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婉身體一怔,也許是因為眼睛瞎了的緣故,耳朵是非常好的,聽到了邢不霍問的話。
穆婉的反應項上聿也察覺道了,眼中閃過擔心,「什麼解藥,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他說完,直接不給邢不霍說話的機會,掛上了電話。
穆婉沉默著。
她不覺得邢不霍會開這種玩笑。
解藥?
項上聿給她下毒了嗎?
所以她會看不見?
這種毒,除了瞎眼,還會怎樣?
他想要怎麼折磨她,想要達到的目的,又是什麼!
不一會,他們到了體育館。
魔術表演在體育館。
項上聿定的是VIP票,二樓,正坐的包廂。
「我抱你進去。」項上聿說道。
穆婉沒有說話。
項上聿強勢的把穆婉抱了起來,朝著電梯走去。
「我一直以為,你是一個坦蕩的人,敢作敢為,你要弄死我,很容易,下藥,我還真是高估了你。」穆婉說道。
「正如我弄死你很容易,我用得著對你下藥嗎?邢不霍說什麼你都相信,你怎麼還這麼蠢。」項上聿不悅道。
穆婉沉默著。
很好,她的眼睛是被包紮起來的,只要她不說話,只要她沒什麼表情,項上聿就不可能猜到她在想什麼。
不一會,包廂到了。
項上聿把她放在了沙發上。
「還有多久開始?」穆婉問道。
「十分鐘。」項上聿不冷不淡地說道。
「我想上下洗手間。」穆婉說道。
項上聿握住她的手,來到洗手間門口。「要不要我陪你進去?」
「女洗手間?」穆婉詫異。
「我把男廁所清空了,讓你進。」項上聿說道。
「不用了。」穆婉摸索著進去,到了裡面,摸出了手機。
她看不見,只能憑著感覺,打開手機。
雖然把邢不霍拉黑了,但是他的手機號碼,她是背得出來的。
她胡亂的按著,放在耳邊,沒有聲音。
又胡亂的按著,放在耳邊。還是沒有聲音。
格子門開了,有人出來。
穆婉聽到有人開水洗手的聲音。
「你好,請你幫一下我,可以嗎?我眼睛受傷了,看不見。」穆婉用英語求助道。
「哦。你想要什麼?」女人問道。
「麻煩你幫我打一個電話出去,我把手機和號碼給你。」穆婉說著,把手機遞出去。
女人拿過手機。
穆婉報手機號碼。
女人打通了,遞給穆婉。
穆婉接過,手都在顫抖著。
「婉婉。」邢不霍喊道。
「邢不霍。」穆婉也喊道。
「我在,你還好嗎?」邢不霍問道。
「我現在在X國,你剛才打電話給項上聿,我聽到了,項上聿給我下藥了,什麼意思?」穆婉問道。
「剛才你一直在旁邊?」邢不霍問道。
「是,我在,解藥的事情,什麼事,怎麼說?我要一個明確的答案。」穆婉追問道,呼吸因為不淡定劇烈起伏著。
邢不霍猶豫著。
「那天,你讓我跟你一起走,後來突然反悔,是因為項上聿去找你了,告訴你,給我下藥了,所以,你會突然反悔,對嗎?」穆婉追問道。
邢不霍那頭沉默著,深吸了一口氣,「我不能用你的命開玩笑。」
「所以,你突然後悔,就是因為項上聿用我危險?」穆婉再次問道,她需要確定。
「你現在沒事吧?」邢不霍沒有正面回答。
「你不用管我有沒有事,我想要一個明確的答案。」穆婉問道。
項上聿走了進來,臉色陰沉的可怕,拿過穆婉的手機,打開了功放,「邢不霍,你現在明確的告訴穆婉,我有沒有用下藥的事情威脅你?你要娶華錦榮女兒的事情,是我威脅的,還是你們自發達成的協議,你後悔,是因為我威脅,還是你要娶華錦榮女兒,你現在給穆婉說清楚,半死不活的,最讓人煩躁。」
邢不霍那頭還是沉默著。
穆婉也豁出去了,「我無所謂生死,人都有死,活著痛苦,不如簡單的快樂,就算只是快樂幾天,我也心甘情願,我要一個真相。」
「你眼睛瞎了,心也是瞎的嗎?你覺得我會威脅他讓他去華錦榮的女兒?我不會搬石頭砸自己的腳。」項上聿胸口起伏著,不淡定地說道。
「你眼睛瞎了?」邢不霍震驚地問道。
穆婉深吸了一口氣,「到現在你還不肯說?你真的要讓我死不瞑目嗎?」
邢不霍繼續沉默著。
他越是沉默,她越是著急,偏偏沒有辦法。
「說話。」穆婉發脾氣般催促道。
「對不起,我想和華靜榮合作。」邢不霍說道。
穆婉心咯噔了一下,沉到了冰冷的湖底,「所以,你說的解藥的事情,是什麼事情?」
「項上聿是跟我說過,他給你下了葯,這個時候華錦榮也打電話給我,說是要聯姻,我綜合思考後,才打電話給你,決定走另外一條路。對你好,對我也好。」邢不霍說道。
對她真的好嗎?
活多久她不在乎,如果他能夠愛她,即便是一天,她也會幸福的死去,她寧願幸福的死去,也不願意被愛的人拋棄,成了棄子。
可惜,她唯一的念想也被殘忍的毀滅。
穆婉楞愣地站著,沉默著,腦子裡其實也是空白的,不想思考,不想說話,不想動彈,眼睛里酸酸澀澀的。
砰的一聲
魔術表演開始了,拉回了穆婉的思緒,也拉回了項上聿的思緒。
他拉著她的手臂,快步朝著外面走去,也不顧洗手間門口的樓梯,把她帶到了包廂,用力一甩。
穆婉被甩到了沙發上。
呂伯偉看項上聿臉色陰沉地可怕,估計又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去扶穆婉。
項上聿尖銳的命令道:「別碰她。」
呂伯偉愣了一下。
項上聿吃醋的樣子,他見過,鬆開了穆婉。
魔術正在渲染著氣氛,包廂里沒有人說話。
穆婉閉上了眼睛,靠在沙發上。
項上聿看她面無表情的樣子,還是火大,命令道:「你們都出去。」
呂伯偉和楚簡對視一眼,都沒有動。
項上聿掃向呂伯偉,「我讓你出去,沒有聽到嗎?你不是楚簡的對手。」
「夫人眼睛看不見,很大的原因是因為情緒的影響,別再刺激她了。」呂伯偉說道。
「那也是因為她犯賤!」項上聿吼道,再次說道:「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