美色的。
比如惡霸、紈絝子弟……
尤其是紈絝子弟，收拾了小的，還有老的，拔出蘿蔔帶出泥……
源源不絕。
如此。
她的吞天魔功還會缺少養料嗎？
江玉燕縱馬江湖，豪情萬丈。
此去，滿天腥風血雨。
歸來，已是吞天女帝。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