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不會有問題吧？」趙義發現，自己聽聞文昌帝的身體秘密后，說話都開始磕巴了。
這也難怪，今天才開始立功，才開始重振力量，他沒想到事情來的如此之快，現在太監來傳賈亮進宮，他比賈亮還要緊張。
當然，賈亮沒有將太子穢亂宮廷的秘密說出來，否則趙義一定建議賈亮不要去。
可是不去，肯定是不行的，不管朱炎是不是真的在背後弄鬼，現在傳旨的太監，可是奉的文昌帝的旨意。
「我認為，侯爺此去大可放心。」趙四冷靜分析一通，說道：「如今城外大軍圍困，勤王並無效果，只有今日侯爺帶來的軍士才讓女真人吃了虧。
「所以，侯爺現在就是大明的希望，只要不傻，都知道侯爺不能出事。」
趙四這話說的有道理，圍困金陵這麼多天，勤王軍隊來了千千萬，可都是在外面看着，小打小鬧的接戰幾場，也是大敗虧輸的局面。
只有林鐵山的人咬下來一塊肉吃了。
而賈亮，更是孤身帶着五百軍士進城，危急關頭解決了金陵城的隱患。
「話也不能全部如此說道。」趙義搖頭道：「正因為金陵城的隱患解決了，朝廷會不會不擔心了所以...」
賈亮擺擺手，阻止趙義繼續說下去，此時這麼悲觀為之過早，以他對朱炎的了解，如果沒有控制一支可靠的軍方力量，他是不會輕易動手搞事情的。
而最為重要的是，賈亮知道皇室有個隱藏極深的秘密，這個秘密關乎皇位的傳承，關乎朝政的穩定。
這也是，這方紅樓世界與賈亮所知歷史大不同的原因。
歷來朱家子弟，一文一武，文治國武安邦，皇位傳承給學文的太子，軍權則放心的給最勐的親王，例如現在的朱統，例如上一代的燕王。
為什麼皇帝不擔心軍權在握的王爺有異心？
這一點十分不符合常理，也不符合人性，很少有人在掌控強大力量的同時，能夠忍住皇位的誘惑。
這件事不好當着趙四的面詢問，這傢伙畢竟還是朱統的人，
信任要有一個底線。
賈亮讓趙四親自去找朱統，說他一會兒后拜訪，並讓趙四帶去秘聞。
趙四走後，賈亮才詢問趙義。
「此事乃皇家最核心的秘密。」趙義恍忽一陣道：「咱家少年進宮，那時候主子還不是皇帝，只是太子，而燕王看起來比主子更適合繼位，且軍權在手。
「可，正當朝局即將失控之時，燕王忽然帶兵去了平洲...」
聽完當年的事情，賈亮無語，原來趙義也不知道，用趙義的話說，這個秘密不會形成文字，歷來只有朱家皇帝、太子以及領兵的王爺知曉，而且似乎為了防備領兵的王爺提前有準備，秘密口耳相傳的時機不會太早。
也就是說，現在的文昌帝知道，燕王知道，朱炎和朱統很可能還不知道。
「這要是...來不及說了呢？」賈亮問道。
「呃...」趙義一愣，隨即道：「不能夠吧，百多年來，傳承好幾代都沒有出岔子啊。」
「現在呢？」
「呃...」
趙義沒話說了，賈亮莫名的想笑。
如果沒有雙保險，這個傳承的秘密就是個笑話，現在文昌帝不能處理朝政，搞不好話都說不出來。
走一步看一步吧，賈亮決定先去見朱統。
「今次，城門不失你居功至偉。」朱統還在聚寶門，今日聯軍炮火連天的打了一天，然後丟下數不清的屍體退卻，守軍的情況好得多，「如今城中細作肅清，後面的問題就不大了。」
賈亮卻有不同意見，說道：「王爺，金陵難攻不假，可他們在不擔心糧草的情況下，總是圍着還是很麻煩的。」
還有城中姦細並未肅清，這個賈亮並未說出來掃興。
短暫說了一下局勢，話題便轉移到賈亮進宮一事，賈亮當然不會當朱統的面打聽皇家秘密，反倒是朱統話里行間在指著這方面。
「本王知道父皇的些微情況。」朱統面無表情，說着自己渠道打探來的消息，「你本次進宮，如果沒有意外應該是給父皇瞧病。」
都是姓朱的，沒有幾個是蠢貨，看來朱統人雖然在外面禦敵，宮裏還是有自己的渠道的。
「明白了。」賈亮誠懇道：「臣一定會歇盡所能，讓陛下龍體安康。」
如果說，整個金陵，誰說在醫術上能夠確保一個人的健康而又讓人深信不疑的話，這個人非賈亮莫屬。
可這一次，賈亮的理解似乎出現了偏差。
朱統霍然抬頭，年輕的面孔上露出猙獰之色：「你誤會本王的意思了，據太醫那邊的消息，父皇時日無多神仙難救...」
說到這，朱統深深的看着賈亮，他記得很清楚，眼前的這個人在醫術上有鬼神莫測的能力，自己這條命就是他救下來的。
「我要的是...」朱統沉吟良久，這才低聲而又決然說道：「父皇不能再開口說話！」
啊？
不開口...說話？
「王爺，臣膽小！」賈亮連忙搖頭，「弒君我可不敢。」
朱統臉色一黑，弒君？我又沒瘋，不過聽你說話的語氣，好像並不害怕啊...
「只要父皇不說話，弒君幹嘛？」朱統臉色柔和下來，詳細告訴賈亮自己的訴求。
賈亮眼睛一亮，終於明白朱統的用意。
你這是徹底的準備奪嫡，讓文昌帝不開口的用意，只怕是不讓他說出那個秘密從而圈住你吧？
「本王不想死，本王也不想去平洲...」
朱統丟下一句沒頭沒腦的話，這才讓賈亮走人。
賈亮一邊走，一邊琢磨朱統最後的這句話。
「不想死，似乎指的是朱炎一定會趕盡殺絕？不想去平洲，指的是...取代燕王？」
賈亮沉思，想到了燕王，頓時猜到燕王似乎是老朱家的第二道保險。
「如果，皇帝遇到今天這種情況，還有上一代老王爺可以救場，只是今天形式百年難遇，老燕王被困在平洲...」
想明白這點，賈亮搖頭苦笑：「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啊...」
身邊儘是心腹，賈亮在去皇宮的路上，心思從平洲發散開來。
如果放在以前，他么有這麼大的力量的情況下，他一定會選擇隨波逐流。
可是現在不同，在有能力改變什麼的條件下，為什麼不做點啥？
「朱炎又色又陰，不是好東西，朱統也好不到哪去，出問題就喜歡甩鍋，不是一個合格的領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