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來了，兩位就別想著逃跑了！」

唐歡如影隨形地追上了兩人，淡然一笑，「混沌道火」旋即覆壓而上。

轉瞬之間，相隔數百米遠的檀鍾和陶佑，就被佔據著廣闊區域的透明火焰給覆蓋了進去，極度的惶恐和絕望之下，兩人的眼眸之內立刻就泛起了一層死灰之色，面龐也是變得猙獰扭曲起來。

他們可是親眼見識過那力量的可怕，被其覆蓋，還能有活路？

電光石火間，他們便已遇見了自己被消融殆盡的下場。苦苦修鍊數千年，卻落得如此結局，兩人怎能甘心？可事已至此，無論他們再怎麼不甘，都扭轉不了現在的局面，只能等待死亡降臨。

果然，瞬即便有一股強烈的束縛之力從四面八方湧來，已將他們軀體徹底禁錮起來。

兩人只覺靈魂都在哆嗦，可片刻過後，兩人卻發現，那股被禁錮的感覺雖依然存在，軀體、道嬰乃至靈魂都被消融的狀況並沒有出現。

「還活著。」

檀鍾和陶佑雙目大睜，狂喜之意不由自主地從靈魂深處浮湧出來。

可這股狂喜還沒持續多久，兩人便似被兜頭潑了盆冰水，徹骨的寒意似從軀體沁入到了靈魂深處。這時，兩人視線中，竟是出現了兩隻大手，沒一會，那大手就分別掐住了兩人脖頸，將他們直接拎了起來。

「兩位，現在可還有什麼話想說？」

緊接著，唐歡那張笑吟吟的面龐便出現在了兩人眼前。

檀鍾和陶佑都沒有吭聲，而是絕望地閉起了眼睛，面色愈發煞白。唐歡剛才沒有殺他們，並不意味著一直不殺，之所以還留他們活動現在，說不定只是想先將他們狠狠地羞辱一番之後，再行動手。

「兩位看來是無話可說。」

唐歡笑容滿面，透明的「混沌道火」依然覆蓋著廣闊空間，「既然如此，那就我來說說。」唐歡眯眼大量著眼前狼狽不堪的檀鍾和陶佑，「對我而言，兩位的確是不堪一擊，但實力還是非常不錯的。」

哪怕是在閉目待死，檀鍾和陶佑聽到唐歡這番話，仍舊是羞憤無比，蒼白的面龐上浮起了一抹病態的潮紅。

「既有如此實力……」

唐歡卻沒有理會檀鍾和陶佑的表情，而是笑容滿面的道，「兩人在那修羅上宗的長老當中，地位想來也不會太低。一般說來，修士進入了中十八天或者上九天之後，向來極少會返回下三十六天。」

「可是，你們居然一起來了，這其中想必是別有緣故！」

說到這裡，唐歡雙目突然直勾勾地盯著檀鍾，「檀鍾，你可千萬別告訴我，說你是為了給自己那寶貝兒子報仇血恨而來，如果我沒算錯時間的話，你們兩個離開中十八天的時候，檀柏似還未變成廢人。」

「我很好奇，你們到底是為何而來？」

「在下三十六天當中，赤芒天並不是很起眼，然而，就是這麼一處不起眼的天界，居然引得兩位修羅上宗的長老親自趕過來，這裡面的故事必然是非常精彩的，兩位不如細細地跟我解釋解釋。」

「……」

檀鍾和陶佑依然沒有吭聲，可他們臉上卻有著異色一閃而過。

敏銳地捕捉到他們神色間的細微變化，唐歡心中已是有了答案，也不再繼續打破砂鍋問到底，而是又笑了一笑：「兩位能修鍊到如今的地步，著實不易。現在，我有兩條路可供兩位選擇，一是立下天道誓言，此後完全效忠於我；二是在靈魂中種下一顆叫做『傀儡魂印』的東西，從此受我掌控。」

「這有什麼區別嗎？」

檀鍾終於開口，卻是譏嘲地笑了起來，「唐歡，我等既已落入你手，便沒再想活著，要殺要剮，悉聽尊便！」話是這麼說，可檀鐘的那雙銅鈴般的碩大眼眸之內，卻是閃爍著強烈的求生慾望。

「我選擇第一條路。」就在這時，陶佑倏地開口。

「陶佑老弟，你……」

檀鍾一聽，雙目暴睜，有些難以置信地望著陶佑。

在唐歡剛剛說出那番話的時候，他便已悄悄放下心來，知道唐歡並不想殺了自己二人，於是故意表現得那般硬氣，幻想著能與陶佑同進同退，這樣說不定能給自己爭取到一些什麼。可他沒想到的是，陶佑居然先他一步選擇了立下向唐歡效忠的天道誓言，讓他剛才的那點打算完全落空。

陶佑眼含歉意地看了檀鍾一眼，而後又開口道，「我願意馬上立下天道誓言，從今往後效忠於你。」

「很好！很好！識時務者為俊傑。」唐歡笑吟吟地點了點頭，目光從陶佑轉向了檀鍾，笑眯眯的說道，「檀鍾，既然你這般有志氣，那我也就不好再勉強於你了。這樣吧，就由我來為你選擇第三條路。」

「第三條路？」

檀鍾微微一愣，突然好似意識到了什麼，神色慘然。

這時，唐歡卻是掃了檀鍾一眼，微微一笑，開口說道：「檀鍾，你出身於赤芒天，如今又回到了赤芒天，我拿這座清浣城來做為你的埋骨之地，想來也不會辱沒了你。現在，你便給我好好安息吧。」

說話間，唐歡手上稍稍用力，似欲將檀鐘的脖頸都捏斷。

「慢著！」檀鐘面龐瞬即脹得通紅，異常艱澀地從口中吐露出一個個音符，「我……我也選那第一條路。」

這麼短短几個字元，檀鍾卻似耗盡了全身的力氣。

這話一說完，他臉上便是一副虛脫般的神情，而那雙眼眸之內，則滿是羞愧的意味。他先前還想指責陶佑，可才過去這麼短短几個呼吸的時間，他便已步入了陶佑後塵，做出了與他同樣的選擇。

「不錯，不錯。」

唐歡笑眯眯地點了點頭，「檀鍾，你早這麼說不就好了，何必那般拐彎抹角的犯賤。不過，很遺憾地告訴你，第一條路被你這同伴選過之後，就已經沒了，所以，你現在只有一個選擇，那就是第二條路。」

「第……第二條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