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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證明,在搞錢這一塊文昌帝是認真的,趙義也是認真的。
這番辦事效率高的嚇人,在文昌帝的高壓之下,被認為是好事的樹文明活動,定性為不涉及國策的小舉動。
因此上,早就做好準備的一對主僕在拿到賈亮手冊的時候便發動了。
東廠衙門設立在皇城東邊南大街上,與賈亮所在的兵部衙門不遠,半個時辰不到便到了。
與此同時,正式行文已經頒發,專人專辦,送往應天府。
不知道多少衙役按照慣常的思維,認為第一天上班很清閑,沒曾想都帶着手下上街,去各個街口張貼告示。
還有人負責給不識字的百姓念告示,因此半天的功夫,這個條例便傳遍全城。
只是,普通百姓人心惶惶,還以為朝廷又要變着法子搞錢,因為告示上的懲處與以往不一樣,都是清一色的罰款。
但那些有錢的大戶人家便沒有這等顧慮了,完全不知道這個就是沖着他們來的。
「哎幼我的賈大人,真是疾病偏遇慢郎中。」
趙義比賈亮心急,臨到東廠門口,他見賈亮煞有其事的打量門楣,便忍不住出手拉着賈亮往衙門裏面跑。
進了衙門,賈亮倒吸一口冷氣,只見一個大院裏面黑壓壓的站着上千號太監。
「按照你的編製,番子、當頭等都設好了,安排一下我們就走吧,別讓錦衣衛跑到前面去了。」
賈亮看着下面一水沒有卵子的太監,心說自己這是走到了陰人堆里了,看這樣子趙義是絕對不會從錦衣衛調取人手。
這樣也好,免得這些不專業的人變成了專業的,那樣未免多生事端。
趙義的辦事效率太高了,不僅人手已經準備好了,便是制服都弄妥當了,一千多太監,一水的天青色官服,區別於錦衣衛的黑色飛魚服。
沒有什麼留守衙門的,集合當頭開會,領會了精神之後,一千多號太監便浩浩蕩蕩的殺出衙門,殺向金陵城大街。
新年的金陵城,開衙第一天尤為熱鬧。
百姓、商賈發現,先是來了不少凶神惡煞的錦衣衛在城中四處搜羅、抓人,後面便是更多沒見過的人湧向接頭。
「呔,前面那個跑什麼跑,剛才那口痰是不是你吐得?是你吐得,那就好辦了,罰款。」
「這個掌柜的出來一下,門口的垃圾是不是你家的?貼在門口的告示你沒看見?按照條例,你家要罰款...咱家管你是王家的還是薛家的,趕緊拿錢。」
「咦,鬼鬼祟祟的,咱家看你不像好人,這位娘子是誰,是不是你拐來的?」
「這位錦衣衛的大人,這人違反了條例,需要先接受咱家的罰款才能跟你走...」
一時間,滿城風雨。
那些衣着光鮮,一看便是富人的傢伙發現,自己上一趟街居然莫名的損失了好些銀兩,那些如狼似虎的太監一點都不像陰人,一個個看起來比錦衣衛還要怕人。
又有百姓發現,今日街上雖然鬧得歡快,但只要是良民的,似乎都沒有受到波及,反而是那些往日裏在街上遊手好閒的混混嚇破了膽,被抓的,被罰的不在少數。
大家同時發現,那告示上說的...是真的!
一間酒樓裏面,趙義痛並快樂的歇腳,酒樓的掌柜小心翼翼的親自帶着小二上茶,上好茶。
「掌柜的不必害怕。」
趙義心情大好,一邊敦促幾個太監在那算賬匯總,一邊說道:「咱們東廠不會亂來,只要你本本分分的做生意,講文明,不違反條例,東廠的人是不會罰你的。」
掌柜的汗水淋漓,
連聲稱是,他已經讓識字的人去看告示去了,吩咐無比將告示的內容一字不差的背下來。
這條例太瘋狂了,隔壁老王不過是往酒裏面兌水多了些便被查出來,罰沒好大一筆銀子。
買酒不兌水怎麼賺錢?
只是那些食客爆發出來的震天歡呼,讓掌柜的不敢有任何的怨言,民憤啊...
還有,就剛剛,掌柜的在自己的酒樓看到,一個看起來流里流氣、身穿綢緞的傢伙被抓住了,一查底細,說是穿着與身份不服,再一查原來有桉底,是幫派成員,好傢夥當堂打了十大板子,剝掉了衣裳,最後罰款了事。
天老爺啊,國朝多久沒人查那個階層穿什麼衣裳了?
不過,混幫派的卻是沒有一個好傢夥,掌柜的自己也被這些人勒索過,甚至現在還要每月交銀子給這些人保平安。
所以,這等人被打被罰,沒有一個人不樂意的。
趙義看着不到半天的流水,嘴巴都笑開花了,一張老臉直接出現菊花的紋路:「好好好,這下便能向陛下交差了。」
賈亮不忍心看,揉了揉眉心。
陰人瘋狂起來,比錦衣衛還狠,他只是希望不要到了後面跑偏了,只是他知道,這個很難。
「放出了一個魔鬼啊,但死道友不死貧道,起碼目前是好的。」
賈亮不後悔,當初要是不是這個辦法拿出來,那麼死的就是他,想必讓這些人渣掉一些吸血吸來的銀子,自己的性命顯然更加重要一些。
「賈大人,今日動靜這般大,卻沒有抓到拐子。」
趙義放下賬冊,感慨道:「你也看到了,我們抓拐子是很用心的,只是沒有找到你的人。」
賈亮嘆口氣,無語,十分無語。
東廠的番子現在就是一個門外漢,他根本沒有指望他們能夠有所發現,況且現在番子的重心都在搞錢罰款上面。
他期望的是專業的錦衣衛能夠有所建樹。
大批的番子上街,這番舉動肯定能夠打草驚蛇,只要那些暗中的人慌亂,便有可能露出馬腳,這樣錦衣衛可能就會有機會了。
只是到現在,賈亮還沒有等到趙九這邊的消息。
他在酒樓坐鎮,已經讓錦衣衛傳遞出去了,如果趙九又發現,定然會來此。
夕陽西斜,在這等雷霆打拐的打擊之下,即便是良民,沒有急事的也不敢在街上晃悠,至於那些街熘子沒有被抓的早就躲起來了,哪敢冒頭。
賈亮明白,第一天是這樣的,等後面習慣之後便好了。
正這時,樓下大堂之中有人嘈雜,聽聲音是與番子發生了爭執,這種情況今日很常見。
賈亮聽了一聲,發現下面與番子爭執的聲音很耳熟,走到欄桿處下望,嘿,還真是熟人。
醉金剛倪二!
賈亮眼睛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