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子黑咕隆咚的,只有兩邊一些隱約的燈籠火光透過來,所以只能看到一些模糊的人影,可大漢的身形能夠真切的看到。
紫鵑心想壞了,遇到歹人了,忙對車中林黛玉喊道:「姑娘快跑...」
車中林黛玉瞬間意識到出了什麼事,她第一反應不是驚慌,竟然是...莫名的興奮。
下車,將紫鵑護在身後,林黛玉抬眼看眼前的凶人。
「姑娘快跑,我攔著他!」紫鵑急死了,姑娘你是不是傻了啊?
「別怕,我來對付他。」林黛玉強制自己鎮定下來。
「姑娘,別犯傻了,這可不府里的護院。」
那大漢看著兩個丫頭,心癢難搔,要不是上頭有令只要攔住即可,不需要將事情鬧大,他還真相會會這個口氣這麼大的小娘子。
聽聞紫鵑的話,林黛玉更加認真起來,這是她第一次面對陌生的對手,她知道府里的相熟護院,根本無法和眼前的情況想必,平時那就不叫切磋,她很明白。
「女子和男人想必,先天就弱小,但不是說女子就無法打敗男人,男人也有弱點...」
林黛玉想起賈亮被自己軟磨硬泡教的一些手段,臉蛋驀然一紅,那些手段太過陰狠,自己還從來沒有用過。
沒有傻傻的說「詠春林黛玉」,林黛玉走到大漢面前,擺了一個起手式。
「喲吼!」大漢瞬間笑了,「小娘子是個有趣的...」
大漢今晚上很意外,意外的出來攔截,意外的攔截的是兩個姑娘,意外的...一個小娘子還敢動手...
而且...力氣還不小!
林黛玉很清楚的知道,硬碰硬自己不會贏,所以牢記賈亮的教導。
一個拳影在大漢面前一慌,聞著空氣中不同以往的味道,大漢心神一盪,笑嘻嘻的伸手去格擋這個小拳頭,然而...格擋一個空。
這個拳頭就是虛招。
大漢的注意力被面前的拳頭吸引,壓根就沒有注意腳下。
「奧...」
大漢發出一聲痛徹心扉的慘叫聲,當場臉色煞白的躬下身子,猶如一隻大蝦。
有些痛是真的痛,所謂十指連心,腳指頭也是指頭,何況今天出來林黛玉準備充分,腳下的繡花鞋是加了料的。
大漢吃痛彎腰,還沒反應過來迎面就有一個硬物大力擊來。
「砰!」
大漢乾脆利落的仰面翻到,不省人事。
這位號稱的高手...太大意了。
酒樓後院,賈蓉看著鼻青臉腫、一瘸一拐的手下,怒道:「一個女子你都收拾不了?」
大漢哭了,您確認這是一個小娘子?這比什麼人都狠吶...
林黛玉擺脫危機,興奮的小手發抖,自己真的做到了!
紫鵑嘴巴張的大大的,不可置信的看著這一幕,自家姑娘,竟然三兩下將歹人打倒了,是歹人太差勁,還是姑娘太厲害?
「姑娘,姑娘,你你你...」
「別說了,我們快走!」
杏林社,賈亮瞠目結舌的看著林黛玉嘰嘰喳喳的說話,覺得一切都很虛幻。
「那個傢伙很高大,一看就是不好惹的,可是我想起你的教導,絲毫不害怕。」
「我先用一個虛招吸引他的注意,然後再下腳踩...」
丫頭卻是是興奮了,全然忘記自己剛才是多麼的危險,如果碰到一個謹慎些的人,恐怕結果不可想象。
「做的不錯。」一個新生的林黛玉,賈亮是喜聞樂見的,這種激情需要鼓勵,但不能任由其發展,「只是僅此一次,以後想要練手找我,記住了嗎?」
「嗯!」林黛玉乖巧的點頭。
讓林黛玉回去,賈亮連夜召見錦衣衛,趙四給他的人手。
「丟人不丟人?」看著滿臉慚愧的錦衣衛,賈亮想笑,「虧你們是專業人士,竟然被一個女子比過去了。」
錦衣衛的百戶,羞愧難當,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分兩路行事。」賈亮吩咐道:「一路盯著那家酒樓,一定要小心,別露出馬腳,還要一路盯著賈璉,看看他做什麼。」
賈亮很好奇,只剩下一天時間了,那位找賈璉又能起到什麼作用?
翌日,消息來了。
「他在託人調動,用的是...侯爺您的名義。」
賈亮皺眉,這太奇怪了,就算是今天讓人上崗又如何?難不成這幾個人就能控制一座城門?
這明顯是不可能的事情。
既然不可能,那為何又要這麼做呢?
幌子?
答案只能是幌子!
「他要用這件事掩蓋他的真實目的...」
想到此處,賈亮卻無法確定賈蓉的真實目標。
正這時,趙九的人來了,彙報敵軍最新動向:敵軍最快今夜子時就到。
也就是說,剩下的時間只有六個時辰。
而六個時辰對方會不會動手,賈亮不知道,但他必須要在這六個時辰之內離開金陵。
「去五軍都督府!」
圍城是必然的,但內亂卻不知道會在圍城的哪一天爆發,有些事情必須向朱統交代清楚。
給朱統交代完賈蓉的事情,就剩下日後城內外的聯絡,賈亮拿出一本書來遞給朱統道:「王爺,日後就用這個密語聯絡,方法其中有說明。」
「林鐵山什麼時候到?」
「三日後吧,我們去鎮江府匯合。」
鎮江府,乃是守衛金陵的一處重要所在,更重要的是,在那附近有賈亮暗中存放的軍械火藥。
臨行前,賈亮交代趙四,幫忙照顧好榮國府,現在城裡比外面安全。
是夜。
賈亮帶著袁熊等五百人,外加一千戰馬秘密出城,和女真人斗,沒有好的戰馬可不成。
天沒亮,金陵城便輕微震動起來,千軍萬馬轟隆隆的湧向這座古城。
十二萬女真鐵騎,不知道多少戰馬,外加十多萬叛軍,將金陵城圍得水泄不通。
什麼圍三缺一,完全不講究。
城頭上,朱統面色鐵青,所有情況都和錦衣衛的線報對上了。
聯軍並未攻城,而是在城外開始安營紮寨,城外一些來不及躲避,或者是沒有能力逃跑的百姓難免遭了殃。
大戰,終於來到這座將近二百年沒有戰事的都城。
中軍大帳。
陀滿勇對面一位面容白皙的男子,身穿戎裝,滿身甲胄。
此人正是大明前北靜王水溶,之所以說一個前字,自然是因為皇家已經有了動作的原因。
可陀滿勇還是以王爺稱呼水溶:「王爺,什麼時候能夠破城?」
雙方合作的最大緣由就是這個,還有就是女真這幾年的日子,一年比一年難過,如果再不採取措施,他們的汗王相信,自己的部族只會越來越弱。
水溶身邊一人越眾而出,陰笑道:「大帥莫急,犬子此時已在城中,而且我家王爺也有後手安排。
「我等先按照既定的法子,明日派人聯繫城中皇帝,同時準備攻城器械,以此麻痹他們...」
此人頭髮花白,赫然是賈蓉之父,賈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