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賢王背在身后原本想偷偷將裝酒的那個瓷瓶放在石桌上，結果剛剛放穩卻被蕭葉背在身后的手不小心將瓶子又碰倒了。
而后瓷瓶咕嚕一聲滾到了青石磚地上，“啪嘰”一聲，瓶子變成了一地的碎片……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一陣秋風吹過，帶走了三人旁邊一棵書上兩片尷尬的落葉……
許青看著即便摔碎在地上也沒有再漏出一滴酒的瓶子，不禁心下一沉。
娘的，這次算是虧大了！
這次來賢王府不但沒有薅到一分錢，還賠了一份醫用烈酒！
這就是傳說中不要臉的皇親國戚？！
而后三人便是陷入了一陣短暫的小沉默。
最終，許青覺得不能再這么沉默下去，必須有個人說點什么的時候，賢王開口了。
但是，令許青沒想到的是，賢王的臉皮……
賢王咳嗽了一聲開口道：“咳咳，許青啊，你說你來就來，還給本王帶什么東西？不過這就倒是不錯，酒味醇厚，不知是從何處購得？”
他未經自己同意喝了自己的酒就算了，他還……
算了算了，人家是王爺，咱惹不起……
許青只能回答道：“回稟王爺，這酒，是在下自己釀造的，若是王爺還想喝的話改日在下再給王爺釀造一些。”
賢王爽朗笑道：“哈哈哈，好，你倒是有心，不過，改日是幾日？”
許青眨了眨眼，但凡賢王有點情商的話，說是改日送一些，其實就跟沒時間是一個意思吧？
他原本只是一個客氣之語，想不到賢王竟如此不要臉！
許青尷尬的咳嗽了一聲：“這種酒的釀造工藝有些復雜，在下也就釀造出這么一點，王爺若是想喝的話，半月之后在下給王爺送過來如何？”
賢王點了點頭道：“好，那便一言為定！”
而后看了看蕭葉道：“本王有些乏了，你去送一送許青。”
雖然說那個瓷瓶并不大，但是這可是七十度的烈酒啊！賢王喝了就有些乏而已？而且還能和自己聊這么長時間？！
這酒量可以啊！
蕭葉看著許青道：“蕭兄不要見怪，父王他平日里嗜酒如命，你這酒的味道又過于濃厚，如此一來父王便是有些忍不住……”
許青表示理解，若非對酒喜愛到了極致，堂堂一個王爺是決計不會真的情商如三歲孩童一般低的。
……
習武之人的抵抗力偶然不是一般人能相比的，按照許青的方法，不過三日，蕭如雪又恢復了往日活蹦亂跳的樣子。
到處洋溢著少女的活力。
原本她就是一個極為好動的女孩子，因為生病在王府里被悶了三天，早就不耐煩了。
風寒剛好便是迫不及待的沖到了大街上。
自己去就算了，還將許青從書鋪里拉了出來。
走在大街上
許青道：“其實你可以叫蕭兄陪你出來的。”
蕭如雪傲嬌一扭頭：“我才不呢！蕭葉他這個人可無聊了！你就比他有趣多了！”
很快，蕭如雪的眼睛就瞄中了一個攤位，那是一個售賣糖人的攤位。
蕭如雪拉了拉許青的衣袖看著那個攤位道：“許青！許青！我想吃那個！”
許青看著蕭如雪道：“想吃就買啊。”
蕭如雪眨了眨水靈靈的大眼睛看著許青道：“我……我沒帶銀子……”
無奈之下，許青只好掏錢買了兩個糖人遞給蕭如雪，蕭如雪左手一個右手一個，吃的不亦樂乎。
堂堂大楚最有權勢的王爺的嫡女，逛街就像個鄉下的土蘿莉一樣……一點沒見過世面啊……
沒見過世面不要緊，你出來逛倒是賺錢啊！
這買糖人的也是，連發票都不給開一張，連個依據都沒有，日后找賢王府報銷都成問題……
吃完了糖人，用手帕自顧自的擦了擦手，拉著許青的衣袖又向前跑過去。
最終在一個攤位前停下了腳步。
這其實都不算是一個攤位，只不過是一處空地，空地上站著一個中年男子，他的旁邊是幾個衣著破舊的女孩，幾個女孩的頭發上插著一根草。
蕭如雪拉了拉許青問道：“許青許青，為什么她們頭上都插了一根草啊？”
許青道：“她們啊，是用來被賣的。”
蕭如雪疑惑道：“什么叫被賣的？”
這是，那中年男子看到許青和蕭如雪兩人氣質不凡，衣著考究，尤其是蕭如雪，一看就知道是有錢人！
那中年男子看著許青道：“兩位客官，買丫鬟嗎？您看看這幾個？都是出自老實人家，能吃苦，能干活！姿色也尚可。”
蕭如雪年紀小，再加上生下來就是個郡主，金枝玉葉，自然是不知道古代隨意販賣人口的生意的。
蕭如雪看著那中年男子，嬌聲喝道：“你怎么能把女子隨意販賣呢？！她們又不是商品！你就不怕官府抓你嗎？！”
許青連忙拉住蕭如雪，上次靠偷竊而來的兒童販賣出去是犯法的，但是這個不是，捕快是抓不了的。
中年男子道：“這位姑娘，您說話可要憑良心，我將她們買來的時候他們家里可都是揭不開鍋了，若不是她們父母將她們賣與小人，她們一家就得餓死。小人可不做違法的事情，她們的賣身契都還在小人身上呢！”
蕭如雪難以置信的抬起頭看了看許青：“他……真的不犯法嗎？”
許青點了點頭：“契約清明，他真的不犯法。若是遇到荒年，沒有收成沒有糧食，易子而食的都有，何況是賣兒賣女呢。”
蕭如雪沉默了一會兒，他勝在富貴之家，父王母妃都很愛她，她想象不到易子而食是什么場面。
原來大楚并不是以往她看到的那般美好。
那些女子都骨瘦如柴，衣著也破舊，蕭如雪也就比她們小兩三歲，可是生活卻截然不同。
蕭如雪昂起頭看著許青道：“許青許青，她們好可憐啊，要不，我們把她們買下來吧。”
蕭如雪說出這話的時候，那幾個丫鬟眼神明顯明亮了幾下，若是能賣給大戶人家做丫鬟，對于她們來說也算是最好的歸宿了吧。
蕭如雪見到許青不說話，不由得又抓著他的衣袖晃了晃：“買嘛買嘛，大不了就從我的利潤里扣好了嘛。”
許青低下頭看著蕭如雪，說道：“可是你要知道天底下苦難的人多了去了，你這點錢救不過來的。”
蕭如雪畢竟還是太年輕，少女心態，見不得世間疾苦。
她拉了拉許青道：“那我也要買，你看你看，她們的樣子看起來都好久沒吃過飽飯了，真的，好可憐啊……”
許青知道，是勸不動蕭如雪了，而且，這小妮子這段時間攢下的銀子確實不少，買一下這幾個少女倒是綽綽有余。 |
