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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大明看似奔放,各種商賈層出不窮,商人的地位似乎也有所提高,實則不然。
階層等級從來沒有消失過,商人之所以大行其道,是因為他們前面都有大官頂著,官商官商就是這個意思。
官是商,賈亮也是官,但他和其餘官員的區別在於,他沒有家族,而其餘官員背後都是偌大的家族。
杏林社雖然發展迅速,但畢竟成立很短,不是那些動不動便是百年計算的家族可以比擬。
賈亮很清楚單打獨鬥是不行的,沒有覺得的實力,錢財再多也不是你的,不過是他人存放在你這裡罷了。
在他看來,這是最差的一個時代,甚至比前世的晚明還要差,更不談貞觀這些有名的朝代。
「金陵的生意都不要了,再留著就是禍端。」
鳳姐兒捨不得金陵的基業,賈亮在一邊勸說道:「現在所有人都盯著我們,東廠的事情讓我們成了眾矢之的,他們拿東廠沒有辦法,遲早會對我們下手。
「所以啊姐姐,不要捨不得,平洲那邊的天地更大,正好讓你去施展。」
幾天來,秦可卿已經和鳳姐兒說了多次平洲的事情,那些個工廠,那些個依靠工廠活著的婦孺。
「道理我都知道,只是覺得可惜罷了。」
鳳姐兒一顆心早就飛到平洲去了,夢想著天天有人關心的日子:「那些鋪面也就罷了,只是香水、面膜的生意難道也要交出去?這可是搖錢樹,要是真的交出去,恐怕有人要打破頭來搶。」
「都交出去,只不過製造還是我們自己來。」賈亮肯定道。
就是要你們來搶啊,不然怎能賣上一個好價錢?
所謂各有各的道,經商也是如此,在這一點上前世後世並無太大差別,有的商賈經營酒樓,產業多半圍繞這個來發展,有的商人經營布帛,鋪面多半是布莊,最多加上成衣鋪子。
商人想要跨行業經營是不容易的,一來有競爭對手,二來隔行如隔山,因此上香水和面膜的生意要轉讓的消息一出來,便引起了金陵商界的震動。
「香水和面膜的生意都沒有競爭對手,在金陵只有孫敏智的鋪子在承銷,以兩種貨物搶手程度來看,這根本談不上競爭,多得是人要。」
「所以,老夫認為,這是一次擴張的最好機會,無論花什麼代價,務必要拿下來。」
「要快,想必其他家也是這麼想的...」
類似這種言論,已經在金陵各大商賈家裡出現,很快便有各路人出現在寧榮街,排著隊拜訪賈亮。
「大人真的不要這邊的產業了?」
孫敏智已經坐在賈亮家裡正廳,知道自己不過是來做做樣子,他苦笑道:「誰都在挖空心思往金陵跑,只有大人反其道而行之。」
賈亮笑笑,輕鬆之極:「老孫別揣著明白裝糊塗,我要是不走,恐怕過了年渣渣都不剩。」
論消息靈通,孫敏智也不差,作為內庫生意掌舵人,自然知道東廠是怎麼一回事,這也是金陵中唯一沒有受到東廠荼毒的生意。
「大人既然有了決斷,老朽便聽安排,還請大人示下。」
「很簡單,幫我賣一個好價錢,要快,今天就完成交易,下午就讓人去交接。」
「大人為何如此急迫?」
「我怕晚了就來不及了...」
其實,有實力參與競爭的人並不多,孫敏智自然是其中最有力的競爭者,薛蟠也不差,其餘便是金陵城中兩家大戶,以及一個由幾家商戶組成的聯合體。
還有些人不敢出手,對東廠的事情看不準。
皇宮。
文昌帝父子三人一起,匆匆回來的趙義陪著老皇帝,面色憂愁。
「扣扣扣!」
文昌帝用手指敲擊著案幾,說道:「過完年你晚些時候去平洲,東廠這邊要收一收。」
「是,陛下!」
趙義憂愁的地方就是東廠,好好一個地方,怎麼弄成這樣了呢?
「炎兒。」
「兒臣在。」
「不要太過火了。」
朱炎應了一聲,場間諸人都知道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文官即將出手清算,第一個要找的就是賈亮。
皇家是無情的,即便是文昌帝知道賈亮冤,他也不打算改變什麼,相對於朝廷的安穩來說,這都算不得什麼。
「你讓朱七去警告他,既然生病就好好養病,不要胡來壞事。」
文昌帝想起賈亮的機靈勁,怕他壞了事情交代道:「橫豎就這麼幾天,他要是怕了就來上朝,將事情了斷。」
父子二人都知道賈亮不會被罷官,即便是所有大臣都這麼要求,賈亮手裡還有殺手鐧沒用,既然這樣就沒什麼好說的,不過是破財而已。
朱炎已經走了,朱統正要離開,朱七卻匆忙而來。
「奴婢參見陛下!」
「起來吧,什麼事情如此慌張?」
朱七腦海中想著傳來的消息,小心肝直打鼓,這下糟糕了,要是陛下懷疑我去通風報信,這就活不成了。
「陛下,金陵城中數得著的商人都去了杏林社。-」
「哦?這麼快就開始了?」
計劃中就是等肥的流油的商賈出手,然後東廠再做黃雀。
文昌帝痛恨那些家族,一個個富得流油,生活奢靡無邊,而自己這個一國之君卻為錢財操碎了心。
憑什麼?
既然你們可以巧取豪奪,朕為何不可?
不得不說,賈亮開了一個壞頭,將文昌帝內心的惡魔釋放出來,東廠行事已經偏離軌道,雖然文昌帝說了,年後便收攏,但誰能保證內庫沒錢了之後,文昌帝還會不會重啟東廠的這一套?
「是的陛下,不僅如此,孫敏智也在杏林社。」朱七老實彙報道。
「嗯?」
文昌帝眉頭一挑:「無妨,還有何事?」
朱七頭上已經還是流汗,他卻不敢抹一抹,語調十分生澀道:「陛下,事情出了岔子,今日那些商賈都在購買杏林社的產業,競價的方式。
「奴婢得到消息的時候,叫價已經到了十一萬多...」
文昌帝霍然起身,震驚道:「你說什麼,十一萬多兩?」
朱七嚇哭了,膽戰心驚道:「還沒停,杏林社的所有產業全部打包出售,這個價格還在攀升。」
「你為何不去阻止,跑來在這嚎什麼?」文昌帝怒了,咆哮著吼道。
這些銀子都是朕的...
東廠的行事再如何過火,也只是打商賈流動資金的注意,不動產那些不好下口。
朱七屁股上挨了幾腳便抱頭鼠穿出去,帶著一群番子趕往杏林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