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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百戶官開始 - 第二百零七章 錦衣衛也爛了!【求訂】字體大小: A+
     

    乾清宮

    李桓此刻正同天子講述着他此番浙江餘姚之行的經過。

    雖然說先前已經通過錦衣衛的渠道瞭解到了李桓在餘姚縣的經歷,但是看那些消息同親自聽李桓講述相比明顯是兩種感受。

    朱厚照的神色變化不定,但是能夠看得出,朱厚照眼中隱隱有怒色充斥。

    突然之間,朱厚照忍不住怒道:“該殺,這些地方豪紳當真是無法無天,連民亂都敢製造,李卿屠了他們這是他們死有餘辜。”

    李桓看着面露怒容的朱厚照輕咳一聲道:“陛下,地方豪強眼中本就沒有什麼國家,沒有忠義,這天下豪強縱然屠了十之七八,也絕不冤枉了他們。”

    一旁的丘聚、高鳳幾人聞言不禁打了個哆嗦,這要是換做是其他人這麼說的話,他們肯定是嗤之以鼻。

    雖然說地方豪強比之昔日的世家來差了幾個量級,但是那也是地方上的土霸王一般的存在。

    大明的統治可以說大半靠的就是這些地方上的鄉紳、豪強。

    一般人絕對不敢去捅這等馬蜂窩一樣的存在,但是李桓敢啊。

    只看李桓在餘姚直接滅了當地幾大豪強之家就知道李桓絕對做得出屠滅豪強的事來。

    朱厚照眼中則是閃爍着異樣的神色,不過很快便看着李桓微微搖了搖頭道:“話雖如此,如李卿你這般抓住把柄,直接滅了一地豪強倒也沒有什麼,可是如果要針對所有的豪強,只怕……”

    李桓聞言不禁笑了起來道:“陛下想哪裡去了,臣還沒有狂妄到能夠對抗天下豪強的程度,臣只是說天下豪強大半都該殺,又不是真的去殺。”

    聽李桓這麼一說,朱厚照微微鬆了一口氣,臉上露出幾分笑意道:“朕還真的怕李卿你盯着豪強不放呢。”

    不過話音一轉,朱厚照眼中閃過一道厲色道:“不過若是一些豪強忘了這世間還有朝廷,還有王法的話,那便滅了他們。”

    李桓嘴角露出笑意,忽然開口道:“陛下,臣此番回來,準備重整京營了。”

    朱厚照眼睛一亮,看着李桓,神色振奮道:“好,李卿需要什麼,朕會全力支持李卿。”

    京營糜爛,武勳不堪重用,以至於文武失衡,就連兵馬大權都落入了兵部之手。

    朱厚照本就是打算趁着這次重整京營之機,將兵馬大權掌握在手中,地方上也就不提了,鞭長不及,可是這京畿重地,一國腹心之地的兵馬如果都無法掌握在手的話,他這天子又豈能安心。

    更重要的是如果換做以往,他這位天子想要去打京營的主意,肯定會明裡暗裡受到文官集團的抵制乃至反對。

    百官必然會勸他以仁政治理天下,效彷先皇,莫要做窮兵黷武的帝王,一道道的奏章絕對會將他這位天子給淹沒了。

    可是前番他這位天子遇刺,尤其是馮海率領京營效勇營兵馬無詔殺入京師叛亂之舉,一方面讓天子清楚的感受到了京營兵馬失控的可怕後果,另外一方面也給朱厚照營造了一個前所未有的掌控京營的大好時機。

    就是因爲天子遇刺,效勇營叛亂,朱厚照選擇在這個時候抓取京營大權,任何的文官都無法反對。

    不過也不是沒有頭鐵的人,就像當初朱厚照任命李桓提督京營,試圖讓李桓重整京營的意圖便被百官所洞悉。

    那種情況下,就算是有謀逆的大桉在,依然有文官毫不猶豫的跳了出來彈劾李桓,反對天子整頓京營。

    這些人的確是沒有參合到謀逆的大桉當中,之所以跳出來,就是因爲他們乃是文官集團,絕不願意看到武將崛起,不願意看到天子尚武,抓去兵權。

    而李桓對於這些人直接便以謀逆同黨的罪名將之一個個下入牢獄之中。

    雖不是反賊,然則其心較之反賊也沒什麼不同。

    好在李桓直接扛着謀逆的大旗鎮壓,否則的話,李桓這中軍都督府大都督,提督京營的差事還真的沒那麼順利能夠通過。

    可以說如今絕對是天子掌控京營的最佳時機,一旦謀逆大桉徹底告一段落,李桓敢說絕對會有一大批的官員跳出來以各種理由來反對重整京營,阻止天子掌控京營兵馬。

    朱厚照看着李桓,眼中滿是堅定之色。

    李桓深吸一口氣笑道:“陛下放心,福建抄沒的那一批金銀要不了幾日便可抵達京師,到時候陛下內庫之中足足有近千萬兩銀錢,用之重整京營卻是足夠了。”

    說到底京營重整之所以是一大難題,難倒了幾任帝王,無非就是銀錢以及關係網這兩點。

    裁汰老弱,重立京營所需銀錢豈止百萬,勳貴在京營之中關係網盤根錯節,若是得不到勳貴的支持,一樣時困難重重。

    可是如今銀錢齊備,李桓又同勳貴的核心,英國公府、成國公府結親,勳貴集團幾乎是將李桓視作自己人一般。

    這種情況下只能說是萬事俱備,只待李桓大刀闊斧的動手了。

    朱厚照眼中滿是憧憬之色,揹着手在乾清宮之中來回走着道:“只要有一支精銳大軍在手,朕便可以繼續支持劉瑾推行新政,將新政真正的執行下去,而不是像如今這般圖有新政之名,到了地方卻政令不通,難以執行。”

    有錦衣衛、東廠兩大情報機構,朱厚照自然是能夠掌握到天下地方上新政的執行情況。

    如果說不是朱厚照早有心理準備,怕是他這位天子都要被活活氣死。

    新政明明是善政、仁政,可是到了地方上卻被那些地方官員或者地方豪強歪曲事實,變成了他們手中謀取私利的工具,愣是搞得地方上民怨沸騰。

    有時候朱厚照那是真的想一口氣將那些地方官員統統砍了腦袋,可是說實話,朱厚照有那個心,卻沒有那個底氣啊。

    沒有一支足可以鎮壓一切變故的兵馬在手,以他所受到的帝王教育,朱厚照心中很清楚,他真的要那麼做的話,恐怕這江山就真的要爲之動盪,易主了。

    有些事劉瑾可以去做,李桓可以去做,但是他這位天子卻不能做。

    而如今,重整京營就是他這位天子邁出的第一步,深吸了一口氣,朱厚照強壓下內心的激動,無比着各種的看着李桓道:“李卿,辛苦你了。”

    這話情真意切,絕對是發自肺腑。

    李桓連忙起身道:“陛下折煞臣了,這不過是臣之本份,何來辛苦。”

    朱厚照看着李桓,輕嘆道:“一直以來都是李卿你衝在前面,替朕扛下這一切,還有劉瑾他也一樣,替朕扛下了新政的罵名,而李卿你也因爲針對百官而聲名狼藉……”

    不等李桓說什麼,朱厚照臉上露出笑意道:“朕只是想告訴李卿,李卿你所做的這些,朕都記在心間。”

    李桓向着朱厚照拜了拜一臉感動的道:“臣願爲陛下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陝西,西安府,華陰縣

    今歲陝西西安府一地不單單是大旱,更是遭遇了數十年不遇的蝗災,以至於糧食幾乎顆粒無收,百姓貧苦,賣兒鬻女以求活命。

    做爲西安府遭受蝗災最爲嚴重的一地,華陰縣糧食幾乎絕收,許多百姓之家家中存糧大半早已耗盡,許多人更是隻能靠着挖掘一些野菜來充飢勉強保全性命。

    可是即便如此,隨着秋風漸寒,就是野外的野菜也被挖掘一空,許多百姓早已經是連野菜、樹皮都吃不到。

    華陰縣城到底是一縣之地,縣中居住了華陰縣的許多豪強鄉紳,這些人衣食無缺,城中卻是多有賣兒鬻女的百姓。

    華陰縣縣衙,身爲縣令的王智此時正皺着眉頭看着主簿道:“湯主簿,西安府那裡還沒有消息嗎?如今縣中的災民越來越多,縣中根本就沒有救濟所需的錢糧,若是再這麼下去的話,只怕會有百姓生生餓死啊。”

    湯主簿名喚湯震,出身於華陰縣有名的豪紳之家,湯家乃是華陰縣最大的地主,單單是湯家名下的田畝就有數萬畝之多,自從上一代湯家家主湯峪卸任華陰縣主簿之後,身爲舉人的湯震愣是繼任了這華陰縣主簿之位,依然是華陰縣說一不二的家族。

    此湯震聽了王智的話,捋着鬍鬚笑道:“大人,消息咱們早在一個月之前便已經送往西安府那裡去了,只不過大人您也知道,今歲整個陝西都遭了大災,不單單是咱們華陰縣糧食幾乎顆粒無收,其他地方也是一般,便是西安府的諸位大人想要救濟,也需要朝廷調撥錢糧啊。”

    王智臉上滿是憂色道:“可是再怎麼下去的話,恐怕不等朝廷的救濟下來,華陰縣就要出現易子而食之事了。”

    湯震搖了搖頭道:“那也沒辦法,朝廷的救濟一日不到,我等也只能看着。”

    王智目光投向邊上的巡檢崔紀、典吏丁朝忠二人,兩人注意到王智的目光,臉上皆是露出無奈之色衝着王智搖頭不已。

    王智深吸一口氣,忽然之間道:“本官若是沒有記錯的話,縣中糧倉之中還有數千石的糧食,暫時可以拿出來熬成稀粥,救濟災民,怎麼都要堅持到朝廷的救濟下來,否則我華陰縣百姓,不知會有多少人死於這一場大災……”

    只看這點,王智明顯是一位心懷百姓的好官,可以說如王智這般的官員在大明朝不能說沒有,可是絕對是非常的稀少。

    華陰縣能夠遇到這麼一位縣令,倒也是一種幸運。

    說着王智感慨道:“那些糧食是去歲所存,爲的就是防止出現天災人禍而存下的救命糧。”

    王智的目光看向了縣丞金平,做爲縣中的二把手,雖然說無論是縣丞還是巡檢、典吏、主簿,皆是王智這位七品縣令的下屬幫手,可是王智卻很清楚,在這華陰縣,他是縣令不假,但是真正能夠做主的卻是在場的這幾人。

    這幾人皆是華陰縣豪族,每一個背後的家族都是華陰縣的豪強之家,如果說沒有這些人相助的話,他這位縣令的命令恐怕想出這縣衙都難。

    所以王智想要救濟災民,必須要同這幾人商議。

    一時之間,湯震、崔紀、丁朝忠幾人皆是看向了金平。

    金平大約四十許,面色紅潤,一臉的富態,面相極爲慈祥,一看就是一位面善之人。

    只聽得金平衝着王智搖了搖頭道:“大人不可啊!”

    王智不由一愣,顯然是沒有想到金平竟然會反對,要知道他準備暗處儲備糧救濟災民,本就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但凡是有點腦子都知道這個時候必須要想辦法救濟災民,否則的話,不單單會有災民餓死,搞不好還有可能會因爲災民引發民變。

    湯震、崔紀、丁朝忠幾人聽了金平的話,原本略帶緊張的臉上皆是露出了輕鬆的神色。

    王智盯着金平急道:“爲何不可,須知人命關天,早一日救濟百姓,便可避免百姓生生餓死。”

    金平嘆道:“大人啊,你可知,那區區數千石糧食相對於華陰縣受災的十幾萬百姓,根本就是杯水車薪,是救不了幾個人的。”

    王智聞言深吸一口氣道:“本官只知道能救一人是一人,能撐一日是一日。“

    說着王智衝着京師方向拱了拱手一臉正色道:“本官身受皇恩,代陛下治理百姓,身爲一方父母官,又怎能坐視百姓餓死。”

    隨即王智也不管金平、崔紀幾人是什麼反應,直接起身下令道:“本官主意已定,明日早晨,於城門外架鍋熬粥,救濟災民。”

    丁朝忠幾人不禁面色爲之一變急道:“大人……”

    王智一甩衣袖怒道:“夠了,不要以爲本官不知道你們心中是怎麼想的,不就是想要趁機兼併土地、買賣人口嗎?以往本官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是如今受災百姓及及可危,本官絕不允許你們借大災行禍國殃民之事。”

    說完這些,王智直接扭頭離去。

    看着王智那一臉怒容的模樣,待到王智離去,就見一臉和善之色的金平忽然面露怒色,勐地將手中的茶杯狠狠地摔在低聲怒道:“好個王智,老夫還真沒想到你竟然還有這麼愚蠢的一面。”

    湯震面色陰冷的坐在那裡,手中的茶杯在其手中微微晃動着,眼睛微微的眯着冷笑道:“咱們這位王大人可真是一位百里無一的好官啊。”

    話是如此說,可是湯震那話語之中的嘲諷之意卻是再明顯不過了。

    崔紀微微一笑道:“聽說這位大人可是同那位新晉閣老王陽明王閣老有幾分淵源。”

    金平冷笑一聲,帶着幾分不屑道:“屁的淵源,不過是出了五服的族人罷了,那位王閣老恐怕都不知道有這麼個同族存在,否則的話,他也不至於在這裡一呆就是數年了。”

    輕咳了一聲,丁朝忠道:“幾位,咱們這位縣令大人可是要動用那批糧食救濟災民的,大家還是說說看,咱們給如何應對纔好?”

    幾人對視一眼,別人不清楚,可是他們再清楚不過了,縣中糧庫去歲的確是存了數千石的糧食,可是那是去年啊,一年時間過去,那些糧食早已經被他們上下其手給弄了出去,糧庫之中早就空空如也了。

    湯震捋着鬍鬚道:“是啊,明日裡咱們這位王大人若是去了糧庫,見不到糧食,到時候……”

    他們將糧庫裡的糧食倒弄出去,這事縣衙之中知道的人不少,可是王智這位縣令卻是不知。

    金平緩緩道:“不用擔心,明日縣令大人自會死心的。”

    聽了金平的話,崔紀、丁朝忠、湯震先是一愣,繼人臉上露出幾分笑意。

    這會兒就聽得湯震開口道:“咱們幾家哪一家不是趁着大災之年,收攏災民手中的土地,買賣災民之中的青壯充作僕從,沒有一次次的大災大難,咱們的家族何以興盛至今。他王智想要救濟災民,還想阻止我們兼併土地,他是不是讀書讀傻了。”

    聽湯震這麼說,幾人不由的哈哈大笑起來。

    金平輕笑道:“湯兄所言甚是,老夫可是早就盯上了那青蓮村千畝良田,這次我湯家定要將其拿下,諸位可莫要同我湯家相爭啊。”

    丁朝忠笑道:“我丁家準備從拿下十里鋪千畝土地。”

    幾人你一言,我一語,這一家幾千畝,那一家幾千畝,這大災之年,倒是成了他們各家壯大之機。

    湯震突然之間神色一正道:“諸位,據我所知,上面諸位大人已經準備向朝廷求援了,若是不出意外的話,朝廷應該很快就會做出反應,所以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湯震微微點頭道:“不錯,幾位大人能夠幫大傢伙爭取這一兩個月的時間已經足夠了,所以接下來的日子,大傢伙就各憑手段了,能吃下多少好處就吃下多少。”

    說着湯震起身道:“大家都散了吧,明日還得應付咱們那位天真的縣令大人。”

    夜半時分,縣衙後宅之中,身爲華陰縣縣令的王智躺在牀榻之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同王智同牀共枕的夫人範氏看着眉頭緊鎖,夜不能寐的王智忍不住勸道:“老爺,您不是說已經有了救濟災民之法了嗎?”

    王智聞言,輕嘆一聲看着範氏道:“雖然爲夫決定拿出糧倉的存糧救濟災民,可是畢竟糧食極其有限,若是朝廷不盡快調撥錢糧救濟災民的話,那點糧食恐怕也堅持不了許久啊。”

    範氏安慰道:“老爺已經盡力了,剩下的只能看朝堂之上的袞袞諸公以及陛下了。”

    王智忍不住嘆道:“可是一想到不知將有多少百姓妻離子散,家破人亡,爲夫這心中就滿是愧疚,我王智讀聖人書,代天子牧民,爲一縣父母官,卻是隻能看着治下百姓受此大災……”

    範氏看王智那一副自責的模樣道:“老爺,天災人禍,本就與老爺無關,老爺您爲官清廉,已經事一方百姓之福了,相比那些趁着天災人禍發財的官員,老爺您足可以問心無愧。”

    說着範氏看着王智疲憊的模樣道:“老爺,早些歇息吧,這幾日您心憂災民,都清減了許多。”

    王智微微點了點頭,看着範氏嘆道:“這些年卻是委屈了夫人,跟着我一輩子,也沒有能夠享受榮華富貴。”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傳來,同時王智昔日身邊的書童,如今的管家王城的聲音帶着幾分急促道:“大人,大人,出事了,出大事了啊。”

    王智聽到王城的話,心中莫名的生出幾分不妙的感覺來,豁然起身,一邊抓過官服穿在身上一邊向着外面跑去。

    身後傳來範氏的聲音:“老爺,鞋子,您的鞋子啊!”

    吱呀一聲,王智一把拉開房門,盯着王城道:“不會是糧倉那裡出了事吧。”

    王城聞言不由愣了一下,詫異的看着王智道:“老爺,您怎麼知道糧倉那裡失火了啊!”

    王智聞言頓時面色大變,眼中露出驚駭與難以置信的神色,身子忍不住一晃,差點一頭栽倒在地。

    王城嚇了一跳,一把扶住王智。

    王智穩了穩心神,眼中滿是狂怒之色怒吼道:“他們怎麼敢,他們怎麼敢!”

    能夠高中進士,王智又怎麼可能會是傻子,他先前便感覺有哪裡沒有考慮到,以至於輾轉反側夜不能寐。

    可是當聽到王城說糧倉那裡出了事,王智便如遭雷擊一般,一下便猜到了什麼。

    王城做爲王智的書童,可謂是王智的心腹,見王智反應,臉上很快就露出了恍然與駭然之色。

    他可是知道自家大人這幾日一直在考慮着動用糧庫存糧救濟災民的,而今天方纔告知縣中縣丞、巡檢等人,結果到了晚上糧倉那裡便失火了,便是他也能夠猜到這火來的蹊蹺。

    這一把火到底是誰放的,幾乎是不言而明。

    王智面色極其難看,咬牙切齒的道:“他們竟然如此瘋狂,那可是數千石的糧食啊,若是拿來救濟災民,能救多少性命啊,他們竟然就那麼一把火燒了……”

    王城忽然道:“老爺,以那些人的秉性,又怎麼可能會將糧食給燒了,只怕糧倉裡的糧食早就已經空了,他們放這一把火一方面是遮掩糧食被他們倒賣一空的事情,另外一方面也是徹底的絕了老爺您放糧救災,壞他們各家好事的心思。”

    王智聞言神色一變,繼而臉上露出幾分苦澀的笑容,口中喃喃道:“我可真傻,我可真傻。”

    看王智那一副失神,如同魔障了一般的模樣,這會兒已經起身走過來的範氏不由的驚呼一聲道:“老爺,您這是怎麼了。”

    範氏一臉擔憂的晃動王智的身體,急切的呼喚,總算是讓王智回神過來。

    可是這會兒王智整個人卻是顯得無比的頹廢,精氣神萎靡到了極致,一看就像是受到了莫大的打擊。

    看到王智這般,範氏不由大急道:“老爺,你這是怎麼了,你可不要嚇妾身啊。”

    京師

    李桓出了皇城,回到了府中,陪着馮氏吃了飯,然後在連翹的服侍下,沐浴更衣,洗去了一身的風塵,沉沉睡去。

    天色放亮,李桓早早的起身,換上了一身朝服,在夜色朦朧之中奔着皇城而去。

    今日雖不是大朝會,但是因爲今日李桓要提出正式整頓京營之事,所以昨日天子便已經傳旨給朝中文武重臣今日早朝務必到場。

    所以說今日朝會,除了一些低品階的官員之外,朝中三品以上的官員除非是有事,否則的話都會到場。

    雖不比大朝會人數衆多,但是到時候到場的官員怕是不下上百人,也算的上是一次極爲正式的朝會了。

    乾清宮前,當李桓趕到的時候,已經有不少官員等候在那裡。

    一道道的目光向着李桓看了過來。

    許多官員早已經收到了李桓回京的消息,所以看到李桓的時候並沒有露出驚訝的神色。

    甚至一些官員看李桓的目光之中透露這幾分異樣的神色,給人的感覺就像是要看李桓的笑話一般。

    李桓的感應何等的敏銳,對於衆官員的目光自然是有所察覺。

    只不過李桓只是澹澹的掃了一眼而已,他早就猜到百官肯定有事,但是有句話叫做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倒是要看看這些人能夠搞出什麼花樣來。

    沒有多久,隨着天子鑾駕駕臨,就在這乾清宮之前,百官向着天子叩拜。

    朱厚照端坐於御座之上,示意百官平身,目光之中隱隱有激動之色閃過,神色肅穆的衝着一旁的丘聚點了點頭。

    丘聚上前一步尖聲道:“百官奏事!”

    隨着丘聚話音落下,一衆文武倒是顯得頗爲平靜,並沒有出現一窩蜂的上來彈劾李桓的情形。

    似乎幾次吃了虧之後,文武百官學聰明瞭,不再直接同李桓正面對着幹了。

    李桓倒是頗有些訝異的看了這些人一眼,不過隨即李桓也反應過來,看來這些文武也不傻,知道彈劾他沒用,竟也不做這等無用功了。

    李桓笑了笑,雖說彈劾無用,可是被人天天彈劾,終歸不是什麼好事不是嗎,這些人能夠識趣一些,也不枉他一次次同文武百官對着幹了。

    朱厚照看着下方不發一言的衆臣,輕咳一聲道:“諸位卿家沒有什麼事要啓奏嗎?”

    百官還是沒有什麼反應,而這會兒李桓當即上前一步,站了出來沉聲道:“陛下,臣有事啓奏。”

    朱厚照眉頭一挑,當即便道:“李卿有何事?”

    當李桓站出來的時候,百官的目光皆是落在了李桓的身上,不少人皆是露出異樣的笑意,怎麼看都像是不懷好意,要看李桓的笑話。

    李桓對於這些人的目光視若無睹,只是向着朱厚照拜了拜道:“迴避下,臣奉命提督京營,今已查明京營之中大小將校數十人乃是馮海之同黨,京營糜爛,戰力不存,特懇請陛下允准臣裁汰京營老弱,重建三大營。”

    李桓話音落下,朱厚照第一時間看向了一衆文武。

    百官之中許多人聽了李桓的話臉上皆是露出了凝重之色,有人臉上滿是不虞之色,可是卻沒有一人站出來。

    朱厚照居高臨下將文武百官的神色反應看在眼中,尤其是見到沒人站出來反對的時候,朱厚照忍不住心中的欣喜,以至於臉上都露出了幾分笑意。

    深吸了一口氣,正當朱厚照準備開口的時候,忽然就聽得一名監察御史上前一步道:“陛下,臣有本奏。”

    朱厚照皺了皺眉頭,看了那監察御史一眼,緩緩道:“愛卿有何事?”

    那監察御史道:“陛下,陝西大旱,又逢蝗災,以至於顆粒無收,百姓無有糧食充飢,陝西布政使司上下聯名上書,請求朝廷即刻調撥錢糧,救濟災民,遲則百姓將有餓死之危。若爲有心之人所利用,恐生民變。”

    這監察御史話音落下,隨即就見十幾名官員齊齊走了出來衝着朱厚照拜下道:“陝西大災,百姓困苦,朝廷若是不即刻救濟災民,恐失民心,有損陛下之聲譽啊。”

    “請陛下下旨調撥錢糧,救濟災民!”

    “請陛下下旨調撥錢糧,救濟災民!”

    朱厚照面色頗爲難看,深吸一口氣,目光落在李東陽、楊廷和幾人的身上,沉聲道:“諸位愛卿,陝西災情究竟如何,前番不是說災情並不是太過嚴重,已經責令陝西布政使司自行賑災了嗎?”

    王陽明面色沉凝,上前衝着朱厚照躬身一禮道:“回陛下,陝西布政使陳康、巡查御史曹鋒等官員隱瞞災情真相,欺瞞朝廷,以至於陝西上百萬之多的災民沒有得到及時的救濟、安置,如今許多災情嚴重的府縣已出現易子而食的現象,甚至,甚至有災民聚集隱隱有衝擊官府的跡象……”

    “什麼?竟有此事?”

    朱厚照豁然起身,臉上滿是怒意。

    先前內閣的確是說過陝西出現蝗災、旱災,由於當時陝西布政使以及陝西巡察御史乃至陝西錦衣衛千戶等呈上來的奏章皆表明陝西雖有災情,卻在可控範圍之內。

    大明兩京十三省,年年都有地方會出現大小災情,像這等災情很是常見,所以當時他已批示減免陝西賦稅,命地方賑濟災民。

    可是現在王陽明竟然告訴他,陝西竟然出現易子而食、饑民聚集衝擊官府的事情,這如何不讓朱厚照爲之震怒。

    一臉怒色的朱厚照咆孝道:“陝西布政使陳康該殺,巡察御史曹鋒該殺、陝西錦衣衛千戶袁明該殺……”

    別說是朱厚照震怒了,就是站在那裡的李桓在聽了王陽明的一番話之後,面色也變得無比凝重,眼中滿是怒意以及殺機。

    “陝西錦衣衛千戶袁明,老子要將你扒皮抽筋,碎屍萬段!”

    李桓口中默唸着錦衣衛千戶袁明的名字,心中滿是殺機。

    坐鎮一省的錦衣衛千戶竟然與人同流合污,一起隱瞞陝西災情,欺瞞朝廷,這是何等的大罪。

    一省之地的錦衣衛千戶出了問題,等同於天子在陝西一省的耳目出了問題,雖說李桓做爲錦衣衛指揮使,可李桓也不過是執掌錦衣衛幾個月時間,袁明坐鎮陝西已經有數年之久,真要說那也是前任指揮使石文義的責任,但是這並不妨礙李桓震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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