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雅不解的看著老中醫，「凌擎，你這個是什麼意思？我沒有精神病，我的精神病已經好了，我保證。」

「我不是顧先生，我是中醫。」老中醫說道。

白雅心裡咯噔了一下，垂下了眼眸，不說話了，手，慢慢的拽住了被子。

「我知道了，謝謝中醫，她的身體狀況沒有關係吧？」宋惜雨擔心的問道。

「體虛，脈象並不好，加上情緒上浮動太大，對胎兒也不好，我最近會開些養胎的葯。」老中醫說道。

「麻煩了。」宋惜雨送老中醫到門口，轉過身，握住白雅冰冷的手。

「小雅，我知道你心裡不好受，你愛凌擎，我都看在眼裡的，現在他已經死了，你更要保重身體，你肚子里還有他的血脈，你要他死不瞑目嗎？」宋惜雨柔聲說道。

白雅空洞的看著被子，什麼話都不說。

她這種狀態，宋惜雨很擔心，「小雅，你要振作，小延還等著你去照顧。」

白雅依舊不說話。

她的手機響起來，她也不接。

宋惜雨擔心的看白雅一眼，拿起手機，看是冷銷的，接聽了，放在她的耳邊。

「夫人，不好了，小寧去刺殺盛東成為首長報仇，被盛東成那邊的人抓住了。」冷銷著急的說道。

白雅眸宇微微顫動著。

「夫人，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我相信小寧會寧死不屈，但是，盛東成肯定會讓他生不如死，我們要把他救出來。」冷銷確定的說道。

「冷銷，顧凌擎真得死了嗎？」白雅有氣無力得問道。

「嗯。你之前一直是昏迷不醒得，我們陪著首長出殯，以及入葬了。」冷銷說道。

白雅明白了。

子彈從顧凌擎得後腦勺里穿過，不是她做得夢，是事實。

顧凌擎真得死了。

「他安葬在哪裡？」白雅問道。

「在烈士陵園。」

「曾經，我問過他，如果他死了，我要把他得骨灰捏進泥人里，放在我床上，他答應了，這件事情張星宇應該也在，聽到得，你不信可以問他。」白雅說道。

「你得意思是，要把首長得骨灰拿出來，捏在泥人里？」冷銷詫異。

「那個，只是我和他開玩笑而已，他死了，我不會一個人孤零零得活著，在我們兩個人得記憶中，最美好得日子是在島上度過得，麻煩你，把我們兩個人得骨灰放在一起，帶到島上，埋葬在我們得院子里。

以後，我，顧凌擎，我們得孩子，就會一直在一起了。」白雅柔聲說道。

「什麼？」冷銷頓了下，「你……什麼意思？」

「世界上，每天都會死很多人，也會出生很多人，有人落馬，有人高升，在我得世界，只有一個顧凌擎，他死了，其他得事情都和我無關。」白雅輕聲說道。

「他是被盛東成殺死得，你不想為首長報仇嗎？」冷銷不解得問道。

「就算我不為他報仇，他也不會怪我的，他死了，我更想早點去陪他，不想浪費分離的時間，對不起冷銷，我和你們不一樣，你們有保家愛國的熱血，我的世界只有他，對不起。」白雅道歉道，深吸了一口氣，看向宋惜雨。

宋惜雨紅了眼圈，流著眼淚看著白雅。

白雅能說的，只有三個字，「對不起。」

記得，還是小女孩的時候，她也偶爾看小說，看電視，電視裡面或者小說裡面的人或者事，都會有一個完美的結局。

生活里，並不是。

悲劇，就會悲劇一生，沒有從來，沒有洗牌。

或者，正是因為生活太悲慘，所以，小說和電視的完美才會更受到別人的期待。

生於混沌，死於安詳，也好。

她和顧凌擎，反正不會分開。

他生，她也生。

他死，她亦死。

「那個，夫人，你那邊除了你以外，確保安全嗎？」冷銷問道。

「嗯？應該安全的吧，房間里只有媽和我，這裡，顧凌擎都按照了反監聽的設備，你說吧。」白雅淡淡然的說道，接過宋惜雨手中的手機。

「首長沒死，只是障眼法，讓盛東成她們以為首長死了。他現在在暗影得秘密基地裡面。」冷銷壓低聲音說道。

白雅一怔，整個人緊繃的弦鬆懈了下來，眼淚滾落。

今天她一直都沒有哭，此時此刻，卻沒有忍住，情緒終於決堤了，哽咽道：「我要見他，我要見他。」

「我擔心你那邊有盛東成得人監視著，畢竟，他們也有天眼得。」冷銷擔心道。

「這個容易，你們應該有潛水艇，不管是天眼還是衛星，都拍不到的。

我有船，前面還是按照正常的流程走，我把他的骨灰拿出來，去島上，我可以從船尾的螺旋槳那邊下去，衛星也拍不到，你們開潛水艇來接我，那就神不知鬼不覺。」白雅急急的說道。

「可是這種天，你要進入冰冷的海水中，身體吃得消嗎？」冷銷擔心道。

「即便進去，也就一兩分鐘的事情，不會有事的，偶爾的冷水刺激，能夠加快血液循環，不用擔心。」白雅毅然決然道。

「好，那就按照正常的流程來，我先給你辦理骨灰的事情，明天，我們就可以拿了骨灰去島上，我陪你一起去，這樣，對你的安全也有保障。」冷銷擔心道。

「好。對了，那個骨灰不是顧凌擎的，是誰的？」

「不是誰的，裡面只是普通的豬骨骨灰。」冷銷解釋。

白雅明白了，「顧凌擎現在沒事了吧，那個，子彈從他後腦勺打進去，也是做戲的，對不對？」

「等你見到首長就知道了，不過，我很擔心小寧的狀況，這件事該怎麼辦？」冷銷擔心道。

「小寧手上帶武器了嗎？」白雅問道。

「帶了，他是去殺盛東成的，殺了盛東成再準備自殺，但是，盛東成沒有殺成，他就被抓了。」冷銷沉重道。

「現在盛東成肯定等著我們自投羅網，一會你等我電話。」白雅掛上了電話。

「小念，凌擎沒有事嗎？」宋惜雨期盼的問道。

「媽，這件事情一定要守口如瓶，不然，凌擎就還有危險。」白雅交代道。

宋惜雨露出了笑容，「放心，媽就算死，也不會透露半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