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照片絕對真實。不瞞你說，在我們接觸到這張照片的時候，也恍惚了很久，懷疑了很久，但經過多次證實，照片上的畫面是真的……”
“就像你小說里寫的那樣，仿佛一塊隕石改變了周圍環境重力，讓秦始皇陵打造出了天宮。沒有任何科學理論可以解釋這個現象，這幾乎可以歸咎于超自然力量。”
孔原道：“趙乾，正如你所說的那樣，如果只憑借小說里有關地理位置和描述的巧合，我們沒有理由強制傳喚你……兩千年來，有關對秦始皇陵的猜測，涵蓋了一切可能。”
頓了頓：“但是，秦始皇陵里的天宮，與你小說里的天宮，超越了這些巧合般的猜想……你今天必須把這一切解釋清楚。”
“……”
趙乾默然。
在看到秦始皇陵天宮照片之前，他內心的確充滿了委屈與不解，但現在他的確對孔原有著一百二十分的理解。
如果是他站在孔原的立場上，絕對會毫不猶豫的，做出與孔原一樣的決定。
“你要認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孔原接著開口。
他語氣平緩，卻底氣十足，強硬道：“我向你承諾，如果你能交代出有用的信息，我們會算你有重大立功表現，如果確認你沒有犯罪，我們甚至可以給你頒發好市民獎！”
“……”
趙乾沉默。
他還真沒辦法解釋，自己創作的小說內容，居然和他們發現的秦始皇陵存在如此雷同的現象。
況且，如今遭遇的情況，這個世界的秦始皇陵，除了地理位置外，完全和之前不一樣好嗎？
前世可沒有這種超自然力量……
但趙乾自己都是個穿越者，對于這種超自然力量的存在，接受度比其他人更高。
很快冷靜下來。
他沉吟道：“我可以告訴你們，我為什么會這么寫，但我還是要強調，我不是盜墓賊，我只是……或許是誤打誤撞，比你們多了解一些有關秦始皇陵的情況。”
“很好。”
孔原道：“只要你愿意交代，我們就有得談。”
“這件事要從很久以前說起，你知道我是網絡作家，現在還算小有名氣。其實在我成名之前，我首先是一名讀者。”
趙乾道：“秦始皇陵是千年謎團，來自社會的各種關注度很高。我曾經在網上跟人討論過有關秦始皇陵的問題，那時我碰到了一個人，他比較認同我的觀點，于是我和他聊了很久……簡單來說，這就是這本書的創意來源。”
“那個人是誰？”
孔原不置可否的點頭，問道：“你和他在哪個網站討論的這個問題？”
“說來你們不信。”
趙乾露出尷尬的表情：“那個網站已經封了。”
“哦？”
孔原淡淡道：“為什么會被封？”
“咳，那是一個黃色網站。”
趙乾道。
“是嗎？”
孔原還沒說話，旁邊的孫浩強怒了。
啪！
他一巴掌拍在桌上，呵斥道：“趙乾，你真的以為我們是三歲小孩兒，把我們當成你的讀者一樣忽悠是吧？”
“不管你們信不信，反正我說的是真的。”
趙乾攤了攤手。
他何嘗不知道自己的理由有些扯淡，但其實他不管怎么解釋，都很難洗清孔原二人，或者說官方對自己的懷疑。
孔原等人調查的盜墓案件，以及秦始皇陵出現的超自然現象……
那座懸浮著一列列兵馬俑的天宮，與自己所創作的小說出現如此契合，怎么想他都不會無辜。
況且，這個理由扯淡歸扯淡，講實話說自己是穿越豈不是更扯淡？
趙乾想到這里，暗暗嘆了口氣。
這年頭假話沒人信，實話更沒人信。
只能擺爛。
把一切推給一個在黃色網站上交流過的網友未嘗不是個好選擇。
反正網站被封了。
眾所周知，黃網的服務器通常在國外，被封就意味著網站關閉，數據幾乎不可能找回。
孔原等人就算知道他說的是假話，也同樣拿不出證據，證明他說的是假話。
“看來你還是不愿意交代。”
孔原不意外，他早就預想到了這個情況。
“不是我不交代，我是真沒盜過墓啊。”
趙乾心里是真委屈。
“我相信你沒有盜墓。”
孔原道：“你這些年的行動路線證明過，你從來沒有去過長安市，但你肯定跟那伙盜墓賊有過聯系，我們需要你提供這方面的信息，否則，我們永遠都會盯著你。”
“我理解你們，不過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說，這真的只是個巧合。”
趙乾長嘆一口氣：“你們能不能也理解理解我？”
“正如你所說，證據不足的情況下，你只是嫌疑人，我們沒辦法給你定罪。”
孔原點頭：“依照《刑事訴訟法》第一百一十九條規定，傳喚時間最長不能超過二十四小時。換句話說，明天這時候你就能出去了。但我還是希望你能在這二十四小時內，把這一切的來龍去脈跟我們解釋清楚，只有這樣，我們才能幫你。”
“……”
趙乾沒有回答。
這種時候，不管回答什么，都是錯的。
……
孔原和孫浩強把趙乾帶到拘留室休息后，來到辦公室坐下。
“老孫，你怎么看？”
孔原點上一支煙，又遞給孫浩強一支，問道：“你覺得趙乾是盜墓團伙中的一員嗎？”
“看著不像。”
孫浩強在審訊時雖然極少說話，但態度很差。
然而，此時的他十分冷靜，沉吟道：“趙乾這小子的信息我們已經看了好幾天，沒有任何問題。以他的能力來說，能靠筆桿子吃飯的人，也不至于淪落到靠盜墓這種苦力活掙錢的地步。”
“不錯。”
孔原點頭：“我也覺得他不像是盜墓賊。”
“但他肯定知道點什么。”
孫浩強道：“趙乾說他寫這本小說時，曾跟人討論過秦始皇陵……會不會是趙乾推測出了秦始皇陵的位置，對方相信了，于是找到了秦始皇陵，然后回過頭來和趙乾透露了些口風，給了趙乾寫書的靈感？”
“問題就出在這里。如果是這樣，趙乾沒理由瞞著我們。”
孔原找出孫浩強猜測中的疑點。
“你別忘了，他書里除了主角外，還穿插了另一條主線。”
孫浩強發散思維，放飛想象。
“長生不老藥……”
孔原瞇眼：“你覺得是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