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苓依又將嘴唇湊了上來，在路滿另一側臉上親了一口。
「這下滿意了叭。」
路滿摸摸臉：「好傢夥，都學會以退為進了。」
「也行吧。」路滿說道，「反正我們打的賭，年底之前，你肯定會輸給我。」
人家女孩子今天已經下了巨大決心，路滿想着，她的初吻，應該配上個更有儀式感的環境和時機，讓她回想起來有更浪漫的意味。
反正也沒幾天了，跨年夜也是她的生日，那天就很不錯。
「你！」
顧苓依挪開身子：「你去那張床！」
「啊？」
「太熱了！」
顧苓依不知道所有男生都這麼能散熱，還是只有他才這樣。短短一陣子，她的被窩裏就像是塞進了個火爐，她都快出汗了。
路滿過去抱起新被子，再回來：「那就先分被窩，分床是萬萬不可以的。」
顧苓依白了他一眼，但還是乖乖地給他騰了一半的床。
「今晚怎麼辦呀。」她現在有點擔憂，怎麼攆這傢伙走人了。
雖然路滿賴在這裏，顧苓依並不是很抗拒。
可畢竟是人生中第一次和男孩子睡在一起過夜……
總歸還是有些內心不安。
「苓依。」
路滿仔細觀察她的表情：「我可以問件事情嘛？」
顧苓依揚揚下巴，示意他問就是。
「這個。」路滿指了指他的臉，「是第一次，還是……？」
顧苓依頓時鼓起腮幫：「你覺得呢？」
「在馮阿姨家那次，就…那天早上。」
路滿就差用手比劃了，這句話有點渣：那天偷偷親了我的，是你還是你妹妹？
「哼。」
顧苓依語氣有些委屈：「第一次。」
「哦哦。」路滿恍然。
她揪著被子角，抬眼看向路滿，嘴角撅起：「那次是嘉兒。」
「哥哥！你不提這個還好！」
顧苓依又咣咣給他兩拳。
「你還懷疑是我？而且當時，你還當面問我們兩個了！」
路滿護著自己胳膊：「我又沒露餡，我問的是誰整了個背後倒涼水的惡作劇。」
「嘉兒事後還覺得，是我在她…在她偷偷完事之後，我氣不過，又去咬了你一口，或者踹了你一腳，嫁禍給她。」
顧苓依氣鼓鼓的，過了一會兒，才小聲說道：「其實，當時也有一點點想過……」
路滿靠近她：「想過什麼？」
顧苓依偏過頭去：「有點想過，那時候……我去偷偷親一下。如果，你篤定是嘉兒親的，你們的關係能夠緩和，那……就祝福你們了。」
「你這——」
「如果你覺得是我親的，那就再看看你以後的表現……」
顧苓依無奈道：「可是沒想到，我還沒下決心呢，嘉兒先跑過去親了你——哼！」
路滿無語：「原來是這麼回事。」
該說不說，不愧是雙胞胎姐妹么。
「所以你眼看着是嘉兒親的，但是故意混淆不說，留了一些讓我懷疑你嫌疑的概率。」
路滿抱着膀子，揶揄地笑問：「那時候起，你動機也不純了啊。」
「什麼動機不純呀！」
顧苓依惱羞成怒，撿起一個枕頭，輕輕砸向路滿。
眼看一場床上枕頭仗一觸即發，然而這時，顧苓依的手機振動，來了條消息。
她一怔，連忙甩開路滿，去看了看屏幕。
【笨蛋+2】：姐姐，剛剛爸爸媽媽和我通過視頻了，因為沒看到你，所以問了問你在哪兒
【笨蛋+2】：我就說，你和禮儀隊的學姐們，約著去圖書館自習了，串好供詞哈（兔斯基傻笑）
路滿在一旁盯着，指了指聊天框的昵稱。
「苓依，你給嘉兒的這個備註。」
路滿說：「有點像，你是笨蛋一號，然後她是加二號。」
「……」顧苓依沉默幾秒，「好像是有點不妥。」
於是馬上改名成「笨蛋妹妹」。
昵稱還沒改好，顧苓依手機忽然又響起，來電顯示姓名「爸爸」。
她手上一陣不穩，嚇得差點把手機拋飛出去。
「爸、爸、爸爸？」
顧苓依十足慌張：「他怎麼突然單獨給我打電話呀！」
她接着用腳踹踹路滿的大腿：「哥哥，你快去躲起來。」
「哦，好！」
路滿剛要動作，忽然反應過來不對勁。
「不是，苓依。」
「我又不是偷摸在你家裏，你手機也沒視頻功能。」
路滿不解：「我躲什麼啊。」
「你、你在這兒！我緊張！」
顧苓依聽起來好像快哭了，看起來確實很着急……
路滿也曉得她不擅長撒謊，於是快速抱了抱她安慰一下：「我一邊兒待着去，你不用緊張，正常和老頑顧同志聊就行，快接吧。」
顧苓依深呼吸兩下，按下接聽鍵，故意聲音壓得極小：「喂，爸爸？」
「苓依啊。」對面的顧彥，一聽女兒聲音這麼小，「你還在圖書館？」
「emmm……對。」
顧苓依硬著頭皮扯謊：「圖書館不讓大聲說話，我、我現在跑到衛生間附近了。」
「哦，沒事，苓依，沒什麼事。」
顧苓依聽着自家爸爸，好像比她都要緊張。
顧彥語氣猶豫：「就是，唉，也沒什麼，嗯，這個呢——」
顧苓依疑惑地歪歪小腦袋，同時打開了免提，讓路滿也聽一下。
「爸爸好像？打電話時，從來沒有用過這麼為難的語氣吧？」
顧彥清清嗓子：「咳咳，嘉兒，不是！苓依，苓依。」
「你幫爸爸一個忙，好不好？」
顧苓依身子都更板正了：「爸爸？」
她能幫爸爸什麼忙呢？
「苓依，你確定現在你沒和妹妹在一起吧？」
「嗯，沒有…」顧苓依越發覺得莫名其妙。
「那就好，那你幫我給路滿說一聲——」
「啊！」
顧苓依嚇了一跳，真把手機丟到了床上。
見這姑娘反應這麼大，路滿趕快又到她身邊，摟住她肩膀。
所幸，電話那邊，一個略帶忿怒的女聲插話：「別聽他的！苓依，你掛電話就行，不要聽你爸爸的。」
「媽媽？」
顧苓依縮在路滿懷裏，就差瑟瑟發抖了。
剛剛自家爸爸的那一句，像極了撞破她和路滿「同被背靠背」的「外情」。
「你消消氣兒成嗎，女兒還聽着呢。」
「你和女兒說，你都幹了什麼？氣死我了。」
顧苓依越聽越懵圈。
一向寵溺媽媽的爸爸，還能惹她氣到這種程度？
「苓依，你都想不到，你爸爸這麼大個人了，半夜三點定了個鬧鐘！」
聞藝的聲音越說越急促。
「他大半夜的不睡覺，跑到電腦前去偷菜！」(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