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7章就是要寵
景弈不滿地說道:「我的呢?」
衛廷道:「你還小,不能喝。」
景弈皺眉:「我十九了!」
衛廷瞥了他一眼:「沒及冠,都是乳臭未乾的小子。」
說罷,他拔掉瓶塞。
景弈一把將他的酒囊搶了過來:「我偏要喝!」
衛廷一臉嫌棄地嘖了一聲,從食盒裏取出第三個酒囊。
「你還有?」
景弈苦大仇深地皺起英俊的小眉頭,「你耍我。」
衛廷一本正經地說道:「這叫天倫之樂。」
景弈:「拔劍。」
蘇小小對凌雲道:「趁熱吃,一會兒坨了不好吃了。」
凌雲張了張嘴。
三小隻乖乖地坐在自己的小蒲團上,巴巴兒地看着他。
凌雲掙扎了一下,端起碗來,緩緩地吃了起來。
三小隻見師父開吃了,他們也終於能開動了,一頭扎進小碗碗裏,呼哧呼哧地吸溜了起來!
吃完長壽麵,三小隻把四虎叫了過來,在廊下和四虎一起玩。
衛廷將手中的酒囊遞給宮主,又從食盒裏拿出第四個。
景弈:「你究竟帶了多少個?」
衛廷:「反正夠你喝。」
宮主看到酒,就知道這兒子果然沒認錯,深得她心:「走一個!」
衛廷酒量好,能陪宮主走一百個。
景弈第一次正兒八經地喝酒。
好辣,他直吐舌頭。
凌雲離開蘇小小的這段日子,好不容易養回來的肉又雙叒叕瘦了下去。
看着就弱不禁風的,也不宜飲太多。
衛廷給他的酒甚至不是烈酒,而是清淡的梅子酒。
「兒子,干!」
「小弈,干!」
景弈不想干,但想到宮主的武功,還是忍辱負重地幹了。
然後他就醉了。
臉蛋紅撲撲的,一雙黑曜石般的大眼睛睜得圓圓的,一動也不動。
孩子玩得盡興,大人喝得也盡興,但總覺得少了點兒什麼。
蘇小小笑道:「能有幸聽納蘭大師撫琴一曲嗎?」
凌雲讓人取了琴與箏來。
琴是給自己的。
箏是給蘇小小的。
下人將架子架好。
凌雲把琴放下去,修長的指尖一動,一道宛轉、直擊心靈的琴音在屋內徐徐響起。
並不是從前彈過的任何一首曲子。
是突然就躍上指尖的音律。
眾人一下子入了神。
清清瘦瘦的身影,彈出了蕩氣迴腸的刀光劍影。
一花一葉一菩提,一人一劍一江湖!
衛廷神色一凜,拿起酒囊躍上屋頂。
夜風吹動着他的衣袍,他朗聲吟道:
「天才風雲出我輩,一入江湖歲月催!」
「皇圖霸業談笑中,不勝人生一場醉!」
音律復始。
蘇小小神色沉靜,雙手輕輕撫了撫架子上的箏,蔥白的指尖勾動琴弦,跟上了凌雲的音律。
琴、箏合鳴,好一場盛宴!
景弈抽出腰間寶劍,身形一縱來到了院中。
玄衣少年舞起了劍,意氣風發,氣勢如虹。
蘇小小與凌雲的琴聲也逐漸激昂。
不知是烈酒,還是其他,宮主忽然間也感覺自己熱血沸騰。
她施展輕功,騰躍而起,折了一截海棠枝,對景弈道:「小子,我來指點你兩招!」
一玄一紫,在夜色中交起了手來。
宮主每一招都直逼景弈的死穴,然後下一招又引導景弈破解困境。
景弈越打越來勁,眼睛都亮了。
「資質不錯!」
宮主不吝誇讚。
衛廷寬袖一拂。
「提劍跨騎揮鬼雨,白骨如山鳥驚飛!」
「塵世如潮人如水,只嘆江湖幾人回!」
宮主將手中海棠枝拋給衛廷:「兒子!接着!」
衛廷接過海棠枝,放下酒囊,一躍而下,與景弈一起,和宮主切磋了起來。
宮主一直都想教導凌雲武功,只可惜他身體不太好,她都不敢用力。
如今來了兩個扛揍的,宮主總算可以過一過教兒子的癮了。
一曲作罷,三人也收了招。
所有人都感到酣暢淋漓。
宮主望着雖然沒笑,但眉間明顯少了幾分陰鬱的凌雲,對衛廷說道:「他第一次過生辰,我以為他這輩子都不會過的……每年的這一天,他都很難過,今天是他最開心的一次。」
每年生辰,宮主都會按島上的習俗為凌雲守夜。
今年,所有人一起為他守夜。
-
翌日早上,所有人都沒有起床。
三小隻搖誰都搖不醒。
大虎嘆氣。
小虎叉腰跺腳:「介些大鹽哦!」
二虎:「還是我的小石頭乖。」
三人本想墳頭蹦迪把爹蹦醒,可娘親也在。
為了不吵到娘親,於是放過了臭爹爹。
去吵景弈。
景弈醉得雷打不醒。
去吵宮主。
宮主四仰八叉,好好一個神仙美人,睡得鼾聲如雷。
三小隻又找到了師父。
師父慵懶地抬起胳膊,把三個小孽徒抱住。
臉蛋被壓得肉唧唧的三小隻:「……」
好叭,再睡一覺叭。
-
終於來到中午,所有人都起了。
蘇小小和衛廷說了聶婆婆的身份,並決定還是先去聶家住幾天。
不論如何,要儘早攻克聶婆婆,讓她出手替蘇煊解除心引。
同時,蘇煊的羅剎秘術也是她夫君的絕學,指不定也得靠她來想辦法。
衛廷好不容易才找到她,自然想和她一起。
但聶家的男人不在,聶婆婆又不與外人來往,只有蕭如煙「寡居」在家,衛廷上門不方便。
大虎二虎小虎就方便多啦,誰讓他們是人見人愛的四歲小虎頭呢?
於是大虎二虎小虎當即收拾好自己的小包袱,雄赳赳地跟着娘親出發了!
「爹爹,再見!」
三人神氣地沖衛廷揮手,不要太想我們喲!
宮主捨不得,委屈巴巴地看向蘇小小:「這就走了嗎?」
蘇小小笑道:「過幾天就回來。」
宮主比手指:「三天,不能更多了!」
蘇小小想了想,笑着道:「好。」
宮主蹲下身給三個小傢伙整理衣裳,三小隻踮起腳尖,給了她三個軟乎乎的貼貼。
宮主的心都要化了:「照顧好你們娘親,知道嗎?」
三小隻挺起小胸脯:「知(嘰)道!」
衛廷:「娘,我去一趟火殺門。」
宮主臉色一沉。
衛廷:「下午回來。」
宮主神色稍霽:「這還差不多!」
衛廷將景弈拽過來:「讓小弈留下來陪您解悶。」
一臉懵圈的景寶寶:「……?!」
衛廷與蘇小小對千山島地形不熟,凌雲送他們。
只是誰也沒料到的是,他們來到大街上時,竟然發現前方的道路被封住了,不讓通行。
這裏是去聶家的必經之路。
凌雲也不慣着這些人。
他下了馬車,來到擋路的一行護衛前:「為何封路?」
侍衛囂張地說道:「城主夫人來了,閑雜人等迴避。」
凌雲冷聲道:「千山島哪兒來的夫人?好狗不擋道,再不讓開,我不客氣了!」
「出什麼事了?」
一道輕柔而不失氣場的聲音自對面的馬車內響起。
侍衛忙轉身恭敬地說道:「夫人,這裏有個不長眼的鬧事,小的這就把人帶走!」
如夫人挑開帘子,朝凌雲看了過來。
詩句出自李白的《江湖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