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變得會去在意你的事情，因為你而煩惱得無心工作，幾次鼓起勇氣，想要與你談心，你卻每次都避我而去。”
“好幾次想要質問你，想去了解真正的你，你也從未給過我機會。”
“你不覺得這種做法，太不公平了么。”
“吶，沙織。”
“我已經把全部的自我披露給你了。”
“也讓我，看看真正的你吧。”
……
……
9月21日，下午。
最上和人坐在青一事務所內，翻看著剛拿到手的嶄新臺本，上面記錄著所有角色的臺詞。
最上和人要試音的角色是剛剛升入高中一年級的主人公，這是動畫組特地邀請他去參加試音會動畫，說明音響監督對他抱有期待。
表現優異話，這很可能成為他第二個主役，最上和人不想放過這個機會。
離開事務所后，最上和人搭乘電車，來到澀谷。
在某家咖啡廳內坐下，點了杯咖啡，坐在窗邊的位置，悠閑看書。
看了整整十分鐘，才翻了兩頁。
良久，一名年輕女子走入店內，一眼便看見了坐在窗邊的最上和人，躊躇了一會兒，緩緩向他走來。
聽見腳步聲，最上和人抬頭。
“你來啦。”
“嗯。”
“先坐吧，喝點什么？”
小西沙織將挎包放在一旁，坐在了最上和人的對面，神色拘謹，看不見往日的從容。
“都可以。”
最上和人叫來店員，點了杯咖啡后，兩人之間陷入無言的沉默。
“工作結束了？”
“嗯，下午在附近的錄音棚錄廣播。”
“廣播真是夠嗆的吧，已經錄了這么多回了，我還是沒辦法習慣。”
“那是因為和人你不擅長與人交流啦。”
“確實，我若是有你一半會說話，早就是廣播大手了。”
小西沙織嘴角淡淡的上揚，旋即又抿起嘴，故不作聲。
這細微的表情變化，落入最上和人眼中，感嘆著這個女人演技大不如從前的同時，心中泛起莫名的苦澀。
他只是想追尋一個答案而已，想要知道這個女人身上藏著的秘密。
如果過去的一切，都是她的演技，最上和人希望她能演到最后。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露出令他揪心的表情。
“那天晚上的事情，對不起啊。”
談話終于進入正題，小西沙織肩膀微顫，掩飾著地用勺子攪動咖啡，發出叮叮當當的，頗有些心煩意亂的聲響。
“……和人沒必要道歉，是我有錯在先。”
如果不是她的主動勾引，那晚之后，他們或許能夠成為普通的朋友。
彼此的關系，會被時間沖淡，像是加入大量牛奶的咖啡，逐漸找不回過往的顏色。
“我……還沒有整理好心情，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你，我曾經做過許多傷害你事情，所以……”
“這一點我與你是相同的。”
“欸？”
“我也曾與你說過傷人的話，做過傷人的事，發生的事情是無法被抹去的，即便我們忘了，世界也會替我們記得。
事到如今，我不想去細究彼此之間犯下的錯誤。
沙織，我只是，想要一個答案。”
小西沙織安靜地聽著，看著那雙深邃憂郁的黑瞳，確切地被他所吸引。
可是，正因為這份令她雀躍的心情，她才無法將話說出口。
她無法控制心中的那道聲音，倘若待在他的身邊，一定又會給他帶來痛苦的回憶。
小西沙織，已經不想再做傷害他的事情了。
“對不起，和人，我還……沒辦法想你說明。”
最上和人眼簾微垂，眸光暗淡，露出了苦笑。
她終究還是不愿對自己坦白。
小西沙織動搖地捏緊手指，見不得他郁郁寡歡的表情。
“但是，我那天對你說的話，都是真的，沒有一句假話。
聽你說了自己的過去之后，我由衷地松了口氣。
我喜歡的，是在婚禮上與我許下誓言，婚后與我朝夕相處，在我心動后，又狠心提出離婚的……
那個你。”
最上和人無言以對，他擁有完整的記憶，大概能夠理解小西沙織為何會排斥曾經的最上和人。
即便如此，他還是無法理解小西沙織的做法，無法理解她所提出的結婚提案。
只要這個謎團不被解開，在面對小西沙織的時候，最上和人總會感到不安。
哪怕她是真心喜歡自己，最上和人也沒有坦然接受這份愛意的自信。
他已經掏空了全部的自我，只要小西沙織能夠在這里，給予他一個合理的緣由。
即便這個緣由再荒唐，再離譜，令他不能第一時間接受。
最上和人想，他今后的人生，還是愿意與這個人一同走下去。
可是，她沒有。
“和人……我并不是一個堅強的人，無法與有沙和彩音相提并論。
她們都比我優秀得多，比我這樣的女人，更適合待在你身邊。”
最上和人皺緊了眉頭：“我不是為了聽這些話來的。”
“拜托了，和人，再給我一些時間吧。
現在的我，還沒有踏出那一步的勇氣。
但是我向你保證。
總有一天，我會讓你看見，完整的小西沙織。
到等那天，你能將今天的話，再對我說一次么。”
最上和人默然。
“你這話說的，不是想PUA我吧？
我可沒有自信愿意等到你開口為止，也沒有那個興致。”
“那就說明我與你就該是青梅竹馬呀，不也挺好么。”
最上和人直視著小西沙織的眼睛，無奈搖頭：“我說，你該不會是在期待未來會遇到一個比我優秀的男性，要與他談一段真正的戀愛吧。”
小西沙織一愣，她確實說過那樣的話，但那不過是她故作堅強的說辭罷了，沒想到最上和人會在此時提起，她略微地嘴角上揚。
“或許那樣也不錯呢。”
最上和人默不作聲。
小西沙織盯著最上和人逐漸變得淡漠的臉色，突然“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無法言喻的心情充斥著大腦，晶瑩的水滴溢出眼角，竟是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有什么好笑的？”
小西沙織笑著抹了抹眼角：“不是啦～”
“只是在想，原來那個冷淡孤僻的和人，也會露出這種表情呀，知道了一件有趣的事。”
凝視面前的男人良久，不再戴上面具的小西沙織，綻放出發自內心的笑容。
“我不會做那種事的啦，因為……我只喜歡你啊。”
最上和人不理會她，移開視線看向窗外，喝了口咖啡。
牛奶似乎倒得有些多。
倒也不壞。
－－－－－－題外話－－－－－－
感謝「BoTZh」大佬又打賞了一個盟主。
老板糊……老板大氣。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