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小紫瞳吃力地扶著北辰，「北辰紫瞳永遠在一起的，北辰，你答應過我的……」

北辰吃力地喘了口氣，抬起大手，扶上她的小臉。

「對不起，紫瞳。」他戀戀不捨地注視著眼前那張臉，眼前閃過的卻是從見她第一眼到這時的所有，「這一次，我恐怕……要食言了……」

手掌無力地滑下去，北辰的身體沉重地跌下去。

「北辰！」

小紫瞳收緊手臂，抱住他。

他好重。

好重。

一直以來，都是他抱她，從小到大，從來沒有改變過，這是第一次，她抱著他。

抱著他跌落在地，小紫瞳緊緊地抱住懷中的男人，胸口裡疼得彷彿要撕裂了一樣。

然後，淚水，就從她的眼框滑下來，滑過臉頰，流到嘴裡。

那淚，又苦，又澀。

如他所說的那樣，開心的淚是甜的，心疼的淚是苦的。

生平第一次，她知道什麼叫徹骨之痛，依舊是他教會她。

只不過，這個方式，太痛苦了！

「北辰——」她尖聲喚出他的名字，喉嚨嘶啞，「你騙人，你答應過我的，你說過的，北辰紫瞳永遠在一起的！」

作為旁觀者的紫瞳，也是抬起手掌捂住左胸。

儘管，這一次，她並沒有與小紫瞳的身體合二為一。

可是，那樣的痛，那樣的難過，她卻依舊是感同身受。

哪怕明知道眼前的北辰只不過她看到的前世記憶，她依舊會控制不住地為他而心疼。

不遠處。

夜未央無力地落在遠處的地面上，巨大的龍足搭在地面上，鱗片因為剛才為了抓住龍槍而磨損，不少地方都已經裂開，正在向外淌出血來。

他與小紫瞳的契約還在，他可以感覺到，她的難過，那樣的難過，幾乎連他的心都跟著絞痛起來。

俯首於地，他低語。

「對不起。」

雖然這一槍並不是他所刺，可是夜未央很清楚，如果不是他魔性盡放，如果不是為了保護小紫瞳，北辰也許跟本就不會死。

身後，風起。

夜未央轉身。

嘭！

不等他看清怎麼回事，一隻紫色光劍已經刺到他的眼前，刺向他的胸口要害。

夜未央本能地閃了一下，卻也只是勉強避過要害，光劍噗得一聲，刺入他的右肋。

「哈！」星影握著光劍，站在不遠處，臉上滿是狂喜的神色，「我就知道，他會有這一天，神是不應該有感情的，一但有了軟肋，再強大的人也會變得脆弱，哈……」

北辰死了，夜未央又被他重創，星影此刻可謂是肆無忌憚。

抬起龍爪，抓住星影的光劍，猛地從體內撥出來，夜未央怒嘯一聲，飛身撲向他。

血，從傷口裡噴涌而出，他也顧不得——身上的痛比起心裡的痛總要好過些。

星影輕輕揮手，兩手上暗紫色光華閃過，生靈印閃過，立刻就有兩隻巨獸從山坡上鑽出來，從左右兩翼分別襲向夜未央，而他則挑劍迎面直上。

一人兩獸，從三個角度同時向著夜未央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