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前不相信項上聿會喜歡她，喜歡這兩個字，說出來太簡單。

可這些照片，真的見證了過去的時光，不可複製，不能買到，除非是真的喜歡，真的拍攝，真的很早很早之前就惦記了。

「你這些照片什麼時候拍的啊？都是偷怕的嗎？」穆婉詫異地問道，手摸著哭泣的自己。

這個裝扮，應該是……她有一點給項雪薇過生日，但是，項雪薇不但把她的蛋糕丟在了她的身上，還打了她一巴掌，讓她滾。

她挺傷心的。

那個時候很小，看起來堅強，其實心臟很脆弱，她還期待項雪薇的母愛，項雪薇給她的，卻只有傷害。

「你偷偷的拍這張啊？」穆婉問道，眼中有些發紅。

「本來拍了，想要貼在學校里讓你丟臉的，但是後來，看你哭的傷心，心軟了。」項上聿說道。

穆婉：「……」

她以為他拍她，是因為從小喜歡，結果，女人的想象，往往太過美好，給現實的殘忍蒙上了一層絢麗的薄紗，他拍她，就是為了讓她出醜。

「謝謝你啊，你小時候真的很壞，我是沒有看錯。」穆婉說道，翻了一個白眼，剛才那種感動的心情也隨之飄散了。

項上聿摟住她的肩膀，拉到自己的懷裡，緊了緊，「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對你就有一種特別的感覺，覺得，你挺需要人保護的。」

「所以，你的喜歡是從同情開始的嗎？」穆婉反問道。

「是從心疼開始，然後欣賞，到喜歡，總是有一個過程，才能情根深種，快餐式的愛情，來的兇猛，去的也快啊。」項上聿笑嘻嘻地說道，「我們去裡面吧，晚餐已經安排好了，你也餓了吧，先吃東西。」

「嗯。」穆婉看向周圍，「其他人呢？」

「你不是說他們餓了嗎？我安排他們去吃飯了，再說，讓他們圍觀，多不好，我今天想和你好好度過。」項上聿的聲線柔了下來。

他每次這麼說話的時候，她都覺得……好酥，但也有種談戀愛的甜蜜。

這種感覺，她多少年沒有了？

項上聿牽著她的手走。

「你還記得墨淵嗎？」穆婉問道。

項上聿的臉色冷了冷，「那個暗戀你的男人？和我吃飯的時候不要提別的男人。」

「我和他什麼關係都沒有，但是他是旭陽哥的兄弟，旭陽哥當年因為救我才死。」穆婉輕柔的解釋道。

「知道了，會照顧好的，放心。」項上聿說道，深吸了一口氣，還是有些生氣的，看向穆婉，「告訴我。」

穆婉不解，項上聿說的告訴我，是什麼？

「你是怎麼做到，和我吃飯的時候，想別的男人的，那個男人有我帥嗎，有我對你好嗎？你有了我，還在想別的男人。」項上聿吃醋地說道。

「我就是剛好想到，隨口一說。」穆婉解釋道。

她真的是剛好想到這個人，然後就問一下，如果真的是心裡有鬼，反而會小心翼翼，怎麼可能這樣問出來。

「你怎麼會剛好想到，肯定是有些相關聯，你才會想到這個人。」項上聿問答。

「我就是想到了。」穆婉凝下臉色，「你是故意要和我吵架嗎？」

「你想了別的男人，你還有理由生氣！」項上聿反擊道。

「項上聿，你也太小題大做了，我不是想了別的男人，就是隨口一提，難道提都不能提嗎，你這也太專制了。」

「你提別人我無所謂，但是這個男人和你曖昧過，你想他，證明什麼，你還想和他舊情復燃嗎？」項上聿問道。

穆婉覺得腦子裡有點悶，「我覺得你說話太過武斷，第一，我和墨淵沒有曖昧過，他是表達過喜歡我，因為旭陽哥的原因，但是這份喜歡，早就停在了陰謀詭計中，另外，我提到他，可能是因為這裡是大海，是水，我想到了旭陽哥，就想到了墨淵，不是因為想要舊情復燃，就是剛好想到了這件事情，如果你因為我的剛好要跟我吵架，那我以後都不敢隨便跟你說話了，免得說了你不開心的事情，惹你生氣了。」

項上聿看穆婉好像生氣了，心裡瞬間更不舒服了，還有些恐慌，解釋道：「我吃醋了，你體諒一下我，我就你一個女朋友過，你呢，有好幾個男的。」

「什麼叫我有好幾個男的，我和你是第一次，你知道的。」穆婉冷聲說道。

「我知道，但是，你和陸博林交往過，旭陽喜歡你，你和邢不霍結婚過，還有一個墨淵，這都四個了，你在我……」項上聿停頓了下，「今天，我們好不容易趕過來吃飯的，你提別的男人，我肯定會吃醋啊，吃醋不就會生氣嘛。」項上聿解釋道。

「你吃邢不霍的醋，也就算了，畢竟我和他真的結婚過，但是墨淵，我和一點關係都沒有，你也隨便胡亂吃醋啊？」穆婉問道。

「我見到一個公的和你在一起，心裡就會不舒服，別說喜歡你的墨淵了。就算不喜歡你的呂伯偉，我也不舒服，一時間沒有控制。」項上聿說道，有些委屈的模樣。

「項上聿，你是對我沒有信心，還是對你自己沒有信心。」穆婉表情很嚴肅，很認真。

她自問，愛的清晰，明白，也不喜歡和男人曖昧。

「我是對你的眼睛沒有信心，或許，因為太喜歡，也讓我變得沒那麼自信，六年前，你跟著邢不霍離開，你不知道那段日子，我是這麼走過來的，我去A國找過你，卻看不到你，我就在想，我有一天要站在世界的頂峰，那樣，不至於，看不到你。」項上聿柔了聲線。

穆婉感覺到他語氣中的情緒，心裡也柔軟了幾分，「好了，這件事情翻篇了，我不是想別的男人，只是正好想起，沒有別的意思，我既然嫁給你，在你不背叛我的前提下，我就不會有二心，你儘管放心，不用再患得患失，時間還很長，我們還有很多事情可以一起做的，信任，是夫妻之間最重要的。」

「嗯。」項上聿牽住穆婉的手，「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