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半個多小時后，晚上21點出頭，陳文新帶著楚飛、楊小竹出發了，準備吃夜宵。

　　夜宵的目標地點：市中心、素八仙餐飲連鎖。

　　路上，楊小竹同學一臉不開心，自己坐在后座，小鼻子皺出了十八道彎。因為前排兩個鬼畜的話語，楊小竹同學已經有點聽不懂了。

　　前排，楚飛和陳文新激烈討論法術的細節問題。比如，如何利用數學的方法，利用自然界的物理規則，實現法術的壓縮、強化。

　　風刃壓縮到3毫米，還不是極限！

　　還可以利用空氣密度的變化、流體力學、空氣動力學、聲音學等，繼續壓縮風刃。

　　陳文新伸出食指，指尖上出現一個三毫米長度、直徑不足一毫米的‘風刃’，輕輕盤旋。

　　看到這風刃，楚飛汗毛倒豎。這是陳文新用15毫米的超聲波波長，壓縮出一個直徑不足1毫米的風刃。

　　只見陳文新輕輕點在鈦合金的鑰匙扣上，鏗鏘一聲，鑰匙扣被斬斷。

　　楚飛看著鑰匙扣，若有所思。

　　別看陳文新這個風刃小的幾乎看不見了，但其中所涉及到的計算和數據量，卻是超乎想象的。

　　大數據修行，核心是‘學習’、是‘知識’。想要壓縮風刃，在根基不變的情況下，只能用‘知識’來解決。

　　只有通曉一個風刃所涉及到的所有物理知識、數學公式，才可以繼續壓縮。

　　后排，楊小竹無語望天。我是誰，我在哪，我要干什么？

　　前面兩個家伙說的每一個字、每一個符號我都聽的明白，也知道他們在討論感知之風和風刃；可……為什么我還是聽不懂呢？

　　陳文新和楚飛討論完了，轉頭問楊小竹，“小竹，聽明白了嗎？”

　　楊小竹眨著無辜的大眼睛，但大眼睛里有些濕潤和淡淡的委屈，聲音低沉、強顏歡笑：“你們在說什么啊？”

　　陳文新嘴角抽搐一下，但最終卻忽然嘆了一口氣。開竅班才兩個周，楊小竹這個天才少女，竟然跟不上楚飛的進步速度了。

　　而后陳文新也陷入沉默。剛剛傳授給楚飛的知識，有很多都是大學知識。有個別理論，甚至超越了大學范疇。

　　別以為一個小小的風刃、小小的感知之風不值一提。實際上，后面的很多法術，都是從這小小的法術演化而來。

　　做個比喻就清楚了：單細胞生命很普通，但地球上幾乎所有的生命，都是從單細胞生命進化而來。

　　這個最初的‘單細胞生命’越完美，以后的生命就精彩。

　　根基打不好，以后越級戰斗都是小意思——參天大樹再茂盛，也擋不住蛀蟲的啃噬。

　　氣氛似乎有點沉默。

　　楚飛看看楊小竹有點淚汪汪的眼睛，忍不住做了個鬼臉，“怎么了這是，這就喪失信心了？”

　　楊小竹立即“兇狠”起來，奶兇奶兇的，“今晚不準睡覺，誰先睡下誰是小狗！”

　　陳文新微笑著看著兩個學生，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腦海中閃過一些甜蜜的回憶。

　　飛車自動下落、停下。陳文新帶著兩人直奔預定好的包廂，楊素柳已經等候多時。

　　今天，還有一對中年夫妻。

　　男的楚飛見過，是楊小竹的父親，青州市教育局常務副局長；女的自然是楊小竹的母親了。

　　楚飛上前問候。

　　楊叔叔拉著楚飛的手，笑容滿面，“好，好，好啊，好一個少年。

　　因為臨近高考有些忙，只能這個點出來了。

　　沒打擾你的學習吧？”

　　相比于上一次，楊叔叔熱情很多。

　　楚飛笑了：“如果這也叫打擾，那我希望每天都有打擾。”

　　楊叔叔哈哈大笑，“我們一邊吃一邊說。”

　　陳文新首先開口，“楚飛，今天下午，你說放國歌對抗亡靈魔法的侵擾，竟然很有效果。你是怎么想到的？”

　　“很簡單啊，從信仰的角度分析就很清楚了。

　　國歌，其實也是一種信仰，一種強大的信仰。億萬人唱頌這么多年，早已經成了一種另類的咒語。

　　一種可以影響全國所有民眾的咒語，甚至讓外部敵人聞風喪膽的咒語。

　　如果用修行的詞語來形容，我們國歌就是戰歌啊，可以激發士氣的戰歌。”

　　“說得好！”楊叔叔大聲贊揚，“我們的國歌就是戰歌，不向命運屈服的戰歌。連命運都不屈服，更別說小小的死神！

　　來，喝一個。”

　　楊叔叔很高興，拿起白酒就給楚飛滿上。150毫升的水杯滿滿的，還略有凸出一點。

　　楚飛：……

　　楚飛不想喝，然而如何是老狐貍的對手，勸著勸著就喝了一杯，然后又一杯。

　　連續兩杯白酒下肚，楚飛就暈乎乎的。

　　而后楊叔叔才自斟自飲，一盤花生米喝下兩瓶半白酒，楚飛驚呼神人。果然是酒經考驗的精英。

　　喝完酒，大家終于談論起楊小竹的事情來。

　　就目前看來，楊小竹已經有點追不上楚飛的腳步了。

　　隨著楚飛的進步，楊小竹和楚飛之間的‘共鳴閱讀’，持續時間越來越短，楊小竹也越來越累。

　　按照現在的情況看，若兩人之間的距離繼續拉開，這種共鳴的奇跡，也將漸漸消失。

　　楊叔叔聽著陳文新的解釋，默默的喝酒，一口接一口。

　　好一會，才開口問道，“這種共鳴的情況，多么？”

　　陳文新：“極少。有記錄的不到三位數。根據記錄，一旦雙方差距過大，這種共鳴就會消失。這種消失，是忽然就消失了，沒有一個減緩的過程。

　　現在小竹已經開始感覺疲憊，這是一個危險的信號。”

　　楊叔叔緩緩點頭，頗有一些沉重，“這樣說來，只能走直播的路線、打響名氣，收集泛信仰了。

　　可信仰之力是有反噬的，最初幾年應的效果應該會不錯，突飛猛進；但很快就會出現負面效果。”

　　陳文新擠出一點微笑，“但只要始終保持完美就好了。楚飛，你當初是這么說的吧？”

　　所有目光都集中在楚飛身上。

　　楚飛有點無語，老師你這轉眼就把我賣了啊。

　　不過楚飛還是堅定的點頭。這種共鳴狀態，對自己也有極大的好處。

　　楊叔叔看著楚飛，皺眉問道：“始終保持完美，這是不可能的。能說說你的計劃或者想法嗎？”

　　話語中，滿滿的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