簪頭鳳正文卷第二百六十六章冷戰李昊的臉色陡然變了。 目中射出的寒光,幾乎能將人凍住。 孟云蘿心里一驚,這才驚覺自己說錯了話。 她和李昊成親三個多月以來,爭吵過幾回。不過,每次都很快就和好。她說什么,李昊都能忍。唯獨有兩個人不能提。 蘇妃只能排第二,排第一的是陸明玉。 今日晚上,她氣昏了頭,口無遮攔,竟是兩個人都提了。就像是拿著利劍,在李昊的心口刺了兩回。 李昊定定地看著孟云蘿。 孟云蘿心慌意亂,用力咬了咬嘴唇,想張口道歉。還沒出聲,李昊已轉身離去。孟云蘿急忙沖上前,攥住李昊的衣袖:“你要去哪兒?” 李昊用力抽回衣袖,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孟云蘿追之不及,氣得又哭了一場。 …… 夫妻兩個,就此鬧起了冷戰。 李昊并沒有去沾花惹草睡睡宮女或陪嫁丫鬟,就是去工部衙門住下,連著幾日沒回過府。 孟云蘿想吵架都找不著人,自己都快慪出內傷來了。 進宮請安,見到蘇妃那張虛偽矯情的臉,孟云蘿更是難受。要不是蘇妃,她和李昊過得好好的,哪里會鬧到爭吵冷戰的地步。 蘇妃像是沒看出孟云蘿的憔悴,張口便問:“阿昊這些日子怎么一直住在工部?雖說是要勤勉當差,也不能不顧自己的身體。你可得好好勸著他,讓他別熬壞了身體。” 她倒是想勸,也得他肯回府見她。總不能沖去工部見自己的丈夫吧! 孟云蘿心情不佳,胡亂嗯了一聲。 蘇妃見她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子,心里也不痛快,淡淡說道:“你得了空閑,就回孟府去勸勸你父親。大魏在打仗,他也是武將,該為朝廷出力才是。” 打仗立功的事,被滎陽王父子搶去了。 蘇妃雖然不懂朝堂政事,有一點卻很明白。陸家立的戰功越多,陸明玉這個太子妃的位置就越安穩。 眼睜睜這么看著陸家風光,蘇妃心里焉能不急。 try{mad1('gad2');} catch(ex){} 孟云蘿心情陰郁,不想理睬蘇妃,隨口又嗯了一聲。 蘇妃心里有氣,又以子嗣一事敲打了孟云蘿一番。在孟云蘿就快按捺不住翻臉之前,打發孟云蘿退下。 孟云蘿滿腔懊惱郁悶,出宮之后,索性回了娘家。 孟府大門緊閉,門庭冷落。和昔日人來人往熱鬧風光一比,更令人心生凄涼。 永嘉帝令廣平侯閉門自省,其實,并未嚴苛到任何人不得踏足孟家的地步。只是,孟家遭殃,眾人避之唯恐不及,哪里還有人肯登門。 孟云蘿回府,見了瘦了一圈的廣平侯夫人,心中發酸,眼圈陡然紅了:“母親,你怎么瘦了這么多?” 廣平侯夫人苦笑一聲:“一日三餐,每頓也沒少過,不知怎么就瘦了這許多。” 打起精神關心女兒:“你怎么忽然回來了?我之前不是叮囑過你,好好照顧三皇子的衣食起居,孝順宮中的蘇妃娘娘嗎?” 孟云蘿將頭扭到一旁,悶悶地道:“我不想提他們。” 廣平侯夫人一聽就知道不對勁,皺著眉頭追問:“怎么了?你是和蘇妃鬧了口角,還是和殿下慪氣了?” 孟云蘿一開始不肯說,經不住親娘追問,到底還是將夫妻兩個慪氣冷戰的事說了出來。 廣平侯夫人氣得用手指點著孟云蘿的額頭:“你怎么這么糊涂!” “我之前教導過你多少回?你對蘇妃再不滿,也別在殿下面前說婆婆的不是。殿下是個孝子,你敬著蘇妃,殿下自然領你的情。你和婆婆鬧騰,殿下肯定向著自己的親娘。” “還有,殿下和陸明玉那點陳年舊事,你怎么還敢提!虧得沒傳到有心人耳中,不然,就是一場口舌是非。別說殿下饒不了你,到了皇上和皇后娘娘面前,你也討不了好。” 孟云蘿被數落得哭了起來。 “哭有什么用。”廣平侯夫人硬起心腸,繼續數落:“心疼你的人,根本舍不得讓你落淚。不心疼你的,你就是將眼都哭瞎了,他也只會嫌你哭聲太吵。” 孟云蘿:“……” 孟云蘿被刺得心口疼,用袖子擦了眼淚,委屈不已:“我這樣傷心難過,母親不安慰也就罷了,專往我傷口上撒鹽。” try{mad1('gad2');} catch(ex){} 廣平侯夫人嘆道:“云蘿,你已嫁為人妻,也該長大了。哪能都像在閨閣時那般痛快恣意。嫁了人,總要學著忍氣吞聲。” 孟云蘿用力吸吸鼻子,倔強地說道:“陸明玉就能痛快恣意,為什么我不行!” 廣平侯夫人一針見血:“太子愿意慣著她,你的丈夫不肯這樣對你。這有什么辦法!” 孟云蘿:“……” 孟云蘿被親娘刺得差點當場吐血。 廣平侯夫人放緩語氣,輕嘆一聲:“人和人不同,這樣攀比,日子還怎么過。你回去之后,好好向殿下陪個不是,揭過這一頁,以后安生過日子。” “二皇子這么快被立為太子,說起來,也有你父親的一份‘功勞’。以前,我何曾沒勸過他。我們孟家已經大富大貴,別再想著更進一步了。” “你父親不聽,和大皇子來往密切,私底下和孟貴妃沆瀣一氣。孟貴妃要出手對付陸明玉,他便動用死士,布局刺殺。結果怎么樣,你也看到了。” “皇上原本沒打算這么快就立太子。此事一出,舍不得對孟貴妃母子下狠手,又得對陸家喬家有個交代,可不就只能立太子來安撫眾人?” “事情已然到了這一步,你父親好賴還有個參將的官職,等皇上消了氣,明年能隨皇上出兵去征伐燕楚,孟家就還有翻身之日。” “你也安分老實些。不是我們不想為你撐腰,眼下,孟家只能韜光養晦。” 孟云蘿怔怔地聽著,半晌都沒出聲。 過了許久,孟云蘿才低聲道:“母親的意思,我都明白了。我回去之后,就打發人去工部送信給殿下。就說我已經知錯了。” 娘家不能為她撐腰,她不低頭還能如何? 廣平侯夫人心酸不已。 孟云蘿終于長大了。成長的背后,都是被婆婆磨搓被夫婿冷待的傷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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