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呢？」

「還有……」

……

樹上，花瓣緩緩飄落。

北辰站在樹下，抱著她，就這樣一直從黃昏聊到深夜。

似乎是怕她累到，他彎下身，愛乾淨到因為抱了燕回一次，就要扯掉衣袍的人，卻抱著她席地而坐。

二個人似乎完全忘記了四周眾人的存在，從糖葫蘆說到山楂，從麥冬說到醫藥，從風之幻境說到地之幻境……

當然，說得最多是小紫瞳，北辰大多是傾聽，間或問個幾個字，便引得她一大串的回答。

夜未央從來沒有見過，小紫瞳一次性說過那麼多的話，似乎是要將她這六年來經歷的所有事，都要告訴北辰一樣。

星影被抬走，子徒等人分別離開，去查看院落，為紫瞳準備晚飯。

夜未央站在遠處，看著那一對同樣套著墨色衣袍的精緻男女。

轉身，緩緩地走入夜色中。

風起，無數花瓣落下，一片花瓣，飄飄搖搖地落上她的銀髮。

北辰抬起手掌，替她拿掉那花瓣，一抬眸，正好看到夜未央消失在夜色中的身影，他微微挑了挑眉。

懷中，小紫瞳突然停下來，摸了摸肚子。

「餓了吧？」北辰收回目光，問。

「恩。」小紫瞳點頭，抬起手指幫他摘掉發上落得一片花瓣，「竟然……天都黑了！」

她迅速環視四周，「咦，未央呢？」

「他走了。」北辰站起身，「你要去找他嗎？」

小紫瞳注視著遠處的夜色沉默片刻，輕輕搖頭，「不了，就讓他……走吧！」

喂她吃飯，繼續與她聊天，直到她睡著，北辰才將她小心地安頓在枕上。

「上神！」子徒邁步走進來，看看枕上的小紫瞳，「夜未央已經成魔，要不要……」

北辰皺了皺眉，沉吟許久。

終於，搖頭。

「可是……」從來沒有違逆過北辰一次的子徒，緊緊皺著眉，「魔性陰暗，只怕現在不除他，後患無窮。」

北辰抬起手指，憐愛地輕撫枕上小紫瞳的臉，「他是小瞳的寵物，如果他死了，她會難過的。」

子徒咬了咬牙，沒有再出聲。

收回手指，北辰輕聲下令，「你們馬上帶星影返回九重天闕，將他丟入天牢仔細看守，還有好好保護神樹，如果有任何事情，第一時間通知我。」

「是！」子徒應聲，「那您呢？！」

北辰笑著注視著沉睡的小紫瞳，「在她突破神階回到九重天闕之前，我會一直留在她身邊。」

為了應付魔神，他已經錯過了她整整六年的成長。

以後的日子，他不想再錯過。

子徒離開，北辰的目光掃過紫瞳的銀髮，展開手掌，九星鼎立刻就現在他的掌心。

抬起手掌，輕輕地將她的手掌劃破，北辰將那隻擁有毀天滅地之力的寶鼎輕輕放在她的掌心，輕念幾句，九星鼎立刻就化成一道流光消失在小紫瞳掌心。

抬起手掌，他輕輕舔掉她掌心的血，她的傷口立刻痊癒。

第二天，小紫瞳一睜開眼睛，便像之前在九重天闕上一樣，又看到了北辰。

「北辰，你……沒走？！」

不等他回答，她已經疑惑地抬起右手，看向右腕上那個閃閃發光的小鼎。

「這是什麼？」

「從今天起，我教你如何使用九星鼎。」北辰寵溺地笑，「有它幫忙，你應該很快就可以羽化為神，和我一起回九重天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