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不選第三條道嗎？”

第二弱弱的問道。

“你說呢？”

吳天似笑非笑的反問。

那他說這么多為什么？

第二沉默。

轉念，吳天又輕嘆一聲道：“非常道之所以非常，是因為難走，也有一定的風險，但在這個特殊的時期，我不覺得你有更好的選擇。”

“你已經慢了，一步慢, 步步慢，尋常道，你即便走通，又如何，不過一個末進大神通者，在接下來的東西方大戰中, 你自保尚且困難, 更何談其它？”

“更何況，你現在無道可走, 你確定你舍了這條非常道，你還能成道？”

第二無言以答。

“即便能成道，又要多久？一千年？一萬年？還是需要更久？”

“你確定你等得到那一天？”

吳天語帶譏笑。

“你說你要做福地的守門人，但你能擋住誰？”

“先前那個白袍青年若硬闖，你攔得住嗎？”

第二臉色難看，他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

“你看似在為我們守門，其實，是我們庇護著你。”

第二無法反駁。

“東方的一位大能已經死了，死在了濕婆的三叉戟下，魂飛魄散，尸骨無存, 甚至沒有人在乎他是誰, 身死道消, 一了百了。”

“接下來會有很多這樣的人。”

“你覺得你會是嗎？還是更加不堪？”

“我……”

吳天忽然轉頭看向了東方。

東海之上, 風起云涌。

有飛龍在天, 有金鱗化龍。

都是道象，也都是法相。

吳天臉上露出了不一樣的笑容。

第二試探著問道：“發生了什么？”

吳天驕傲的說道：“龍力成道了。”

東海一戰，一個少年，攜戰兵出海，一人萬兵，守海域。

龍族驕傲，老祖認可，得龍族氣運，得天地氣運。

今日成道。

龍族無不佩服，天下無不認可。

祖龍再也壓不下意欲上揚的嘴角。

龍族那位老人更是欣喜激動的老淚縱橫。

“龍力成道了……”

第二喃喃失神，那個小獸，那個孩子，竟然成道了？

第二說不出的感受，百感交集，恍忽，失落。

然后他慢慢抬頭，目光堅定，帶著決絕，一字一字道：“我要走這條非常道！”

“好！”

吳天眉開眼笑，今天果然是個好日子，雙喜臨門, 不，應該說是三喜臨門。

吳天拉著第二道：“來, 坐下說。”

吳天突發的熱情并未令第二感受到一絲溫暖，反而有些冷。

第二僵硬著坐在吳天對面。

吳天也不再給他做任何心理建設，直接說起了自己的偉大構想。

第二聽完，失神了。

很天馬行空的想法，但他為何心跳得這么快？

無疑，他心動了。

這是一個一步登天的計劃。

過程第二不用想，失敗第二不敢想。

因為都不受他控制。

“如何？”吳天眼神狂熱的問道。

第二僵硬著脖子點了一下頭。

如吳天所說，他已經沒有別的選擇。

也沒有太多的時間去選擇。

吳天抬手便封了魔羅福地。

彷佛怕第二跑了一般。

實際當然不是為這個，而是怕人打擾。

吳天丟下了手里的大地母壤。

一門心思開始為第二做計劃。

就連他的種蓮大計和造物大計都丟到了一邊。

一切準備就緒后，吳天拉著第二閉關了。

第二神經繃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吳天開口安慰道：“不要怕，我比你更熟悉你的身體。”

這話雖然聽著不對，但事實確實如此。

第二已經被吳天翻來覆去煉了兩次了。

從人身到劍鞘，再從劍鞘到人身。

這是第三次了。

要以第二的身體為基點為他開辟出一個混元小洞天。

也就是肉身洞天。

開辟洞天，第二做不到。

但吳天能。

賦予洞天混元屬性，整個洪荒恐怕也就吳天敢想，也敢做。

這也是基于吳天對第二身體結構的了解。

也基于第二一萬四千年作為劍鞘的特殊經歷和屬性積淀。

這一切共同構成了第二走上非常道的必要條件。

缺一不可。

所以，福禍還真是難料。

青桑月桂枝葉伸展遮天，小天峰也封山了。

足見吳天對此次計劃的重視。

羅睺抬頭看了一眼，隨即，又閉上了眼睛。

雖不知道吳天要干什么，但也不會去多管。

小天峰氣機震蕩，從這一天開始。

跌宕起伏，更有爆裂，從構想到實現，并不是一蹴而就的。

而是需要不斷改進和修正，朝著預期的方向邁進。

這是一次兩個人的修道，吳天為第二修道。

第二被動修道，將一切都交給了吳天。

生死命運，一切的一切，包括將來。

這也從另一個方面說明了第二對吳天的信任。

也許連他都沒發現。

他只想到了危險。

卻沒想過這危險背后的一切。

是一種信任。

是相信。

吳天不會害他。

一百年的雙修，終于有了一個結果。

特殊的氣息向外擴展。

小天峰消失了。

羅睺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