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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聲:臺上無大小,臺下立新墳 - 第二百六十二章 單口相聲學徒!字體大小: A+
     

    「怎麼試啊,有介紹人,給掌柜介紹一小徒弟。小徒弟來了,掌柜這麼一瞧。」

    原本齊雲成雙手扶著桌子,但是拿起來,然後目光下望打量的模樣。

    單口相聲故事性強,情趣橫生。

    但不管再怎麼樣,都需要讓人代入進去,身臨其境,而能做到這樣,就需要人物的表演生動。

    而郝掌柜的性格就是吝嗇和好喝酒,所以得表演出人物性格來。

    「你在我這學徒啊?

    啊。

    給你點東西看看!」

    一邊說,齊雲成一邊指了自己身旁,「一開櫃門,拿出一瓶酒,這什麼?

    山西汾酒。

    不要!

    一人飾兩角,齊雲成歪著腦袋看小徒弟的模樣,同時也得解釋,「怎麼不要啊。

    他心裏琢磨,這是會喝酒。不單知道酒,連出酒的地方他都知道。那哪受得了,不要,走。

    介紹人,你再給我找一個。」

    「後來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有人傳到我們家了,我一聽這個,我自告奮勇啊。」

    齊雲成聲音大了幾分,表現得那麼高興,「我說我去學徒,可我爸跟我媽不答應。

    那你哪行啊?聽說他們那不管飽,我非去不可。

    介紹人來了,我往那一站,規規矩矩,老老實實。」

    「你到我這學徒啊?多幹活知道嗎?

    知道。

    給你點東西瞧瞧,這是什麼?」

    還是和剛才同樣指的動作,觀眾不用聽解釋,就知道這是酒。

    「其實我瞧明白了,但還是假裝搖頭,不知道。

    有點門,他還不放心。

    那瞧瞧這是什麼?

    我假裝不知道。

    你聞聞。」

    齊雲成雙手抱着東西的模樣,聞了一下,陡然脫口而出,「馬尿!」

    話音落下。

    小劇場的觀眾們笑意滿滿。

    這單口相聲跟對口不一樣,他不追求什麼大包袱,響得脆生。

    為的就是聽故事,好玩,有趣。

    而這時候齊雲成這裏扮演郝掌柜卻是一副感嘆的高興樣,「哎呀,可來了好徒弟,好好好,就把他留下吧。

    於是把我給留下了。

    旁邊介紹人這個氣啊。

    心說怎麼着,好的不要,馬尿把你罵了,倒把他留下了,這人什麼毛病啊這是。

    他哪知道掌柜的是怕人偷他酒喝。

    結果我就在那給他當學徒。」

    ……

    單口說到這裏。

    忽然此刻側幕那有了幾分動靜。

    大林、孟鶴糖、周航他們原本都在這看着,畢竟單口相聲,過來聽聽也是好的。

    但是忽然侯爺闖過來了。

    手裏拿着兩個膠袋。

    「來,吃甘蔗啊,我剛跑出去買的,看着還不錯。」

    瞧見侯爺拿這些東西過來,

    旁邊的幾個人都懵了,但還是一個人拿着一根,開始嚼了起來。

    然後都吐在侯爺帶的袋子裏。

    侯鎮自己也是如此,但哪怕吃甘蔗,也徹底沒有辦法堵住他的嘴。

    一邊嚼一邊望着舞台的齊雲成開口說話。

    「今兒說單口,很少見,但是雲成的能耐不低,都聽聽啊。

    對了這甘蔗吃起來還有好處。

    尤其他粗纖維比較多,在反覆咀嚼的過程中就像是牙刷在刷牙一樣,能夠對口腔中的殘留污垢起到清理作用,可以起到清潔口腔的作用。

    而且甘蔗中含量大量的蔗糖,能夠為人體補充足量的人能,並且能夠起到預防低血糖和消除疲勞和中暑的作用。

    這不夏天嗎?吃吃是好事,還有剛才那賣我東西的小夥子有點不像話啊。

    我說了要不了那麼多,非要來這麼多。

    你們說這像話嗎?

    這不多讓我花冤枉錢?」

    ……

    得波得得波得。

    侯爺開始各種科普。

    但是大林、孟鶴糖、周航拿着這一節節白皙的甘蔗,愣是沒有咬下去三口,沒聽說過吃甘蔗還要受這罪。

    腦漿子差點沒沸騰了。

    而侯爺看見他們沒怎麼動,趕緊說一聲,「吃啊,吃這甘蔗多是一件美事,你們師父還吃不了這呢,他糖尿病。」

    「吃!怎麼能不吃呢。」

    「嗯,吃!吃!」

    「沒錯,都吃,謝謝侯爺!」

    三個人全部是敷衍的口吻,沒辦法,輩分在這,能不聽話?

    哪怕有毒都得吃。

    而說完了這個話題,侯鎮就又說起了前檔子傳習社的事情,畢竟他開車去的,然後話題徹底沒停了。

    至於孟鶴糖他們,只能一邊聽一邊眼巴巴望着舞台上的齊雲成。

    而齊雲成此刻則是說到好玩的部分了。

    「我給他當學徒,吃是吃不飽哇。他這個晚上還得打牌去,一打牌就一宿,天亮才回來。

    回來之後,你那大冬天睡着著的,他把你給叫起來。」

    「起來!

    !屋裏怪冷的,生爐子去。」

    「他回來冷,他躺着睡覺,我得生爐子去。天剛一亮,有時候還不亮天,就得給生爐子。

    嘴裏還鬧磨煩。

    咱們這煤球,燒着有點數啊。每天燒多少,一個月燒多少,聽見什麼。

    我說誒。」

    齊雲成伸出手指比劃一個數,「他連着叫我三天,我生氣了。第四天我有主意了。

    這一天滿天星星他回來了,今兒輸了。

    起起起!生爐子。

    我說誒,生爐子去。

    把爐子生著了,挺暖和的。我也在屋裏待着,等他睡得香香的,我過去,我叫他。」

    齊雲成立刻表現得着急起來,手上有幾分推人的動作,「掌柜的掌柜的!快起快起!

    他不知道什麼事情啊。怎麼回事?

    每天燒煤球沒數,今兒我數了,一共燒了四十八個。

    那你告訴我幹嘛啊!我這睡着著的,沒有的事。」

    「他又著了,打這起呀,他回來他也不叫我了。怎麼?他叫我怕我又給他數煤球啊。」

    越說台下的人越覺得這事情損人。

    當然了,觀眾都知道這是老段子,但是老段子聽得就是一個味道,所以此刻齊雲成的一個氣口,一個表情,一個語氣。

    都讓他們覺得好玩和熟悉。

    哪怕他們真的聽過無數遍。

    而齊雲成說實話,也是專門學着先生的口,畢竟這一場他的目的就是再觀眾再聽聽這一段。

    於是繼續開口。

    「可就是我老吃不飽,這玩意要命。我一看他牆上,這天買了一塊兒火腿,提熘兩瓶酒過來。

    這天他是贏了錢,擱在桌子上。

    可他贏了錢他鬧得慌,他還想耍去,就跟我說。」

    「我呀!我出去有點事情,聽見沒有,明兒天亮回來。

    注意,牆上這塊兒叫火腿。

    千萬別讓貓叼了去。

    還有,後院咱們那隻老母雞,隔壁可有大黃狗,別讓夠給咬了去,明白嗎?

    還有最重要的就是這兩瓶,可別動。

    這兩瓶是毒藥,一個是白砒霜,一個是黃砒霜,喝了就死,明白嗎?留神。

    我說誒,然後他走了。」

    「他一走,我這個氣啊,我一瞧。」齊雲成低頭看着桌面一眼,「一瓶葡萄綠,一瓶狀元紅。

    兩瓶酒,告訴我毒藥?

    火腿,雞,我呀,我想我這徒也就學到這,到頭了。」

    知道之後要發生什麼,再結合齊雲成此刻要使壞的語氣,別看是先生說的段子,但是有的觀眾還真認為挺符合他的。

    畢竟損人,他也是有一套。

    所以不少人聚精會神的聽。

    而台上齊雲成也笑着做出取的動作,「我把火腿摘下來,把這隻雞提熘出去。

    我凈上飯館給他叫飯去,很熟悉。

    我這拿着兩樣東西到飯館了。

    我說掌柜的,我們掌柜的說了,新近我們來了一批木料,這批木料有剩頭。

    可也給您剩不了什麼,我們掌柜的說好好給您剩一個剁菜的墩子,過兩天就給您送過。

    掌柜說讓您受累,把這隻雞給宰了,剁一剁,把火腿給切切。

    好,是是是。」

    「打那個飯館掌柜的就高興,怎麼?他想他白進一墩子。」

    「叮噹五四,把這雞退了,也剁了,於是我拿回來了。拿回來這麼一燉,燉得爛爛乎乎,兩瓶酒打開。」

    齊雲成左右手比劃出一個起瓶蓋子的動作,然後舒暢一聲,「得了,我呀,反正是臨別紀念。

    於是這麼喝呀,我是連吃帶喝。

    吃飽了喝足了,骨頭一扔,倆空瓶往地下一甩,我就躺在他那鋪上我就睡了。

    睡到天亮,掌柜的回來。」

    「掌柜回來一瞧就炸了!

    」齊雲成瞪眼兩隻眼睛,左看看右看看,一臉的不敢相信,而僅僅這相,就體現了一個人的表演能力。

    「這孩子怎麼在這睡。

    一瞧倆酒瓶子在地下,火腿也沒了,奔到後院一瞧,這隻雞也沒了。

    好哇,全給開了,這睡上了,這個氣啊,過來就給我一拳,」

    齊雲成往桌子上拍了一下,為的是給出聲音,並且大喝一聲,「起來!

    !」

    「這一下我假裝的起來,可我一瞧他就哭。

    誒!我說的掌柜的,您怎麼才回來呀。姚了命嘍,活不了嘍。

    什麼事?怎麼回事?

    我說怎麼回事啊,就是您走了,您讓我注意的事情我注意了,睡到半夜裏,我聽見狗咬。

    狗咬我就起來了,想不到它把那個老母雞給叼跑了。

    我想我怕您回來急,打我呀,我就追去了,趕我追也沒追上。

    回來再一瞧啊,這火腿也讓冒給叼去了。

    這兩樣東西都沒了,我想您回來,您一定得打我,不能饒我。

    我沒別的辦法了。」

    齊雲成一邊哭喪一邊手指著,「我就想起您說那兩瓶毒藥來了,我琢磨著要跳河,喝封著呢,不好跳。

    我乾脆喝這毒藥自殺得了。

    結果頭一瓶白的喝了不行,而一瓶紅的也喝了,我,我竟然還沒死!

    !」

    「掌柜的一聽這個氣啊,這麼回事情?那他也不好意思說我那是酒,不是毒藥。

    氣得直跺腳。

    他那氣得跺腳,我還誠心逗他。」

    「我說掌柜的,您不是說那是毒藥嗎?喝了酒死,我喝了兩瓶了怎麼還沒死啊?

    掌柜的開口,怎麼沒死啊?廢話,藥力不夠,喝得少。

    我說那好,那您再給我來兩瓶怎麼樣?」

    哈哈哈哈!

    呱唧呱唧呱唧!

    說完到這,觀眾們一片笑聲和掌聲傳來。

    「好!

    聽這老段子果然是舒服。」

    「劉寶銳大師的作品,那真是無論什麼時代都覺得好玩。」

    「這學徒都說了,齊雲成什麼時候說說鬥法,那也好玩。」

    「沒錯!再來一個。」

    「再來一個!

    ……

    相聲要的就是一個演繹。

    而這也是學員和有經驗的演員的區分之一,不管再多熟悉的段子,詞和演繹一起丟出來,那都是可樂的。

    當然齊雲成也不敢說自己演得多好,反正湊合吧。

    同時終於說完這段后,開始鞠躬感謝。

    ——————

    (今天差不多更新了七千多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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