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燕回這才敢取出一件衣服披到身上遮住身體，轉身掠遠。

黑衣男人看也沒看燕回，目光只是落在紫徒身上。

指尖微抬，一抹墨紫色的光華已經出現在他的指尖。

「果然，是你。」

不遠處，傳來沙啞的聲音。

雪白的雪地上亦已經多出一個人，那人身形修長，這樣寒冷的天氣，卻只是套了一件灰色的單衣，他的臉還很年輕，頭髮卻是如雪一般銀白。

臉上，一塊灰色的布遮住眼睛，布的一側，可以看到半邊疤痕，既然如此，那張臉卻依舊可以稱得上俊美二字。

正是紫瞳與北辰、未央三人的導師——雪先生。

黑衣男子收起手指，轉過身來面對著雪先生，「眼睛都沒了，你怎麼認得我是不是我？」

「我還記得那個氣息。」雪先生語氣很平靜，「你應該知道，有些人是不需要用眼睛也可以認得出來的。」

「所以呢，你要替你愛的女人報仇？」黑衣男子的聲音里竟然少有地泛起一抹笑意，「感情？這就是你們人類最大的弱點。」

「我不認為是弱點。」雪先生「看」著他的方向，「而且，你也同樣擁有。」

「既便如此，你認為你有機會嗎？」黑衣男子淡淡地道。

「我想試試。」雪先生道。

「那你就死吧。」

黑衣男子抬手，纖長的手指在半空中輕輕一劃。

那一劃，極是隨意，就好像是他在半空中寫了一個橫，又或者是輕輕地撥開一片樹葉一樣的輕描淡寫。

然而，就是這一輕輕一劃，整個山谷中的空氣都是一陣劇烈的扭曲，彷彿，他這一劃已經將這個世界都撕裂。

雪先生的身形消失了。

下一瞬，他的人已經來到黑衣男子的面前。

右手虛握，刺出。

雪先生的手中，有一把劍，那是一把紫色的小劍。

半透明，閃著光，晶瑩如玉，卻比玉還亮，還通透，仔細看就可以看出，那是一把完全由星辰組成的劍。

黑衣男子眸中閃過一抹異色，兩手急動。

一隻護在身前，一隻急抓而出。

小劍筆直向前，穿過他的手臂，刺入他的胸口，在距離他的心臟不過半寸遠的地方停下。

「沒想到，你竟然能突破我領域的束縛。」黑衣男子的語氣中，有少有的感嘆，「只是，可惜，還是差了一點。」

言罷，他右臂一撐，雪先生就倒飛出去，重重地砸落在雪地上。

黑衣男子邁步，一步，就來到他的身側，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我想知道，你現在在想什麼？」

雪先生唇角向上揚了揚，染著血的唇緩緩吐出兩個字。

「殺你！」

隨著他的聲音，那一隻刺在黑衣男子身上的星辰劍上亦已經瞬間化成一片星光。

黑衣男子只覺著胸口處，一陣異樣的感覺。

那是疼……生平第一次，他感覺到了疼。

原來，這就是受傷的感覺嗎？！

他一怔，然後暴怒，猛地一掌，雪先生的身體直接被他拍得深陷入雪下的山石中，胸口扁下去，有血噴出。

PS：到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