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亮又陞官了，這下快要升到頂了，正二品的總督，掌管城外一干衛所兵將......練兵。
杏林社後院，臨時搭起來一個局，成員很奇怪，有趙義，有賈元春，還有林黛玉。
這個組合很奇怪，最為怪異的是，賈亮將林黛玉給留了下來，本來這場小會是分析局勢，根本用不上林黛玉，可偏偏林黛玉留下來參加了。
「恭喜侯爺榮升總督！」趙義的恭賀很乾澀，臉上的表情也很憂鬱，就連賈亮現在提升到一等候的事情，他也沒有提及。
其實這次賈亮陞官，正二品還是其次，最大的好是一等候，這個再往上就是公爺了。
「好啦，廢話少說。」賈亮沒好氣道：「讓你來不是說這個的，正事要緊。」
趙義在宮中多年，徒子徒孫數不勝數，這股力量不可小覷，更何況還要東廠。
今日朝會中，那兩個兄弟除了算計賈亮之外，朱統還打起了趙義的注意，名言換人當東廠提督。
如果在平時，朱統的這個舉動一定能夠成功，但放在今天這個敏感的時候，朱炎沒有點頭。
朱炎不是不同意換掉趙義，而是不同意朱統的人選，所以交鋒一番，反倒是便宜了賈亮。
了解這一切，趙義已經急了：「侯爺，今日您看到了，咱家這位置可能坐不穩了。」
現在，在職能上，東廠是唯一能夠和錦衣衛相比的衙門。
「太子不會放任下去。」到了關鍵時候，賈元春也顧不得許多，發揮自己的頭腦開始出謀劃策，「相反的，四王爺有錦衣衛在手，也許不會重視東廠。」
這便是矛盾所在了，朱統不重視東廠，今天是吃飽了撐著才會主動提及。
「朱家老四不傻。」賈亮冷笑道：「他這是在提醒太子，東廠很關鍵，也是在提醒太子妥協。」
妥協什麼？
自然是利益交換，我要東廠你不給，而東廠現在不是我的，是賈亮的，如果你想要可以，拿利益來換。
換言之，
倆兄弟都在將賈亮當做肥肉來吭。
趙義心憂，如今老皇帝還沒駕崩自己便位置不保了，而自己一旦沒了東廠，賈亮還會在自己身上下注嗎？
沒了賈亮，自己還能活著嗎？
「你別怕，本候有個優勢，他們沒有。」賈亮自信一笑道：「你去把重要人手控制住了，要做到即便是提督換了八個，也是你說話算數。」
趙義頓時苦了臉：「侯爺，咱家沒了提督，怎麼控制他們啊？」
「銀子，用銀子控制，老子現在的優勢就是有錢，比所有人都有錢！」
你們將所有衛所都丟在我手中，覺得這波人是無用的雞肋，覺得這些人貪生怕死是不會跟著我走，可是你們可曾想過，廢物也有再利用的時候！
賈元春和林黛玉回府，她二人的任務是，盯好賈府，賈蓉如果有意動，是不會放過賈府的。
五軍都督府，賈亮現在在這有一席之地。
「末將等參見總督大人！」
一二三四五六七，七個勤王總兵在此，聲音渾厚。
「袁將軍留下，其餘人等散了吧。」賈亮一揮手，只留下袁熊他爹袁大海。
袁大海老大不自在，等人走光了才開口道：「大人，這是不是太明顯了？」
二代兵的根據地在江浙，袁大海這波人都是江浙一帶的衛所，之前趁亂暗通款曲眉來眼去的還沒什麼，賈亮如今這麼做，分明就是將袁大海貼上了他的標籤。
袁大海這些兵油子，世代當兵都油了，審時度勢不在話下，頗有牆頭草的潛質。
現在誰都看得出來，賈亮是明升暗降，未來前途堪憂。
「怎麼？袁將軍害怕被本候牽連了？」賈亮面帶嘲諷道。
「屬下不敢。」袁大海忙躬身行禮道：「只是，大人這麼一鬧，估計屬下這官當到頭了，明日就會被撤了。」
「屁話，本候現在練兵，他們可以撤了你，本候還是能將你等聚集在一起的。」
這便是這個沒有啥作用的總督的好處，也是賈亮在雞肋當中扒拉出來的東西。
非常時候，撤掉袁大海這種紮根軍伍的老將領很容易，但要是想要掌控這些人則必須將營中親信全換了才行，要做到這點，最好的辦法就是將袁大海的手下打散了，分發去各個衛所。
而賈亮可以借著練兵的由頭，再將這些人聚攏起來，如此一來，除非朱統翻臉干預，不然總要給賈亮幾分面子。
「你的人即刻出發，去城外皇莊，林將軍在那，你的人由他訓練。」賈亮一句話，將袁大海說的心驚膽戰的。
林鐵山是誰？
是現在金陵城勛貴中公認的替死鬼，是要替賈亮去死的人物。
沒錯，所有勛貴都認為去追擊女真就是自己找死。
袁大海不想死，他沒想到當初巴結賈亮，將自己一家老小要投進去，但他又是一個聰明人，知道即使今天自己不被留下來，身上也會有賈亮的標籤。
「侯爺，屬下等只是歸屬您練兵，可是隨同林將軍行動，這個......」袁大海還想掙扎。
「過了今日，你便是想走也走不掉，你自己想想吧！」
現場沒有其他人，今日是賈亮刻意設的局，袁大海渾身發抖，內心交戰激烈。
一邊，已經不害怕老爹的袁熊，大大咧咧一張嘴道：「爹，別想了，跟著侯爺才有好飯吃。」
袁大海心中苦笑，老子倒霉就倒霉在想要吃口好飯上面，不然也不必到今日這個地步。
改朝換代這種事情，許多大臣其實不怕，說到底天下換了天，也只是換了天而已，治理天下總是要人的，只要不是站隊太過，大臣還是大臣。
「屬下...尊令！」袁大海知道，今日自己這是徹底上船了，或者說以前就上船了。
今日五軍都督府的動靜，不可能瞞過別人，賈亮也沒想瞞，就光明正大的做，反正袁大海的人已經曝光了。
出得五軍都督府，其他的衛所官兵賈亮也不去管，沒法練是其一，其二是朱統他們也未必想讓他管，這趟差事就把袁大海摘出來就算完了，代價是自己無法離開。
「只是，我如何離開，不是你說了算！」
腹誹一句，賈亮跨上馬，沒幾步就遇到家裡出來的人，來人稟報，賈府出事了。
朱炎的心腹太監，何必來了榮國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