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潮?」
在場眾人豁然一驚,臉色也在這一刻陰沉下來。
王朝與王朝之間的戰爭,他們完全不懼怕。
可面對獸潮,他們多多少少有些膽怯。
畢竟,蠻獸的體積本就大於人,而且力量也是人的數倍。
要是大岩王朝製造獸潮來對付他們,那可不是一件好事兒。
儘管他們現在派有大量軍隊進攻大岩王朝,可軍隊數量過於分散,無法集中力量對抗獸潮。
一旦讓大岩王朝製造的獸潮進攻一個位置,那他們可以肯定,那個位置的防禦,必將在一瞬間被破。
防禦被破,這場戰爭對於他們而言,已然顯現出落敗的趨勢。
見眾人都沉默下來,周元沉聲道:「獸潮固然可怕,但只要我們建立防線,必然能夠將其抵禦住。」
「夏君何出此言?莫非你心中已有計?」天瀾王朝王上張文眼中閃過一絲精芒,兩眼直直的盯着周元。
其餘幾人也是一臉的好奇。
「那是自然!」
面帶微笑的作答,周元接着道:「孤猜測,大岩王朝要製造的獸潮,很有可能會失控。」
聞言,眾人臉色再次一沉。
失控的獸潮,造成的破壞力,可遠遠比那些正常的獸潮要高得多。
當然,失控獸潮造成的破壞力,取決於製造的獸潮規模有多大。
不過看大岩王朝那樣子,他們製造的獸潮,規模將是前所未有的龐大。
周元道:「為了避免遭受獸潮對我們產生巨大傷害,孤決定,停止進攻,製造防線,順便再刺激大岩王朝提前製造獸潮。」
眾人相視一眼,都表示認同。
碧海王朝王上曹祥疑惑問道:「夏君,
我等巴不得大岩王朝不要製造獸潮,你怎麼還提議刺激大岩王朝製造獸潮。」
「就算我們不刺激大岩王朝製造獸潮,他們也會進行。畢竟,我們六大王朝與大岩王朝,乃是不死不休的關係。」
聽聞周元的回答,眾人都陷入沉默。
正如對方所言,他們六大王朝與大岩王朝,乃是不死不休的關係。
就算現在彼此之間停止戰鬥,不久將來,雙方依舊會產生摩擦和廝殺。
與其將戰爭延後,倒不如趁現在大岩王朝羽翼未滿,直接將其抹殺在搖籃中。
商討了整整一天時間,周元這才結束與他們的會談。
回到自己寢宮的周元,靜靜的坐在涼亭之下,同時面露沉思。
儘管此時寒風刺骨,大雪紛飛,但他依舊面無表情。
沉默了許久之後,周元開口道:「林公公,你讓人去將戶部尚書房玄齡帶進宮,孤有事要與他商議。」
「諾!」
林海拱手抱拳,轉身離去。
留在原地的周元,目光望着前方的白雪。
過了許久之後,在小安子的帶領下,房玄齡不僅進入王宮,還來到周元所在的涼亭下。
「參見王上。」
「不必多禮,過來坐吧。」
「諾!」
房玄齡倒也不客氣,走上前來坐下。
屁股還沒坐熱,他便開口問道:「王上,不知你召臣進宮,可有何事吩咐?」
「其實也沒什麼事,孤就是要你多準備一些糧食,並交由錦衣衛帶去給王翦他們。」
「嗯!」房玄齡皺了皺眉,道:「王上,不知你要臣準備多少糧食準備給王翦元帥他們?」
「數量越多越好。」
房玄齡嘴角狠狠一抽,臉上帶有些苦笑道:「王上,你能給個準確的數字嗎?」
周元沒有着急著作答,而是在思考,該準備多少糧食才能夠。
見王上沉默,房玄齡也沒有急着問。
片刻之後,周元開口道:「根據在大岩王境內的錦衣衛傳來消息,大岩王朝即將製造一場規模龐大的獸潮,孤要你準備足夠的糧食給災民和將士們食用。」
房玄齡臉色微變,沉聲道:「王上,請問大岩王朝製造的獸潮,規模到底有多大?」
「這個孤也不太清楚。」周元搖了搖頭,接着道:「不過根據錦衣衛傳來的消息,大岩王朝要製造的獸潮,其數量達到百萬隻,甚至有可能更多,而且還不止一處地方。」
思量片刻,房玄齡開口道:「臣知道該準備多少糧食了。」
……
大岩王朝。
田陽城。
城主府內堂之中,穿戴整齊的王翦,眼看時間已到,立即轉了過身。
望着眼前的眾將領,沉聲道:「出發。」
「是!」
王賁一行人拱手抱拳一拜,立即轉身離開內堂。
王翦與陳宮也沒有停留在內堂,起身就離開。
離開內堂的眾人,並沒有去其他地方,而是直接前往北城外。
此時的北城門外,數十萬大夏士卒,早已等候多時。
儘管寒風吹來,白雪飄落身上,但他們依舊全程無動於衷。
相反,此時每個將士的臉上,幾乎都散發着濃濃的戰意。
他們已經在此地待了兩天,如今將再次深入敵人王朝王宮,徹底滅亡這個王朝。
王賁一行人來到城門口,便立即帶領着軍隊出發。
由於地上積雪太深,戰車已經失去作用,將士們因此只能步行前進。
當然,只要王翦有命令,將士們可以直接進行飛行。
不過他並沒有這麼做。
因為這麼做,會讓自己體內的「真氣」得到快速消耗。
畢竟,將士們在行進之時,為了保證自己身體的溫暖,都是在運用「真氣」在身體外圍製造防護罩,以此來抵禦寒冷的侵蝕。
要是一邊飛行一邊運轉製造保護罩,那「真氣」的消耗將變得巨大化。
自身「真氣」被大規模消耗,而他們又恰似遭遇敵人伏擊,那必然是遭受一邊打的屠殺。
王翦他們前腳剛離開田陽城,有關他們再次行進的消息,便直接傳入大岩王朝將領的耳邊。
對於這些事,王翦並不在意。
因為他要讓敵人知道,他們已經開始行進。如此,他們才能引誘大岩王朝暴露出他們的目光。
以自身為誘餌,雖然有點危險,可捨不得孩子套不到狼,他們必須這麼做。
在軍隊行進了四五個時辰后,陳宮開口道:「元帥,今日的風雪似乎變得越來越大了,你看我們是不是要找個地方休息一下。」
抬頭看了看天,再看了看這偌大的風雪,王翦沉聲道:「我們距離平壤城還有多遠?」
「我們現在所處的地方是土方平原,以現在的速度,恐怕需要到明天才能到達平壤城。」陳宮淡淡的作答。
聽到這話的王翦,眉頭緊皺。
看來他們這一次的行進速度,似乎有點慢啊。
雖然行進速度有點慢,但他並沒有多說什麼。
因為他心裏清楚,當前的風雪太大,他們的行進速度遭到阻礙。
儘管他們在不停的提高速度,可走着走着,速度會不自覺的減緩。
哪怕他的兒子在最前方負責帶路,他們大軍的行進速度,依舊沒有多大改變。
「土方平原往前是不是孔雀山?」王翦面無表情的詢問。
「我們現在處在土方平原的中心位置,再走一個時辰便到達孔雀山。」陳宮連忙進行作答。
聽到對方的回答,王翦便對旁邊的將領開口道:「通知下去,大軍加速前進,爭取一個時辰內到達孔雀山,然後在那裏尋找地方休息。」
「是!」
得到降臨之後,那名將領立即走出列隊,同時招呼一名將士。
「你留在這裏轉告大軍加速前進。」
「是!」
簡單的交代完命令,那名將領沒有逗留,直接選擇飛行向前。
向前移動之時,還不忘記開口道:「元帥有令,大軍加速前進,一個時辰內必須到達孔雀山。」
「元帥有令,大軍加速前進,一個時辰內必須到達孔雀山。」
伴隨着命令傳達下來,大軍的速度開始提升。
儘管寒風吹的刺骨,那寒風吹在臉上,彷彿冰冷的刀劃過。
但大軍的速度,並沒有因此而受到影響。
相反,將士們在快速的提升速度。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大半個時辰過去。
經過大軍的快速行進,大夏士卒終於按照命令,抵達目的地,孔雀山。
孔雀山,乃是一片樹木高聳,群山連綿的山脈,內部資源非常的豐富。
王翦並沒有在意孔雀山那些內部資源,而是在官道上尋找一處可遮風擋雪的地方休息。
碩大的帥帳之中,王翦正面無表情的看着面前的地圖,陳宮也靜靜的站在一旁。
過了許久之後,王翦這才開口道:「軍師,如今風雪過大,我們恐怕無法在時間內以到達秋月城。」
講這話的同時,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凝重。
「唉!」陳宮也是嘆了口氣,道:「本以為這暴風雪會來的晚一點,沒成想,這暴風雪竟如此不隨人意。」
轉過身來的王翦,面無表情道:「雖然我們可以讓大軍提高速度,但這必然會迷失方向,從而造成我們無法到達目的。」
秋月城,乃是他們此行的目的地。
雖然距離他們這裏非常的遠,但那個地方他們必須佔領。
只有佔領那個地方,他們才能夠建立一座銅牆鐵壁的防禦,以此來對付大岩王朝隨時有可能會製造出的獸潮。
別看大岩王朝當前沒什麼毛病,但根據前線傳來消息,大岩王朝的軍隊似乎在秘密的後撤。
儘管他們的撤退不是非常的明顯,但他們的隊伍當中,每天都有人流失。
陳宮道:「若是能找到一個嚮導,說不定我們能一路暢通無阻的到達秋月城。」
別看他們手裏有地圖直通秋月城。
但如今是暴風雪之日,再加上他們又對此地人生地不熟,根本沒辦法進行強行軍。
就算安排強大的將領在前方帶路,那也不能百分百保證他們能按正確方向走。
「如今是戰爭時期,百姓們早已經不知道逃到何方,我們如何能找到一個好的嚮導。」王翦內心輕微一嘆。
之前出發時,天氣並不是如此惡劣,他們一直沒有考慮到嚮導。
可如今天氣突發情況,這簡直就是打的他們措手不及,讓他們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陳宮道:「現在我們只能等風雪減少,然後再進行軍。」
軍營之外,正在帶人巡邏的王賁,總感覺周圍有雙眼睛在看着這裏。
目光左顧右看,沒有找到那雙眼睛,這讓他心生疑惑,難不成那是錯覺?
不再多想的他,帶領着身後將士繼續巡視,可還沒走十幾米遠,他就感覺到被一雙眼睛盯着。
停頓下來之後,他目光再次看向周圍。
他倒要看看,到底是什麼人在窺探他們?那窺探之人是不是想死?
將左手邊的山林看完,沒有找到獵物,王賁便將目光看向右手邊。
尋找一番之後,他猛然抬頭看向左前方,彷彿之間,他的眼睛與某個人的視線在相碰。
「找到你個小老鼠了。」王賁咧嘴一笑,剎那間,整個人化作一道光束飛向右前方。
趴在雪堆中的二十來歲眉目清秀青年,見狀,頓時臉色一變,急忙起身跑路。
可還沒等他走出十幾米遠,一道流光從天而降,並阻攔了他的去路。
青年面色一驚,急忙將背後的柴刀拔出,一臉警惕,並擺出戰鬥狀態。
上下打量了一眼面前的青年,王賁眉頭緊皺,沉聲道:「你是何人?為何注視着我軍不動?」
講這話的同時,他的內心微微一驚。
眼前這青年,居然能躲開他派出斥候的視線!
由此可見,這青年絕對不一般。
雖然他穿的非常簡陋,身上的衣物也都是用毛絨的獸皮製作而成,但不能否認他的躲藏能力真的強!
青年並沒有回答,而是握緊着手裏的柴刀,同時尋思著如何跑。
儘管察覺不出他對方的氣息,但他可以肯定,面前的男子非常強大,不是他能夠對付的。
「既然你不回答,那本帥只好動點手。」王賁臉色一冷,力量匯聚右手,緊接着右手成爪的抓向前方。
青年立即側身躲避,哪怕在雪地上打滾,他也並沒有讓對方捉到。
見到對方輕鬆躲避自己,王賁內心極為驚訝。
可當他剛緩過神,側身躲避的青年,直接就朝他扔來三個灰色的球。
沒等王賁擊退那三個拇指大的灰色球,那球便突然爆炸,產生一股濃烈的白霧,白霧之中還帶有一股致人昏迷的藥味。
見狀,王賁只能被迫抽身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