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小霜拗不過哥哥和「嫂子」的堅持，被拉着換了身衣服。

路滿開玩笑想給自家妹妹整身粉紅配墨綠的死亡顏色搭配，被顧嘉兒和路小霜的眼神聯合懟到牆角罰站。

最後還是顧嘉兒拿主意，給路小霜選了一身不會出錯的黑色冬日裙裝。

黑絲絨長袖連衣布裙，船型領，微微收腰。

再搭配一雙黑色綢緞面的小高跟，沒有其他多餘小物件小設計，但鞋面料子本身的珠彩反光就已經是一種耀眼的佩飾。

「哥哥你快來看！」

顧嘉兒興奮地沖路滿招手：「我們妹妹就是漂亮！」

「我們妹妹？」路滿面露為難，但是誰讓今天她是付錢的金主呢，而且又是在盡心儘力引導自己的妹妹建立消費觀，他要是反駁一句，自家妹妹都會「反水」不同意。

本着打扮這麼好看不能浪費的原則，顧嘉兒帶着他們兄妹，去逛了逛幾家男裝女裝店。

路小霜每進一家店，都默默地移到店內的試衣鏡前面，眼角餘光偷偷打量鏡子中的自己。

更讓她感覺轉變明顯的一個情況是，在逛街時，路人對自己的回頭率好像也高了不少。

而且進店后，原本店員只是服務在顧嘉兒身邊，熱情地推薦、徵詢意見，現在卻連帶着她也被店員重點關照。

顧嘉兒沒有再給她自己順道買東西，轉角發現個糖水鋪子，就進去點了三碗芋圓西米露，休息一下的同時再為午飯做個「預熱」。

「哥哥，剛剛其實應該把那雙羊皮底的鞋子也買下來的。要不，吃完我們再回去一趟。」

「算了吧，你不知道小霜多能蹦噠。」

路滿打消她念頭：「又能跑又能顛的，真讓她穿上那種，一下午就能給你穿壞。」

「可以貼底的呀，哥哥。」

路滿朝自家親妹努努下巴：「你瞧她是那種心細的人么，整這麼麻煩，她腦子記不住的。還有那包，如果不是你給她選好了，按我想法，給她買個耐磨的牛皮的才好。」

「小滿。」路小霜沖他齜牙，「再在嘉兒姐面前誹謗我，你小心放假回家，我提前把你床板拆走！」

路滿一翻白眼，敲敲桌子：「對了，你嘉兒姐這麼一提，我想起來，你可要愛惜好你身上這個包啊，這玩意兒比你平時用的東西嬌貴，做做功課，該貼膜貼膜，該保養保養，過幾年漲價了，能多賣不少錢呢。」

「哥哥，你老惦記着賣她包幹嘛呀。」

顧嘉兒給路滿一個大大的白眼。

路小霜卻乖乖地點點頭：「知道啦，我會愛惜得好好的。」

她也是第一次知道，原來有些高跟鞋設計之初就只考慮穿在走紅毯之類的場合，底料用的羊皮底，日常穿的話用不了幾次就會磨壞，很多女生就會選擇再加貼一層耐磨的底。

這些都是她昨天提出想要個包包時，欠考慮到的。

「小霜。」路滿攪著甜品，提醒道，「所以你看，你之前只是打着一個包包的預算，但是除此之外，還要再配好衣服和妝容。」

「行啦，哥哥。」顧嘉兒晃晃路滿手臂，「今天我們兩個的嘮叨已經夠多啦。」

「你儘管說。」路滿瞥一眼自己妹妹，「作哥哥姐姐的，就是再說教上一百句，能換個包包，你看她是不是豎起耳朵聽。」

路小霜呼呼點頭。

嘉兒姐今天為她破費了那麼多，她自己都一件沒買，再者說親哥和准嫂子，都是為了她好才願意耳提面命的，她怎麼可能嫌煩呢？

顧嘉兒見路小霜乖巧的樣子，也趁機說道：「小霜，姐姐還想再啰嗦一句的是，不知道你剛剛注意到沒有，其實絕大多數人根本不會注意到你背什麼牌子的包包，但是他們會注意你的美麗與自信。」

「嗯嗯！」路小霜確實也有切身感受，她僅僅背著名牌包時，自己都覺得是自不量力弄了個假包。

但當顧嘉兒為她精心弄好妝容、配好衣裝，收拾得漂漂亮亮之後，大家看向自己時，真的大有不同。

「以後等你也上了大學，有了工作，你的工資可以買來更多喜歡的東西。偶爾，再向哥哥撒個嬌，服個軟，搜刮搜刮讓他給你些獎勵。」

「所以，姐姐覺得呢。」顧嘉兒循循說道，「單獨的某種使用品，並不會改善自己，但提高自己的內在氣質和外在顏值會。」

路小霜點頭，顧嘉兒的教育，她全單照收。

她感慨地看看路滿，又瞅瞅顧嘉兒。

「嘉兒姐，你以後打算要寶寶嘛？」

一句話把路滿和顧嘉兒都問得一愣。

「你這腦迴路，跳到哪兒去了？」

路滿揚起手中湯勺，作勢要敲她小腦瓜上。

「嗯…以前是想都不想的。」

顧嘉兒咬咬嘴唇，目光飛速地瞟了一眼身旁，又飛快地收回。

「現在……要不要都可以啦。」

路小霜趴到桌子上，語氣真誠：「只是突然有很強烈的感覺，如果嘉兒姐當了媽媽，一定會是一個溫柔、負責而且有遠見的好母親。」

顧嘉兒呆了兩秒，她下意識地又看看路滿，才不好意思地笑道：「謝謝小霜，這是讓我覺得特別感動的一句稱讚。」

三人起身離開，尋摸去吃午飯。

路小霜走在前面，路滿故意把顧嘉兒拉到他身邊。

「我就說，我這妹妹腦迴路有點跳吧。」

「有嘛？」顧嘉兒笑眯眯地看看路滿，「我沒有這麼覺得呀，我看小霜挺好的，嘴巴又甜，比某人強多了。」

路滿心裏嘀咕，我嘴甜不甜，你姐才知道……

「嘉兒。」

路滿一臉鄭重：「今天真的謝謝你了。」

顧嘉兒嘴巴撅起，小臉露出不滿的神色：「都說了，她是我們妹妹嘛，哥哥你謝我幹嘛？」

「哦，那也行。」

路滿對於如何反制她，已經輕車熟路了：「你想給苓依再添個妹妹，回頭我就給你靜姨商量一下，把小霜過繼給聞阿姨算了。」

「小滿！」

路小霜走在前面，但一直支愣耳朵偷聽兩個人，聽到自家老哥賣妹妹的話，她轉身「嗷嗷」地往路滿身上撲過去。

「別鬧別鬧，你別崴着腳。」

路滿安撫住路小霜，又問道：「買包的時候，你和嘉兒嘀嘀咕咕的，一上午你倆又都在憋笑，你們說了什麼？」

顧嘉兒和路小霜對視一眼，兩個妹子同時壞笑。

「哥哥。」

顧嘉兒望向他：「小霜不想讓我錢包出血，但是我們達成了一致。」

「今天的這些支出。」路小霜「誒嘿嘿」地一笑。

「從小滿你給的彩禮裏面扣！」

「從哥哥你給的彩禮裏面扣！」(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