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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重寫了家族歷史 - 149、現代,鄭保長後人字體大小: A+
     

    從秋末到早春來臨的期間。徐三兒仰仗副族長的便利,從族裡收了一些貧苦人家的田契,全是以厚道價格收的,闔族上下沒有一個說他不是。他到破落戶家裡一坐,自帶上一壺茶,與人閑諞。

    臨到響午開飯的時候,他往人家灶上一瞅,見麥麩多於黃面,他就用審視的目光迫視當家掌柜,直到其看到父母妻兒渾身上下沒幾塊好布、瘦的面黃肌瘦,心裡生出幾分自慚時,他便適當提出賣田的建議。

    鄉下人不走到最後一步,是絕不可能將祖宗的基業變賣。

    但徐三兒的手段卻總能使百年來發生的罕事變為常態。

    經過一個冬季的努力,徐三兒成功躋身成為僅次於徐書文的地主。他於縣城白狼禍時發來的橫財,一分沒花,除了買妻動用了部分外,剩下的全部投入了購買田產這份光榮且自豪的事情上。

    而在新宅子建好的半個月後,黃英子也搬了進來。

    「這樣持續下去不是個事……」

    「我跟你,就是想吃點好的。你把錢全買地了,咱們吃啥?整天吃些干麩子?」

    眼見家裡如流水一般花錢,黃英子忍不住了,質問徐三兒。

    她跟徐三兒這個老漢,不為別的,就是想生活變得寬綽一些。雖說買地是正經事,但這是徐家的基業,和她這個外人現在沒一毛關係。

    而且生活肉眼可見的在變差,她哪能不抱怨。

    不過人的轉變也快,間隔三五天,村裡的老中醫診斷她有了喜脈之後,她便只口不提之前發生過的事情,安心陪著徐三兒一起吃糠咽菜。

    時間很快來到了二月的中旬。

    田慧蘭產下了一子,徐書文在村裡擺了三天流水席為之慶祝,並給自己的兒子起名為徐崇仁。

    「孔曰求仁,孟曰取義……」

    「我給娃取崇仁這個名字,就是意在讓娃長大后,行仁義之事,澤被鄉鄰。」

    徐書文當著族人的面,一口悶了一碗的喜酒,說出了他給娃取名的由來。

    兩家各自有娃之後,一些隔閡和間隙就漸漸的莫名消失。徐三兒在看待侄兒的時候多了一份親厚,徐書文叫叔時亦真誠了不少。孩子成了兩家的緩和劑。似乎有再大的仇怨,也抵不過養育下一代的重要。

    ……

    ……

    現代,新野。

    徐二愣子在家族後輩的陪伴下,來到了徐家堡子所在的塬坡。

    只不過物是人非。以前的青磚大院此刻遍地蕭索,塗了紅漆的門窗表面斑駁剝落,地面上全是落下的舊葉,層層疊疊。甚至連屋子裡的柱基亦被人挪到了院外,屋內一片混亂。

    「搬出去了,都搬到塬下了。」

    「沒有徐家堡子這個村名了,以前的這個村子和塬下的薛家廟合在了一起。塬上……供電局不給他們通電唄,嫌人太少了。住在塬上難免生活困難,哪有住下塬下舒服……」

    「以前人是為了防備土匪、野獸,為了種好田,所以才搬遷到塬上住,但現在不用,住在塬下就行……」

    一個牧羊的農村老漢,五六十歲,頭上戴著一頂解放帽,身上穿著破爛的中山服,裡面套著夾襖,他聽到徐晴跑來問路,隨口說了幾句閑話。

    百年時間,滄海桑田。

    以前的繁華村莊現在落了個無人區。

    「對了,姑娘。」

    「你打聽這事幹啥?」

    放羊老漢「去去」的趕了一下貪吃麥苗的羊,接著用眼睛餘光掃了一眼面前稀稀落落散在山坡草叢間的十四五頭羊,然後問道。

    「沒啥事……」

    「只是……我曾經是這個村的。」

    徐二愣子胳膊撇開徐蓉的攙扶,拄著拐杖,上前道。

    「大爺,你是這個村的?」

    放羊老漢打量了一眼徐二愣子,見其鶴髮雞皮,身上又有老人斑,對其歲數心裡估摸了一下,「看你這個樣子,也有八九十歲了,難怪……」

    「想要探親就去塬下的薛廟村。」

    他建議道。

    除了探親之外,他想不到還有其他的事能讓一個八九十歲的老人不顧身體的脆弱跑回家鄉。只不過他也老了,老到……懶得再做熱心事了。要是他還年輕,說不定就親自帶眼前老人去探親了。

    「嗯,謝謝……大兄弟你。」

    徐二愣子上前道謝,握手。

    老了。六十歲后統一算老人。哪怕他的歲數比放羊老漢大了一個倍數,但他們都是老人,不分長幼。故此,以兄弟這兩個字代稱。

    「沒啥謝的,都是同鄉……」

    「我放羊去了,你自己思量……」

    吆喝趕了一下羊,放羊老漢跟在一隻健羊的身後,慢悠悠的往草木茂盛處去鑽。很快,繞過眼前的一道小坡,他就消失不見了。

    山坡間,只剩下羊羔的咩咩聲。

    故鄉的土路早被野草覆蓋,包括百年前半大少年們踩劈出來的小道。榆樹、楸樹、桑葉樹上纏了知了,時不時來一段刺耳的尖鳴。

    一行人走了一會,鞋子便被濡濕了。從腳尖到腳跟有些黏糊糊的。在行進過程中,他們沾了野草葉片承載的雨露。

    「這是老房……」

    徐二愣子指著村頭的宅子。

    以前入村的路因無人走,早就荒廢了。路口處也倒了一堆建築垃圾,所以他們是繞了道,從后村繞到了前村,才到了他的老房。

    「太爺爺,你說的是真的?」

    「咱家原來以前也富貴過……」

    徐晴踩在一個石軲轆上,她調整好角度,對荒廢的老宅拍了幾張照片。

    以前的富貴,她並沒什麼覬覦、貪戀的想法。只不過是在提起家族歷史時,幾段曲折的過往才更會讓人感興趣,並沉浸其中。

    錢財的多少決定不了什麼,她在乎的是親情。

    「是啊。」

    「富貴過……」

    「只不過宮闕萬間都做了土。」

    徐二愣子目光複雜的看著這一棟老宅。

    他化身為狐的時候,親眼目睹過老宅的建成。從一間破屋子,到一棟足以令鄉人羨艷的兩進院子。但再好的院子,在經歷百年的時光后,映入眼帘的,只有一棟荒廢的破院。

    徐蓉、徐晴撥開擋在門口的一扇爛木門,走了進去。

    徐二愣子則留在原地。

    屋子裡的探索沒有什麼有意思的地方。二人很快敗興而歸。然而徐晴有點不服輸,跑到屋內搜搜撿撿,終於找到了一件舊物。

    「太爺爺,你瞧……」

    「這應該是祖爺爺用過的煙袋鍋子。」

    她撿了一個生滿銅銹的煙袋鍋子,舉給老爺子看。

    這煙袋鍋子除了銅鍋、銅嘴生鏽外,裝煙葉的布袋也爛了。布袋邊沿有一些濕土。一看就是從地上扣出來的。

    「是他用過的……」

    徐從肯定了徐蓉這個猜測,「我記得,他買地后,為了省錢,竟然連煙葉子都戒了一段時間,挺離譜的,他這個人……」

    他想到爹,忍不住發笑。

    徐三兒當長工的時候,都沒想過省土煙的錢。省是省過,但還沒到戒煙的程度。然而當徐三兒成了地主后,卻為了籌錢買地戒了煙……。

    「妞啊。」

    「爸和你商量個事……」

    看著眼前熟悉的故鄉,徐二愣子開始安排起了自己的身後事,「等我死了,別把我埋在秦省,埋在這裡就好。不準土葬的話,你就將我的骨灰埋在這裡。我一輩子背井離鄉,臨了死了,想家了……」

    近一百年的時間,他都沒回家,不是捨不得坐火車的票錢,而是……故鄉已不在了。

    當然,也有可能是他年輕的時候,不怎麼想家,等年老后,就想家了。人都是這樣,老了,啥也幹不了,只能瞎尋思。而瞎尋思的時間長了,故鄉也就慢慢的浮現在了心裡。

    「呸呸呸,爸,別說這喪氣話。」

    「您還有得活呢。」

    徐蓉呸了幾下,趕走霉頭,說道。

    「我的身體我明白。」

    「估計……沒幾天好活了。你們帶我來新野,估計也是這想法。」

    徐二愣子嘆了口氣。

    隨著灰白狐狸脫了徐從、瑜小姐的供養,它開始變得虛弱了。也是,一個保家仙,沒人供養,它可不就得法力衰弱然後迎來身死道消。

    狐仙快死了,他的壽命也即將終結。

    一些事是避不開的。

    即使狐仙臨死之前變了卦,又成了保家仙,但……想想也知道,他一個老人,撐不了多久的……。

    能在清醒的時候,安排後事,算是一件幸事。

    「爸。」

    徐蓉喊了一聲「爸」,然後沉默。

    等過了一會,她點了點頭,「爸,這事我答應你了,等你走了后,就將你的骨灰送到這裡來……」

    「太爺爺,你說……」

    「少爺真的就那麼算了嗎?不再找事?」

    徐晴見氣氛有點僵冷,轉移話題道。

    明明不管怎麼看,少爺徐書文都對祖爺爺、太爺爺心懷異心,可為什麼在太爺爺的敘述中,少爺與其為善,一直都沒有動手。

    難道真的是因為「徐崇仁」的出生,讓徐書文更改了念頭。

    也對,人的念頭是隨時隨刻變化的。可能上一刻還在憤世嫉俗,下一刻就心平氣和了。

    「這件事,等我之後再講……」

    「它……太長了。不是三言兩句就能解釋清的。」

    徐二愣子笑了笑,「你太爺爺我一百二十多歲的年齡,這會才講到了哪裡。事到後面還多著呢……」

    「是,太爺爺。」

    徐晴點了一下腦袋。

    然而她話是順口接住了,可心裡不免對太爺爺今後所講的故事懷著一份悲態。

    因為太爺爺老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有可能撒手人寰。

    「走,去弘文學堂。」

    「我給你看看真正的照片……」

    徐二愣子將目光從老宅上挪開。他收斂心神,朝來時的舊路走去,走的同時,對隨行的二人道。

    只不過在離開徐家堡子時,他們一行人撞到了薛廟村的村長。

    「我聽老栓說,在路上碰見了一個回鄉探親的……」

    「老人家,你年齡大了,有什麼需要額,儘管吩咐我。」

    薛廟村村長拉著徐二愣子的手,很熱情道。

    老栓就是剛才碰見的放羊老漢。

    二人客套了幾句話。

    村長接著道:「老大爺,你說您已經一百來歲了?這歲數可夠長的,我想想,我爺爺那輩估計和你差不多同輩……」

    「你爺爺是誰?」

    徐二愣子隨口問了一句。

    村長看模樣也有五十多歲了。他爺爺的那輩,或許他還真認識。儘管他沒幾個朋友,但薛廟村和徐家堡子毗鄰,他知道同輩的姓名,並不是稀奇事。頂多只是不熟罷了。

    此刻氛圍已經襯托到這了,他不好不問。

    「我爺爺,您應該認識。」

    「他啊……相傳已經是咱這附近的保長、鄉約,頭牌人物。可惜……後來失勢了,我家道中落,幸好到了新時代……」

    薛廟村村長對自己爺爺的具體情況知道的也不詳細。

    他說的事,也是從他爸哪裡聽來的。

    「鄭保長?」

    「鄭鄉約?」

    徐二愣子一拍腦袋,想起來了。

    若要說附近的保長、鄉約是誰,那無疑就是鄭保長、鄭鄉約了。

    「對對對……」

    「您看,我還沒告訴您我姓什麼。」

    「您這麼一說,那就八九不離十了……」

    薛廟村村長笑道。

    「我聽說我爺爺啊,以前是個好鄉紳,後來啊,被人害了。您說,這喪天良的事情。要不是我在我這一輩起來了,肯定會被人看不起。」

    「老爺子,您記的事多,您說說,我們都聽著呢。」

    「今後修宗祠,我一定將你說的事,記下來……」

    他又道。

    「是啊。」

    「你爺爺是個好鄉紳。」

    徐二愣子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以前有個王嬸子,她家缺糧了,於是她就將地賣了,你爺爺聽到這事後,二話不說,就從自己家撥了糧,援濟了王嬸子……」

    「還有一件事,叫二喜的,沒錢娶媳婦,你爺爺替他娶了。」

    「……」

    他一件件的數著功勞。

    不帶重樣。

    薛廟村村長越聽越喜,他拍掌道:「我就說村子里人心壞呢,以前老是聽有人說我家祖輩壞,您看,您一來,就證明他是錯的……」

    有眼前的活歷史在,誰對誰錯,一目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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