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天幕之上,只有一輪明月。
明月皎白,高懸夜空。
周圍左右,問蒼山各處山峰,皆被黑夜所籠罩。
在月光下,露出隱約痕迹。
從白日,進入夜晚,讓再次見到這種奇特景象的郭騰,忍不住心生感嘆。
唯我勢世。
武者觀萬勢,用源意,所創自己唯一世界。
在這個世界內,一切勢為武者所創,為武者所用。
他人不得在內得到一絲勢之引導。
這世界,幾乎就是一個小福地。
福地之內,我即無敵!
「師父,你說日月象。」
「可為什麼我只看到月象,沒有看到日象?」
頭頂只有一個月亮,沒有太陽。
這個跟顧惜朝說的《日月象完全不符。
「那是因為我日象還沒觀完全。」
顧惜朝毫不避諱自己功法缺失地方。
「若是我日象觀完全,即可叩問地上武神之境。」
顧惜朝指指天上月亮,豪氣衝天。
郭騰對此表示懷疑。
因為現在顧惜朝的唯我勢世中,還僅僅是存在一個月亮。
「我之壽命還有一百八十年。」
「一百八十年,怎麼也夠我完善《日月象,步入地上武神境。」
「怎麼,你不信?」
顧惜朝看著驚訝懷疑郭騰,眼神不善看著他。
「師父,您這《日月象還不是一本完全功法?」
郭騰還以為顧惜朝《日月象功法完全。
誰知道竟然是門殘缺之法。
搞不好只有《月象。
《日象,不知道顧惜朝什麼時候才能觀出來。
「當然不是一門完全功法。」
「我師父,你師祖梁玉,觀日月百年,得《日月象初本。」
「此間一百二十年,我完善《日月象月象。」
「若我剩下一百八十年無法完善《日象,叩問地上武神境。」
「這《日月象還得你來補全。」
顧惜朝站在一塊石頭上,俯視郭騰。
「可是師父,您剛才不還是說,剩下一百八十年,可以補完《日象成就地上武神嗎?」
「剛才怎麼又變口了?」
郭騰抬頭,看著自己師父,尋思自己師父說的話,怎麼前後不一樣。
「哼。」
被揭了短的顧惜朝面色一紅,朝郭騰瞪了一眼。
「為師剛才估算錯誤,忘記加上了你這個影響因素。」
「若是為師潛心問道,自可補全《日象。」
「但是你進了門后,需要分心為你,這就導致為師修行受阻,《日象完善推遲。」
「所以這都是你的錯,懂不懂?」
顧惜朝說出一些歪理,讓郭騰差點以為自己遇到了自己老媽。
自己老媽平常也是這樣,不管有沒有理,錯都是其他人的。
不能和不講理的女人爭執。
更何況這個女人還是自己師父。
郭騰趕緊把話題轉移,省的顧惜朝繼續埋怨他。
「師父,《日月象觀完美,就可叩問地上武神嗎?」
顧惜朝現在緊靠《月象,就成就陸地半仙。
《日月象成,就可地上武神?
郭騰覺得沒那麼簡單。
「當年問蒼山開山之人,地上武神向問。」
「奔向更高時,留下一言。」
「半仙由內,武神至外。」
顧惜朝這句話,讓郭騰莫名想到了南山素一言。
不凡是內,超脫是外。
「師父,何解?」
半仙由內,武神至外。
肯定又是一句武學真諦。
可惜郭騰現在不理解。
「你境界不夠,思悟這個也沒用。」
「等你登上陸地半仙境界,
自然就會悟出其中道理。」
「好了,現在聚精會神,觀我演示。」
顧惜朝說完,勢俱全身。
隨意抬手,世界勢之改變,在郭騰眼中如洪水湍流,不斷涌動。
他看到,夕陽落下,天氣漸微,黑夜將起。
他看到,日光了無,明月初生,月撒大地。
他看到,明月圓缺,朔回不止,天色微亮。
他看到,晨起時分,朝日新生。
叮,日月象已吸收。】
等等,朝日新生之後呢?
怎麼就這麼無了?
郭騰看著眼前顧惜朝,眼中迷茫一片。
「這就是師父傳我的《日月象。」
「一百二十年,我補全月象,現在正觀日象。」
「如今,《日月象傳你,以後之路,就靠你自己了。」
顧惜朝的話,打破郭騰眼中迷茫,讓他重回清澈。
「我明白了,謝謝師父。」
一百年,修《日月象初本。
一百二十年,補《月象。
現在就差《日象。
一百八十年,不知道顧惜朝和他,能不能觀《日象成功。
「好了,你自行找地方參悟吧。」
「《月象修行完,你就陪為師觀《日象。」
顧惜朝收手,唯我勢世解除。
世界從月撒大地,重回陽光明媚。
郭騰閉上眼睛,進入系統中,查看《日月象。
系統雖然越來越不好用。
可是只要能提升技能等級,那就是好的。
日月象殘缺,等級0,100倍學習時間。提升下一技能等級需8小時20分時間。】
天地法,仙級功法,效果:你可以通過觀察日月交替,觀察星球上真理。每升一級,你對星球真理的理解程度+10%】
「殘缺技能。」
「看來是《日象沒有補全的緣故。」
郭騰向《日月象投入10點特殊能量。
叮,技能訓練成功。】
日月象等級1。】
奇異的感覺在郭騰心中升起。
眼前的世界,在他眼中,除了勢,好像還有其他東西。
這個東西他說不出來是什麼,只能這麼去感覺,感受。
郭騰再往《日月象里投入500特殊能量,將技能提升到2級。
那種感覺,變模糊了。
把《日月象技能點到3級。
模糊的感覺,好似有了神型。
郭騰伸手一指。
樹蔭籠罩顧惜朝的蘋果樹,被郭騰拇指一勾,彎了形狀。
「嗯?」
蘋果樹樹榦彎折發出的噔噔聲,讓顧惜朝把目光放到郭騰身上。
「這麼快,你就發現了源意?」
「這就是源意?」
還沉浸在撥弄蘋果樹的郭騰,忍不住呢喃自問。
「當然,萬物有勢。」
「源意,則是他們生活之導向。」
「你可以引領他們左右變換,卻不傷身體根本,也不傷周圍和諧。」
顧惜朝給郭騰解釋道,又隨手一指。
彎曲變形,樹形如同迎客松的蘋果樹,重回原來樣子。
「原來是這樣。」
郭騰了解了。
「我需要去福地一趟,師父再見。」
域說他會幫助自己理解源意。
現在是時候過去找他。
拜別顧惜朝,郭騰來到福地之內。
繼續剛才沒有完成任務,郭騰把《日月象點到5級。
技能已經來到極限。
此時的郭騰內心很忐忑。
成也系統,敗也系統。
他依靠系統,將各種技能推至5級,常人所學圓滿。
又讓系統,將它們再升五級,抵達另外一個區域。
只是,人有力竭。
系統,也有局限。
觀三勢無法進階,就已經告訴了郭騰,系統當前等級的極限。
現在,就要看看,《日月象,是否能突破極限,打開6級上限。
系統等級不足,無法提升此技能上限。】
「呵呵,我就知道。」
郭騰看到系統的提示,內心到沒有失落,而是笑笑。
預料之中的事情,郭騰內心並沒有遺憾。
「等我達到陸地半仙,應該到各個福地世界,收攏特殊能量,將系統等級再度提升。」
「人不能像師姐那樣埋頭苦練。」
「該開掛,還是要開掛啊。」
感慨一聲,郭騰來到域的心向世界。
「你好,域。」
「你好郭騰,恭喜你,在境界提升后,又得到源意。」
「本來我想幫你領會這種東西,再讓你去熟練運用它。」
「現在看來,可能我已經幫不上你了。」
「你需要我為你做其他事情嗎?」
看到郭騰時候,域又對郭騰發出祝賀。
他原本以為,郭騰需要他的幫助,來理解下一個境界,需要了解的內容。
現在看來,他需要用其他方式,來補償從郭騰那裡收回的許可權。
「不,我還需要你來指點我怎麼去熟練運用它。」
「我的師父,僅僅是把相應的功法教給我。」
「她的意思,需要我自己去領悟源意的用法。」
「我的天資不是很好,自己領悟的話,我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完整的使用出這個東西。」
見域要換其他方式作為替換,郭騰趕緊給域解釋道。
他領悟源意是不假,要想用這玩意構築出唯我勢世,他自己悟,還不知道要等哪年。
有域的幫助,構築唯我勢世就會變得簡單許多。
「既然你這麼說的話,那我們現在就開始吧。」
作為直來直去的世界意識,域當即就拉著郭騰在福地世界折騰。
幫助他加深理解,並利用好源意。
修行歲月短。
福地世界,連過二十八日。
外界世界,飛逝七日時光。
大梁朝,百令省,都梁府。
楚王五十生辰,在武者眼中,算不上什麼。
可在凡人眼中,楚王已過中年,是該好好操辦自身生辰。
楚王生辰,七日前,北齊告知郭騰之時,就在準備。
百令省內,歌舞藝伎,路邊雜耍,登堂說書。
凡人逗趣娛樂之事,皆匯聚都梁府。
楚王意。
「我之生辰,四境百姓同樂。」
楚王生辰當日,所有人道一句賀壽之言,便可從楚王府領個大壽桃。
成人拳頭合抱大小,白面做的,上面撒著紅糖芝麻,內芯又裹著豆沙。
這樣一個大壽桃,都梁府所有酒樓的廚子,數日前,就開始準備。
都梁府五萬戶人,這樣的壽桃,至少需要十五萬個。
一千多廚子,還有兩千多幫廚,都為此準備。
楚王生辰當日,所有人,不論是賀壽百姓,還是幹活廚子,都聽滿意。
百姓得了壽桃,高興。
廚子得了十五兩銀子,更高興。
楚王生辰,都梁府內,沒有什麼人不高興。
除了中京前來,嬴梁皇室二皇子嬴讓,及其一乾親隨。
楚王心有他意,在嬴梁皇室內也不是什麼隱秘。
詭神當世,怎麼能看不出來楚王府端倪。
一省詭神,數個詭怪,加上三十幾個中六類妖異。
說他們心甘情願跟著楚王,純屬放屁。
非人需畏。
詭神,詭怪,中六類妖異又是食畏大戶。
偌大個都梁府城產生的畏,的確可以奉養這些非人。
可是別忘了,天下各城,皆設立打更人驅畏。
省城,府城,縣城。
再小的城,也沒有畏。
那這麼多非人妖異,聚在都梁府城,這就很耐人尋味。
楚王有福地。
地方藩王,不得有福地,這是組訓。
有福地,便視為謀反,株連九族。
只是當年楚王為長兄,讓辭皇位,將皇位讓給胞弟,嬴禮。
如此大恩,又同為一母之胎。
梁皇之意。
「楚王不顯露福地,不為謀反。
皇室詭神,便將此事按下。
楚王不顯福地,即不謀反。
若楚王要謀反,當年為何又讓帝位?
可這件事,仍然是一根刺,扎在嬴梁皇室心中。
楚王有福地,似反?是反?
論語有言,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而知天命。
如今,楚王五十,他究竟知天命嗎?
心裡想的到底是什麼?
諸人不得而知。
外人不得而知,內人也不得而知。
就連坐在嬴讓對面的嬴城,也不知道他父王是何意。
「城弟,聽說你之妹婿,為世家之主,又為不凡武者。」
「不若讓你之妹婿上來,同我侍衛程化交手一番。」
「我侍衛程化為超脫武者,指點妹婿,也能讓妹婿若有所得。」
「不知城弟意下如何?」
楚王府內,各地豪紳望族,為楚王賀壽之人不計其數。
嬴讓覺得人來人往,頗為聒噪。
賀壽楚王后,便讓嬴城,帶著自己來到楚王府內演武場,觀看武者比斗。
嬴梁皇室,尚軍好武。
嬴城自然也不例外。
帶著自身侍衛,隨著嬴讓,來到楚王府後院演武場。
一番比斗,嬴讓武者連贏嬴城三場。
說是點到為止,實際上,嬴讓武者手段狠辣,讓楚王府侍衛難以招架。
三場比斗,楚王府侍衛臉上青紅,身上骨折,讓嬴城臉上難掛。
他知道嬴讓不懷好意,也沒想到竟如此這般。
點到為止,就是點到人受傷為止?
嬴城面色難堪,自然讓嬴讓內心高興不少。
侍衛如此土雞瓦狗,還想造反。
這反,豈是能輕易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