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天將一個包裹著金字的氣運小球丟給第二，說了聲：“不用謝。”

確實不用謝，這事看似簡單，卻不是一般人能做的。

簡單一抓，卻涉及了因果氣運。

第二一聲不吭，好像并不領情。

“如果不想要，你可以再送回去, 說不定還能再續前緣，做個爐鼎什么的。”吳天好心建議，他一點都不生氣。

畢竟樂于助人一般都落不下好。

第二咽下滿嘴苦澀，上了小天峰。

吳天瞥了他一眼，一臉嫌棄。

第二鄭重行禮：“多謝主人。”

“謝我什么？”吳天輕笑，“謝我將你煉成了劍鞘？還是謝我斬斷了你們夫妻之間最后的聯系？”

第二無言以對。

吳天捏著一點土道：“不要忘了你們夫妻本該在一萬四千年前就死在我手里，但現在，你妻子不僅好好活著，還已經成道, 而你，也是大道在望，你們失去了什么？”

“你們只是失去了你們的愛情。”

“并且，是她先放棄了你。”

“你為她忍辱負重做了一萬多年的劍鞘，而她卻另尋新歡了！”

“你啊，并不虧欠她什么。”

“恰恰相反，她欠你良多，金玉洞天的氣運將她推上了大神通之境。”

“而你，卻是有家不能回。”

“我現在不過是幫你取回了你的氣運。”

吳天看向第二，笑著問道：“這很難接受嗎？”

第二苦澀搖頭。

吳天輕輕一笑，道：“我也覺得是，畢竟我又沒讓你殺妻證道。”

第二一瞬瞪大了眼睛, 彷佛聽到了多么可怕的事似的。

吳天很無辜的眨眨眼, 再次問道：“現在是不是好接受多了？”

第二忙點頭。

吳天拍了拍第二的肩膀, 覺得孺子可教。

“接下來該怎么走，可有想法？”

第二老實搖頭，這正是他上來要求教的地方。

吳天搓著大地母壤，感受著其中的物性說道：“你有三條道可走。”

三條道？第二精神一震，仔細聽著。

吳天說道：“第一，去風起之地，尋找你的第二福地。”

至于第一福地，當然是金玉洞天，不過現在已經和他沒關系了，成了過去式。

“不過這個，希望渺茫，畢竟風起之地，你和清風去過。”

第二點頭，確實如此，風起之地，他在那里并沒有特殊的感受。

“第二，卻是要離開西方，去東方，龍虎山是現成的先天福地，你可以在那里成道。”

“但缺點也很明顯，大道契合不夠, 你畢竟是西方生靈。”

第二點頭, “我不會去東方成道。”

對此，他很肯定。

因為他是西方的生靈。

吳天點頭，卻遲遲沒有說出第三條道。

直到第二開口問他。

“第三條道是非常道。”

“非常道？”第二不解。

吳天說道：“我走的便是非常道。”

第二心神一顫，彷佛有什么被點燃了。

第二抬起了頭，目光灼灼，一如一萬年前他看到第一時。

也是追殺吳天之時。

吳天笑了，這樣的第二，才有重獲新生的感覺，才不再像劍鞘一樣死氣沉沉。

吳天說道：“你跟著我從西方到東方，再到東海，又從東海到不周山，再到天外，我是如何走到這一步的，你都看著，可看明白了？”

第二輕輕點頭，又搖頭，他是都看著，卻沒看明白。

他其實也在一直想這個問題，吳天走過的每一步，他都看得清楚，但吳天是如何走到這一步，他卻沒明白，百思不得其解。

吳天輕輕一笑道：“道可道，非常道，如是連你都看明白了，那還叫什么非常道。”

“非常人，行非常道，不然，我現在至多也不過一個尋常大神通者。”

第二點頭，確實如此。

以吳天的跟腳，按理說，如何也走不到這一步。

但他又的確走到了一個旁人無法企及的高度。

想到這個，第二的心更火熱了。

就連嘴唇都有些干渴了。

這個時候，什么情殤，什么糾結，都被他拋到了九霄云外。

“還請主人教我！”

說著第二就要拜倒。

他卻沒能拜下去。

被吳天阻止了。

只聞吳天說道：“非常道如何非常，只有自己知道。”

“知道自己，然后才知‘道’。”

“如果在今天之前，或者說方才之前，你問我，就只有兩條道，現在則多了一條道。”

第二眼睛又是一亮。

吳天說道：“你可知道混元？”

第二搖頭，他連大神通者都不是，如何知道混元。

“大神通者之上是混元，混元如一，混元歸一。”

吳天轉過頭來，目光灼灼的盯著第二道：“我可以讓你提前體驗到那個境界。”

第二沒由來打了個寒顫。

吳天這種目光他太熟悉了。

這是遇到了什么他感興趣的事。

而這個事，即將發生在他身上。

第二有些發寒。

實在是因為他這個主人感興趣的事情都很危險。

當然是對別人很危險。

而且修為越高越危險。

現在這個別人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